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所有的人神色都伪装的很完美，等到一整天忙完之后，林苏只觉得身心俱疲。回到扶柳殿之后，夏荷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她泡在舒服的热水中几乎都要睡着了。
  第二天，才是外命妇进宫的日子。林苏又一次见到了周淑娴的母亲周蓝氏，当初那个让她害怕的周夫人如今似乎只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悲伤妇人一样，她疲惫的朝着林苏行礼，谢恩。林苏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她，外命妇不少，她要顾全整个大局，跟每个命妇打招呼，寒暄。
  等到大部分的外命妇吊唁离开之后，林苏才找到了因为哭晕过去而在客房休息的周夫人。
  周夫人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还不是很好看。见林苏进去，她立刻起身行礼。林苏让一旁的宫女扶住了她，低声道：“周夫人请坐，不用多礼。”她说着坐下看着周夫人，见她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泪痕就让一旁的宫女先伺候她去偏间洗漱了一下。
  等到周夫人再次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看起来好了不少。林苏笑着请她坐了，这才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体己话要对周夫人说。”
  除了夏妍其他宫人都退了出去，林苏这才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张药方和诊断书，已经长久以来周淑娴的脉案。
  “周夫人请看看吧。”
  夏妍把那些东西递了过去，周夫人满脸疑惑的接过了那些东西，然后一点点的看了起来。林苏耐心的等着，不时的注意她神色上的变化，终于，周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纸张抬头看向了林苏。
  “皇贵妃娘娘，臣妇斗胆问一句，娘娘给臣妇看这些，是为了什么？”
  395 往事
  “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事实而已。”林苏冷眼看着周夫人，“夫人在这里好好看看吧，把该记住的东西记住。”她说着起身，然后走了出去。屋里的周夫人听到她只留下了一个宫女在外面伺候，等到外面再没有其他声音之后，她才低头看着林苏留给她的东西。
  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周淑娴被追封为静和皇后下葬皇陵。而此后，周大人就请辞带着全家上下回了故里。
  周家的离去让京城上下所有人都不明白，然而林苏知道，是她最后给周夫人看的那些东西起了作用。
  “皇上为何还如此介怀。”林苏给司钺端了一碗汤过去，低声道：“毕竟，皇上答应皇后的都已经做到了。”
  她说着放下了汤碗，然后绕道了司钺的身后伸手轻轻的给他按着头，低声道：“皇上若是再为着这样的事情伤身，就太不值过了。”
  司钺拉下了林苏的手握在手心中，低声道：“朕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何况朕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如今北方雪灾，这奏章上说已经有不少的百姓的房子被雪压塌，导致他们流离失所了……”司钺说着叹息了一声，“赈灾的粮食还要半个月才能够送到，朕真不愿意看到那些灾民衣食无着，再着三九天里面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臣妾并不懂得国家大事，只是想来，既然这些官员并没有为了政绩而隐瞒灾情，那么定然是心系百姓的，在朝廷的赈灾粮食和财物到之前，他定然也是会竭尽全力去救助灾民的。”林苏低声劝解着司钺，然后才又道：“臣妾今日收到了春燕的信，说是在邱伦国一切尚好……”
  算起来春燕已经嫁去邱伦国半年多了，她的第一封信是在周淑娴下葬前到的，当时林苏看着她信里的字字句句又是欢喜又是伤感。如今所有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林苏这才跟司钺提了起来。
  果然，司钺听到她说起这个，就提起了精神，道：“春燕信中说了什么？”
  “她并未在信中多说，想来这信也是要过三皇子的。”林苏笑着拿出了那封信给司钺，“皇上看看吧，春燕向来小心谨慎，不过还是透露了不少的东西在里面。”
  司钺闻言就接过了信仔细看了起来，半响他才慢慢放下了信，低声道：“如今邱伦国内也是内战不断，只怕这三皇子也是有些皇位的，所以才求了春燕过去。”略微顿了一下，司钺道：“也好，若是他当上了邱伦国的君主，那么春燕就是皇后，这对我朝来说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林苏略微点头，“臣妾也是如此想的，因此就想着，是不是再调一些人去邱伦国中……自然是悄然去的，这样也算是在暗中照应一下春燕。”
