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父,“……”
门面是买的县城一个军工零件厂外的小门面房,不到二十坪,都不用请人刷墙,林秀香自己一天就能刷完。
上辈子林秀香最早开店,为了省人工,好多装修的活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当然林父不会让林秀香来干这活,问明白林秀香的要求,林父第二天就喊齐了人,买了材料忙活起来。
林秀香爷爷那辈的老人虽然都不在了,但叔伯舅舅姨妈们都还在的,只不过因为老人没了,都是各自过日子,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但都是守望相助的。
林父要喊人,往乡下挂个电话,林母往几个姨和舅舅家招呼一声,林秀香的堂表兄弟和子侄们有空的就都来帮忙了。
不到一周,林秀香要求的小柜台,墙上挂衣服的架子都给打好了,就连灯师傅也亲自过来给装好了。
卖衣服的话,林秀香请了林大姨的孙媳妇,比她还大一岁的表侄媳妇来帮忙。
没错,林父林母都是兄弟姐妹多的家庭,他们中年得女,林秀香是两家同辈里最小的,而最大的堂哥和表哥都已经抱孙子了。
论起辈份来,林秀香如今是奶奶辈的人。
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了奶奶有些尴尬,但没有办法,他们这里重辈分,是不能乱喊的,要真乱喊,肯定会被长辈削。
“表姑妈,我能行吗?”
作者有话说:算辈份算得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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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不会就沉下心来学,学都学不会,那就趁早回家别干了!
这是林大姨替林秀香回答的,在她老人家眼里,家里这些老老少少,都比不上林秀香这个外甥女招人疼。
再说了,林秀香这里可是开工资的,掏了钱难道还请不来能干的人?
别扯什么亲戚自家人的,这亲戚愿意帮你是情分,不帮你自己就得本分。
现在人都带契你了,难道你还指望着做不好,让别人给你担责啊。
这话就不该问。
林秀香其实觉得没什么,但林大姨郑重其事,表侄媳妇也一脸受教的表情,她干脆也不管了,由着林大姨教育孙媳妇。
表侄媳妇赶鸭子上架,倒也还做得不错,林秀香手把手地带了她三天,教她怎么搭配,怎么说漂亮话后,就放手把店铺交给了对方管着。
然后转头就不见了人影,林秀香这么不操心,林母只能替她操心,休息时间大多耗在了店里,连牌都不打了。
不是林秀香不操心,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她回家就托人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那天在省城看到跟杨小禾站在一起的人,是杨小禾的表哥彭大河,今年二十七岁,十四岁时意外伤人致死坐牢,判了十五年,表现好减刑后,二十五岁出狱。
出来这几年就在家里呆着,好吃懒做,不事生产,全靠父母兄弟救济,是他们村里有名的光棍无赖。
杨小禾跟彭大河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相当不错,表兄妹往来还是挺多的,杨小禾私下里也没少掏钱给彭大河花。
林秀香理了理思绪,有前科,跟杨小禾关系亲密,如果这两项还不足以让林秀香确定,上辈子的车祸是人为。
那越来越多的细节被她想起,就足以弥补证据的不足了。
即便是十年后,小县城里发展依旧缓慢,路上的车辆依然不多,学校原址本来也不是在主路上,而是双车道的普通马路。
林秀香从省城回来,正好路过,顺道上楼收租,当时应该是正午的时候,学校门口不光没有行驶路过的车,就连行人也没有几个。
她从小区出来,走的是人行道,因为她自己的车就停在路边,直接从人行道过去就行。
彭大河的车是在对面马路边发动,直接冲上人行道,目标明确地冲向她的,林秀香记得很清楚,当时彭大河表情一点都不慌张,凶狠的脸上带着残酷的笑意。
这并不是她梦中臆想,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记忆里发生过的场景,只不过最近才想起来而已。
“麻烦再帮我查查杨小禾。”林秀香推了个大红封出去。
要查杨小禾,除开她娘家,自然也绕不开她的婆家,杨家那边查得很顺利,就是普通乡下人家而已,顾家这边刚开始就遇到了阻碍。
顾怀渝虽然开了公司也开了店,但身边人都默认他是个闲人,一般人倒是不敢指使,也指使不动顾怀渝,但老头子就不一样了,他特别爱指使顾怀渝给他办事。
明明他很忙的,每天都得去火车站有事呢!
给顾越鸿父母送完京城那边邮来的东西出来,顾怀渝就在院里撞见有人在打听顾家的事。
对方应该是个老手,混在一群大妈老太太中间,也不主动发问,适时抛出一个引诱性的话题,在别人察觉到不对之前,会把话题引开一会,再绕回去。
算是他运气不好,碰上了顾怀渝。
虽然整个顾家,顾怀渝也就看得上一个顾越鸿,但不管怎么说,顾越鸿的父母也是他的兄嫂没有错。
“说吧,谁让你来的?”顾怀渝客客气气地把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还给对方倒了杯水。
替林秀香办事的男人叫牛四,以前是街道上的小混混,后来机缘巧合做起了帮人查事的生意,鼠有鼠道,混了这么多年,牛四也有不少门路。
有门路,他自己也有点天赋,哪怕这生意见不得多少光,但也挺挣钱,荷包渐鼓。
再加上这好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渐渐也失了警惕心。
被顾怀渝堵上的时候,牛四都有些蒙,他试着跑过,可惜没跑脱,打吧,也打不过人家。
牛四张了张嘴,嘴角就一阵抽疼,他“咝”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碰了碰已经肿起来的脸,满脸郁闷。
但职业道德还是有一点点儿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跟阿姨奶奶们随便聊聊天,这年头,跟人聊天也有罪了?”
