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百无求看到了拖金儿的尸体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它马上去看吴勉和归不归，颤着声音说道：“老子……老子是不是还在做梦……这梦太它妈吓人了……老家伙，你想办法让老子醒过来……老子不能见这个……不行，老子要快点醒过来……不能看小娘们儿死，梦里也不行……”
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打的它鼻子、嘴角一个劲的窜血，就是这样还给自己壮胆说道：“一点都不疼……做梦，老子是在做梦……”
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这一下直接咬出血来，如果不是归不归扑过去用力去拉它，这一下二愣子能把自己的一口肉咬下来。
“傻小子，拖金儿走了……你这样谁给它报仇，清醒过来吧，你要给它报仇。”归不归这句话才让二愣子反应了过来，它一把推开了老家伙，想要爬去来把黄中仙打成肉泥的时候，刚刚起来一半便再次倒在了地上。
“老子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这时候，百无求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下半身无法动弹。不过就是这样，它咬着牙向黄中仙爬了过去。
这时候的黄中仙看到百无求无法起来，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次跟着广仁他们一路到了这里原本顺顺利利的，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想不到到了最后的时候越越来越不顺利，如果不是自己也有长生不老的能力，这个时候他已经早死多时了……
不过现在帝崩已经到手了，就差一张器图了。当下，黄中仙将帝崩从怀里取了出去，对准了百无求正要触动机关的时候，他身后响起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太不把我这个大方师放在眼里了……”
说话的是广仁，这个时候他已经消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黄中仙的身后。外面巨石不停落下的声音掩盖住了他的脚步声，半妖拖金儿死后散发出来的妖气也遮蔽住了白发大方师的气息。加上黄中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百无求的身上，竟然都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说话的时候，广仁突然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黄中仙。此时他已经不管什么走火入魔了，施展出术法的白发大方师好像一把巨大的铁锁一样锁住了这个曾经的方士同门……
黄中仙正在拼命挣扎的时候，突然听到百无求一声大吼。等到他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二愣子将断了腿的吴勉对着自己扔了过来。那个黑头发的男人手里紧紧握着那柄刚刚隔断他脖子的半柄戒刀……
这是黄中仙看到最后一个完整的画面，等到吴勉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视角突然发生了一连窜的变化。眼前的一切都在来回颠倒着，最后黄中仙看到了自己和广仁的双脚。他最后一个念头——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什么帝崩了……
用手里的半柄戒刀加上百无求的力道，斩下了黄中仙的首级之后，吴勉也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广仁将吴勉搀扶了起来。将那半柄戒刀递到了他的手里，随后说道：“下面轮到了结我们的恩怨了，我马上就要走火入魔而亡了。如其那样死倒不如死在你的手里，算是我对你亡妻的一个交代……”
吴勉此时也是强弩之末，被百无求这一下扔过来的时候虽然斩断了黄中仙的首级，不过他自己也撞的满头金星。现在看着广仁大方师都是几个影子叠在一起的，用力的辨别出来广仁的位置之后，他挥出戒刀对着白发大方师砍了下去……
这一刀砍在广仁的脖子上，虽然也流出了鲜血，不过却无法了结这位白发大方师长生不老的身体……
第383章 模糊的记忆
砍了两三刀之后，吴勉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之后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晕倒的同时，广仁也终于到了极限，他和吴勉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归不归爬了起来，就在老家伙准备跑过来的时候，突然从空气当中传来一个女人叹气的声音，随后她有些哀怨地说道：“来晚了，让我怎么回去和他老人家交代？”
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归不归的身体震了一下。随后老家伙对着空气大声喊道：“是广悌到了吗？快点救人，他们俩都不行了……”
“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说话的时候，一头白发的女方士广悌从外面的废墟当中走了进来。多年不见她还是当初的相貌，只不过头上的白发已经不再是长生不老的象征了……
