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第123章 北冥之死
自己被打飞出去的一瞬间，北冥心里无比的怪异。自己最为忌惮的‘神器’竟然没有一点作用，反倒是这个好像蝼蚁一样的人也能将自己打飞出去。这让北冥怎么也想不通，你明明有这个本事，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动手。耍什么破剑……
北冥远远的飞出去之后，身子在沾到海面的一瞬间，已经将身体扭转过来，最后稳稳的站在海面上。回身看了吴勉一眼之后，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修士……一点气息都没有泄漏，刚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你的力量有点古怪，不想是术法……”
说话的时候，北冥已经向着白发男人的方向走了过来。这次这只鲲走的很慢，没走一步脚下的海水都会出来一圈一圈的涟漪。这些涟漪在它离开之后还是久久不散，相互碰撞在一起，散发出来一样的光芒。
北冥说话的时候，吴勉完全没有搭理它的意思。白发男人盯着自己手里的长剑，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件法器就是一件无用品。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出手，将种子的力量灌注进了北冥的身体当中，现在可能已经吃了亏。
“法器的事情以后再说，先了结这只鲲。完事了咱们回去找徐福那个老家伙算账去……”看到吴勉还在为手里的长剑纠结，船头的归不归冲着他喊了一句。
不过白发男人还是不舍得将长剑撒手，将长剑隐去之后，看了一眼正冲着自己走过来的北冥，说道：“快点，我赶时间……”
“好！吃你花不了多少时间。”北冥回复了一个字之后，它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的膨胀起来。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它便从一个儒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兽。
说巨大已经算是最浅薄的形容了，之间北冥变回自己的本体。一只几乎看不到边际的巨大海鱼，如果硬要找一个参照物比较大小的话，可能只有泗水号的财神岛可以和它比较了。别看鲲的体型巨大，速度却快的惊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会相信这只庞然大物会有这么快的身体。
谁也没有想到北冥的本体会这样的巨大，随着大鱼轻轻甩了一下尾巴，直接将吴勉、归不归的大船打成了碎片。好在船下还有不少护卫的海妖，见到自己的王从船上掉落下来。海妖们瞬间从海里跃了起来，在半空中接到了归不归、百无求和小任叁，驮着他们向着远处快速的游去。
虽然这些海妖们的速度快的惊人，不过还是比不了那只巨大的鲲。占了身体巨大的便宜，只要它随便游几下，便可以瞬间超越这些海妖。
好在现在鲲的注意力都在白发男人的身上，在它显出本体的一瞬间，吴勉已经施展腾空之法飞到了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只巨大的海妖，吴勉心里又些想念自己那柄已经粉碎了的贪狼。如果有它在手，现在自己已经冲下去将这只海妖一劈为二了。
不过就是这样，吴勉也还是几次飞到了大鱼的头顶，将种子的力量打在它的身上。可惜鲲的鳞片太过坚硬，种子的力量根本无法穿过鳞片。反而因为鲲的反应迅速，还差一点将白发男人的身体咬成两半。
化成鱼形的鲲抬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白发男人，怪叫了一声之后，竟然直接从海中跃了起来，长大了嘴巴要将吴勉吞下肚子。白发男人没有躲避的意思，它的身子一沉迎着大鱼的嘴巴坠了下去……
在下降的同时，吴勉已经将种子的力量运转到了全身，只要被这只大鱼吞进肚子里，他便可以从里面攻破。白发男人是长生不老的体制，想要把他消化掉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就在吴勉坠入到鲲嘴里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便被一层厚重的粘液包裹了起来。这粘液古怪，将吴勉包裹起来之后，那种子的力量竟然也被粘液锁着，无法施展。就在白发男人准备施展控火之法将自己身上粘液烧干净的时候，他藏匿在身上的长剑竟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不用吴勉拿在手中，这柄法器竟然自己发出了龙吟的声音。
