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6章
苏清越看了一眼阿蛋, 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钱华东也不跟苏清越卖关子了，直接道：“你这个机器人, 能让中国机器人行业的进程加速超车啊！”
作为人工智能领域的大拿, 钱华东和机械及自动化那边的教授学者们联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现如今，机器人最发达的地方其实还是在日本, 作为老龄化国家, 日本学界希望通过机器人缓解就业劳动压力。
而中国机器人起步较晚,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其中, 慢慢地也进入了一线水准。
可现在, 苏清越的阿蛋就像是一把开启大门的钥匙，在阿蛋之后, 也许机器人研究方向都要发生改变。
“我现在有个问题, 请你一定不要有所隐瞒, 告诉我全部。”钱华东的目光中带着严肃，“阿蛋他, 能不能独立创造？”
苏清越微微一怔，她看到她老师眼中的紧张。
“不能。”苏清越摇摇头, “阿蛋是完全基于我的思维模式去做的机器, 我为他编写了许多条代码支撑他的动作，单纯是一个辅助机器人。”
那一刻，钱华东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作为科学家，他希望苏清越的机器人拥有自我意识，因为那代表一个新的变革。另一方面, 出于道德和伦理，他又不希望。
“能向我演示一下他都能做什么吗？”钱华东拿出本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现在网上因为这件事都炸开锅了，作为你的老师，出来为你背背书还是能做到的。”
钱华东要保护她。
以钱华东在学术界以及公众眼中的地位来看，他的这一举动完全就是把苏清越当成了自己的嫡系。甚至可以说，如果苏清越以后的研究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作为苏清越的导师，钱华东将会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藏着掖着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不如顺水推舟，将阿蛋正式介绍给大家，而且，阿蛋如果过了明路，改天你把它搬到实验室来，让我也享受一下you辅助机器人帮忙做实验的快乐。”
苏清越笑出了声，钱华东提出的意见确实是目前为止最为妥当的一种。
调出了程序，苏清越开始给钱华东演示阿蛋的功能。
老者的眼睛随着阿蛋的动作越来越亮，“好的，我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发表自己的说法，反而是一个很好的时间点。”
苏清越的研究室里有一个专门用来做记录的摄像机，此时它派上了用场。陆清桐作为摄影师站在后方拍摄，而苏清越则和钱华东站在前面开始对阿蛋进行介绍。
钱华东不愧是有真本事的科学家。他看了一下阿蛋的程序代码后，对这个辅助机器人有了一个认识后，就开始接着苏清越的话站在摄像机前讲解了。
视频总共拍摄了半个小时，陆清桐最后冲两人做了一个“好”的手势。
“视频我现在让人剪一下，最快半小时后就能发出来。”陆清桐早在给二人拍摄之前就已经让崔秘书联系好了专业的人员。他直接回到自己屋子里将视频发送过去，现在就等着对方剪辑好了。
“我能看看你的实验室吗？”在陆清桐离开后，钱华东小声询问道，“当然，如果这里涉及到了你的隐私，我就不看了。”
钱老本可以直接要求的，可他选择了询问苏清越的想法，笑着点点头，苏清越将实验室向钱华东展开，“可以。”
钱华东就像进了游乐场的孩童一样快乐，苏清越的实验室现在做出的东西除了阿蛋外，还有一个看不出什么门道的手臂。但在钱华东那里，他一眼就看了过去。
“你在做外骨骼！？”老者的声音都要破音了，“你的灵感不会是来自于电影吧？”
苏清越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羞涩，“恩，我看电影里那些外骨骼比较厉害，所以……”
“那你这动手能力也够可以了。”钱华东站在旁边，开始顺着苏清越的研究方向往下面看，“使用范围呢？”
“残疾人，以及需要借助外力从事重力搬运的人。”苏清越说。
但钱华东一看到机械手上方紧贴肩膀的设置，大概就猜到了。
“主要使用对象还是残疾人吧？”瞥了一眼苏清越，钱华东说，“你这孩子还真是一个从事科研的料。”
苏清越不予置否。
因为这间实验室全部都是苏清越的个人设计，钱华东没有停留太久，看了几眼机外骨骼后就走了出来。刘阿姨为二人倒了水，而这个时候，陆清桐拿着手机从书房出来了。
“视频拍好了，您要看一眼吗？”陆清桐问。
苏清越拿过手机和钱华东一起看完了视频，“就这个了，我发了吧。”
