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到了卫生院以后直接被送到了产房。
约莫四十多分钟以后护士从里面出来,然后对家属道产妇难产,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旋即拿过一份文件交给了王庆历,让在上面签字。
“当然是保孩子了,一定要保住我的孙子。”王母一脸急切道。
新月也忙站了出来;“保大人,必须得保大人,王庆历;必须得保住我二姐,否则我和你拼命。”
王庆历慎重的思考以后最终决定保大人,这让新月松了一口气,然而王母却气的直跳脚。
她已经认定新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儿,如果保了大人,那自己的孙子可不就没有了吗?
第五十四章 终于留住你
王家老太太此刻恨死新月了,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的话,林新竹就不用来卫生院生孩子,这样得省多少钱啊,刚刚林新月又逼王庆历签字先保大人再保孩子,真真是可恶!
面对王母森冷的目光新月就当没看到,此刻她就只有一个心愿——留住二姐的命。
前世,新竹就是因为在家生产,因为难产导致产后血崩从而香消玉殒,留下了刚刚出生的孩子,一年多后王庆历就再娶,因此新竹留下的儿子他也不管了,可怜的孩子先没了娘,然后再失去了爹,只能跟着爷爷奶奶。
这爷爷奶奶再疼也不如跟着亲生父母啊!
新月想既然自己重生回来后身边许多人的命运包括她自己的命运已经和上辈子完全不同了,那么自己应该能留住二姐。
二姐是最疼自己的人,倘若这辈子自己和二姐的缘分还和上辈子那样的短,天知道新月会是如何的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又过去了了一个来小时里面还没动静。
因为担心二姐的安危新月的手心里早已经出了汗,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王庆历也很着急,但和新月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王母的神色如常,她时不时的在那里小声嘟囔——老天爷啊你可得保佑我的孙子平安无事啊。
她心里想的就是那还未谋面的孙子,至于儿媳妇在生产过程中遭多少罪她根本就不关心。
对于王母或者大多少婆婆而言儿媳妇就是给家里传宗接代的工具,谁会对一个工具投入真情实感呢?
又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扇门终于打开了,护士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林新竹生了一个五斤二两的男孩儿,不过产妇大出血,需要马上输血,请问你们谁是ab型血?”
不等王家母子反应过来新月第一时间冲到了前面;“护士同志;我是ab型血,抽我的,抽我的。”
于是护士就领着新月下去了。
新月没想到新竹还是逃不了产后大出血的命运,好在自己在她身边,自己的血能够救姐姐。
因为林新竹血崩严重,需要大量输血,这个年月这镇卫生院根本不可能储存备用的血,一切都是现用现抽。
护士已经从新月体内抽了不少的血,然而还不够林新竹所需要的,而王家母子都不是这个血型。
“同志;如果再抽你的血你身体会垮掉的,我们再去想别的办法。”新月虽然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可为了救二姐的命她豁出去了;“护士同志;我没事的,你再抽一些,我失血过多还可以调养,可我二姐如果不及时输血会没命的。”
怕护士不肯新月干脆跪在地上求让让再给自己抽血。
无奈之下护士只得从新月体内再抽了二百cc的血量,而这已经到了新月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血被抽出以后新月就昏了过去。
得知新月昏了过去王家母子吓坏了,如今新竹在里面生死未卜,如果新月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王家可就迟不了兜着走了。
新鲜的血液陆续输入林新竹体内,因而情况渐渐有了好转,而新月那边已经挂上了点滴,很快就醒了过来。
王母按照大夫的吩咐给新月沏了一碗很浓很浓的红糖水。
新月醒来后第一时间问我二姐怎么样了?
王母忙说;“你二姐输了血以后就开始好转了,新月你快把红糖水喝了。”
虽然非常厌恶王母,但在这个时候新月也不好发作,她乖乖的把满满一碗红糖水喝了,然后对王母说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王母本去医院食堂给新月弄点吃的,王庆历让她去食堂花钱请师傅做一碗鸡汤给新月喝,想到得花钱王母就肉疼,可没办法,毕竟新月是救了她们王家儿媳妇才成这样的。
看到新竹为王家产下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王母自然没脾气了,花钱什么的都是小事儿。
新竹被推回到病房以后就忙问王庆历;“月月呢?”