当下吴勉自己也有些意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停顿让白发男人失去了在鱼嘴里施展控火术的机会，这时他已经滑落到了大鱼的胃里。在滑进鱼尾的刹那，吴勉终于明白了这件古怪法器的使用之法……
已经逃到远处的归不归、百无求和小任叁他们三个亲眼看见吴勉被大鱼一口吞了下去。不过他们三个都不信白发男人会死在一条鱼的肚子里，百无求还对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说你叔叔会从那里出来？老子觉得他弄死这条鱼之后，从哪进去的就从哪里出来，你看着一会一定还是从鱼嘴里爬出来。”
听了百无求的话，小任叁马上摇起来脑袋，对着二愣子说道：“大侄子你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你以为鱼肚子里和这里一样，还能让你分清东南西北？我们人参以为他随便挖了窟窿就出来了……老不死的你说呢？”
这时候，归不归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掉落到海里的大鱼。老家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表情，顿了一下之后，他才南南地说道：“如果吴勉出不来，怎么办？”
听了归不归的话，百无求直接瞪起了眼睛，说道：“老家伙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叔叔多大的本事你不知道吗？一条大鱼而已，你叔叔会死的那么窝囊吗？你等着看……一会他就出来了。”
百无求的话说了半晌，也不见吴勉从大鱼肚子里面走出来。那条巨大的鲲吞了白发男人之后，便前潜入到了海底。许久都没有在浮现出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二愣子也发觉又些不对了，吴勉如果真的开始折腾鲲的话，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就在百无求要命海妖驮着他们回去看看的时候，突然看到刚才潜入海底的大鱼突然从海底窜了出来。随后那巨大的身体平着拍在了海面上，掀起来巨大的海浪好像海啸一样向着归不归他们这边涌了过来。
还不容易扛过了这一波的海浪，就见那条大鱼再次开始剧烈的窜跳起来。它每一次窜跳都能掀起来几十丈的海浪，搅得这一片海域惊心动魄。
鲲折腾了十几次之后，终于一动不动的漂在了海面上。看到终于风平浪静之后，归不归也不用海妖们驮着了，他施展术法瞬间到了大鱼翻过来的鱼肚子上面。站在鱼腹上面不停的大喊：“吴勉！你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出来……”
喊了几句之后，老家伙一直没有等到回应。当下他就要亲自动手，准备在鼓起来的鱼腹当中打开一个洞口，他要亲自进去寻找白发男人的下落。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家伙你来晚了，下次钓大鱼的时候，换你做鱼饵……”
听到了吴勉的声音之后，归不归这才松了口气。老家伙回头看到了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都被鲲的胃液侵蚀掉，穿成赤裸裸的白发男人。嘿嘿一笑之后，归不归这才再次说道：“老人家我还说，鲲的嘴里有可破术法的口涎，还担心你吃了亏。看来我老人家还是想多了，你一样从里面折腾死了这条大鱼。”
没有想到吴勉古怪的看了脚下的大鱼一眼，随后对着老家伙说道：“它的死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
第124章 斩鲲
饶是归不归这样的心智，也没有想明白吴勉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家伙愣了一下之后，原地转了一圈，随后对着吴勉继续说道：“不是你做的？是徐福派神识过来了？他哪去了？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他都不露面，这可不是他大方师的风格……”
“它做的……”说话的时候，吴勉手里已经出现了那柄秋水一样的长剑。归不归再看这件法器的时候，竟然隐约当中感觉到这柄长剑竟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件法器好像自己有了生命一样……
看着归不归目瞪口呆的样子，吴勉再次说道：“这法器古怪，它自己是找对手。对手太弱的话，它不干活……”
“法器自己找对手？”归不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家伙看着吴勉手里的长剑，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就听说过法器认主的，什么时候它还开始认敌了？徐福这个老家伙炼制的是什么法器……”