然后，苏清越在陆清桐的手机上了自己的微博账号，发布了这段视频。她没发任何文案，因为视频就能代表一切。
一直在网上讨论苏清越这个名为阿蛋机器人的网民们突然发现，苏清越发微博了。
而当苏清越回复之后，#苏卿玥回应#的热搜也立马窜上了首页。
此时，正是周六晚上，很多人都还没有睡。当苏清越发出视频之后的五分钟后，微博程序员默默地发了一条微博。
——人在泰国度假，刚刚还在酒吧喝酒的我现在用街边垃圾桶垫着电脑在外办公：）
下面的评论清一色的是的大笑的表情，毕竟程序员是真的惨，直接就因为苏清越被迫加了一次班，现在人在国外度假也要加班。
这些都只是这次事件的小添头，真正的大头是在苏清越发布的视频上。
视频最开始，由苏清越先向众人演示了阿蛋的功效。作为一个无缝隙响应苏清越命令的机器人，阿蛋以他精准的动作及反应速度让屏幕外的人大呼“卧槽”，甚至已经有人在微博上询问哪里能买到这个机器人了。
然后，钱华东出现在了屏幕前。
那一刻，了解计算机专业的人都扒着屏幕在看，生怕自己看差了。
钱华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苏清越和他有什么联系……不对，苏清越去了华大，钱华东是华大的教授，也就是说，钱华东已经把苏清越收到手下了？
苏清越了解过钱华东的履历，但她尚且没有了解钱华东到底在外人眼中是有多么的厉害。钱华东团队研发出来的物流分拣机器人，让中国的物流业足足前进了很多步。现如今，物流分拣机器人已经可以让一个物流集中地只雇佣二十多位员工即可完成每天数万件货物的分拣任务。再加上钱华东是一个国家土生土长培养出来的人才，新闻联播上他都露过好几次相了。
各种光环的加持下，钱华东的出现宛如平地惊雷。
私下里的钱华东是个老顽童，但一站在镜头前，他就变成了带领过几百人团队的威严教授。他顺着苏清越的话，表达了阿蛋未来的发展方向，其中还着重表示了阿蛋的安全性。在一堆专业术语的猛攻下，很多人被钱华东绕进去了。
等到这个视频结束的时候，他们满脑子就是一个意思。
苏清越的这个设计贼牛逼！别搞那些虚的，这是能够造福人类的设计！
有了钱华东的背书，其他一些专家纷纷在微博上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而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向林森教授的一段话。
——我后悔了@钱华东
大家还在疑惑，向林森教授天天在微博上跟钱教授隔空嘴炮，怎么今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但钱老接下来的回应就让人看懂了。
钱华东：我不管，反正小苏现在已经是我的学生了！[狗头][狗头][狗头]
草，这也太贱了。
从两人的对话上，大家也看出了点苗头。明显就是苏清越在进入华大之前被这两位教授邀请进入自己的研究室，最后苏清越选择了钱华东的研究室，没选向林森的。但现在看到苏清越的设计后，向林森又后悔自己没有把苏清越邀过来，白白便宜了钱老。
两人在网上隔空打嘴炮，而解决完这件事情的苏清越看了一眼手机。
她一直在等一个电话。
时间很晚了，苏清越让刘阿姨将客房收拾了出来。钱华东也没有拒绝，毕竟现在回去，到家都得凌晨了，他这种老胳膊老腿的，可没能耐深夜开车。更何况现在更是跟向林森斗嘴的好时候，开车斗嘴太危险了。
向两人道了晚安，苏清越回到了房间。当她正准备进浴室冲个澡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看屏幕，苏清越垂眸，是她在等的人。
苏清越接通了手机，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说话，苏清越也没有吱声。过了十秒钟，电话那边的人才道：“我对我的粗心以及懦弱表示道歉，苏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从来不会主动打断他人话语的苏清越这次却在周哲明说话间隙中开口道：“既然表示歉意，那在这将近三十个小时的时间里，你都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今天要让我加班qaq
本以为今天能够摸鱼，然而……
立个flag，明天更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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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苏清越其实给周哲明了机会。当事情刚发生的时候, 她确实是生气的，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当时拍摄的时候，苏清越是允许周哲明拍的, 但她特别注明了让对方不要放到网上, 毕竟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如何面对。
