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意白：不过老薛有托我给你带好吃的。】
林意白发了一堆图片。
卫杳点开大图一看，辣条虾片泡椒凤爪，全是她爱吃的。
【卫杳：老薛人真好，我允许他本人不过来看我了。】
【林意白：我也给你买了好吃的！】
【卫杳：我阿姨全世界第一好！】
【林意白：亲亲.jpg】
【林意白：我看了跨年演唱会的名单，你也在里面，还是零点之前的压轴。你要唱什么？】
【卫杳：唱梦。】
【林意白：哇，又要大饱耳福了。】
因为卫杳明天还有工作，林意白很快发了晚安。
卫杳也回了晚安，抬头见沈陌洗完澡出来，她把探班的事一说，又说到时候一起去莫高窟耍，沈陌听完问她：“你是准备把结婚的事告诉他们两个了？”
卫杳说：“我不说的话，他俩能猜出来吗？”
沈陌说：“有点勉强。”
现在谁不知道沈陌和卫杳因戏结缘——虽然墨水和小妖精们一概认定这个缘只是朋友的缘——关系好到现实中能一起骑骆驼，还一点都不避嫌地发微博，所以哪怕卫杳突然喊他老公，可能林意白他们也只会以为他和卫杳是在谈恋爱，而非结婚。
结婚，还是即将满三周年的结婚，这不管对谁说，恐怕都不亚于一场大爆炸。
“那就看他俩的脑子加一起能不能抵得过一个薛加吧。”卫杳毫无心理负担，“薛加不来，没人能斗得过我。”
看她一副想要使坏的样子，沈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第二天。
原本卫杳拍完独自一人等候战报的内容，就能出发去机场接人了，谁知剧本临时调整，导演组让加拍一场粮草失火，小帝姬临危受命，与留守人马共同力挽狂澜的戏，说这样能让观众更加直观地看出小帝姬那么长时间的练习，是真的有效果的。
不得已，卫杳只能安排周添添和楚学去机场接人，又给林意白发消息解释了下，说临时加戏，她没法亲自去接，她让助理替她去。
于是下午两点，林意白和陈修远踏进片场，抬眼就见卫杳饰演的小帝姬正站在群演前方，字字铿锵地说着什么。
明明怕得背在身后的手都在抖，小帝姬面上却一派冷静，看不出丝毫的慌张。她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说到一个不留时更是冷酷极了，细看去竟很是有点世子的味道。
将士们不由有些恍惚。
原来小帝姬，也并非什么都不会的漂亮草包。
有小帝姬这么个主心骨在，留守下来的将士们很快扑灭大火，没让粮草损失过多。纵火的人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悉数被抓，无一幸免。
待得纵火几人皆人头落地，小帝姬陡然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毫无预兆地瘫软下来。
“小殿下！”
尊卑有别，加之专门伺候小帝姬的宫女此刻不在，将士们不敢碰小帝姬，只能看她慢慢坐起身，捂着胸口说他们守住了后方，待得大军归来，他们也能说一句幸不辱命。
将士们齐声道：“是，幸不辱命。”
到这里，加戏的内容就算结束，没等卫杳去导演监视器那儿看看拍得怎么样，用不用重拍，鼓掌声响起，林意白惊叹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红红，真是士别三日啊，你演技进步好大，我从头到尾都没出戏，我看入迷了。”
陈修远也跟着点头：“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演员了。”
卫杳这才注意到林意白和陈修远过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这两人还是老样子，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卫杳找回了录爱豆时的感觉，轻松又自在。
虽说这两人只是来给卫杳和顾之洲探班，不过这会儿顾之洲还在隔壁拍着，说是要过半小时才能结束，两人不好打扰，就把来的路上订的下午茶先给a组片场的人分了，很是受到大家的欢迎。
就连执行导演都拣了块小蛋糕吃着，挥手说刚才那条过，让卫杳去和朋友玩去。
卫杳这就去玩了。
林意白一只手端着杯咖啡，另只手搂着卫杳肩膀说她们红白cp终于合体了，怎么着也得拍张照发个微博，先吸纳一波新的cp粉再说。
卫杳摇头拒绝。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意白瞬间戏精上身，梨花带雨，“你是要抛弃我了吗？”
卫杳说：“红白cp已经过时啦，现在的主流是摸腰cp。”
林意白：“啥摸腰？”
卫杳：“陌杳，沈陌和卫杳。”
林意白傻眼。
她看看近在咫尺的卫杳，再看看不远处的沈陌。
“不是吧，”她说，“我以为那只是圈地自萌，你和沈陌都不承认的……”
没想到蒸煮居然主动跟她说什么主流？
卫杳说：“那是粉丝不承认，我和沈陌可没有不承认。而且我现在在努力和沈陌传绯闻，所以阿姨不好意思，等我和沈陌的cp正式起来了，我再经营我和你的cp，么么哒。”
林意白震惊了。
她敢说从没见过这么清纯不做作的传绯闻。
