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柏淮:“……”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忙吧。”老白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空间,心满意足地背着手,晃晃悠悠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简松意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越喜欢笑的男人,心越狠。
而柏淮只觉得,越好看的男人,心越狠。
他偏过头,眯着眼睛,看着简松意,挑了一下眉,想要个说法。
简松意心虚地避开视线,揉了揉鼻子。
柏淮往前一步,准备一笔一笔算账。
“我们松哥亲人,还带踹的?”
“我这叫随机应变,不然到时候误会我们两个搞早恋,不好。”
“听说我钢琴十级?”
“你确实钢琴十级,而且还拿了那么冠军,我不能看着你的才华被淹没。”
“那我还应该感谢你?”
“是的吧。”
柏淮把简松意堵到墙角:“小东西,有没有良心?”
简松意觉得自己这手卖队友,做得确实不太妥当,可是这也不能怪他,他没早恋过,没经验,一时乱了阵脚,也是情有可原。
挺起胸,理直气壮:“你自己非要耍流氓,这叫自作自受。”
“是吗?”柏淮被他气得笑了一下,“那我不真的耍个流氓,似乎有点亏。”
言语间,有意无意地,舔了一下唇。
简松意顿时就想起了刚才温热湿润的触感,有了不好的预感。
“柏淮,你小心老子揍你!”
“哦?揍一个看看?”柏淮步步紧逼,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简松意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晚节不保,开始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架,阻止柏淮的恶行。
不过上天厚待,他刚挽起袖子,下课铃就及时响起,于是一个闪身,逆着从教室里涌出的人群,躲进教室,一屁股坐上座位。
动作之迅猛,带得杨岳这个小胖子肚子抖了一抖,回头不解道:“松哥,你跑啥?你都迟到一整节课了,跑也来不及了啊。”
柏淮慢悠悠晃进来:“有的人做了亏心事,不跑不行。”
“亏心事?啥亏心事?”
“大概就是出卖了一个朋友吧。”
杨岳正义:“松哥,你这样不行,你是我们南外的门面,要堂堂正正才行!”
“闭上你的嘴。”
简松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岳乖乖闭嘴。
徐嘉行接过他的重任,继续逼逼:“松哥,你们俩早读没来,错过了一个重要消息。”
简松意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是什么消息。
“艺术节任务下来了,考虑到我们高三学业重,每个班出一个集体项目和一个个人项目就行,集体项目已经决定了诗朗诵,全班都要参加。”
徐嘉行说着转头看向柏淮,“柏爷,要不这次还是你负责录像?但是先说好啊,不能再和上次一样!”
柏淮淡淡道:“上次怎样?”
“你说怎样!”徐嘉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生气的事,居然敢在柏淮面前提高嗓门,“上次是要记录我们最后一次运动会的青葱岁月,不是记录简松意的个人光辉岁月!六个小时时长,全是松哥一个人,后期完全没法剪!难道要拷贝给全班每人一份简松意个人mv当纪念吗?”
简松意在旁边听着,也觉得柏淮这简直不是人干事。
利用公共资源偷偷谈恋爱,可耻。
批判他。
柏淮却连眼皮都懒得抬:“整个运动会,只有简松意还算好看,所以我只拍他有什么问题吗?你知道其他人运动的时候面部有多狰狞吗?你有考虑过镜头的感受吗?简松意个人mv不值得你们一人拥有一份?”
徐嘉行:“……”
既觉得被冒犯了,又觉得被塞狗粮了,很生气,却无法反驳。
简松意却乐了。
他觉得柏淮做得对。
表扬他。
朝徐嘉行挥挥手:“行了,这事也不能怪柏淮,你们长得不好看,又不是他的错。”
徐嘉行:“???”
你们还是人?
“这次你也别让他录了,他刚答应老白,把这次艺术节个人项目揽下来了,没时间。”
一班这群理科精品班的大老爷们儿大老a,素来对艺术节深恶痛绝,听此一言,徐嘉行顿时忘记自己刚才的愤怒,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看向柏淮:“柏爷,真的假的?”
简松意:“真的。”
徐嘉行感激涕零地抓住柏淮的手腕:“柏爷,你救了我们全班人的命!”
