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藏龙道人
扑。
这是利剑入肉的声音。
我随后往外拔剑。
眼前两名伏尸,一名道士,都不好惹,一击即退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才拔出剑,就感觉有热血喷到我的脸上。
我心中大喜,僵尸是没有血的,因此,被我刺中的是卧虎道人。
卧虎道人在两具伏尸的围攻之下本来就处在了下风,这时候被我刺伤,就像是湍流之前的堤坝,本来就根基不稳了,这时候再被滚石一撞,顿时崩溃了,随着洪水冲下坡道。
两具伏尸是洪水,卧虎道人是堤坝。
等到“洪水”越过堤坝时,“堤坝”便委顿于泥地之中。
黑气消散之时,卧虎道人的形容显现出来,他的脖子与胸口各被掏出一个血洞,小腹上还有我刺出的伤口,他倚靠在佛腿前,瞪着一双死鱼眼,满面怒意地看着我。
被非人杀死的人,就没有不惨的,脖子被撕开,胸前被掏出血洞几乎是标配。
卧虎道人不过比其它人多了一处剑伤而已。
卧虎道人有理由恨我,虽然在与两具伏尸的决战之中卧虎道人处在了下风,但是,他且战且退,只要退出这狭小的甬道,就有同门师兄弟在帮忙,顶多受点轻伤,不至于将命给丢了。
但是我那一剑,让他功亏一篑,以雪崩之势迅速溃败,亡命。
他能不恨我吗?
我的目光只是从他身上扫过,又收了回来,一具尸体而已,恨我又能怎么样,还能跳起来打我吗?
我扶起木棉花问道:“棉花妹子,你没事吧?”
都过去五六分钟了,木棉花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看向我,用目光询问:现在怎么办?
我抬眼望向外面,外面已经围了许多道人,两具伏尸是何等地强大,卧虎道人都挡不住,更何况是拦路的道人,它们就好像是两只数吨重的大晃锤,这么一晃,便有四五名道人被砸倒。
道人形成的包围圈被撕开,两名伏尸冲杀了出去。
虽然相比游尸来说,伏尸的力量强以倍计,还有散布在体外,足以抵御道气的淡淡雾气,就好像是多了一块盾牌,向前的道人很快又倒下了几人。
对于一个被关在方寸之地七八十年的人来说。积蓄的戾气如山如海,即使是将眼前道人都杀光,也无法化解!
及到此时,众道人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不止陈烦和木棉花,还有两具伏尸,卧虎道长多半已经受伤了……”
卧虎道人是仅次于藏龙道人的存在,他异常强大,以至于道人们不相信他已经挂了,即使他已经保持躺姿几分钟的。
有人想冲进来查看情况,被我击退了。
火已经点好了,这时候如果能够全身而退的话,就算是完美了。
我和木棉花紧随其后冲了出来,有伏尸在前面开道,几乎没有遇到阻拦。
两具伏尸冲散了道人之后,往堡坎的边沿靠近过去。
藏龙道人一直如泥塑木雕一样站立着,无论是听说卧虎道人受了伤还是眼见两具伏尸在道人之中冲杀,他都在一旁冷眼观望。等到两具伏尸已经来到堡坎前,准备一跃而下时,藏龙道人这才动作。
他拔出随身的青剑,那青剑被他握在手里,凭空长了一尺,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剑芒,只有道气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才能祭出剑芒。藏龙道人将青剑向其中一名伏尸一掷。
一道流光闷过,青剑将伏尸钉在了青石板上。
伏尸嚎叫着,一时间挣扎不起。
藏龙道人从身旁弟子的身上取过一柄剑,快速追近另一名伏尸,吐着剑芒的剑由上而下一斩,将伏尸的一只手给斩了下来。
我擦,我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要知道,伏尸与游尸虽然只差着一级,力量却相差巨大,这么说吧,随藏龙道人而来的道士们,两人联手就能将木棉花搞定,再乘以五也不是伏尸的对手。
我原来的寄望是——他们冲入道人之中,将这群普通道人杀得死的死伤的伤,连藏龙一起伤了,这样以来,他就没有精力再来对付我们了,也为我们出川甚至是出国赢的时间。
甚至为了达成这结果,我们可以为两具伏尸做掠阵官,就像对付卧虎道人一样。
但是,藏龙道人一出手,我就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藏龙道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一柄飞剑将其中一具伏尸钉在地上,那伏尸竟然半天都挣扎不起来,又一剑,断了另一具伏尸的手臂。
那伏尸受了伤,戾气更重,就像是一头犀牛一样,气势凶凶地向藏龙道人撞了去。
藏龙道人闪身避过,剑往前一追,从伏尸的后背刺入,前胸穿出,伏尸要扭转身来时,藏龙道人迅速地收剑回来,再猛地一斩。伏尸虽然有抵御道气的雾状之气,但是对于藏龙道人来说,根本不管用,剑锋过处,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将伏尸拦腰斩为两截。
被斩做两截的伏尸彼此靠近,试图合为一体,但是被藏龙道人一脚踢开了,余者本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见藏龙道人将尸体踢开,也反应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伏尸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了开来。
也有人咬着牙,瞪着眼,扬剑冲伏尸的残尸猛劈猛砍,伏尸即使时被斩做两断,仍然双眼灵动,动作丝毫也不慢,但是被道人们一顿劈砍之后,渐渐支撑不住了,试想一下,恢复一样东西总比破坏一样东西要费力得多,伏尸的恢复能力再强,也抵挡不住道人们的乱剑齐下啊,很快地,伏尸的残身又断做了数截。
而另一具伏尸,终于挣脱了青剑,重新站了起来。
藏龙道人没有给它喘息之机,不知道怎么的,手一抖,手里就多了一根红线,红线往前一扔,套住了伏尸的脖子,用力一拉,伏尸的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藏龙道人似乎出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像衣角起了毛,将线头扯掉一样,就这么轻易地,将伏尸的头从脖子上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