广悌看也不看归不归，她直接走到了广仁的身边。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将里面的液体灌进了白发大方师的嘴里。随后广悌对着自己的师兄说道：“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剩下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之后，女方士又走到了吴勉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后，对着归不归说道：“这个小白脸死不了，不过广仁就不好说了。我要带他回去调治，老家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虽然多年不见，不过广悌还是之前冷冰冰的样子。归不归知道她要将广仁带到徐福那里请那位大方师医治，当下也不能阻拦。只是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不耽误你救广仁了，不过老人家我还有句话，什么时候你后悔了，长生不老药我老人家这里还有……”
“后悔……”广悌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她将广仁扛在了自己的肩头。开始催动五行遁法离开，就在这位女方士马上就要消失的前一刻，对着归不归说道：“这样最好……”
最后一个字出唇的时候，女方士已经消失在了归不归的面前。老家伙叹了口气之后，原本想要去劝慰百无求几句，不过二愣子已经气急攻心再次晕倒。当下他只能气喘吁吁的走到吴勉的身边，将他和几只妖物动移动到了安全的地方。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到吴勉苏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同时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看到了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床榻上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当时自己砍了广仁几下便晕倒了，也不知道那位白发大方师到底被自己砍死没有。不过此时的吴勉还是有些混沌，出了他刀砍广仁的画面之外，剩下的事情都已经模糊了起来……
“你可吓死我们人参了……”这时候，守在一边的小任叁凑了过来。看到了睁开眼睛的吴勉之后，它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哽咽着继续说道：“拖金儿死了……百无求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老不死的废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们人参可怎么办……”
拖金儿死了……吴勉这时候才想起来当时的场景，拖金儿死在了黄中仙的手上。原本自己和广仁相互设计的乱局，结果被那个曾经的方士钻了空子。差一点所有的人都死在他的手上……
看着小任叁还在哭个不停，吴勉从床上坐了起来。认出来这房子就是自己在财神岛的寝室之后，他对着这小家伙说道：“我睡了多久，你们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好像密室已经垮塌了……”
被吴勉这么一分神，小任叁暂时止住了哭声。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小家伙说道：“别提了，把你和二愣子运出来费老鼻子劲了……老家伙先是把我们人参弄醒，然后我们人参遁地出来找到了高如柏他们。然后那些人再走水道进来，用铁锹一点一点挖出来通道，才把你们运出来的。回来之后你就一直躺在这里，我们人参的大侄子就在你隔壁……”
小任叁说话的时候，吴勉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的铜镜前，看了一眼铜镜里面的自己，那个变回满头白发的吴勉……
自己竟然在昏迷当中度过了衰弱期，当下吴勉忍不住再次对着小任叁说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也不算太久，也就是一个多月。”小任叁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老不死的说你撞伤了脑袋，可能醒了之后变成傻子。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吴勉你真不识数了，我们人参养活你……”
“我睡了这么久……”吴勉还以为自己变成长生不老身体之后变回马上苏醒过来，想不到还是昏迷了一个多月。不过听到小任叁说自己可能会变傻，当下他看了一个这个小家伙，说道：“归不归在胡说八道，我这不是恢复过来了吗？”
“那可不好说，傻子没有承认自己傻的。”小任叁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愁眉不展，现在看到吴勉醒了过来，当下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对着这个变回白发的男人说道：“你自己说，那边是右……”
“……”吴勉沉默了片刻之后，主动转移了话题。说道：“广仁呢？我记得睡着之前砍了他几刀的，他死了没有？”
