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快穿]_149
“娘,什么事?”孟晖神色镇定,抬手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而他这番困倦的模样,立刻将张笺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快步走到床边,张笺茹摸了摸儿子的面颊,语带担忧:“怎么回事?今天很累吗?现在还不到你休息的时间,怎么就困了?”
孟晖抬起头,对着张笺茹软软一笑:“没事儿的,娘。我只是刚刚被一只大狗缠着多玩儿了一会儿,所以有点累。”
正站在门口的大狗:“………………………………”
安抚完张笺茹,孟晖扭头看向门口的魏崇稳,笑容一敛:“魏元帅,事情已经谈完了,请您先离开吧,我和娘还有些话说。”
听到自己被心上人驱赶,魏崇稳定定的注视了孟晖三秒钟,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幽怨失落。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确稍微有那么一点过分,当即也不敢说什么,只留下一句“那你早点休息”,便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没听自家心上人都把娇娇软软的“崇稳哥”改成冷硬淡漠的“魏元帅”了吗?继续纠缠下去,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见魏崇稳关门离开,张笺茹这才真正放松下来,拍了拍胸口:“总感觉今天的元帅有点奇怪,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
“没什么,就是聊了些国家大事。”孟晖笑着答道——实际上,聊的其实是“人生大事”。
作为让张笺茹顺利离婚的大功臣,魏崇稳少不得要见缝插针的讨要些甜头,而孟晖也觉得自己不能只让马干活却不让马吃草,好歹要给一些褒奖,便在魏崇稳凑上来的时候稍稍纵容。
然而,孟晖却没有想到,魏崇稳这家伙实在被憋得狠了,跟野兽一样叼住猎物便死活不肯松口,还是张笺茹这一番敲门才恰好救他于水火之中。
——不愧是这具身体的亲妈!果然心有灵犀啊!如此想着,孟晖看向张笺茹的眼神更加温柔了不少。
张笺茹不过只是随口一提,听儿子说是“国家大事”,便不再追问——反正就算问了,她也听不懂。
在床边坐下,张笺茹叹了口气,将桑管家那一番话向自己的儿子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桑管家表示“这笔人情自然会由年少爷亲自归还”时,孟晖忍不住嘴角一抽,暗骂一声“老狐狸”——这桑管家真不愧是魏崇稳的心腹之一,简直跟魏崇稳是一丘之貉啊!
见孟晖表情微妙,张笺茹心中顿时有点慌乱:“乐儿?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孟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问题的,娘。如何还这笔人情债,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忧。”
张笺茹下意识揉弄着手中的帕子:“真的没问题?倘若手术成功,魏元帅可以说是救了你的命。这救命之恩……咱们还得起吗?”
“还得起的。”孟晖挑了挑眉,一口咬定,“我可以用他最喜欢的方式来还——只要他不要的太过分。”
张笺茹:“………………………………”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没有问题?嗯,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假装有猫猫、Mack和Sweet三位小天使扔的地雷,还有Ashley亲爱哒扔的手榴弹=3333=
第九十四章
虽然儿子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既然他说没问题,对于儿子充满信心的张笺茹也放宽了心,不再插手儿子与魏元帅之间的事情。而第二天,致力于还清欠款的她就兴冲冲的跑去找了魏珊珊。
至于张笺茹与魏珊珊之间发生了什么,孟晖就没有过问了,他只知道张笺茹还钱失败,回到家的时候又是开心又是失落。
在拿到了一大笔抚养费后,张笺茹底气十足、昂首挺胸的迈入新的生活,继续自己在护士班的学业。
由于魏崇稳与魏珊珊的庇护,也由于“被迫”离婚的张笺茹处于值得同情的弱势地位,所以她与年翔飞那摊子破事儿并没有妨碍到张笺茹的日常生活。大家在谈起这位女士的时候只是怜悯的唏嘘感慨一番,而更多的注意力则都放在了年翔飞与周家那边。
比起彻底摆脱泥沼的张笺茹,年翔飞那边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先前,年翔飞就因为魏崇稳的一番嘲讽而被推至风口浪尖,引起诸方论战;风波尚未平息,就又来了一出棒打鸳鸯、劳燕分飞的戏码,让整个淄市人看了场热闹。
其实,若深论起来,这些只不过是男人的风花雪月,算得上一时笑谈,却称不上真正毁人清誉的丑闻。毕竟男人风流自古有之,特别是不少名士才子们,都多多少少有一些红颜知己,十分享受红袖添香的潇洒恣意。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就不可能随随便便一笑而过了。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年翔飞在周德升的逼迫下向自己的前妻下跪,这对于一个男人、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简直就像是被打折了脊梁,是无法饶恕的侮辱。
倘若年翔飞在强权压迫下不得不下跪,事后却能幡然醒悟,与周德升划清界限、替自己讨还公道,那么广大文人还会站在年翔飞一边,帮助他唾骂满身铜臭、污浊不堪的周德升。但让读书人寒心的是,年翔飞非但没有站出来责骂周德升,反而灰溜溜的跟随对方离开,宛若一只被训练得听话又驯服的家犬。
这一番懦弱卑微的表现,简直是踩中了文人们最无法忍受的那一个点,让年翔飞费尽心思建立起来的孤高才子形象轰然坍塌。哪怕是那些对魏崇稳不屑一顾的读书人,也不由得感慨魏崇稳那句“年翔飞不堪为男人”的评断简直精准至极。
遭遇强权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在强权之下弯腰,心甘情愿的成为强权的走狗——到了这个时候,你就只是一只狗,而非一个人了。
恨其不志,怒其不争。一时间,那些牙尖嘴利的文人们甚至都忘记要批驳周德升折辱读书人的做法、忘记思考周德升这样行动背后的深层次原因,而是一致将口诛笔伐的矛头指向了他们之中的叛徒年翔飞。指责他已经放弃了文人的气节与风骨,甚至放弃了男人的骨气,成为一只舔着主人脚底板、只求主人扔下一根肉骨头填饱肚子的牲畜,可笑、可悲、可叹、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