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

  胡桃直到放学还在生闷气。柯暨澄把她嘴亲肿了，红艳艳、肥嘟嘟的唇，像两根腌过的猪大肠。纤细的天鹅颈斑斑点点全是吻痕齿印，她贴好几个OK绷才勉强遮住。
  ——他是狗吗？！娇娇求饶不让他咬，他非要咬、讨厌的柯暨澄，果然讨厌讨厌。一点也不把妹妹的话当回事。
  初冬后，柯暨澄就没骑机车上学了。他军绿色大外套，斜挎着包、限量版球鞋，站在离妹妹一臂宽的位置、两人沉默不语并肩等公交。
  陈俊维骑自行车经过，瞅见柯暨澄和胡桃站一块儿，没眼力见儿的大喊了声：“嫂子！”吸引无数目光齐齐投射过来。
  绯闻甚嚣尘上，近来满一中传柯暨澄交女朋友了，交往对象自然是身旁的兔牙妹，天晓得，她不过是他亲妹妹……
  “离我远些。”胡桃睇了他一眼，公交来了，径自上车。
  柯暨澄平时不好商量得很，这回倒听她话了。
  离胡桃很远，男生面无表情，一手拉着吊环、安静地低头听歌……到站后，他先下长腿迈开步伐，一会会就不见人影……哼，真当装作不认识她，又怪让人不爽的。
  胡桃心情很坏。她要报仇，今晚回家就咬他屁股，在别人看不见的部位，亲他，把他鸡巴都亲肿！直到他欲求不满跪地求饶才罢休。嘻。
  意淫完自己哥哥，胡桃这下开心了。
  一路狂奔，追赶上去整个人飞扑到柯暨澄背上，挂件似的双腿圈住他腰，小拳拳捶着撒娇道：“臭猪、坏蛋，谁叫你不理我的！！”
  “嗤。”柯暨澄笑，自然不会追究妹妹的善变，一进电梯就把她摁在墙上，高傲地下巴一昂：“离我远点。”
  “不、”胡桃摇头晃脑，“偏不。”撅起嘴唇扮傻，又闹：“亲一下嘛。给我亲一下嘛哥哥。”
  他们是习惯弄假成真玩的。上一秒打架，下一秒就能抱在一起亲昵，完全没有过渡期。外人看不懂。
  柯暨澄勾唇，又想亲她了。果冻触感，芳香可口，想吸她一身软肉，拆骨吃入腹中。两人回家一路快打，缠缠绵绵，似亲昵又似耍横。
  马上闹到床上的架势，一开门……
  柯文凯在客厅，冲俩孩子张开怀抱：“爸回来了！”
  胡桃与柯暨澄相视对看了眼，默契地拉开距离，双双与父亲拥抱。
  晚饭柯文凯亲自下厨。
  他出差好多天，愧疚地拼命给孩子夹菜，柯文凯是做建筑承包生意，常常一个项目跑外地一呆几个月，兄妹俩小时候还有保姆带着，大了就让哥哥照顾妹妹。幸好柯暨澄和胡桃都听话，他走了也放心。
  “桃桃。”柯文凯见妹妹挑食，不喜欢的菜全扔哥哥碗里，劝道：“你哥高三了，学业紧张，你也大了。以后别老耍小孩子脾气，没事麻烦他。”
  胡桃嘴里包着饭，眼神委屈，含含糊糊道：“我哪有！”
  柯暨澄舌头一撇、冲胡桃做鬼脸。
  幼稚！餐桌底下胡桃伸腿狠踹了他一脚，使坏告状：“哥交女朋友了，爸，你管不管！”
  柯暨澄筷子插进胡桃嘴里，插得她差点喷饭，咿咿呀呀张着两颗小兔牙说不出话，凶道：“再扯谎撕烂你的嘴。”
  “爸……爸……”胡桃哭戚戚跟老父亲求救。
  柯文凯无奈摇摇头，唉，这一双儿女啊，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半点没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