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段瑞金被迫站在门外听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她停下,问:
“她骂了你吗?”
段雪芝仔细回忆,摇头。
“你骂了她吗?”
段雪芝语塞。
他冷冷道:“所以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她好心带你们去玩,请你们吃饭看电影,你不领情,还反过来骂她?”
段雪芝下意识攥紧衣摆,结结巴巴地说:
“可、可她也欺负了我啊,她让我自己走回来!”
“难道不是你自己说有腿,要走回来的?”
段雪芝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低下头,一动不动,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大理石台阶上。
她哭得很委屈,很伤心。
“二哥你变了,你以前是最宠我的,学校里有人欺负我,你宁愿被娘骂也要帮我出气……可是现在呢?你反过来帮别人欺负我了,我讨厌你……”
段瑞金看着唯一的妹妹,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
“我没有变,只是现在我也爱她。她受到欺负时,我会像以前保护你一样保护她。雪芝,你要是尊重二哥,就不要故意找她麻烦。”
段雪芝抬起手背擦眼泪。
“可我真的不喜欢她,她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哪里配得上二哥你呢?若她只是出身低,为人本份老实也就算了,但你看她在外面的样子,比男人都吃得开,我怕……唉!”
段瑞金笑道:“你怕的有些多余。她爱我,就不会做那种事。她若是不爱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因为突然发现,将来要是阮苏真的不爱他了,他的确毫无办法。
对待敌人,他可以残忍。
但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他看见她扎根刺都心疼,更别说亲自伤害她。
段雪芝哭了会儿,见他没有回心转意的余地,只好作罢,瓮声瓮气道:
“随便你了,反正关我什么事呢?我还省点精力。”
她说完回房间睡觉,段瑞金脱掉外套朝楼上走去,看见二楼的一扇房门微微敞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宛如无声的邀请。
他推开门,阮苏果然站在门后,微笑地看着他。
“我都听到了。”
段瑞金耸耸肩,关门走进去。
“你这人呐,偏心得很。”
他无语地戳戳她的脑门。
“没心没肺,我护着你,你倒要骂我了?”
“谁说要骂你了,我就喜欢你偏心。”
阮苏理直气壮地勾住他的脖子,宣誓所有物一般亲了他一下,“你刚才要是一边倒的附和她来说我的不是,那你今晚别想睡觉。要么你带着你弟妹滚蛋,要么我带小曼阿升走人,从今往后别想见我。”
他哭笑不得,“敢情我是死里逃生?”
阮苏用手指描绘了他的浓眉、黑眸、高鼻,越看越喜欢,简直不知该如何爱他好,真想把他锁在这个房间里,只供自己一个人欣赏。
不过这种事只能想想,二爷若是成了一只听话的小羊羔,那就不是她所喜欢的二爷了。
因为段瑞金的那番话,第二天段雪芝明显的不再针对阮苏了,吃早饭时还一直小心翼翼地偷看她,好像有什么请求。
阮苏吃饱后放下筷子道:
“我要去店里了,雪芝要是有什么话,尽快跟我说呀。”
她抿抿嘴唇,不太好意思地开了口。
“你的梳妆台能否借我一用?”
“你要参加什么吗?”
“没有,就是心血来潮,想认真打扮一下。”
段雪芝说完立刻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阮苏微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不愿意。你直接去我房间用就好了,首饰衣服也可以随便挑,不用客气。”
段雪芝没想到她如此大方,出乎意料,自己的架子彻底放下来,开心地说了声谢谢。
阮苏离席,穿好衣服出门,上车前低声吩咐小曼。
“你今天就不要跟着我了,给你个新任务,看看雪芝去做了什么。”
小曼按照她的吩咐留在公馆里,蛰伏不动地等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段雪芝待在阮苏房间好一通打扮,光鲜亮丽地出来了,避开段瑞琪和家里其他人,让司机送她去电影院。
她的车一走,小曼立刻跟上,始终隔着几百米的距离。
抵达电影院,她春光满面的下了车,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等她。
过分高大的身材与标志性的服装,令小曼一眼就认出他,吸了口冷气。
第44章
阮苏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巡逻完三家店,每一家都是人头攒动生意兴隆。她看着店内热闹的模样,简直就是看着无数大洋飞进自己的口袋里,纵有天大的烦恼,也因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她不但可以还段瑞金那二十万,自己也能攒下一笔不菲的财产。
只是离全面开战不到两年时间了,三家店赚钱还是有点慢,要是再多几家,再多涉及一些行业就好了,问题是她手中并没有那么多余钱。
去问段瑞金借,然后再还他?