“他应该是从占祖当中看到什么了。”吴勉看了一眼手里的长剑之后，突然想到那位大方师让自己准备剑鞘的事。当下他对着手里的长剑说道：“该给你穿件衣服了，这鱼皮怎么样？北冥鲲鱼的皮，也不算辱没了你……”
说话的时候，吴勉半跪在死鱼身上。用手里的长剑去割鱼腹上面雪白的鱼皮，没有想到的事，刚才自己将鲲心肝搅成肉酱的长剑，竟然连块鱼皮都割不下来。鲲的心肝不像其他的妖兽那样嫩，都有厚重的筋膜护着。那筋膜可是比鱼皮要柔韧的多，连筋膜都能搅碎的长剑，怎么可能割不下来一块鱼皮？
“它是嫌弃了……”吴勉看出来了门道，白发男人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长剑。转脸对着归不归说道：“这真是件有趣的法器，敌人不够强大，它就不出力……天下够你出力的人、妖没有多少了吧。”
“法器的事情，咱们回到岸上再说。守着一只死鱼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也好奇它是怎么认敌的，回去之后你要好好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话要在这里说？”
归不归说要走的时候，已经转身准备到百无求和小任叁那里去。现在这两只妖物已经骑着海妖往这里赶了，由于大船已经毁在了鲲的手里。现在他们这二人二妖想要回到陆地，便只有骑着海妖渡海了。不过就在他准备去找两只妖物汇合的时候，却突然被吴勉抓住了手臂。
“老家伙，你这身衣服不错，我试试大小。”吴勉难得讹归不归东西的时候，多少拐了个弯，算事给克这个老家伙点面子。看着归不归尴尬的笑了一声，却没有脱衣的意思之后，吴勉继续说道：“你打算让我亲自动手？”
“老人家我的衣服脱给你没有关系，可是我老人家穿什么？”归不归知道今天他怎么样都要把衣服脱给这个白发男人了，不过他还想要还口价。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这样，我老人家把外面的大褂脱给你……”
“除了内衣之外，剩下的都脱下来。”吴勉没有给老家伙还价的机会，随后他又将长剑取了出来。看了看长剑之后又看了看这个老家伙，说道：“猜猜看，你在这法器的心里是什么地位？”
雷电对归不归没有什么威慑力了，不过想到这件连鲲都可以杀死的法器，归不归还是有些头疼。当下又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之后。开始将自己的外衣和裤子都脱了下来，看着吴勉船上了自己的衣服，归不归抱着肩膀说道：“老人家我怎么办？这么大的岁数了，这么回到陆地上不像话……”
“这么大的一张鲲鱼皮，你说没有东西穿？”吴勉看了一眼归不归之后，继续说道：“怎么，连你也嫌弃这只鲲？”
当下，归不归也是没有办法，老家伙只能跪在鲲尸上面。伸手在鱼腹最柔软的位置上撕了一块白色的鱼皮来，随后老家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算是勉强制了一件鱼皮的衣衫。
这个时候，百无求和小任叁也被海妖们驼了过来。当下归不归和吴勉也分别被一只膀大腰圆的海妖们驮着，向着陆地的方向快速游了过去。海妖的速度比大海船要快的多，原本还要一天的航程，结果就在当天晚上，他们这儿二人二妖便感到了泗水号位于泉州的码头。
不过到了之后才发现码头已经被海啸毁于一旦，法器最后将鲲折腾死的时候产生了巨大的海浪，海浪最后形成了海啸，冲到了泗水号的码头，将这个码头毁于一旦。
这个场景吓了吴勉、归不归一跳，如果因为他们缠斗鲲，形成的海啸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话，那他们俩的罪过就大了。不过等到他们走出码头之后，见到了码头当中生还者，打听了消息之后，吴勉、归不归他们才知道码头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早在前一天的早上，黄巢的军队赶到了码头。他们奉了黄巢的军令，去所有泗水号的商铺当中强征税赋，不管东南西北，每一家泗水号的买卖都要征税黄金万两。
这几年陆地一直都在打仗，泗水号的买卖原本就不景气，现在根本拿不出来黄金万两，随后便被军官以抗税的罪名抓了起来。抓了管事之后又将码头封了起来。当下树倒猢狲算，后来海啸过来的时候，码头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动静不小，却连一个人都没有伤到。
码头已经废掉，现在兵荒马乱的也不找不到地方去购买马车。当下他们几个人也不打算闲逛了，直接各自施展手段回到了他们的洞府当中。
回来之后，归不归先把贴在自己身上的鱼皮换掉，去河里洗了个澡，又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之后，这次对着正在对长剑出神的吴勉说道：“这一路上来不及和你细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你说说那法器到底是如何杀死那只鲲的……”