王庆历就把新月因为抽血过量而昏倒的事情告诉了新竹。
得知新月是因为救自己而昏倒新竹担忧不已;“月月现在还吗?庆历;新月是因为救我的命才昏倒的,她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王庆历郑重道;“你放心吧,新月已经没事了,刚刚喝了一碗鸡汤,现在正在打吊针,大夫说她没事。”
得知新月没事后新竹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而她这才有精力去关注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
新月打完针以后觉得身体状况已经好多了,然后就强支撑着去病房看新竹母子。
看到九死一生的二姐此刻正好好的躺在床上新月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二姐;终于留住你了,我没有白重生这一回。
“月月;我都知道了,是你救了我,你是二姐的恩人。”新竹泪眼朦胧的对走向自己,面色苍白如纸的新月道。
看到新竹流眼泪一旁的王母一脸正色道;“新竹;你在月子期间呢不许哭。”
新竹就忙把眼泪使劲咽了回去。
新月朝新竹微微一笑;“二姐;我是你妹妹我救你是应该的,可不许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可承受不起,如果今天需要你的血来救命我想二姐也会毫不犹豫的。”
新竹深深的凝视着新月那双清澈的眼眸徐徐道;“月月;不管咋说我这条命是你救了的,如果不是你——”
新竹很清楚如果不是新月出现也许自己真就一命呜呼了,婆婆和王庆历坚持要她在家里生孩子,如果自己在家生的孩子出现产后大出血十有八九就一命呜呼了,如果自己不再了,那刚刚出生的儿子可怎么办,没妈的孩子最命苦了。
新月明白新竹的意思,她淡淡一笑;“二姐;什么也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说着新月就去看新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小宝宝。
小家伙五斤多重在这个物质还比较匮乏的年月,能生出这个重量的孩子很稀罕,主要是王家的生活水平比较优越,而新竹的饭量特别好,因此才把儿子营养的很好。
王母把孙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她的眼睛里只有襁褓里这个小婴儿,那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啊,他们王家的命根子,至于宝贝孙子他妈此刻如何的虚弱,如何的遭罪,那不是王老太太在乎的范畴。
新月看了看小家伙,伸手抱了一下,然后就还给了王母。
王母对新竹的那种漠不关心让新月有些凉凉。
原本新月打算当天就回家去的,奈何自己身体实在是支持不住,只好先在医院里住了一碗。
医院建议新竹多住两天,可王母害怕花钱,第二天一早就让王庆历弄来一辆推车,然后接新竹母子出院,新月跟着他们回了王家,然后骑上自己搁在王家的自行车就回家去了。
身体还是恨虚弱,这一路新月一直都是走走停停,平日里差不多三个小时就能从镇上回到家里,这次新月花了差不多四个多小时。
到了自家院子新月差一点就晕过去,多亏她及时的扶住了面前的苹果树,此刻还是觉得天旋地转的。
林母看到新月脸色非常难看就忙扶着她回了屋;“月月;你这是怎么了?你咋昨天晚上没回家呢?”
“娘;你先给我弄一碗红糖水喝。”新月用无比虚弱的口吻对林母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林母知道新月有痛经的毛病,她以为新月这回又是痛经了呢,不过看到新月那脸色好像不像来月经的样子,新月的脸色苍白的要人觉得害怕。
很快林母就把一碗红糖水沏好,然后送到了新月面前。
新月喝了一碗红糖水,然后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歇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候才稍微缓过劲来。
“娘;我二姐昨天下午生了,是个五斤多重的男孩儿,不过我二姐的情况不太好。”接着新月就用极其虚弱的声音把新竹生产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母。
得知新竹从奈何桥上走了一遭,林母后怕不已,而新月脸色之所以这么难看是因为她给新竹输血导致的,虽然林母不懂的输血什么的,但她知道产妇生产后大出血的后果。
林母紧紧握住新月的手郑重其事道;“月月;如果没有你你二姐说不定就没了。这段时间你什么也别做就在床上养着,你还没结婚如果身体亏不及时补回来会影响你以后生养的,还有你输血给你二姐这件事别让韩家人知道。”
虽然新月觉得娘的这些担忧有些可笑,但她还是答应了。
很快林父就知道了昨天二女儿新竹家里发生的种种。
“王家也真是的,他们挨着卫生院那么近,而且又不是去不起医院却非得让新竹在家里生孩子,如果不是月月的话,新竹的命就没了,王家太不把咱们闺女当回事了。”林父气呼呼道,他们再重男轻女可新竹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啊,得知婆家这般苛待新竹,作为父母他们如何不生气?