小任叁回答道：“那就不好说了，听老不死的说你们俩晕倒之后，那个广悌出现把他救走了。不过广仁已经走火入魔了，就是老不死的也不敢说他到底死了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归不归的一声惊呼：“我的儿……傻小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动动四肢，看看那里有什么不对的没有……醒的太早了……老人家我还以为你能睡个一年半载的……这样可不行，太早了……你躺下继续睡，睡他个一年半载……”
听到老家伙的声音，吴勉和小任叁急忙向着隔壁走了过去。还没有等他们到门口，便听百无求那破锣嗓子的声音说道：“还睡个屁！睡着了老子还怎么娶媳妇……我们家拖金儿答应做老子的媳妇儿了，老家伙，赶快准备起来……咱们两手都要准备起来，先结婚然后就生孩子……老家伙你要当爷爷了，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等到你孙子成妖之后，就把泗水号挂在它的名下吧……让你孙子养咱们俩的老……不行，一个孙子不够，老妖王都一百多儿子了，老子凭什么就一个……”
这时候，吴勉和小任叁已经走了进来。看到了吴勉也醒了过来，归不归差点哭了出来。当下老家伙冲着白发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哄着自己的傻儿子说道：“这个不着急，你先活动一下，看看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老家伙你什么意思？怀疑老子生不出来儿子？老子能生到你怀疑人生……”百无求从床上跳了起来，在老家伙，面前蹦蹦跳跳了一阵之后，看到了吴勉和小任叁，随后咧着大嘴边笑边说道：“小爷叔、任老三你们也到了？一会老子结婚，你们俩多喝两杯。小爷叔，随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不过你以后离你孙媳妇儿远一点，别有事没事瞎往前凑和……”
看到了百无求的样子，吴勉看了归不归一眼，随后对着还在兴奋状态下的百无求说道：“你不记得我们在密室的事情了吗？”
“怎么不记得？我们眼看着就要被黄中仙弄死了，多亏了我们家拖金儿冲出来抱住了那个王八蛋，然后老子冲过去一刀把黄中仙的人头削了下来。”百无求说话的时候，左右张望了一眼，随后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儿媳妇呢？说好了今晚的拜堂成亲的，它哪去了……”
第384章 师徒
听到百无求说到了拖金儿，在场的吴勉、归不归和小任叁都开始沉默了起来。人参娃娃担心自己说漏了嘴，当下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人参还小，你们情情爱爱的事情听着不合适。你们说你们的，我们人参去找高如柏聊天了。吃饭的时候再过来叫你们……”
说话的时候，小家伙已经一个猛子扎到了地下。看着小任叁说走就走，百无求还没明白过来，它看着吴勉和归不归一眼，随后说道：“老子结婚生儿子，你任老三有什么好害臊的？老家伙，这支人参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子的事情。它爱看小娘们儿洗澡——任老三，老子弄死你……”
“傻小子你误会它了，人参还是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它有几个胆子敢看你媳妇洗澡？”归不归说话的时候，眼珠一直在眼眶乱转。现在百无求这样，可不敢再刺激它了。
笑了一声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是怎么回事，你老婆我儿媳它已经回到朱棣身边了。傻小子你先别瞪眼，是怎么回事……人家虽然说是半妖，不过也是当朝的公主娘娘。结婚这样的大事一定要按着他们皇帝家的规矩来，它回去之后再过半年，老人家我选个良辰吉日去找它爸爸朱棣提亲。等到朱棣答应之后再过一年我老人家去下聘礼，然后再等三年选个良辰吉日的拖金儿我老人家的儿媳这就可以过门了……”
这时候，百无求拦住了归不归，瞪着眼睛说道：“什么跟什么？刚刚它跟老子说好的，老子醒过来就结婚洞房，老子第一个儿子名字都是它取得，叫做百大金，老子的姓和它的名加在一起……”
“拖金儿已经不在了……”没等百无求说完梦里见到的场景，吴勉一句话把它拉回到了现实当中。顿了一下之后，白发男人继续说道：“你回忆一下，它为了救你，死在了黄中仙的手里。”
“你胡说八道！不许咒老子的媳妇儿……”百无求狂怒之下，对着吴勉就是一巴掌。白发男人没有躲避，任由这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吴勉还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他一动不动的继续说道：“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自己给自己编造了另外结局。那天是我斩断了黄中仙的人头，不过可惜没有救回来拖金儿……”
“闭嘴！闭嘴！闭嘴……”百无求开始发起狂来，对着吴勉就是十几个耳光。白发男人不躲不闪，一边挨打一边说道：“这次是我拖大害死了拖金儿，一个时辰之内，随便你如何动手，我不还手……”
“你何苦现在就说出来？让它适应三年五载再说……”归不归死死的抱住了百无求的胳膊，生怕那一下惹出来吴勉的火气，它没有受伤都不是白发男人的对手。更加别说现在重伤初遇的时候了，不过没有了术法的老家伙怎么可能拦得住二愣子，随随便便一甩手，他便被甩飞了出去。
归不归好像一枚炮弹一样，将房顶撞出来一个窟窿之后远远的飞了出去。百无求这才多少平复了一点，它脸贴着脸对吴勉说道：“老子知道了，你是见不到老子的好，霸占了拖金儿是不是？把它给老子还回来！”