阮苏琢磨了一路,拉不下那个脸来,毕竟不是急需。
汽车开进公馆,她下了车,赵祝升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仿佛成为了她的影子。
两人路过草坪,段瑞琪正躺在白色的长椅晒太阳。
他醒得最晚,直到午饭时张妈去叫才睁开眼,发现家中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独自吃完午饭,他无事可做,正无聊时看见了阮苏,立即蹦到她面前,冲她灿烂的笑。
“嫂子,你回来啦,外面热闹不?”
阮苏道:“热闹啊,你想出去玩?叫司机送你就好了。”
他问:“那你去吗?”
阮苏笑着摇摇头,“我刚回来,就不去了。”
“啊……”段瑞琪失望地拖长了声音,咕哝道:“那有什么意思,我也不去了……嫂子,要不咱们来打网球吧?”
“网球?”
“对呀,我从外国带了正宗的球拍回来呢,快,快去换衣服。”
段瑞琪不由分说的把她推进屋,等她换上一身适合运动的宽松衣物出来,他已经扛着球拍在草坪上等了。
段福每日都会派人清理草坪上的雪,冬季的草坪是干枯的黄色,因连续几天都是灿烂阳光,晒得蓬松干燥,正好适合打球。
段瑞琪不光从国外带了网球拍,还带了合体的运动衣。浅蓝色的窄口衣裤包裹着他挺拔年轻的身躯,一双雪白的网球鞋,露出来的手掌脖颈是细皮嫩肉的白,头发被阳光照成了暖金色。
他与段瑞金实在太像,以至于他将球拍递给她,冲她灿烂微笑时,阮苏恍惚看到了运动型的段瑞金,也对这项运动生出了兴趣。
段瑞琪让佣人帮忙拉了网,退到另一边,抛了抛手中的绿色小球,问:
“你以前学过吗?没学过我教你。”
阮苏道:“与朋友玩过两次。”
“那看来也是一员老将,干打没意思,不如咱俩下点注?”
“赌什么?”
段瑞琪用球拍抵着下巴颏,想了会儿嘴角一勾。
“谁要是输了,就帮对方实现一个愿望。”
阮苏见他笑出了一脸狐狸相,怪有趣的,答应下来。
“行,开始吧。”
段瑞琪如愿以偿,立即摆出杂志封面上运动员标志性的姿势,将小球打向她。
在网球这项运动上,阮苏其实有点底的。
穿越前念大一时,她的室友是个热情的妹子,又暗恋同校的一位网球运动员,便总是拉着她假装去体育馆打球,实则偷看那位男生。
在她偷窥心上人时,阮苏无事可做,只好磨炼球技,渐渐的练出了些水平。
只是她忘记自己已经太久没碰,手生,而段瑞琪那小子的运动能力出人意料,每一次击球都精准有力。
两人的对战变成了大人逗小孩一般,几场下来,阮苏竟是一个球都没赢。
中场休息,段瑞琪走到桌边端起咖啡补充体力,眼中已看见希望的曙光,笑道:
“嫂子,你要是一个球都不进,会不会太惨了?要不我待会儿让着你点吧。”
在体育运动中,对手放这样的话无疑是挑衅。
阮苏很想开口怼回去,可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输了吗?真叫人不甘心……
“我来吧。”
从一开始就站在旁边观战的赵祝升突然说。
阮苏诧异地看着他,“你也会吗?”
“在学校里跟同学们玩过。”
阮苏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他替自己,他就已经从她手中拿走球拍,走到她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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