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还当什么大事呢,合着就是鞋上的一颗珠子而已。
  有钱人家的小姐,果然闹腾。
  “那珠子有两三颗黄豆那般大呢。”阿荔抽泣着道:“若找不回来,奴婢也不活了。”
  一旁的棉花:“……”
  一个个,怎都这般能演呢?
  姑娘的计划里,也没说要演得这么细吧?
  反正他是不可能这么演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休想将他拉下水。
  “哎呀,这么大的珍珠,怎能镶在绣鞋上……”
  人群中一阵躁动。
  两三颗黄豆大小的珍珠,他们见都没见过,也不知得值多少银子?
  此时,张秋池对着众人说道:“此乃家妹心爱之物,若诸位能帮着寻回,在下愿出十两银作为酬谢。”
  许多人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十两银子,哪怕是扛麻袋做苦力,累死累活都得干半年呢。
  只是——
  珍珠再大能多大,虽称不上大海捞针,却也差不离了。
  “怕是不好找。”
  “是啊,这一段正是水草多的河段,下面全是淤泥。”
  张秋池忙道:“无妨,无论能不能找得到,在下都会给诸位每人一两银子作辛苦费。”
  众人互视一眼,再没有犹豫。
  这样的好事,可是轻易遇不到的,左右不过是下河蹚上两腿泥罢了,
  现如今他们个个都是最缺银子糊口的,一两银子也当真不少了!
  七八个男人几乎都挽起裤脚下了河。
  附近其他人见状不明所以,跑了过来看,问清了情况,后悔来晚了之余,连忙都向那如玉公子问道:“可还要人下河?”
  “我眼睛亮,看得清!”
  “咳……”张秋池点头道:“人越多越好。”
  这是二妹的原话。
  众人闻言大喜,甚至还有人回家去喊人过来充人头。
  一个人就是一两银子,可都是钱啊!
  奈何人越多,河水越浑,只能靠着双手去摸索。
  有人边找边忍不住低声说道:“要么怎么说人傻钱多呢……找这么些人,不是添乱吗……”
  “嘘,别被他们听着了。有银子不赚,瞎嘀咕什么呢?”
  反正人家说了,找到了给十两,找不到也有一两拿。
  众人心中有数,皆低头在河里摸索。
  阿荔瞎指挥着,一会儿要往前,一会儿要往后,范围越来越大。
  一辆马车经过此处,听得人声喧闹,车内之人不由掀开了车帘瞧。
  见数十人在河里蹚来蹚去,马车里的人起了好奇心,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车夫打听到了情况,禀给了车里的主子们听。
  “哪家的公子小姐?”刘夫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喜好八卦的刘健已经掀开了马车帘往外瞧。
  这一看,却是眼睛里放出了光来——不远处那如青竹般的少年人,不就是他日日夜夜放在心上的张家大公子吗?
  他方才刚在寺里避开夫人、偷偷替女儿求了姻缘,眼下就遇到了张家公子,这不是天定的缘分又是什么?
  刘大人遏制着内心的激动之情,转头说道:“夫人,那就是我与你提过的张家公子……”
  刘夫人讶然之余,不禁皱眉。
  这两日老头子刚有点想打消念头的迹象,怎么眼下这么巧又撞上了?
  一旁的刘家三小姐刘清锦有些不明所以。
  张家公子是哪个?
  “夫人瞧瞧……”刘健催促道,神色如献宝一般。
  “正大光明我都不愿看,偷偷地看瞧怎么回事……我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刘夫人脸色肃然。
  却见自家女儿扒在车窗上好奇地看了过去。
  “胡闹,成什么样子!”
  刘夫人边训斥间,便忍不住装作无意的模样扫了过去。
  她只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老爷说得这般好——
  她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河畔边耀眼的少年人。
  刘夫人不禁微微一怔。
  旁的不提,生得倒真得颇好……
  欸——
  女儿为什么脸红了?
  刘夫人预感不妙。
  “锦儿啊,爹爹若给你找一个这样的如意郎君,你愿意是不愿意?”刘大人试探地问道。
  第291章 河底命案
  刘夫人一巴掌拍了过去。
  “跟女儿胡说什么呢!”
  女儿这个年纪正是看脸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这不是存心把女儿往坑里带吗?有这样当爹的吗!
  刘清锦低着头,道:“……婚姻大事,但凭父亲母亲做主。”
  刘夫人听得头皮一阵阵发紧。
  当爹的不正经,女儿竟然还厚颜无耻地回应了!
  前段时日不是还说——女儿还小,想多陪陪父亲母亲几年,如今根本不想谈婚论嫁的吗!
  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快赶车!”刘夫人深深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
  车夫忙应一声。
  “等等,我还没跟张家公子打招呼呢!”刘大人连忙阻止:“我好歹是做长辈的,你让我下去瞧瞧——”
  “瞧什么瞧,不都说丢了颗珠子而已吗?有什么好瞧的?难不成你也想下河捞珠子挣上一两银子?”
  刘健听得竖起眉头,刚要反驳,却没说出口。
  差点忘了,那可是小仙子啊,真让他下河给小仙子捞珠子,他不见得不愿意呢!
  刘夫人一家皱眉朝车夫道:“还愣着作什么,回城。”
  刘大人冷笑一声:“反了天了你……我倒要看看这个家里究竟谁说了算!”
  下一瞬,车夫就驶动了马车。
  ——老爷啊,这家里究竟谁说了算,您心里难道真的没数儿吗?
  刘健气得胡子直抖,一路上没有好脸色。
  刘夫人心里也不舒服。
  那孩子怎么长不行,偏长那么好看,这不是存心给她制造压力吗?
  “母亲,我的荷包不见了——”临近城门前,刘清锦看着空空如也的腰间,忽然才发现丢了东西。
  “怎会不见?再好好找找。”
  刘夫人说话间,陪着女儿低头在马车里找了一番,又催着刘健一同帮着找。
  刘健气哼哼地不理会。
  “应当是在寺里丢的。”遍寻不得,刘清锦不禁推测道。
  刘夫人皱起了眉。
  女儿家丢了贴身之物可不是小事情,况且那荷包是女儿亲手所绣。
  今日去上香,又在寺里遇着了好几户熟识的人家,其中就有一家想提她家锦儿,她没看上眼,因此有些不对付的。
  “不成,咱们得回去找找。”刘夫人当机立断:“即便找不着,也要与寺里的师傅们说一声才好。”
  万一来日真有什么差池,至少也有寺里的僧人可以作证那荷包是今日被不慎丢失的。
  马车便又沿着原路驶回。
  此时,张秋池正在马车边与张眉寿说话。
  “二妹,探了这许久,似乎并无异样。”
  张眉寿面不改色:“再扩大些范围,应当就在附近。”
  这件事情,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她不会记错。
  张秋池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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