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能力

  石屋之,纪凡盘坐在床,面前有着两个玉筒,其刻印的仗天诀,以及密藏真经虽不是原本,但却极为细致。
  仗天诀是纪凡在雪岭高原所得,原本给了黄嫣。
  至于密藏真经,则是定禅宗的一部古功法。
  “选哪一部较好呢?”
  纪凡略有犹豫,对两部功法有着斟酌。
  仗天诀是由骨及身,而密藏真经是由脏腑及身,两部功法都是修炼肉身之法,不过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仗天诀修到后来,应该是成仗天剑体,而密藏真经修的则是密藏经体。
  其实纪凡以前,考虑着,有时间的情况下,将仗天诀修起来,可是得到密藏真经之后,却是有了选择的余地。
  之所以纪凡能在秋府呆的安稳,并非是失去了进取心,而是想藏在这里,加深对一些功法技艺的修炼。
  长久岁月,纪凡为了争一线天道,到处奔波钻营,真正清修的时候很少。
  此时纪凡躲在秋府之,不是偷偷获取机缘,也非伤重修养,心情还算放松,一天也清闲的很,心境和状态反而很适合修炼。
  “选这仗天诀吧。”
  纪凡思前想后,还是还是觉得仗天诀更加清晰。
  由骨及身成一道一道的仗天炼印,这些炼印并非一蹴而,而是向着内脏和整个身形生长蔓延,以达到增强骨体和内腑的效果。
  相对而言,密藏经体的层次却不太清晰,它是成一种种经,密集充斥蔓延在身体之,不像仗天炼印有延续性。
  “纪凡,小姐叫你。”
  在纪凡将两个玉筒,向口一送,收入肚里乾坤的时候,石屋外传来了年轻婢女巧叶的声音。
  “呼!”
  试着拉了一下木门,巧叶将没锁的门拉开了。
  “关什么门呢。”
  巧叶进入石屋,瞥了纪凡一眼道。
  以前纪凡的石屋,都是不关门的,巧叶这么说,像是他现在得意起来了。
  “我得跟小姐说,给我换个石门。”纪凡下了床,穿了一双布鞋笑道。
  “让你住楼阁,你又不去。”
  巧叶前拉了纪凡一把,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其实纪凡不住精致的楼阁,只是因为喜欢脚踏实地之感,他因为自小修炼龙猿诀,身体愈发沉重的关系,即便能很好的控制气息和身体重量,还是习惯住石质建筑躺石床,这样会让他的感觉更踏实。
  出了石屋,看到一身披帛细绣花纹的秋燕珊,妆扮的很俏丽,纪凡内心不由暗笑。
  “小姐。”
  纪凡表面给秋燕珊行礼,似乎没忘了仆役的身份。
  “圣天节府设了家宴,你也跟着去吧。”秋燕珊看着纪凡的一身布衣,还算是干净。
  在六进东院住了两个来月,纪凡对秋燕珊多少有些了解,笑着答应了下来。
  秋府在纪凡看来不大,可是繁缛节却不少,尤其是到了大节日,光是请礼问安颇为麻烦,老祖宗住在十进院,两房各院之人齐聚,给她请安之后,还得到十二进院的祠堂祭祖,从午足足忙到了午后。
  不过像这样主子齐聚的场合,纪凡是靠不前的。
  秋燕珊倒是将纪凡的事,告诉了老祖宗,一则是认为非同小可,二则也是想要给他一个才士的名头,不过一连两天都没定论,他也没被召见。
  到了晚,日头落了下去,秋府一众人才到了五进院的碧草园用晚宴。
  虽然只是两房,可是各院的人却不少,住在府外平时不得见的人,在大节日也能回府露面。
  跟在秋燕珊身后远处的纪凡,能感受到拄着拐杖的秋府老妇人,注意他的目光。
  夜晚的碧草园,少了一些烈日的燥热,周围灯火通明,颇大的戏台子,一些小辈男女子弟,也会到戏台子吟诗作赋,抚琴弄萧。
  对于秋府这样人家的小辈才情,纪凡并不意外。
  尤其是富裕人家的女子,一天天在内府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没什么事干,也只能叹春咏怀,彩蝶起舞,萱草含芳,兰指轻拈了。
  至于灯下缝衣,书景茶品,博古雅玩,琴棋书画的造诣,更是富裕人家女子需要掌握的。
  秋燕珊了戏台,用竹笛所吹奏的,正是纪凡所教她的清风醉。
  像秋燕珊这样,还是拿不出手的,只能吹个笛子,也难怪会被人下去。
  不同于秋燕珊,二房大夫人所生的秋燕晓,弹得一首好琴,为人却不似秋燕珊那般显露。
  “她怎么来了?”