  “苏儿说的有理。”司钺就笑着应了，“这事朕自然会放在心上，你可有给她回信？”
  “嗯，也准备了一些事物给她。”林苏笑着承认了，“到时候还要请皇上护送那些人去邱伦国呢。”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一样，只是林苏明白，这后宫之中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干净。王琉莲那里，司钺一直没有说该如何处置。只是如今她身边伴着二公主和二皇子，只怕一时半会儿司钺也不会撕破了脸处罚了她。
  至于常月常星亮姐妹，因为他们父亲在对付蓝家的时候出力颇多，已经升为了嫔，分别为月嫔和星嫔。只是司钺却也不常见她们，这些日子以来，司钺甚是忙碌，平日里面不是宿在了养心殿中，就是去了林苏处。
  林苏一宫独大，这后宫之中却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周淑娴薨后，就连赵太后都放手了后宫的事务让林苏一人把持后宫，这架势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林苏这个皇贵妃很可能会再往上升上一步，成为皇后。
  现在所欠缺的，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
  转眼就到了年末，又是一年的生日，林苏原以为司钺会接着这个契机封她为后，然而没有。林苏心中有些不安，却什么都没有说，依然微笑着在司钺左右。
  晚上两人休息的时候，司钺才勾着林苏的发丝，低声道：“朕今日并未提起封你为后的事情，你是否心中恼怒了？”
  林苏一愣，然后才笑着否认。
  “于臣妾来说，是不是皇后都不重要。”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去当一个六宫之主，虽然现在六宫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下了。皇后不过是一个虚名，周淑娴死的时候，她就真正的意识到了，当初自己执着于仇恨而重新进宫是多么的愚蠢。
  她竟然为了仇恨又赔进去了自己的一生。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司钺。她错过了文景轩，拒绝了封旌，可是最后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司钺。
  也许司钺不是最爱她的那个，也不是她最初爱的那个，可是，司钺却是那个能够陪着她一生的男人。林苏轻轻依靠在司钺的胸前，低声道：“臣妾在乎的只有皇上……”她顿了一下，却又说不下去了。
  司钺搂着她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文景轩如今年纪也大了，他跟着朕多年，又是因为战事而双眼失明的，朕想着，等过了年就给他指一门婚事。”
  林苏浑身一僵，抬头看着司钺，“皇上为何对臣妾说这些？臣子的婚事，这样的事情又何必跟臣妾说呢？皇上做主不就好了……”
  司钺目光烁烁的看着林苏，半响才低声道：“想来你都不知道，当初你差点就跟文景轩定了亲，当时周家正在跟我议亲，父皇为了平衡蓝家和周家的势力就寻找合适的侧妃避免我日后受蓝、周两家的挟持……”
  林苏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着司钺。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皇上竟然都知道？”她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了，“皇上，臣妾……臣妾当时依稀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林苏低声说，然后猛然抬头看着司钺，“皇上莫不是在意这个……”
  396 指婚（一）
  司钺听的林苏这么说，就抱着她略微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着林苏道：“你竟然是知道的？”他略微顿了一下，然后才道：“难怪那时候文景轩就对你格外看护，三番两次的在朕面前为你说话。”
  林苏惊讶的几乎要瞪大了眼睛，“皇上说那时候……是指什么时候？”
  “就是你……”司钺猛然顿住，突然笑着吻了吻林苏，道：“既然苏儿不知道，那么朕就不提那些过往的事情了。倒是给文景轩的指婚，朕觉得张相家的女儿不错，过完年就及笄了，听说是知书达理，人的性子也是好的……”
  “这些闺阁中的女子，又有多少传言是真的。只怕要亲自相看过才是真，道听途说的……”林苏略微顿了一下，才笑着道：“当年臣妾还被传言说是活不过及笄那年呢，如今不仅芳华不再，还给皇上生儿育女……那样的传言又怎么可以当真呢？”
  她笑着看向司钺，“皇上若是真心想要给文大人指一门好婚事，臣妾倒是觉得不如过年的时候，让那些命妇们带着女儿进宫请安，臣妾和太后也好在一旁帮着皇上好好的相看一番，这样岂不是更加妙？”
  司钺听着林苏这么说，脸色也是略微变了几次，最后才笑着道：“苏儿说的有理，那就等到十五元宵节那天让众臣进宫一聚。”
  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了。