第五十五章 终于留住你2
看到老伴儿怒发冲冠林母就急忙宽慰;“他爹;你别生气了,咱们新竹不是已经没事了嘛,我想经过这件事新竹也彻底认清楚她婆婆和男人是个什么货了,以后她肯定会多长个心眼儿。”
稍微顿了顿林母继续道;“新竹给王家生了孙子,以后她婆婆也好大姑子小姑子也好,包括王庆历都不敢不把她当回事了。”
在林母看了女人只要给夫家生了儿子,那就是大功臣,儿子是我生的,自然丈夫和公婆还有大姑子小姑子都不敢再不把我这当媳妇的当回事了,你们如果敢对我不好,那我就抱着儿子走。很多女人就是利用自己的儿子当筹码,把丈夫和婆家人给吃的死死的,特别是新竹,她的儿子是婆家唯一的孙辈,那就更加重要了。
林父不关心新竹是否在婆家母以子贵,她就关心新竹的身体;“明天咱们就去往家看看新竹和孩子,你准备一下。”
林母说好。
旋即,林父就到了新月的屋子。
此刻新月已经睡着了。
望着新月那苍白如在的脸林父心疼不已,他默默的帮新月掖了掖被角,然后就缓缓的离开了。
到了外面林父就抓住了一只老母鸡,然后让林母拿来菜刀直接把老母鸡给杀了,弄干净了以后交给林母,让她给新月做鸡肉吃。
如果是在平常林母肯定舍不得专门杀一只鸡给新月吃,而这回新月可是家里的大功臣,她救了新竹的命,林母自然舍得用一只老母鸡给她补身子了。
新月差不多睡了两个多小时才醒,此刻天已经黑透了。
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假寐了一会儿新月就缓缓起身,然后穿好厚厚的棉袄摸着黑出了自己的屋,去了个厕所,然后洗了洗脸,回到了堂屋。
新月没想到爹娘会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给她补身子,只有过年或者家里来了要紧的贵客才舍得杀鸡。
吃饭的时候林母对新月说;“明天我和你爹去你二姐家,你就在家里别跟着去了。”
新月原本想跟着一起去,可自己身体状况的确有些吃不消,只好做罢。
“月月;不管你上次拿刀子驾在美爱脖子上还是这回驾在你自己脖子上都太吓人了,以后可别这么干了,这刀子可是不张眼睛的,如果有个好歹的,那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林母一边往新月碗里夹菜一边语重心长的说。
这次林母没有像上次美爱的事情那样带着指责的口气说,因此新月没有生出反感和抗拒来,她知道娘说这些是真的为自己好。
咽下嘴里的东西以后新月才开口;“娘;您放心,我有分寸。如果能好好说话我肯定愿意平心静气啊,可无论我怎么说王庆历就是不肯答应带二姐去医院生,那个时候二姐已经阵痛两个多小时了,已经疼昏过去好几回了。我是真的害怕二姐有个好歹,娘也知道咱们村三年前就发生过一个产妇因为在家里生产,因为难产一尸两命的事情,我当时看到二姐那样我真的吓坏了。”
林母道;“咱们这里距离卫生院远在家生还情有可原,可新竹家距离镇卫生院又不远,王家的条件又不像咱们这里的人家那么差劲,他们竟然不送你二姐去医院生孩子的确是过分。我想了以后如果你哥哥结婚了你嫂子要生孩子只要条件允许我们一定送她去医院生。”
新月嗯了一声,然后就继续低头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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