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江玥遥正要开口作答,却被贵妃打断。
  “你先别急着告诉我。”蒋贵妃开口,而后道,“你可要想清楚,太傅能给你这个,就证明陛下不日便要招你去侍寝。”
  正大光明地,头一次的,传人去养心殿侍寝。
  .
  …果不其然。
  当日下午江玥遥便收到了消息,要她做好准备,晚上有轿撵接她去养心殿。
  一时间,整个华瑜殿都忙碌起来,跟打了鸡血一般,只有江玥遥这个正主坐在屋子里默默的抱着一包药纠结。
  烦躁之际,瞥见窗台上芝兰新摘进屋子里的花,江玥遥上前取来一朵捏在手中,开始撕花瓣。
  只可惜,那是一朵红菊。
  花瓣多。
  一刻钟…两刻钟…
  江玥遥终于将它摘秃,直至最后一瓣…
  是,吃。
  “主子!”芝兰推们大喊。
  江玥遥吓得一激灵,手上花枝落下,砸中了满桌的花瓣,还有那张开来放在桌面上的药粉。
  …
  芝兰抱着一套新衣而来,本来特别兴奋,但见自家主子面色不佳,便也跟着收敛了神色,小心翼翼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说完,看见了桌面上的一堆‘垃圾’,赶忙有眼力见的,将它们一个不差的,全部扔了。
  江玥遥:…
  将新衣托盘放于桌面上,芝兰献宝一般想要逗江玥遥高兴:“主子你瞧,这衣裙可好看了,内务府送来奴婢几个都惊了,想必主子穿上也是极美的!”
  江玥遥伸手摸了摸衣服料子,果真是极好的。
  想来这背后,果真有太傅的支持。
  “你莫要瞎说,小心被人听了去。”江玥遥嗔怪道。
  “听去就听去,我家小主,是最美的,也是最受宠的!”芝兰继续说着,屋子里就他二人,因此毫无遮拦。
  江玥遥伸手轻点了一下芝兰的额头,示意她出去可别乱说话。
  而后便让人准备热水。
  沐浴焚香,描眉梳妆。
  由下人帮着整理好衣饰后,江玥遥坐在榻上等着,心里则越来越忐忑。
  入夜二更,门口终于传来动静。
  芝兰扶着着江玥遥上了轿撵,由太监带她一路去了养心殿。
  第31章
  德泉得到消息说江玥遥正往这边来,赶忙进屋禀告萧弈。
  萧弈本站在桌前辗转,闻言赶忙脱鞋上床,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直看得德泉一愣一愣的。
  “还有多久?”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而后萧弈才开口问道。
  “回陛下,片刻便到。”德泉弓腰上前,替他将踢飞的鞋子摆正。
  “朕如此,是不是不太妥帖?”萧弈强自镇定开口问,是不是不够有威严?
  “奴才觉得,陛下可以再放松些。”德泉说着,又抬手替萧弈松了松被子,属实是勒得太紧了。
  弄完一切,二人便听到门口有动静。
  “许是到了,老奴出去看看。”言罢,转身还替萧弈吹熄了几根蜡烛,关门时回头,正巧看见他正在默默的紧被子…
  默默擦了把汗,德泉小跑到门口,正巧瞧见了马车刚停下。
  江玥遥一身新衣下车,妆容灯光映衬之下显得整个人,肤如凝脂,娇艳欲滴,比平日要美上不少。
  德泉上前伸手要扶,却见这美人儿生生停下脚步,而后猛地回身朝身后芝兰招手。
  芝兰好似早有准备,见状连忙上前递上帕子。
  “阿嚏——”
  江玥遥吸了吸鼻子转回身,眼眶还有些发红。
  “…昭仪这是怎么了?”德泉忙问道,“可是病了?看着夜里发闷似乎要变天,就说这准备的衣服薄!”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他是真的发愁。
  如若这人病了,可还怎么侍寝啊?
  “无碍。”江玥遥摇了摇头解释,“只是这熏香味道浓郁,再加上衣服上的香料混在一处,有些呛人罢了。”
  德泉闻言本还有些担忧,但碰巧一阵风吹过,这回他站得近,深吸口气后顿时明白了江玥遥的感受。
  “那个…陛下已经在殿内等着了,奴才这扶娘娘进屋。”
  江玥遥深吸口气点头,而后示意芝兰今夜先回华瑜殿,明日上午再来接自己。
  按理来说皇帝的正妻只能有一位,便是皇后。
  因此在在这之前陛下不管与谁恩爱,都不可能行娶妻之礼。
  而如今,江玥遥进屋便见,屋内桌上是攀龙附凤的蜡烛,旁边果盘里装的是花生桂圆。
  就连萧弈自己也是身躺大红床单上之,四周裹着鸳鸯刺绣的锦被…
  这还是…做戏吗?