  林苏连新年都没有过好，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时的想着司钺当时没有说完的话发呆。文景轩，这个名字似乎从她生命中消失很久了，自从那年他从前线回来，从重伤垂危到最后安然无恙却失明，林苏见了他最后一面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自从那之后，甚至再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文景轩这个人，而她也彻底的放下了两世对文景轩的爱意。她努力的在后宫之中生活的更好，跟周淑娴周旋，平衡那些妃子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要照看阿福……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若不是司钺说起来，她竟然不知道文景轩竟然还没有娶妻！
  只是，他究竟是为了眼疾而未娶，还是在心中还在惦记着谁……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苏的心跳就忍不住快了起来。不是她还没有放下，而是想到那种可能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真正的淡然的。
  给文景轩指婚的事情，司钺和林苏都在赵太后的跟前提了提，过完年赵太后似乎精神了不少，听的他们说就直说这是好事，一副全部都包在她身上的样子。
  林苏心中明白，太后这也是寂寞了。
  后宫的女人，又有谁的心中不是孤寂的呢？想到这里，她脑海中不自觉的就闪过了司钺的影子，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向了司钺。而正在陪着赵太后说话的司钺似乎是心有所感一样，恰好一转眼就看向了林苏。
  两个人目光相交，林苏只觉得脸上一下子火辣辣的，想都没有想就飞快的低下了头，再不敢抬头看向司钺。
  而司钺一边陪着赵太后说话，不时的看林苏一两眼，看着她绯红的脸，甚至是染上了一层粉红的脖子，眼中的笑意就越来越盛。
  等到两个人从太后宫中离开的时候，他一把就拉着林苏上了车辇，拉下了车窗上的窗帘就低头吻住了林苏的额头，然后是眼睑，最后才吻上了林苏的唇。
  林苏从来没有见过司钺如此的孟浪，吓得浑身直发抖，却觉得那双唇如同带着电流一般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皇上……”好不容易司钺放开而来她，她就连忙后退着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惊慌失措的看着司钺，“皇上，如今还是白日……白日宣、淫可不是明君所为。”
  她越说越是气恼，忍不住就伸手掐了司钺的手臂一把，“皇上这样，让臣妾待会儿怎么见人！”
  司钺见她又是羞又是恼，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是开心起来。感觉两个人就如同是新婚的小夫妻一样，吵吵闹闹恩恩爱爱，却是那种往日里面林苏规规矩矩、善解人意所不能够比拟的。
  他笑着搂着林苏，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朕真的是爱煞了苏儿这羞恼的模样……”说着他就探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林苏的耳垂，感觉到怀中的人浑身发抖，这才轻笑着道：“既然苏儿说白日里面不能够宣、淫，那么晚上，朕可是再不会放过苏儿了。”
  林苏被他说的心中发慌，愈发的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了。这样的司钺绝对不是她熟知的，然而，正是这样的司钺却让她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沉稳，变得慌乱而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马车停在了扶柳殿的外面，林苏叫了外面跟着的夏妍，慌忙下车，然后才在外面行礼恭敬的道：“臣妾恭送皇上。”
  “苏儿晚膳的时候记得备朕喜欢的老鸭竹荪汤，朕倒是过来喝。”司钺一手掀着帘子，低头看着车外的林苏，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林苏抬头迎视了一眼，然后立刻低头应道：“是。”
  司钺这才放下了帘子，马车摇摇晃晃的走远，林苏这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扶着夏妍回了扶柳殿。
  晚膳的时候，林苏自然是准备了司钺点名的老鸭竹荪汤，除此之外，另外还准备了司钺喜欢的几道菜肴。司钺用膳的时候言语之间大肆赞扬了林苏的厨艺，然而林苏听着却撇了下唇角道：“只怕是皇上把臣妾当成了厨子使唤呢。”
  她这样的娇嗔姿态向来少见，看的司钺心动不已当晚就留宿在了扶柳殿中一番恩爱自是不提。转眼就到了元宵节，既然之前就商定了这日要筵席外命妇及其家中闺秀，林苏自然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各项事宜。
  这一日里面，从一大早上，宫中就格外的热闹。林苏见着了不少尚待字闺中的女子，然而一想着将来她们中的一个就会常伴文景轩左右，心中就又觉得腻歪，连带着也就提不起精神来。