  秋燕珊向一名穿着素裙的少女看去,双眸有着不待见之色。
  “半婉,今天是圣天节,既然来了,不如你也去出一个才艺。”二房大夫人像是故意让素裙少女引人不快一样,坐在四人席桌笑道。
  对于提起素裙少女,老祖宗明显面色一沉。
  “没听到你二伯母的话吗?”
  对于素裙少女的迟疑,老妇人沉声有着喝斥之感。
  “她是大房一名婢女所生,身份卑微,不在府住,名字也是取半不取燕。”同纪凡站在一起的巧叶,用极小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嫡庶尊卑有别,其实算巧叶不说,纪凡也能看得出来,这素裙少女不招人待见。
  被老祖宗喝斥,素裙少女只能走戏台,给秋府的众人唱个歌。
  星空微冷,月色徐徐霜满天。
  江湖滔滔,风雨飘摇无依靠。
  望断天涯,山间花草渐枯萎。
  一盏烛火,蜡炬燃尽终成灰。
  ……………………
  夜晚的戏台子,也没有人用琴箫相合,可是素裙少女玉润微婉的歌声,却感心动耳,让纪凡情绪跟着歌声起伏。
  少女虽没有妆扮,却难掩天姿绝色,温柔如水如软玉,只可惜没有灵韵,在很多人眼里终究是一世凡人。
  一曲终了,纪凡颇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纪凡,听燕珊说,你很有本事,足以担当府的才士,是这样吗?”素裙少女下了戏台没一会儿,老妇人对着离席稍远的纪凡问道。
  明明少女唱歌很好听,可是却没有得到秋府之人的称赞,老祖宗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纪凡身。
  “来了!”
  纪凡对老妇人的询问,心暗暗一笑。
  “回老祖宗的话,奴才确实有些山野的能力。”纪凡稍稍前,却没有超过主子秋燕珊,对老妇人拱手回应。
  “今日圣天节,秋府家宴欢庆,不如你将能力展示一下,如果你确有实力,老身不只是让你担当秋府才士,更是赐你居所,刚刚看你听得入迷,老身甚至可以做主,将半婉许给你。”老妇人的说法,让唱完歌下去没多久的少女,身子都是一软,像是支撑不住了一样。
  怎么说秋半婉也是秋府的子弟,这样将她许给一个府的仆役,在少数人看来,都是对她的侮辱。
  听到老妇人的说法,纪凡多少露出了尴尬的苦笑。
  “那我给大家展示一下抛石锁吧。”纪凡选了个简单的,对老妇人道。
  “江湖把式吗?”
  对于纪凡的说法,秋府本有些惊讶的人不由笑了。
  像胸口碎大石、抛石锁,一般都是在街头跑江湖卖艺之人的手艺,在秋府这样的修炼世家,明显拿不台面。
  “你若是力拔千钧还行。”
  长房大夫人平淡一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千钧要过三万斤,相当于一座小石山的重量,不要说是破晓境修士,是寻常天境修士,不炼体凭纯力也带不动。
  其实随口一说的长房大夫人不知道,纪凡年轻时候在玄阴宗修炼,已经能够背山力拔千钧。
  “千钧奴才实在是不行,要不奴才给家的诸位主子,展示一下波动身体的能力。”纪凡无奈笑语道。
  “波动身体?好,你戏台吧,姑且看看你是怎么个波动法。”老妇人对纪凡言语之后,示意众人注意分寸。
  “嗤!”
  纪凡了戏台子,面对秋府的众人好似酝酿一番,身形隐晦震动左右拉抻,好像化为了绸霞,形波无相。
  看到纪凡的身形变化,之前还笑话之人,都不由露出了惊色,少数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
  没人能看得出来,纪凡是如何将身形,化为左右不规则拉抻绸霞的,更是感受不到他的力量。
  在众人的注视,纪凡扭曲拉伸的身形,开始为之恢复。
  “除了这个本事,你还会什么?”
  老妇人似乎还不知足,对纪凡询问道。
  “吹针我也还行,不过得需要些牛毛。”纪凡笑着可方便的来。
  “取牛毛。”
  老妇人对年纪略大的婢女挥手,她倒是很想再看看纪凡的手段。
  不多时,婢女秋娴端了一盘细密的牛毛。
  “虽然有牛毛针的说法,但这剪下的牛毛如此柔密细短,很难施展吧?”老妇人看过盘的牛毛,让婢女端到戏台子。
  纪凡的举动,完全出乎秋府众人的预料,竟抓了一把细密牛毛塞入口。
  “咝!”
  只见纪凡闭的嘴巴稍动,旋即喷吹,指节长的牛毛根根分明,向着碧草园的一棵无叶古苍射去。
  万千牛毛在黑夜,划空泛起淡淡的光亮,看着像一股毛风。
  牛毛被纪凡喷出的快,消失的也快,更是不易被察觉,也只有发现那数之不清牛毛没入古苍树体的人,才产生了惊骇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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