  江玥遥看着周围装饰有些痴迷,就连脚边大头的脖子上都系了一根红绳。
  一瞬间动容,而后缓步走到床边,直至躺在萧弈身侧,她的这颗心就一直激动得没能缓下。
  就是今夜了吗?
  陛下往后是继续与自己演戏,还是会真的宠爱自己?
  如若今日正巧能怀上身孕,那么太傅知道了,要怎么与他解释?
  会不会坚决要求自己将这个孩子打掉?
  那自己要怎么与他周旋从而保下这个孩子?
  江玥遥全部都没想好…
  半晌过去,屋内却除了蜡烛时而跳动外,没有半分其他响动,静悄悄的。
  萧弈呢?
  江玥遥从胡思乱想之中解脱,而后转头就见萧弈正躺在身侧,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是与自己一般也没准备好,倒也不着急,只继续静静等待下文
  …
  …
  “陛下?”江玥遥忍不住轻声开口唤道。她已经给自己做了一层又一层的心理建设,但见萧弈依旧没有动作,生怕人一会真的睡着了。
  “嗯?”萧弈闷声回应。
  “陛下…就不做点什么?”江玥遥忍着羞意开口问,“万一被旁人发现了纰漏可如何是好?”
  “做什么?”萧弈干脆回答,语气直白全然不似装傻。
  江玥遥一瞬间的懵逼,而后磕磕巴巴开口问,“陛下从前与贵妃在一处休息,就什么都没做过?”
  萧弈被问住了,满面严肃的仔细回想,生怕漏掉细节因此伪装失败,“一般都是朕去的华瑜殿,而且我们在一处也没人看着。毕竟她是太傅亲自送进来的,对她也更放心。”
  江玥遥:…
  “怎么了?”萧弈又问,十分认真。
  江玥遥侧头看着萧弈的眼睛,而后缓了缓看向门外:“这外头可是有人守着敲钟?”
  她记得书上说,为了防止皇帝行房从而沉迷,殿外都会守着一两个太监手上拿着小钟等着,计算着时辰。等到时间差不多便会敲钟,以此提醒皇帝,该结束了。钟声一共三道,一道会比一道更加急促些。
  萧弈也跟着看了看,而后小声回道:“除了德泉,应当还有一人守着。”
  江玥遥表示知晓,心道果然是有太傅不放心派来的人跟着。回过头来正巧又与萧弈对视,但见他眼神清澈,察觉到他是真的对于行房之事一概不知,心中莫名的一阵欣喜,而后又有些发愁。
  怎么办?
  眼看着时间过去这么久,再不弄出来点动静蒙混过关,他们怎么办?
  屋外。
  德泉拿着帕子一边抹汗一边着急,从今儿晚上开始,他这汗就一直在流,没停下过。
  “德泉公公,不是我说,这陛下屋里怎么半分动静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是稍瘦一点的太监,刚从敬事房派来的,德泉不熟但也知道这位八成是哪来的眼线。
  “可别急啊,陛下行事那是咱们可以议论的?而且此等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残缺的人能了解的。”德泉笑着开口,眼睛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缝。
  “可这真的太久了,不正常。”那太监依旧不依不饶,说着还把耳朵贴的更进了些。“这如若一夜都没声儿,我这还怎么回去交差?”
  德泉闻言连忙继续开解:“公公别急,这再等等,反正夜还长着。”话音刚落,屋内终于穿出一声床铺的吱呀声,接着便是江玥遥的轻柔的叫喊,时不时还有萧弈的闷哼。
  “陛下,轻点儿。”
  “遥遥…”
  “陛下可别动了,不然一会儿咱们都会被锁的。”
  …
  德泉越听越开心,声音越大越高兴。一段结束赶忙挑眉骄傲的看向身旁的太监,颇为炫耀,“听见没,咱们陛下,可厉害着呢!”
  瘦公公抹了把冷汗,而后点头态度极为诚恳:“…受教了。”说完,拿出自己的小本在上头记录着什么,而后看了看天空掐算时辰,等待敲钟。
  屋内。
  萧弈一开始看得目瞪口呆,后来配合江玥遥也是被带动的,不过只喊了两声他便受不了,接着不管江玥遥怎么看他也不肯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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