11.17

  不出所料，第二天黑木森就接到了优子的电话，这次黑木森没有刻意刁难她，极干脆地答应了见面。
  没有约在外面，黑木森让优子直接去他的公寓。
  看到优子的时候黑木森特意注意了下优子的气色，虽然比起过往要消瘦些许，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于是黑木森又一次不死心地做了尝试，他抓过优子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而优子也没半点客气地推开他冲进了卫生间。
  优子拭去唇边的水渍，出去前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抬手轻拍了拍脸颊为自己打气。
  黑木森一脸寒冰地坐在沙发上。
  “抱歉。”优子弯腰道歉，态度别提多恭顺。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成这样子了？”黑木森看着优子的目光有点儿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乐意见到现在这样的优子？
  优子脸上是她一贯呈现给黑木森看的温顺笑容：“我感到非常抱歉，导演。”
  优子回避了问题，是为了维护谁黑木森当然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黑木森更觉得心口像有把火在烧一样，恼恨，恼恨得不行。
  “找我什么事？”黑木森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么几个字。他当然也知道优子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见他，连昨天优子在那种情况下还硬要勉强自己的因由他也清楚得很，他现在就是完全故意的，即使到最后他本就打算要遂了优子的愿但在这之前，黑木森冷眼睇向笑得假惺惺的优子，他倒是要看看优子的心到底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只要优子拍完最后一部3PAV，她跟柯尔拍的那半部片子必须马上销毁，而且她的合同算是顺利到期，合同中只要能圆满做完十年便有额外八十万円奖金的承诺也要兑现。这是优子跟黑木森的约定，可现在，优子明显是无法完成最后的拍摄了，奖金不要也罢，就是违约必须支付违约金咬咬牙总归是能想出办法撑过去，只有那半部未完成的片子，优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流向市面。
  优子只能来恳求黑木森，即使她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除了黑木森，她能求谁？
  到如今优子又怎么会没有察觉黑木森跟柯尔之间有些她所不知道的联系，只是，她实在是无力，也可以说不敢去深究。
  昨天晚上，柯尔跪在她面前，说他不要她的爱了，也不会再碰她，他只求能跟她一起平静的生活。
  哈，她的弟弟啊，他要她如何平静地跟他生活啊？
  优子不贪心，她跟黒木森开口相求的就一件事，就是那部半成品片子。
  黑木森听了后一字未发，脸上表情冷淡。
  优子走到黑木森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双臂紧贴地板深深地俯下了头：“拜托您了！”
  过了很久，优子听到黑木森怪声怪气地咏叹一般地说道：“你对你弟弟真好。”
  优子低俯着头一动不动。
  “柯以，起来吧。”黑木森叫了她的本名，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的语气，“不是让你起来吗？”
  优子默默站起身，在黑木森对面坐下。
  “柯以，你回答我，你以后是不是依然要跟你的弟弟生活在一起？”
  优子保持沉默，一方面她认为自己并不需要回答黑木森这种涉及她个人隐私的问题，另一方面，她茫然于她的明天，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
  “柯以。”黑木森伸手碰了下优子的头发，优子的身体明显地震动了下，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但还好的是，优子并没有要呕吐的表现。黑木森慢慢收回手，“你弟弟那么对你，你以后要跟他住在一起，对你还是对你弟弟，都不合适。”
  优子不愿跟黑木森讨论这个话题，她跟她弟弟要怎样毕竟是她自己的私事，更何况这还是她最不愿让人碰触的伤痛。
  “谢谢导演的关心，我会处理好的。”优子客套地回答。
  黑木森望着优子冷笑，“你要是能处理好你现在还用得着坐在这里？”优子不置可否，只低垂着眼帘一副柔顺的模样却又偏偏刀剑不入。黑木森盯着她沉吟了片刻，突然一脸肃穆，“柯以，搬过来和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