但是，视频还是流了出来。苏清越之前让周哲明拍摄并允许他保留那段视频, 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可是信任一旦被打破, 即使重新黏了起来, 也依旧会有裂痕。
“我想, 无论什么错误, 应该够你在这二十四小时内给我回应了吧，更何况, 你应该知道我很少使用微博, 而你在做错事之后, 更是连告诉我这种事情都没做到。”苏清越的声音十分克制，她现在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了, 头脑冷静的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首先，他们做的是科研。对于科研人来说, 保密是重中之重。现在还会发生因为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 导致实验成果被人窃取的事件。而周哲明这一系列操作，几乎让苏清越对他的看法降到了最低。
“我……”周哲明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二十四个小时里，他在睡觉起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立马将视频删了。但那时已经无济于事, 网路上都疯传这段视频。在之后，他更是想将自己藏起来。
“在我将事情解决之后才来给我道歉，是认为我已经不会生气了吗？”苏清越严肃的时候，能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害怕。她不是毫无理由的故作镇定，而是她的话语就像刀子一样，能找到对方最害怕的地方然后来上一刀。
“我很抱歉。”周哲明顿了顿，最后只能说出这句话。
苏清越摇摇头，“我收到了你的道歉，原谅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周哲明听苏清越这段话，以为这件事情即将过去的时候，对方的下一句话立马将他打入了地狱。
“就这样吧，毕竟我们之间的合作在那次比赛之后已经结束了。”苏清越的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等等，苏清越是要将他赶出小组吗？
周哲明知道苏清越有组建一个科研小组的计划，而他也自认为他会和郭宇、赵呈昱三人成为苏清越队伍中的最初成员。但现在苏清越这么一说，这不就代表着他会被对方拒之门外？
那一刻，一个寒颤从周哲明的脚底蔓延到头顶，他语无伦次地想要表达些什么，，但又觉得语言是那么的无力。
“我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心之后没有人能改变你的想法。”周哲明最后说，“但是，现在的我肯定是没有资格加入你的队伍了，那么，如果在之后我做到能够让你信任的、能够让你放心的人，那我能否加入你的队伍？”
周哲明骨子里并不坏，他到现在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可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人，他尚且还没有学会该如何成为一个大人。责任、担当、保守秘密……这些他都没有做到。
做事先做人，周哲明认为自己在苏清越那里已经失去了信任。那么，为了重新拾起这份信任，他应该好好改变。
“这现在都不好说，不是吗？”苏清越没有直接回答周哲明，只是道。
“我知道了。”周哲明在挂断电话之前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对于这次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电话挂断后，苏清越坐在椅子上，表情并不是如她话语里表现的那样冷静。作为曾经一起努力参加比赛的队友，他们四人之间早就产生了友情。周哲明的努力她也看在眼里，但这件事情，到达了她的底线，而她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虽然不知道以后周哲明会有什么发展，但现在苏清越只知道，周哲明在她这里率先失去了信任。
正要休息，陆修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抱歉，我现在才将电话打过来。”陆修远说，“事情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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