“嘴还挺硬。”顾怀渝微微一笑,抬手松了松指关节。
听着关节脆响,牛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打,打人犯,犯犯法的。”
别看顾怀渝脸嫩,可下起手来既老道又很辣,脸上的伤是他自己撞的,顾怀渝打在身上的那些,才是真的痛到骨头里。
过来的路上,他偷偷掀开衣服看了眼,居然没有什么淤青,连证剧都没留下。
这还是人嘛,简直就是个煞神!
顾怀渝看了他一眼,把桌上的电话机往牛四面前推了推,微抬下巴向他示意。
牛四不明所以,人又往后躲了tdms,疑惑地看着顾怀渝,满眼警惕。
“不记得报警电话了?要不要我替你按。”说完顾怀渝就拿起电话。
才按了两个键,就被牛四给拦住了,开玩笑,他牛四可是公安局的熟人,顾怀渝要真报警了,公交来了肯定第一个先抓他牛四。
而且看顾怀渝这肆无忌惮的样子,这豁大敞亮的办公室,牛四哪敢真让他报警。
“别,哥,别!”牛四赔着笑,从顾怀渝手里抽出话筒,重新放回到话机上。
顾怀渝扫了他一眼,“别乱喊,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弟。”
牛四忙嬉笑着点头,鞠躬哈腰的,“得,您是我祖宗,祖宗。”
知道自己讨不着好,牛四也不挣扎了,死贫道不死道友,麻溜地就把林秀香给供出来了。
听到是林秀香在查顾家,不对,是查杨小禾,顾怀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难道林秀香还惦记着那个混蛋前夫?
不然婚都离了,她还打听杨小禾的事情干嘛,据他所知,自从顾越鸿调职回来后,杨小禾就一直很老实。
飞速跟赵文生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应该也不可能再去找林秀香的麻烦才对。
那个赵文生他也见过,就是长得斯文了一点,也没有哪里好的,怎么林秀香还惦记着他。
想到这里,顾怀渝心里酸溜溜的,而且他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说林秀香回来了?”顾怀渝觉得牙帮子又酸又疼。
所以他这些天,不管早晚都去火车站出站口等着,列车晚点几个小时他等多久,结果林秀香已经回来了?!
牛四不明白顾怀渝为什么这么问,而且脸上表情还有些凶,他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前天跟林老板在她们县里见面的。”
之前林秀香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的他,前天也是牛四第一次见到林秀香。
刚刚还没感觉顾怀渝特别凶的,这一会儿,牛四觉得自己要是说错话,可能不止挨揍这么简单。
可明明他说了实话,为什么顾怀渝脸色更难看了?
“滚吧!”顾怀渝现在有点暴躁,看到牛四那张猥琐的苦瓜脸,心情更加不好,也没说今天的事怎么处理,就直接让牛四滚蛋。
牛四心里一喜,赶紧蹑手蹑脚地起身,结果才走到门口。
“站住!”顾怀渝。
“……祖宗,求您高抬贵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不,是再也没有下次了,我……”牛四差点就给吓跪了,他觉得从这里出去后,他可能得去医院查查心脏。
顾怀渝扫了他一眼,“别把遇到我的事告诉她,如果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来问我。”
“诶???”牛四蒙了。
从楼上下来,人也还是蒙的,这什么情况呀,他自觉自己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就弄不明白呢?
想不通牛四也没多想,马上要出顾怀渝公司了,他这会吓得离家出走的胆子也回来了,找了个看着老实的,拉到一边就打听起顾怀渝的事儿来。
“你说啥?就你们老板,乳臭未干的那个,是人顾局的弟弟?”牛四感觉自己脚生疼,这是踢到铁板了。
那职员嗤笑一声,不愿意再跟牛四这样诋毁他们老板的人细说,“乳臭未干,谁家乳臭未干的人能创下这么大的基业?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牛四被甩了个冷脸,也不以为意,他只觉得脊梁骨凉飕飕了,搓了搓手上的瞬间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大步出了顾怀渝的公司。
林秀香再见到牛四的时候,牛四已经冷静了下来,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按顾怀渝的话去做。
主要是他也没有办法,他私下里又去打听打听了顾怀渝,但根本打听不到什么,只知道人是从京城来的,很有门路本事。
查得到的不可怕,查不到的才可怕。
这是牛四从业多年的经验之谈,所以为了自己能安安生生地看着儿子长大,他决定夹紧尾巴,老实做人。
拿到牛四给的消息,林秀香非常满意,痛快地结了余款,就离开了。
“……”牛四,不应该再了解一下其他人么,辟如说那个煞神顾怀渝?
林秀香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牛四也不敢自己主动提顾怀渝,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秀香走。
杨小禾的人生其实挺励志的,农村家庭出身的少女,一路考学进入大学,最终嫁得如意郎君,工作分配得也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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