柏淮冷冷地看了一眼他的爪子,徐嘉行立马收回手。
杨岳则颤颤巍巍,满含热泪地掏出一张报名表,转过身:“来,柏爷,你说,你要报什么项目,独舞独唱还是胸口碎大石?需要组织提供什么样的支持?服装道具,组织包了!”
柏淮低头拿出习题册,并不打算说话。
始作俑者简松意替他发言:“钢琴独奏,你给他准备一架施坦威三角大钢琴就行。”
“……打扰了,你就是把我卖了,也弄不来施坦威啊。”
杨岳想了想,“不过音乐厅有钢琴,虽然成色一般,但听说也有二十几万,能凑合吧?艺体馆那边还有钢琴练习室,我能去申请借一下,每天晚饭时间练一会儿,应该够。”
“凑合就行。”柏淮翻过一页,漫不经心说道,“但我需要其他配套设施。”
“啥?只要不超过一百块钱,我都答应你,哪怕是豁出徐嘉行那条老命,我也一定搞定!”
“我要一个人,和我一起。”
“想合奏?有点难。我们班还有其他人会弹钢琴吗?”杨岳露出困惑的神色。
柏淮头也没抬,指了指旁边正在看好戏的配套设施简某人,淡淡道:“十级。”
作者有话要说:
柏淮: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第57章 chapter 57
简松意臭着一张脸, 被徐嘉行和杨岳抱着大腿,摁下了手印。
他觉得柏淮可太小气了。
还说喜欢自己?
呵,渣男。
果然, 自己没答应和他好, 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当天晚上回家,简松意一路上没和柏淮说一句话,还把密码门从里面反锁,断了柏淮半夜潜入他家的后路。
似乎是十分不愿意和柏淮合奏一曲。
只是不知不觉间, 还是走进了琴房。
公馆小楼是三层建筑,第三层是一个面积较宽的阁楼,有一个琉璃穹顶, 贴着民国时期教堂常用的彩色窗纸, 阳光落下来,很好看, 还有一扇很大的窗户,风一吹,带动白色纱帘, 也很好看。
而木质地板上空空荡荡, 只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简松意掀起琴盖。
想来家里阿姨勤劳又细致,钢琴上竟然没有一点灰尘,明明他大概已经有四五年没碰过了。
他不是一个长性的人, 也没有耐心, 之所以会学钢琴,是小时候,看见之眠叔叔弹琴的样子, 觉得实在是很好看,而柏小淮坐在钢琴前, 也很像个大人的样子,所以很是心动,嚷嚷着要一起学。
但他坐不住,又不愿意吃苦,最后勉强混了个十级,就没有下文了,柏淮却是正儿八经拿过不少冠军。
不得不承认,柏淮在这方面的天赋,的确比自己好。
所以大概真有遗传这么回事儿,想想之眠叔叔,再想想傻白甜唐女士,简松意突然庆幸,还好老简家的智商水平够高。
掀开琴盖,坐上琴凳,踩上踏板,手指搭上琴键,放平肩,挺直背,准备信手拈来一首肖邦,彰显一下自己钢琴王子的气质。
然后一弹,错好几个音。
乱七八糟,手生得厉害。
简松意觉得自己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不到完美的事,就不做,于是没了耐心,“啪”的一声合上钢琴盖,走了。
算了,谁爱弹谁弹。
老子不练了。
大不了到时候四手联弹一个小星星,也甚有童趣。
反正艺术节这回事儿,对于高一的新生来说,是一件兴致勃勃的喜事,对于高二来说,是偷懒不用学习的好事,对于高三来说,就纯粹是形式主义的负担。
没什么人会特别在意。
大家还是该复习复习,该刷题刷题。
毕竟南外考试安排得紧,十二月中旬又是月考,一月中旬就是期末考,等开了学回来,就要准备自招了,行程满满,一点都不敢耽搁,所有人都很忙碌。
简松意虽然没这么大压力,但是在这种氛围下,也渐渐忘了艺术节这档子事,一心准备着马上要开始的物理竞赛。
直到十二月月初,艺术节的表演名单被张贴出来后,才又提醒了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本身兴致缺缺的高三年级,看到高三一班的节目表,顿时只剩兴致,没有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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