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知道这些树是什么树吗?”叶主簿声音平静的问了一句。
在人群里有几个监生就道“学生看着似槐树!”
叶主簿又问道“不错,就是槐树,那为什么要种这些槐树呢?”
人群里的人没有再答话,相互看了看,俱是摇摇头。
“古有‘面槐,公位焉’之说!”站在叶主簿旁边的谢一林开口说了一句。
其它人一脸懵,啥意思?
是有这么一说,可是这和种植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其意为何?”叶主簿追问了一句。
谢一林继续道“学生见国子监里的行道树以槐树为主,如果刚刚学生所说的不错的话,这广植槐树是为了我们这些学生好,因为喻示着希望我们来此处的监生们都考高官之意!”
其它的的学生都是忽然激动了起来,一个个的都看向了叶主簿和录事等人。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国子监可就真是煞费苦心了。
他们在心里还以为是随便种的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深意呢?
不愧是国子监,有深度!
相比较这些人的激动,谢一林仍然淡定的道“学生所言有何不妥之处,还请老师解惑!”
叶主簿等人俱是笑着点了点头“说的一点也不错啊,那边的都是紫藤,而这边这棵最高最大的树是被称之为吉祥槐,相传当年的诸位就是在这吉祥槐下温习功课成就大业,望各位不要辜负了才好!”
“学生定当尽力!”众人马上躬身朝着吉祥槐行礼。
多么好的希望啊,他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来的国子监,当然不会辜负了。
谢一林说完这些,就一脸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激动的看着吉祥槐。
这些家伙以后肯定会经常来这棵大槐树下看书。
谢一林却是盯着不远处的一处自然形成的亭子。
这处亭子是由木架搭建而成,周围一株株的紫藤已经爬满了木架。
此时,已是九月初,紫藤上的叶子偏黄,想到如果到了入春时分,到那里,此处铁定是最美的一处风景。
谢一林不禁的有些向往,这么接近五十米的紫藤亭,到时候肯定是非常的吸引人的。
倒是叶主簿和录事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没有想到还真有人知道关于槐树的事情,要知道其它的国子监的开学日期是在九月初六,比他们这些新来的人要晚的多。
虽然知道谢一林的老师是王御史,顾丹青以前也在国子监里呆过,可是叶主簿他们却清楚,这两位都是不可能说这事的。
王御史有没有时间说这些杂事是一回事,至于那位顾丹青已经离京一年了,所以,还真就是这位小秀才自己知道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么认真的看着吉祥槐,看样子心里也是有着远大的理想的人。
谁也不会想到,谢一林的心思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他想的是不远处的紫藤亭,想想4月5月份的花期,谢一林莫名的有些小激动。
叶主簿他们看在眼里,就不住的点头,此子果然非同一般,看这激动的样子。
误会往往就是在这么没有任何沟通的时候形成的……
“今天的入学就到这里了,午饭后,你们把束侑交到敬一亭,明天开始正式上课,每个人的所学讲堂已经贴在门旁,根据你们每个人的讲堂去上课,不要走错了。到时间会换,有疑问可以找你们每个班的助教!”
“恭送老师!”
叶主簿他们离开了。
众人在看过之后,却是传来一片片的哀叹之声。
他们这边是百个人,还有六十个人是之前在国子监里的老生,这样一共是百六十个人。
百多人被分成了六个课堂,每个课堂六十个人,分别是国子学,太学,律学,书学,算学,还有一堂弘仁学,也就是骑射等的杂课。
其国子学是所有课时里面最重的,此课包括细讲《周易》、《尚书》、《毛诗》、《左氏春秋》、《礼记》《小学》、《孟子》、《大学》、《庸》《论语》、《孝经》、《尔雅》等所有书目,
当看到被分到国子学时,有人的脸立马就绿了。
这些东西要全部学会,几年也不够吧,脑袋突然发懵。
原本以为来到国子监以后就可以自由自在随处浪了,现在倒好,这么紧的课时,根本就浪不起来了好吧。
谢一林挨着地方的看过去,终于在书学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字不好?不能够,字虽然是和老师他们有些差距,可是也还是不错的。
谢一林有时候自己看着自己写的字,都能骄傲的笑出声来,写的这么好怎么能被嫌弃呢?
