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报国
林雨一手搭在秦怀玉的肩膀上，
“你觉得阮籍此人如何？”
“阮籍乃建安七子，才行不随法度宗礼，乃是方外之人。”
秦怀玉的回答让林雨点头应是，
“没错，阮籍此人猖狂，但也猖狂的有理，他天性放旷，不崇尚礼制。当年他在母亲病危之时，依旧与人下棋，你觉得这样做对不对？”
秦怀玉想了想，回答说，
“若是于常人来说，乃是大不孝，但放在阮籍身上，倒也无可指责。”
“为什么？难道阮籍就这么特殊？”
“因为阮籍虽然没有按照常人所应做的，但他事后依旧大饮二斗酒，吐血数升，呜咽不能言。”
林雨点点头说，
“是啊，如此悲伤，如果不是真的爱着自己的母亲，装也装不出来。那你觉得自己于阮籍比，如何？”
秦怀玉自嘲的说，
“阮籍高才，我自愧不如！”
“不不，我觉得你比阮籍要强得多了。”
“为何？”
秦怀玉疑惑的问。
林雨回答说，
“阮籍装不出来的事，你却能装的得心应手，难道不是比他强吗？”
秦怀玉一听，愤而起身，但还没站直身体，腿一麻，又跪回地上。
林雨看了大笑，
“站都站不起来，还想跟我比高低？笑话！”
“林雨，你这是什么意思？欺辱我吗？”
秦怀玉气愤不已，怒目圆瞪，也不叫大哥了，而是直呼其名。
林雨摇摇手指，
“别发火，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老实交代，跪在地上的这些日子，你可曾时时刻刻都思念着你父亲？”
秦怀玉咬着牙，目次欲裂，他刚要张口，林雨又一句，
“世伯在天上看着我们哦，你骗得了我，但别让世伯心凉。”
听了这话，秦怀玉愤恨的别过头，
“不曾！”
“嘿嘿，那你可曾吐血数升，而不能饮食，才导致身形瘦削？”
“不曾！”
“既然你说在这里烧祭品，世伯不能收到，那为什么你还要跪在这有房屋顶层的秦府，而不是荒郊野外的墓地呢？”
“我……”
秦怀玉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林雨问的那些问题则如一根根钢针，狠狠的刺在他的心脏上。
林雨摇摇头，叹口气，
“唉，逝者已矣，活人还得过日子啊。你可以悲愤，可以伤心欲绝，可是等过了这段时候，就振作起来吧，你还是得活着，不是吗？
他将秦怀玉缓缓的扶起来，
“四弟啊，你所做的，相信秦世伯已经看到了，但是你根本不用守那些没有用的法制。你应该做的是挑起秦家大梁，做一个和秦世伯一样英雄，别让人家说你是虎父犬子。”
秦怀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励，他重重的点头，然后再次单膝跪地朝林雨下拜，
“我知道了，大哥，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林雨赶紧将其扶起，
“四弟莫要如此，我们是好兄弟嘛，咱们还能说这些见外的话？你振作起来就好，我刚听宝林说你日夜不眠，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心都揪到一起了。现在看来，还不是那么的榆木。”
秦怀玉惭愧的笑了，林雨从地上拿起一瓶奶，
“喏，喝吧，肚子老空着也不行。”
秦怀玉感激的接过奶，用力的咽了口唾沫，他嘴唇干裂，面色枯槁，看起来确实像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怀玉便告诉林雨他打算应皇上的旨意，担任征西大先锋，不久之后，前往紧接西凉的边疆，震慑那些宵小。
林雨一听，心道不好，这时候西凉国还没有那么动乱，顶多也就是骚扰一下。
可是现在李世民就开始对西凉动手，是不是早了一点，而且跟历史事件不符合啊。
他记得在在征西之战中，秦怀玉还有尉迟宝林都葬身沙场，那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他立即阻止，
