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这幅画的真容,终于渐渐显现。
……
作者有话说: 电脑抽了!我才看见后面是其他内容(捂脸)!
不过那一段是我一个无处安放的脑洞,想写个无限流的,奈何知识储备量硬伤……
第60章 (捉虫)
时眠呆了呆。
竟是一副画中画!
上面画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街上有许多店铺, 细致到每个铺子的牌匾都清晰可见, 画工精湛。
不过这看着有点眼熟, 好像是凉安的一处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时眠的视线轻移,落在右上角的两行诗上: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时眠抿唇,这就究竟是什么意思?
突然“啪嗒”一声平地乍响,时眠惊醒, 她扭头望去,外面风大了起来,方才一股子邪风突然涌进,将窗台吹开了。
东霜过去将窗户关好:“姑娘,有没有惊着?”
“没事。”时眠摇头,忽然顿住。
惊风……
惊风斋!
时眠连忙低头,在画上的铺子里寻找起来,目光一顿, 果然有个茶馆叫做《惊风斋》:“东霜, 你过来。”
“怎么了姑娘?”
“你看一下这条街,有印象吗?”
东霜经常出门采购, 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我们府后面的石棱街吗?姑娘你这幅画画的好是传神! 不过有好些铺子都不在了,应该是很多年前的石凌街了。”
时眠指间一点:“那这家惊风斋呢?”
“他家在的,姑娘你平时不怎么喝茶所以不知道, 惊风斋的茶闻名凉安,在凉安的地位举足轻重。”
时眠的指腹在“惊风斋”三个之上细细摩擦:“吩咐下去,明日去惊风斋。”她话音顿了顿,“找麻叔要一批人跟着。”
第二日一早,时眠带上《荛山瀑布》,绕过忠武侯府便到了石凌街上。
因为来的早,街上还没多少人,惊风斋的伙计打了个哈气将大门敞开,时眠刚好从马车上下来。
伙计:“哟,客官这么早?”
时眠轻轻点头:“伙计,我找你们掌柜。”
小伙子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时眠一大早上门的就找老板,他犹豫道:“这……姑娘,我家掌柜这时候还没起身,怕是招待不了。”
时眠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虽早,却也该起了:“那你家掌柜什么时候起?我有要事找他。”
“这……”伙计吞吞吐吐的,“姑娘,要不你下午再来吧,掌柜他不睡到下午是不会起的。”
时眠:“……”
日上三竿,茶馆里虽人多了起来,但依旧安逸静谧。
终于一男子披头散发,竟然踩着拖鞋直接从大堂中穿过,店内的客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伙计见人连忙上前,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双眼一眯,朝时眠的包厢瞥去。
男人不紧不慢的来到门口,低头瞅了眼直咧咧的脚趾,努了努鼻子,敲门。
时眠:“进。”
缪白羽开门,时眠先是不着痕迹的将人打量了一遍,目光在他的拖鞋上顿了顿。
来人身形修长,长发披肩,细细长长的眉毛下菱长的眸子略显锋利。
然而他的袍子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脚下是露指拖鞋,整个人好不懒散。
缪白羽随意打了声招呼:“姑娘,我是惊风斋掌柜,你找我?”
时眠颔首示意,冬霜递上画,时眠一边展开一边问道:“唤我时眠即可,掌柜怎么称呼?”
缪白羽作揖:“免贵姓缪,名白羽。”
时眠双眸微暗,此时《荛山瀑布》已经全部摊开,她抬头缓缓问道:“缪掌柜,这副画你认识吗?”
缪白羽眉梢轻佻:“认识。”
时眠暗道果然,诗里的惊风,白羽,石凌全部对上了。
正当时眠正在苦恼接下该如何问话的时候,缪白羽忽然单膝跪下:“弓禁队队长,姜卓恭迎少主归来!”
时眠愣住:“少主?你不是叫缪白羽吗?弓禁队又是什么?”
缪白羽嘻嘻一笑:“少主,能不能让我先起来。”
时眠:“……你先起来。”
缪白羽此时有些激动,他等了十五年,时眠她们初到凉安的时候,他就在惊风斋的二楼远远的目送着她进入忠武侯的大门。
但那个时候的时眠……
和现在判若两人。
再加上马惜玉早年便留下戒言:弓禁暗藏,未引不现。
所以那时作为镇守凉安缪白羽,他选择了不与时眠接触。
缪白羽:“白羽之名本就是为了方便行事,主子给我取的。属下本名姜卓,十五年前主子有令,弓禁队包括我共二十五人全部隐藏于市井中。主子曾言叫我们不可随意打扰少主和时将军的生活,便一直隐藏至今。”
时眠:“我母亲究竟是何人?”
