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床被子不够高,又把枕头放上。重新坐回椅子,交叠着腿,舀粥喂他。
独孤寒喝粥,但一双眸子根本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如此红果果的眼神,让齐妙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一碗粥喂下去,独孤寒看着她,无辜的又说:
“没吃饱。”
老天,这就是故意整她的吧。一脸哀怨的看着他,瞅着手里的白瓷碗,没有任何动作。
“你该不会认为一碗粥,就能填饱本世子的肚子吧。”
独孤寒挑眉,仍旧揶揄的语气。
齐妙撇嘴,闷头又舀了一碗,坐回原位继续喂他。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他单独相处,她就有些害怕。
这算是他们第四回 见面,除了第一次还算愉快,那两次都……
粥吃到一半的时候,独孤寒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齐妙看着他,微微蹙眉的说:“不许剩。白淼家没有鸡,剩了没人吃。”
独孤寒听到这话,直接伸手把碗勺拿过来,三两下就把粥吃进了嘴。
齐妙气炸了,伸手虚点着他,怒火中烧的低吼着:
“你特么能自己动手,为啥不自己吃?干嘛让我喂,凭啥我喂你啊。”
独孤寒瞅着满面怒容的齐妙,淡淡的说:
“因为你是本世子的女人。”
“我……”
齐妙无语了。把他手里的碗拿过来、放在一旁。“猛”地俯身面对他——
脸靠前,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小妮子认真看着他的眸子,咬牙切齿的道:
“你给姑奶奶看清楚了,我没留头呢,更没及笄。怎么,世子爷想娈童吗?”
“如果是你,也未尝不可。”独孤寒直视她,缓缓开口说着。
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慢条斯理。
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妙明白,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激怒他。本想不上当,可是……瞅着独孤寒,恼怒的开口道:
“我告诉你,咱俩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我未来要什么样的男人,我现在还没规划呢,可即便规划也不会是你。你明白吗?”
“齐妙,你是不是忘了本世子说的?”独孤寒挑眉,声音清冷的犹如雪窖冰天。
齐小妞儿翻了个白眼,重新坐回椅子之后,稍微平复心情,说:
“我没忘,你那天晚上说的话我都没忘。就因为没忘,所以我才会觉得尴尬,不舒服,不自在。明明我们能成为朋友,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
“你不知道原因?”独孤寒反问。
齐妙深吸一口气,手指敲着膝盖,好笑的又说:
“独孤寒,你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再说了,一个男人到了你这个岁数还有第一次,你觉得很光荣吗?别因为那可笑的处男情节,就巴巴的捆住自己,多丢人啊!”
“……”
独孤寒没有说话,但面颊却是红的。她话里的那四个字虽然第一次听到,可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女子没经过人事儿称之为处子。
那么男子自然就……
齐妙起身,在屋里踱步几下,站在窗户处,又沉稳的开口说:
“其实你对我根本不是喜欢,只是因为……”
“本世子从来没说过‘喜欢你’。”独孤寒清冷的回应。
齐小妞儿转身,盯盯的看着他摊手,说:“那不就结了嘛,咱们俩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在一起。那不就是怨偶吗?”
“有些时候,本世子的身份,就是要娶一些不喜欢的女人。”独孤寒淡然地说着,眼神有些许孤寂。
齐妙听了有些同情,耸肩一下表示无奈。
“没错,你确实有很多身不由己……”
第121章 牙印(一更)
“所以本世子才想要你。最起码,你不是巴结本世子的人。本世子……也能与你安心说几句话。”
独孤寒看着她,认认真真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不爱她,也谈不上什么喜欢。如果一定要用个词来形容,充其量也就只是好感。
有能力,有本事,有胆量。
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更没有人敢动他。
眼前这丫头不仅做了,而且还是两回。
第一次是咬在肩头,第二次则是咬在手背。
肩头那里做了疤,一辈子都下不去。手背虽然没有疤,可那个温度却牢牢锁在了那里。
她特别,虽然浑身上下很尖锐,可却不讨人厌。独孤寒伸手,把肩头上的齿痕露出来,淡淡的说:
“就冲这,你还不得跟本世子进王府?”
齐妙重新回到炕前,看着他肩头的牙印突然傻掉了。
一小排牙印,虽然很淡,可却一点都不能忽略。
茫然的看着他,不解的问:“这个,跟我有关系吗?”
“你咬的。”独孤寒平静的说。随后又补充道,“我们互相解毒的那一次。”
轰——
齐妙顿时想起来了。
脸红的不行,有些局促,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茬。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装作没看见。走上前,帮他把衣服拢好。
小心翼翼的抽出他身后的被子、枕头,然后道:
“不早了,睡吧。我也累了,明儿我还得回家,不能让我爹跟我娘该看出破绽了。”
将人扶着躺好,独孤寒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
“怎么了?”
齐妙平静的看着他,可是心里却“咚咚……”敲鼓。
独孤寒认真的看着她,尤其是眉眼之间。
好一会儿,缓缓开口说:“你……是冬月二十九的生辰?”
“嗯。”
齐妙点头,伸手把他的两只爪子挪开,然后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又说:
“你不是知道吗?那个十八子你也送了。哦对了,那个东西我得还给你,太贵重我不能要。还有那个玉坠子。”
“本世子说过了,那些东西你留着。两年之后我必带你进府。”
“两年再说两年以后的吧。”齐妙实在想不到旁的话语来拒绝。
又来了!
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跟他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脱鞋上炕,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躺下。
扯过一床被子盖在身上,闭眼。说不明白就不说了,反正照顾到年三十儿就差不多了。
他不能一直在这边,南境戍守三年,那边是大事儿,他不能一直在这头。
伤好了,自然就得走。至于他说的带她入府,那也得看她配不配合。
大不了跑呗,反正这个地方没有网络,没有传媒,通缉肯定没用。
想到这儿,齐妙倒是释然了。与其焦虑的跟他辩解,倒不如等那会儿看情况来定。
反正,谁能斗得过谁是个未知数。
反正,她一个现代人,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
反正,不是白看的。
独孤寒看着她利索的动作,伸手把蜡烛用掌风熄灭——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齐妙一听咳嗽,立马掀开被子,快速来到他跟前,关心的问: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还咳嗽了呢?”
“咳咳……没……没事儿。咳咳咳……”
独孤寒仍旧在咳,齐妙见不是“没事儿”那么简单,赶紧下地把蜡烛点燃,给他倒了杯水。
喝了水以后缓解不少,齐妙看着他通红的脸,伸手摸了摸额头。
温度适中,不烫。
又重新把了脉,比那会儿凌乱许多。
“你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得跟我说。”齐妙有些担忧的问着。
如果在她手里出事儿,怎么跟人家交代,又怎么对得起她自己的良心。
独孤寒重重舒口气,摇摇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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