“四弟，伯父刚走不久，你若是现在就离开的话，一来引人非议，二来家里各样事务都不曾搭理到位，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先缓一缓，别着急”
“没事大哥，家里有管家，我现在是去征西，谁敢说个不字？”
秦怀玉拍着林雨的肩膀说，
“大哥，等我凯旋，咱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秦怀玉虽然不及大哥你智勇双全，但也不是个草包，我会惜命的。”
秦怀玉没有了一开始的忧愁，这个人充满了豪情壮志，但是这种壮志却不是林雨所希望看到的，但对方已经这么选择，他只能尽量让秦怀玉多注意一点。
“到了西凉以后，不要急着开战，如果可以的话，让人打探一下内部情况，记住，不是国家内情，而是百姓生活的情况。”
“这是为何？”
秦怀玉有些疑惑，正常情况不都是知其兵力将领才对。为什么要调查老百姓呢？
对于他的疑惑，林雨做出了解答，
“一个国家要出兵打仗，必然会引起百姓的不满，整天受到战火摧残，必然要引起人民的公愤。那么支持的人就会越来越少。那么挑起战斗的一方就算是弥天大火，没了后援也会逐渐熄灭。”
秦怀玉明白似得点点头，
“好像是这个道理，那如果百姓们安居乐业，并且都战意高涨的话，该怎么办？”
林雨深吸一口气，继而缓缓吐出，他微微仰首望天，怅然道，
“那就唯有屠城了！”
“啊，为何？”
秦怀玉很惊讶，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伤及无辜，屠城这种事情虽然发生过，但无不遭人辱骂，而指挥屠城的将领也会留下千古骂名，子孙后代都要蒙羞。
林雨解释说，
“没人喜欢战争，如果老百姓们都欢喜西凉跟大唐打的话，必然是皇上残暴无比，鱼肉百姓，使得民不聊生，只有这样，才会造成百姓们的反抗。”
“可是皇上爱民如子，为了苍生操碎了心，怎能说是残暴呢？”
秦怀玉辩解道。
林雨说道，
“所以啊，那些百姓们必然是另外一种情况，他们喜欢战争，希望混乱。那么他们就都是敌军，而不是无辜的百姓。如此一来，还留着他们干什么！等西凉军卷土重来吗？”
一番话，听的秦怀玉心神巨颤，这种言论是他从未曾听过的，就连秦叔宝当初也没有告诉他。
或许是老一辈的人都觉得世界已经太平了，不会再有战斗的发生，所以才没有将战争的残酷告诉他们。
屠城，这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如烙印班般印在他的心上。
林雨伸出手，秦怀玉与其握在一起。
林雨说
“要是有什么事，尽快告诉我，解决不了的人，别逞强，交给我来办。”
秦怀玉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爽朗，
“大哥，你就安心做你的富商吧，冲锋打仗这事，让我来就行了。”
“哈哈，你小子还敢小看我，那等到时候我也去前线冲两下，让那些西凉国的人看看我的厉害。”
林雨脸上布满了笑容，实际上心里却十分的沉重。
他开始计划着给秦怀玉准备一些东西给带上，虽然可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勉强可以保住性命。
秦怀玉一连喝了五瓶奶才打了个饱嗝，
“大哥啊，你那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到底海外之境到底在哪里？你有时间带我去看看呗。”
“行啊，等你打仗回来，我就带你去看。那是一个你完全想不到的世界。”
“难不成天上地下都有仙人啊？”
秦怀玉又打开一瓶奶，一边喝，一边打趣。
林雨回答说，
“也差不多，那里的人，人人都会飞天遁地，千里传音，甚至可以日行八千里。”
秦怀玉噗的将还没咽下去的奶全部给吐了出来，
“大哥，你在戏弄我啊？”
“没有啊，实话实说。”
林雨耸耸肩膀，“不过需要一种名为RMB的能量体。有了它你就是那个世界的王，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