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济水之战(六)

  “杀!”见得徐晃挥斧劈来,赵云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一声断喝之下,手中的亮银枪一颤之间,便已幻化出了七道枪影,虚实不定地便向徐晃罩了过去,这一招正是赵云屡屡在战阵上见功的杀敌强招——七杀
  枪!
  “啊哈!”
  这一见赵云的枪势飘忽不定,徐晃顿时大吃了一惊,哪还顾得上伤敌,仓促间赶忙一抡臂,长柄宣花斧已是舞得个密不透风。
  “铛!”赵云的枪法早已臻化境,变化随心,这不,徐晃方才刚弃攻转守,赵云立马随之而动,双腕微振间,七枪瞬间合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徐晃的胸膛,速度奇快无比,当即便惊得徐晃冷汗狂涌不已,好在武艺过人,总算及时将斧柄调整到位,险而又险地将寒光闪闪的枪尖格在了外门,只是如此一来,招式难免用老,先手顿失之下,数招间很快便被赵云压制在了下风,饶是如此,生性坚韧的徐晃也自
  不曾气馁,耐性十足地与赵云苦苦缠斗个不休,一时间倒也未露败像。
  “黑脸贼,受死!”就在赵云与徐晃大战不休之际,幽州军左翼主将庞德已率部接连冲垮了曹军三个步兵方阵,到了此时,马速已然不可遏制地慢了下来,没等庞德作出调整,就见曹军大将张绣已率最后的五千精锐步骑赶到
  了,趁着幽州铁骑失速的空档,只一冲,便已死死纠缠住了幽州骑军,至于张绣本人更是咆哮如雷般地舞枪直取庞德。
  “混蛋,找死!”
  这一听张绣如此相称,一向最恨旁人说自己黑的庞德顿时便被气得个瞠目欲裂,拍马舞刀便迎上了前去,一声大吼之下,手中的斩马大刀已是狠命地一个斜劈而出。
  “看枪!”张绣成名极早,号神枪,本是割据一方之豪雄,后于官渡之战中投靠了曹操,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虽已近了五旬,可身手却并未下降太多,饶是庞德这一刀狠戾异常,张绣也自不以为意,但
  听其一声咆哮之下,手中一柄金枪瞬息间便迸发出了无数的枪影,如幻似梦般地便向庞德罩了过去。
  “嘶……”这一见张绣的枪法如此之神妙,庞德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奈何他先前挥刀过猛,此际已然来不及变招了,无奈之下,也只得将心一横,索性再将最后的一丝力量也加了上去,狂
  猛无俦地向张绣斩了过去。
  “铛、铛铛……”庞德的刀速奇快无比,刀锋过处,激荡得空气中都出现了水状之波纹,暴烈的刀啸声振聋发聩,一见及此,张绣的瞳孔也自猛然一缩,概因在电光火石间,他已判断出双方若是都不变招的话,最终的结果便是同归于尽,而这,显然不是张绣所愿接受之结果,不得已之下,张绣也自顾不得伤敌了,赶忙一振腕,略微调整了下枪势,刹那间,无数的枪影集中撞向了刀光,一阵密集若雨打芭蕉般的暴响过后,
  刀光与枪影同时泯灭了个精光,巨大的反震力顿时便令二将身不由己地向后猛然一仰。
  “杀,杀,杀……”
  这才一个照面而已,居然就险些被张绣挑杀当场,庞德冷汗狂淌之余,精气神陡然便狂暴了起来,哪还敢有丝毫的轻忽之心思,方才一稳住身形,紧着便发狠狂劈出了十数刀。
  “黑厮安敢无礼,杀!”面对着庞德的狂猛攻伐,张绣的心火也自大起了,怒骂了一声,不避不让地展开了枪法,就此与庞德很斗在了一起,刀来枪往间,不多会便将周边清出了块偌大的空地,与此同时,先前被幽州骑军冲散的三个曹军步兵方阵很快便在各自统领的调度下,再度集结了起来,依靠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将幽州骑军压在了下风,好在不久后,数千幽州步军联手先前出击的近万同袍,一举冲垮了曹军的先头部队,
  及时赶到了主战场,稳住了己方骑军将败之颓势。
  “迭摩达,尔率甲乙二营继续前冲,打乱贼军阵型,其余人等跟我来,左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幽州军左、中两路兵马一举冲散了曹军骑阵之际,司马懿所部也同样完成了这等重任,所不同的是司马懿并未率所有骑军径直向前冲,半道上便兵分两路,一路由迭摩达率部继
  续向前突击,至于他自己则领着一半兵力突然向左一个急转,横向杀进了曹军方扬所部阵中,只一个突击,便已杀得方扬所部尸横遍野。
  “稳住,稳住,不要乱,援军已至,儿郎们杀贼啊!”方扬所部本来与幽州军张毅所部势均力敌,可被司马懿率部这么一冲,阵型顿时大乱,士气大跌之下,竟已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方扬心急如焚之下,也自顾不得自身之安危了,一边纵马来回弹压着溃兵,
  一边声嘶力竭地狂吼个不休。
  “贼子受死!”司马懿率部一冲而过,短时间里难以在战场另一侧完成掉头转向,可方扬要想趁机整队,也自没那等可能,就在其嘶吼连连之际,幽州军大将张毅已率亲卫队高速杀穿了乱兵,势若奔雷般地冲到了方扬的
  马前,手起一枪,快逾闪电般地便捅向了方扬的胸膛。
  “啊……”此际战场正乱,方扬光顾着整军,根本不曾注意到张毅的突袭,待得惊觉不对之际,张毅已然快马杀到了近前,可怜方扬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张毅一枪捅穿了胸膛,剧痛袭来之下,方扬忍不住便发
  出了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嚎之声。
  “扑通!”饶是方扬的嚎叫声惨绝人寰,可惜张毅根本不曾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只见其双臂用力一甩,便已将被串在了枪尖上的方扬甩得个横飞出了丈许之遥,而后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被四下乱窜的溃兵们一通子践踏下来,很快便成了一滩看不出形状的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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