再拍了一下午，卫杳和沈陌都暂时没了戏份，两人卸完妆，带林意白和陈修远去敦煌特别有名的沙州夜市吃饭，之后又去莫高窟魔鬼城等，玩了两天，很是尽兴。
不过林意白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因为她都要回北京了，也还是没能见到敦煌下雪。
临上车时，她把这点遗憾随口一说，正感慨着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就听卫杳说：“阿姨，快看。”
林意白抬头。
白茫茫，轻飘飘。
下雪了。
……
送走林意白和陈修远，卫杳好好睡了一觉，就回到剧组，拍大军归来的内容。
有两个主角在，两军首战，毫无疑问是己方获胜。世子也完完整整地与大军一同凯旋，他受伤要等下次。
佩剑上尽是血，连脸上都溅了几滴，煞气横生。进入大帐，世子不及更换衣物，而是先听人禀报他不在时的军营状况，当听到是小帝姬率人护住了粮草，他眉头一动，陡生三分冰冷戾气。
“一群没用的东西，居然敢劳烦小殿下。”
被训斥的将士们一声不吭，只齐刷刷跪下。
世子还要再训，忽而目光一转，不期然撞进谁的眼里，他难得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迅速后退几步。
是小帝姬。
他满身的血，怕吓着她。
谁知小帝姬不仅没表现出世子预想中的害怕，她反而还挥退帐内众人，然后上前来，生疏却又仔细地帮他脱身上染血的铠甲。
世子的心突然就被触动了。
直等小帝姬把铠甲一块块全部解掉，又端来热水，让他弯腰，一点点地给他擦拭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他才猛然伸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哑声问不怕吗？
那么浓烈的血腥味，连他最忠心的手下都不敢靠近他。
他力道有些大，小帝姬身体被紧紧箍着，有点疼，但她没有挣扎，只说：“不怕呀。只要是世子，我就不怕的。”
她抬手回抱住他，侧脸贴在他颈窝处，是与冰冷血液截然不同的温热鲜活。
他听到她轻声说：“世子保国安民，冲锋陷阵，是大英雄。而我，”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是大英雄尚未过门的小妻子，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怕你呢？”
世子默然盯着她看了许久。
“小小，”他喉结滚动着，头一次这样喊她，“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第43章 杀青
要命的台词说完，执行导演喊卡，各部门迅速开始准备世子受伤那场。
沈陌立即去化特效妆，卫杳也去换戏服。
与敌军第二次作战，虽仍是己方获得最后的胜利，但这次世子受了伤，送回来的时候，如不是撑着口气一定要见到小帝姬，和她说话让她安心，他早昏过去了。
于是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后，被箭矢从心口处穿插而过，若非准头有所偏差，怕是当时就要命丧战场的世子血淋淋地被抬进帐中，随行的军医紧跟着进入，还未来得及吩咐置备热水剪刀等物，帐外有人禀报，说小殿下来了。
帐内外众人谁不知小帝姬和世子的关系，当即没人敢拦，也没人敢不拦，只世子睁开眼，道：“让我和小殿下说几句话。”
军医闻言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简直胡闹！”
世子没气也没怒，只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撑到现在？”
军医没再说话，暗自唉声叹气英雄难过美人关。
小帝姬很快就进来了。
尽管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听闻世子受了重伤，情况十分危急，但真见到了人，小帝姬也还是没能忍住，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好在她知晓事态轻重，没有真的哭鼻子，只小声说：“世子，你回来啦。”
世子说：“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小帝姬咬着嘴唇摇头，握着他的手不答话。
世子又说：“我本来会死的。”
小帝姬说：“不准说这样的话。”
世子却说：“是真的。”
他牵着小帝姬的手，带到还留有残箭的伤口处。
周遭众人见状，还没出声制止，就见小帝姬面色微微一变，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下一瞬，她从他破碎的衣襟里摸出个碎了一角的玉做的小人。
“它替我挡住了那支箭。”世子声音很轻，“小小，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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