  赵太后见着她精神不好，就在闲暇的时候吩咐她到后堂歇息。林苏知道自己是心病，然而却不好意思明说只得领命去后堂休息。
  然而，就是这样也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她眯上眼睛还没有睡着就听到了有人在外面窗户下低声说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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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说周末双更，结果临时加班到现在才到家，只怕今天也写不出来第二更，暂定把加更时间改为周三、周四两天~~~~请大家见谅~
  397 独宠六宫
  低声的说话声吵醒了林苏，她略微坐直了身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说话的人提到了“皇贵妃”“皇后”之类的话，心中微微一愣，神使鬼差一样的起身走到了窗边，想要仔细的听听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皇贵妃如今已经愈发的得皇上宠爱了，前皇后已经没了半年多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还给她兜着，也不怕哪天皇贵妃发狠心查起来，你吃不完兜着走！”
  “我也怕，可是这事我又能够跟谁说呢？”第二个声音细细的，带着明显的恐慌不安。两个人停顿了片刻，然后这声音才又想起，“可是当初我们都以为皇上会立刻侧立了皇贵妃为后的，如今也没有见动静，只怕……皇上也不是真的宠爱皇贵妃，我又为何要自乱阵脚，惊慌失措……”
  “你还嘴硬，若不是看着我们有着那么点的亲戚关系，我就直接丢下你不管了！”之前说话的那个太监是又气又恼，半响才又低声道：“你也不想想，这后宫里面受宠的妃子还有谁还好好的活着？”
  “不是还有莲妃的吗？再说了，月嫔和星嫔不是也好好的。蓝嫔如今虽然不受宠了，可是也过的自自在在……”
  “赶紧闭上你的那张嘴吧！”那太监怒极反笑，“你以为你说的这几个主子都过的很好？不说别人，就说蓝嫔吧，跟莲妃是同时入宫的。如今莲妃已经是妃位了，身边有着二公主不说，还养着二皇子，她蓝嫔呢？一个人居于后宫一角，平日里面连着皇上都难得见上一面……”
  “那二叔……”小宫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最起码不是还有莲妃……她如今是妃位，又有儿有女的……”
  “可是你看看，如今皇上见过她几次？”
  “这不是过年前后忙嘛……”
  “你就别傻了，我这边得到消息，皇上只怕过了元宵节就要申斥王家的人呢……你说这是皇上宠莲妃不成？她能够爬上如今的妃位也是当年被皇贵妃看重罢了。要说这后宫之中，当初被皇贵妃看重的，除了如今的莲妃，也就是景妃了……”那太监说着低声叹息了一声，“皇贵妃更看重景妃才是，景妃人也好。当年我在她身边当差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见她苛责过下人的……”
  “那景妃怎么还不明不白的死了……听说景妃出事之前，皇贵妃就派人夺了她身边的三公主……”
  “别瞎说！”那太监谨慎的看了下四周，林苏下意识的躲了躲，这才又听到了那个太监压低了嗓音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若不是皇贵妃发现的早，以及拦下了三公主，只怕三公主都随着景妃没了……如今哪里还会有命养在太后身边呢……”
  “当初景妃就曾无意中跟我说过，皇贵妃为人看似心狠手辣，却是再柔和不过的人，只要没有害她之心，她是从来不会主动害他人的。最最重要的是，皇贵妃根本就不忌讳后宫妃子有孕，若不是有着皇贵妃护着，你以为莲妃和景妃的孩子能够出生，想想已故的淑妃，当年还是皇后做主呢，结果最后的结果不是一样‘去母留子’了……”
  “不是说当时是皇贵妃下的手吗？听说那个时候皇上还下令禁了皇贵妃的足，所以二皇子才会送到前皇后身边抚养，怎么听得二叔说，倒像是皇后下的手……”
  “这后宫之中的阴私，岂是你能够看的明白的。有些事，要看最后的得益人，时过境迁之后再去想才会察觉……”那太监叹息了一声，“如今景妃没了，我这才调到了膳食所……你年纪小，在朝凤殿中服侍的时间又短，想来皇贵妃也不会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
  “难不成二叔还真的要让我去找皇贵妃坦白？”那小宫女说着声音就颤抖了起来，“这可是谋害皇嗣的大罪……我……皇后都死了，万一皇贵妃责怪我……我可是担不起的……”
  “这事……”那太监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远远的就有人叫了起来，两个人竟然是匆匆的散了，只留下屋内的林苏靠着墙壁发呆。
  谋害皇嗣的大罪……
  如今只剩下一宗还是一个无头的谜案，那就是当初阿福和阿伦落水的事情……
  若是那个小宫女所说的“谋害皇嗣的大罪”指的是这件事情的话，似乎也跟周淑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