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何况那姜小姐长得那样美貌,一进门的时候,他就想跟她说两句话的,刚要凑到她身边,她却拉着那个梨溶到角落去了。
  呵,就那么高傲瞧不起人?
  想必就是个美貌的草包吧。
  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恼意,李渊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们就开始第二轮吧。”
  “等等。”
  姜凉蝉截住他的话头,冷道:“我说开始了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说要给我点教训吃,那我且问你们,要是第二轮比试我赢了呢?我若是赢了,你们怎么跟我道歉?”
  尚初雪笑得格响亮又嘲讽:“你是当我们瞎了,还是当我们都是你那小跟班?你赢了?不如你现在就地做个梦还快一些。”
  宋心蕊假意劝道:“姜小姐,第一轮的结果大家已经不追究了,你何必要再给自己生出事端?”
  李渊也说:“姜小姐,今日大家比的是画,就不要生事了吧?”
  姜凉蝉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你们是输不起吗?”
  尚初雪第一个跳起来:“赌就赌,谁怕谁!”
  第36章
  第二轮的规则也很简单。
  现在每个人身上都已经有一件自己带来的罚物,又在第一轮中赢了对手的。
  因为人数已经少了一半, 所以这一轮就直接角逐出个名次来。依然是赢了的拿走输了的全部罚物。
  最后结果不一定, 也许是有人并列,各自得了许多奖赏, 也许是某一个人以绝对的碾压优势出位,赢家通吃。
  所有人都有点心动,暗暗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各种罚物。
  都是一百两银子以上的东西, 全都是好东西。
  其他人都已经先打开了自己的画。
  尚初雪画了一幅初雪美人葬花图,确实有几分意境,画工也精湛,算得上一副好画了。
  李渊暗自点头。
  宋心蕊虽然嘴里说自己并不在意输赢, 但是却一下拿出来四幅画, 梅兰松菊各一副。
  画工也不错,虽然单幅图意境上比尚初雪的略逊一筹,但是胜在量大。
  李渊心里暗暗把这幅排上了前列。
  还有一副, 是他自己画的。
  画了一副江山如画,烟波浩渺中群山掩映,比刚才这几幅都要见功底,也更要大气许多。
  所有人都把画展示完了,目光一致的看向姜凉蝉。
  姜凉蝉从容不迫,把自己那幅画展开了。
  半身不遂的小鸡傲视群雄。
  一阵哄堂大笑。
  尚初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天啊, 这是什么东西?”
  宋心蕊捂着嘴也轻轻笑:“姜小姐真是幽默,这是拿了府里什么稚子的习作吧?”
  李渊也在笑,笑着笑着, 他忽然看到了上面一首诗。
  那字迹,好熟悉。
  他不能置信,往前走了几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落款。
  真的没错,竟然是他师父!
  偏偏这时,姜凉蝉笑眯眯的问他:“你可看清楚了?”
  很快,大家都注意到李渊有些难看的脸色。
  正在大家不解间,他们听到李渊艰难地回答姜凉蝉的话:“这可是……我恩师李鸿儒的题字?”
  姜凉蝉笑意岑岑:“对啊,不然呢?难道你也不识字吗?”
  逗呢吧?
  李鸿儒?
  李鸿儒早就不出山了好吗?
  看李渊愣在那里,尚初雪怒道:“李渊,你怎么回事?这种公然仿造他人题词的,你还跟她多说什么?”
  李渊脸色有点难看,仔仔细细又看了看那画,为难道:“但是这字,确实是我师父的字。”
  大家的脸色也开始有点难看。
  尚初雪第一个不服。
  她父亲想要求李鸿儒一幅字画,托人找了两三年了,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复,也没有赠画。
  姜凉蝉是谁,这么一幅画,还让李鸿儒题字?面子还能压过她父亲去?
  当谁这么好骗啊?
  请李渊的那位贵女更不满。
  请来李渊就费了她好大的劲了,花了不少银子,送了不少风雅之物,还特意请了人牵线。说是不可能请到更好的了。
  结果现在宴会上,有人用李鸿儒的题字来压她?
  开玩笑呢吧?
  找茬有什么宗旨?
  对方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尚初雪:这。
  宋心蕊:是。
  李贵女:假。
  贵女甲:的。
  贵女乙:吧。
  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贵女们,终于第一次团结了起来。
  贵女们吵吵嚷嚷,坚决要把这字打成赝品。
  李渊十分为难:“可是这字,确实是我师父的字。”
  他研习了多年,实在太熟悉了。
  奈何他平时说什么,都总是有人捧场。
  但是这次,大家铁了心,却死活不肯松口。
  更生气的是。
  尚初雪他们发现,看完那首诗之后,再看那个丑的要命的小鸡仔和茅草屋,怎么突然就觉得可爱起来了?
  这画上一定有妖术。
  明白了。
  姜凉蝉的居心,不止是要假装李鸿儒,更主要的怕是想彻底把他们弄瞎。
  所以说,姜凉蝉就是奸诈,其心可诛,坏透气了。
  今天不让她跪下叫爹,算她们白来一趟。
  尚初雪冷笑道:“刚才好像话没说完,姜凉蝉你要是输了,怎么罚好像没说明白。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呢,就跪下给我们挨个道歉。你拿假字骗人的事呢,也不能这么过去。”
  “我想想,不然,你就到侯府外面去,找个最繁华的街,对着来来往往的人喊,姜凉蝉是个蠢货,怎么样?”
  其他贵女噗嗤一下笑了。
  “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姜凉蝉淡淡的看着她们:“也行啊,如果你们输了,就换你们出去排成一队喊,怎么样,很公平吧?”
  她太自信了,以至于刚才还叫嚷的贵女们,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互相看看,谁也没先出头说什么。
  尚初雪看她们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踏出一步道:“自然可以。但前提得是,你这题字得是真的。”
  她冷嘲道:“李鸿儒老先生名满天下,临摹他的字画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这是什么人仿造的。”
  她这么一说,众人迅速找到了主心骨,附和道:“就是就是,也不过就是个仿得像的罢了。”
  姜凉蝉看向李渊:“李渊,你怎么说?”
  在场唯一对李鸿儒的字画最熟悉的,也就是李渊了。
  按说,他是最权威的裁判。
  李渊心里转了好几转。
  他之前常伴师父左右,从来没有看到过师父和姜家有任何的往来。
  而且师父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权势而折腰的人。
  给姜凉蝉这种出了名的草包题字,那万万不可能。
  虽然这字十分之像,这首诗也写的精妙无双,像是师父的手笔。
  但是姜凉蝉怎么可能请得动师父?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放松了很多,道:“单凭这一幅字画,确实不能判断是还是不是。各位贵女说的都对,我师父的字画如今虽然少了,早年却是留下来很多,有人仿造也未为不可。”
  “不过,”他觉得自己十分仁慈,“也可以给姜小姐一个机会,只要姜小姐能再拿出一个我师父之物来,若确定是真的,那这题诗,也一并可以当做是真的了。”
  尚初雪他们脸上的得意几乎遮掩不住。
  打脸了吧?
  拿出来一个,还能再拿出来一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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