缪白羽面上浮现出一丝敬佩:“主子是庄朝常将军的次女,从小体弱多病,虽是个弱女子,却是位足智多谋的能人,她的谋算与心智不是我常人所能企及的。当年庄朝与大渝开战,是主子教导我们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诱敌深入的,以至于刚开始那些年大渝连连败仗,最后时将军上了战场,他以蛮力打破僵局,主子无计可施才退回深闺。”
“老太君不满主子一个女子参活兵事,趁机给她寻了一门亲事,主子不愿,在我等的帮助下逃至边疆。就在那时,主子与时将军相识的。”
“马将军见此生出一计,让主子委身于时将军,换取大渝情报。主子心寒族人的冷血和残忍,心软于时将军外粗里细,最终抛弃了她的家族与国家。”
“最开始主子两面传递假消息,大渝和庄朝之战持久不下,庄帝和马家的人都急了,递信给主子,让主子诱骗时将军去山岚峡谷。”
“主子在这个时候彻底叛变,让弓禁队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时将军。”
“最后庄朝的威武将军以及五万兵马全部葬身于山岚峡谷,大渝胜了。”
“庄朝消停下来,大渝也开始修生养息。主子却不曾松一口气,她将随嫁的人遣回弓禁队,只留了一知半解的许儿。又命我等伪造了身份,传回庄朝她已死。”
“主子将一切安排好,她想彻底摆脱庄朝人的身份,甚至命我等不能主动联系。我们这一等,便等到主子血崩离世的消息。”
“再一等,便等到了少主归来。”
缪白羽说了许多许多马惜玉的事迹,包括她小时候被人欺负如何反击,还有她长大后的风姿绝代。
时眠听过的,不曾听过的,缪白羽全部都说了。
难怪……
难怪许儿如何都不肯说。
这让她如何敢说!
如今战事再起,缪白羽等人本欲离开凉安投至军中,保护马惜玉这辈子心底的那人,没想到时眠竟提前一步找上了门来。
对于缪白羽这一行人来说,马惜玉是他们的主子,哪怕死了也是。
所以马惜玉护了大半生的时南昌,他们也会接着护下去。
缪白羽从怀中掏出一枚凤凰玉佩,递到她面前:“少主,这是弓禁队的玉牌,见玉如见人,您收好。”
时眠接过,掌心的玉佩有着淡淡的凉意,指腹轻轻擦拭,这块玉应该是用上好的岐山暖玉制成的,冬暖夏凉。
她想起时庭深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是个秃鹰形状,小时候她经常会拽下来藏起来,每每那时,时庭深总能够准确的找出来,然后无奈的敲敲时眠的脑袋:“坏姑娘,这个玉佩对哥哥来说很重要”。
脑海中灵光一闪,时眠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玉佩:“姜卓,这种岐山暖玉你还能找到吗?”
缪白羽愣了一下,许久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了,一时间有些懵:“岐山暖玉虽然稀有,但是一两块属下还是可以找到的。”
“很好。”时眠嘴角泻出一丝邪肆,“我画个图样给你,找到褐色暖玉,找个技艺精湛的人雕成那个图样。”
“是!”
待时眠回到府中,她发现府中的人皆一脸凝重,形色匆匆,就连麻良也在不知道忙什么。
落日的余晖爬上忠武侯府的墙壁,时眠瞳色深深,她一句未问,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随后向东霜吩咐下去:“东霜,去给我收拾行李。”
东霜奇怪:“收拾行李做什么?”
“随军。”
东霜好半晌没反应过来:“随、随军!?”
时眠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些,此事除了之桃和青竹,不许告诉任何人。待爹爹出征后,我们远远的跟在后面。有弓禁队和诸承煜在,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那可是战场啊!”
“即便是战场,我也要跟在爹爹身后!”
“不行!”东霜斩钉截铁的拒绝,“姑娘你不能去!”
“我一定……”
“我也不同意你去!”
时眠回首:“笪御?你什么时候来的?”
笪御打了个手势,诸承煜和小一相视一眼,散开来守住院子。
他才开口:“那是什么地方,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时眠神色冷凝:“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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