“你回忆一下，最后在密室里，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后来黄中仙又是怎么死的，最后广仁是不是又出来了？”吴勉几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压低了声音在百无求的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又继续说道：“拖金儿心里还是有你的……”
“不要咒它！拖金儿没死……”虽然还在嘴硬，不过百无求已经想起来了山洞里面的景象。它昏迷之前就是接受不了这一段，这才不断的暗示自己拖金儿没死，这都是一场噩梦而已。在这一个月的昏迷当中，百无求在梦里修改了密室里面发生的事情。
直到现在它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媳妇儿已经死了，就死在自己的面前。大吼了一声之后，百无求也从房间里面冲了出去。吴勉看着二愣子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当年赵文君刚刚离世时候的自己。只是当年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埋在了心底……
“你这是何苦？”这时候，被高如柏背回来的归不归出现在了吴勉的面前，被高管家放在了床上之后，老家伙一脸纠结的对着白发男人继续说道：“老人家我都想好了，先瞒它个三年五载的。这段时间一点一点的向那个傻小子渗透，然后再找它三五十个和拖金儿差不多的姑娘、妖物和半妖，随那个傻小子的口味去挑。你现在这样，它一旦做了什么傻事可怎么办？老人家我养大这个傻小子不容易……”
“你不说它会永远这样的，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已经晚了。”吴勉看了一眼归不归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门外，他便走边说道：“百无求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我比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能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看着吴勉走出去的背影，归不归躺在了刚刚百无求躺着的床上，顿了一下之后，老家伙喃喃自语地说道：“你比老人家我知道该怎么处置？你以为我老人家就没有过生离死别……咳咳，如柏你跟着出去看看，别出什么乱子……”
“是……”高如柏有些尴尬的答应了一声之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着正疼得呲牙咧嘴的归不归继续说道：“有件事情要禀告老人家您，刚刚有快船回来禀告，说焦大郎和赵真元少爷已经上了回来的客船。算着今晚不到，明天早上也会赶回来。”
“大郎和真元那孩子要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人要回到岛上的时候，归不归并没有如何心喜。反而眼角眉梢当中带出来一丝纠结的表情，顿了一下之后，对着高如柏说道：“他们回来之后，让大朗过来见老人家我。真元那孩子让他去看看他师尊去……”
比归不归想象的要好一点，百无求知道了拖金儿已经离世之后，并没有闹死闹活。只是去了岛上半妖住过几个月的寝室，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之后，它自己一直待在那里。
就在当天晚上，焦大朗和赵真元乘坐的客船已经到了财神岛。高如柏亲自将他们俩接下船之后，先是安排人将焦大郎送到了归不归那里，随后他亲自带着赵真元到了吴勉的身边。
此时，白发男人正在距离归不归不远的房间当中。赵真元见到了吴勉之后，先是行了大礼，随后又问寒问暖了几句：“弟子听说岛上出了大事，幸好师尊还在岛上，这才有惊无险……”
“难得你还有心向着我，我没事……回来之后你先休息三天，三天之后我开始传授你术法。”吴勉回答了这一句之后便不在说话。一时之间，场面显得多少有些尴尬。
赵真元见到吴勉再没有什么要说的，当下对着师尊的背影行了礼。正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吴勉再次说了一句：“你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这句话刚刚说完，赵真元脸上瞬间大汗淋漓。当下他猛地回身跪在了吴勉的面前，满脸泪水地说道：“弟子办了错事……弟子经受不起火山的刑法，说出来了师尊衰弱期的时间……”
吴勉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淡淡地说道：“刚才你如果走出门的话，现在已经死了。”
第385章 选择
当初归不归送焦大郎、赵真元回到了陆地之后不久，他们俩便被火山抓住。火山开始想从焦大郎的嘴里拷问出来吴勉的衰弱期，无奈这个人长的和徐福大方师实在是太像。广仁见到之后喝令火山不得打焦大郎的主意，只能从赵真元的嘴里打探出来吴勉的衰弱起来。
原本衰弱期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告诉赵真元这样的后生，不过一次小任叁喝醉了酒，曾经向他吐露过吴勉的衰弱期。只不过那个时候赵真元没有多想什么，更加没敢想有朝一日自己会出卖师尊。
为了从赵真元这里得到有关衰弱期的秘密，火山也是煞费苦心。听说他是幼年父母双亡被吴勉收养之后，火山大方师在赵真元的睡梦编织了他父母回到身边的幻想。随后在幻象当中，赵真元没有意识的说出来了吴勉衰弱期的时间。这才引出来后面方士联合修士一起围剿财神岛的事情来。