一定是随分配的,反正都是能够轮得到的。
国子监的课很对谢一林的胃口,和在现代的一天上多种课完全不同,这么样的比较集。
只不过,不知道那些同窗学过之后,再去专一的学别的课程,会不会忘掉。
不过也难说,先学国子学的人,再去学别的科目的时候,还可以随时复习着,这样倒是更有利。
所以啊,这个结果还真的难说。
第53章
厨房,就在偏殿的角落。
大厨房和小厨房紧挨着, 小厨房那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厨房这里人也不少, 相比较起来就很喧闹很多了。
谢一林和王雨也是坐在大厨房这里, 吃着馒头, 就着水煮菜,一咬还咯吱脆。
王雨有些不解的小声的道“少爷, 要不我到小厨房那里给您打一份菜?省的他们一直看你!”
“不用, 这就挺好!”话虽然是这样说, 可是谢一林仍然是往小厨房那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有几个人马上就扭头了,谁知道这个小同窗会不会怪上报给助教他们啊。
太会告状的人被人给记住了。
没看那些小厨房的人往这边看的眼神有多露骨, 少爷好歹也是御史大夫的学生,怎么能被别人鄙视?
王雨没有想到, 谢一林正在计算着自己里的钱, 同时也在想着怎么样才能给老爹找个合适的事情做。
要不就以老爹的性子,一直呆在院子里干等着的话,用不了几天就得回去,回去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要是过些日子还得担心自己, 难免还得再往京城里来, 老爹一个人来回京城赶路, 谢一林还真不放心。
只是, 老爹适合干点什么呢?这个他还真没有想好。
京城里有很多的事情适合干, 可是现在他顶着秀才的名头,在国子监里上学,就很束缚。
要自己能赚到钱,还不能被人把把柄捏在里,这就不太好办了。
至于王雨心里所认为的被人轻看了,谢一林完全就没当一回事。
轻看重看的,区别不大,而且他身上的钱确实没有太多,前世多少好东西没有吃过,吃点这有的绿色蔬菜最好。
更何况,以后自己成了状元,谁敢看轻一个试试。
就算是现在,也没有人明晃晃的站在他的面前说是看不起他,否则分分钟就回报过去。
一顿饭吃完,肚子是饱了,至于味道?
这么多人吃的大锅饭,还想要味道,别闹了,能下咽就是相当不错的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确实是便宜啊。
到了屋子里,谢一林才看到自己的室友,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人还是在集贤门嘲笑自己的人。
桑倚冬,来自临漳府的捐监,在场上吓跌倒的就有他一个。
桑倚冬也没有想到,和他一起住的竟然是谢一林。
“桑兄,久仰久仰!”谢一林笑咪咪的对着正呆坐着的人道。
桑倚冬哪里还坐得住,连忙站起来道“谢兄,之前的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谢一林摆道“哪里哪里,桑兄严重了,咱们是室友,以后,相互照顾啊!”
不这么说还好,这话一说出来,桑倚冬更不敢放轻松了。
因为这位谢室友实在是把那相互照顾四个字咬的太重了,听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说实话,桑倚冬向来就不是怕生的主。
可是关键这个室友和其它人不一样,连向老师告状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故意找他麻烦啊。
他家里不缺钱,要不也不可能给他弄个捐监。
可是他怕被国子监给开除。
要是他这么被开除回去了,桑家就能把他给拆了,更何况他爹的那十来房小妾也不是白养的,下面一排的庶子在等着看他笑话呢。
所以,桑倚冬这个虽然是纨绔,可是还是挺有眼色的。
知道什么时候该低调,什么时候该认栽。
谢一林的照顾的话说完了,桑倚冬稍微一想,就有了一个法子“谢兄,我桑倚冬别的不说,就一个义气,我给您赔礼一百两银子,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谢一林眉头轻挑,这家伙家里有矿啊,张嘴就一百两赔礼。
不过,后面的这句话让谢一林倒是挺认可的。
“赔礼就不必了,既然桑兄这么说了,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忙各的吧,记住你所说的话,如果在外面被外人知道我的一丁点的事情,不要怪我不客气!”说到最后的一句话时,谢一林的小脸上已经是有些冷光闪现了。
桑倚冬往后缩了缩脖子,完全没有一点的意见。
同意自己说的话了,还不要钱,不就是不说你的事吗,不说就是了,等以后熟悉了,给祭酒他们塞点钱,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住所给调开。
这家伙真是八岁的孩子吗,怎么看着气场这么高呢?
谢一林也不再理会他,一个好的室友处好了,能成为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彼此也帮助很多。
可是很显然,他和桑倚冬两人已经完全不可能变成朋友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成为完全的陌生人好了。
桑倚冬见谢一林真的不再看他了,就带着自己的书童马上出去了,一直到谢一林入睡之后他才回来的。
谢一林还在药植空间里收拾东西,听到门响,也没有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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