从赵真元睡梦当中的环境探听出来了衰弱期的秘密之后，火山也没有难为他和焦大郎。这位红发大方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装作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随后便将这二人放走了。
赵真元是个聪明人，虽然火山什么都没说，不过他梦醒之后马上便明白自己已经着了这位红发大方师的道。将师尊天大的秘密说给了他听，原本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他让焦大郎马上派船回来将消息转告吴勉、归不归的话，事情或许还有转机的可能。不过赵真元在季度的惊慌当中，还是没有敢说出这件事来。他想着自己师尊神仙一样的人物，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直到后面财神岛的事情完结之后，高如柏和焦大郎信中说到当天吴勉、归不归他们差点都死在了广仁、黄中仙的手里。赵真元这才知道自己的过失引来了如此严重的后果，现在他更加不敢说了，只盼望着师尊和归不归没有看出来自己的破绽，有关衰弱期的事情是火山从其他渠道得知的。
说出来事情的始末经过之后，赵真元已经泣不成声。他边哭边说道：“弟子中了火山的奸计，他在弟子梦中做局，弟子无意当中说出来了师尊的秘密。给师尊带来了这样的麻烦，弟子愿以死谢罪……”
说话的时候，赵真元拔出来那柄闪烁着秋水光泽的斩鲲，就要抹脖子死在吴勉的面前。不过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白发男人只是勾了勾手指头，斩鲲便飞到了吴勉的手里。
“知道你不敢有意说出来这个秘密，你这点修为在火山眼里就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他想要套的话，你防不住的。”说话的时候，吴勉的手一松，斩鲲便回到了赵真元的剑鞘当中。
吴勉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弟子，随后他继续说道：“这件事在我这里已经结束了，不过这件事因你而起，也有人命伤亡。还要看归不归追不追究你，他若追究要你性命的话，我也不会替你做主。明白了吗？”
赵真元点头说道：“是，弟子这就去归不归老先生那里请罪，他如果想要真元的性命，真元便下一世再来报答师尊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我说要你去领罪了吗？”吴勉皱了皱眉头之后，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归不归想要你的性命，你给他就是……好了，回去休息吧……”
打发走了赵真元之后，吴勉回头看着百无求所在的房间当中。看着里面那个一动不动的高大人影……
就这么看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一乘小轿从远处被人抬了过来。小轿在吴勉和百无求所在的房子中间停下，随后归不归从里面走了出来。老家伙先是过去敲了敲对面房子的大门，见到没有什么回应之后，归不归这才来到了吴勉的门前。
归不归也不是外人，他也不敲门直接拉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吴勉之后，老家伙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老人家我想明白了，既然过不了这一关那就让它忘了，就好像人参和席应真那样，一根浊脑再无烦恼。”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从怀里摸出来那根长香，将他放在了吴勉面前之后，说道：“既然话是你说的，那么这件事你就好人做到底。浊脑的事情还是你来做，你也不想看着傻小子这样下去吧？”
吴勉看了一眼长香之后，对着归不归说了一句：“赵真元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他一个孩子那边俩大方师。你以为老人家我真能和他算这笔账吗？”归不归再次叹了口气之后，他继续说道：“就算那俩大方师没有从他嘴里知道，也能从焦大郎或者直接演算出来。有没有真元那孩子多嘴，事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吴勉点了点头之后，说道：“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天百无求那几下我也不和你算了。两抵了……”
“怎么就两抵了？老人家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好意思和我老人家算账？”归不归仗着自己没有了术法，对着吴勉继续说道：“这样，现在你拿着浊脑去抹掉百无求心里对拖金儿的记忆，那就算是两抵了。以后赵真元老人家我拿他当兄弟待……”
“当初是席应真要去抹掉记忆的，不是他自己要求……”知道自己不亲自走一趟是不行了，吴勉看了一眼归不归之后，拿起来身边的浊脑起身出门，向着百无求那间房子走去。边走边继续说道：“我让它选择自己的记忆要不要抹掉……”
吴勉离开了这里之后，归不归趴在窗户上，用手指勾破了窗户纸，看着百发男人走到了百无求的门前，就见他也不敲门直接施展了穿墙术进到了房间。这是老家伙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还是有术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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