当初吴勉被鲲吞进了肚子里之后，法器先是平静了片刻，随后一阵一阵的发出了刺耳的龙吟之声。吴勉从这龙吟之声听出来，这柄法器竟然还又些亢奋。等不到吴勉将自己握在手中，这件法器竟然从自己出现，瞬间飞到白发男人的手里，竟然牵引着他的手，向鲲肚子的心肝搅成了稀烂。
听到了这件法器只是借了吴勉一点力便杀了鲲，归不归当下很是惊讶。惊讶之后，老家伙对着吴勉说道：“想不到徐福那个老家伙竟然炼制出来这么古怪的法器，天底下还有自己挑选对手的法器。”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这样的法器真可谓是神器了，不行，既然是神器就不能埋没了它。你还是给这法器起个名字……老人家我的意思，叫龙吟就不错……”
“斩鲲……从今天开始，这柄长剑便叫做斩鲲了。”吴勉看了一眼手里的长剑之后，继续说道：“有机会的话，还是要给你配一件衣服，总不能让你总这么光着……”
听到吴勉对这里没有使用自己的法子，归不归却没有不高心的意思。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有了这件法器，也不怕什么阵法了。不过你总是要彻底的明白这柄长剑——斩鲲亲自动手的下限也是什么。”
第125章 人情
回到了洞府之后，吴勉暂时放弃了冥人志，天天都在琢磨自己刚刚取了名字的斩鲲。想着如何可以改了它自己认敌的特性，毕竟这样的法器，要自己挑选敌人实在是不方便。
吴勉在自己洞室里研究斩鲲的这段日子，归不归也开始琢磨起来搬家的事情来。原本他想找一处谁也不知道的所在多个清静，不过这些年来知道洞府的人、妖越来越多，如果不是自己的家底都藏在这里，老家伙早就带着吴勉和那俩妖物随便找个山洞先住上了。
归不归当初为了防着徐福，也在世间安置了几处可以藏身的地方。不过那几处的格局太小，完全兜不住自己现在的家底。原本刘喜、孙小川的财神岛是最佳的地点，泗水号现在背后有徐福撑腰，谁也不敢去打财神岛的主意。不过就是因为和徐福走的太近，让归不归心里不拖底，别自己千防万防，最后还是便宜了那个老家伙。
剩下的饵岛，和当年他陪着吴勉去过的几副地图的所在也在老家伙的考虑范围之内，可惜知道那里的人也不少，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搬家的地方。
一转眼，回到洞府已经三月有余，吴勉还是没有想到可以让斩鲲听话的办法，归不归也找不到合适搬家的地点。就在三月之后的一天傍晚，洞府外面有来了客人……
这天晚上，百无求在洞外炖了好大一锅野羊肉，正在等着小任叁拿出美酒，一起吃喝的时候，洞府远处的丛林当中传来了细细嗦嗦的声音。百无求瞪着眼睛看着丛林的位置，说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出来！老子这一锅肉可是不大够吃的，再不出来，等着老子亲自动手抓住了你，就用你炖第二锅！”
“是百无求百老仙长吗？总算找到你们了……后面的都跟上，终于找到地方了。”说话的人距离百无求不近，半晌之后，才见到一队二三十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百无求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还是小任叁认出来这是泗水号泉州码头的账房，后面都是伙计和猎户打扮的人，除了账房之外，每个人背后都抬着一口大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时候，被惊动的归不归也从洞府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老家伙之后，账房带着人直接跪了下去，冲着归不归说道：“老神仙，我们泗水号被人欺负苦了。我们两位东家请您几位给我们做主……太欺负人了，泗水号经汉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我们两位东家原本是要亲自前来请几位老神仙帮忙的，结果那边的人发话了，只要泗水号的两位东家敢踏上陆地一步，见到就抓起来，还要我们整个泗水号充公官办……”
听了管家的话，归不归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码头的账房？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敢动你们泗水号？不知道你们的后台是谁吗？还有这样的疯子……”
这账房擦了一把眼泪之后，将事情的始末缘由说了一遍。这件事就是三个月前，鲲引发海啸的那一次发生的。黄巢的大军突然将他下辖之地，虽有泗水号商铺的管事都抓了起来。然后逼迫泗水号花钱来赎，定下了一个管事一万两黄金的赎金。刘喜、孙小川两个人想要息事宁人，不久之后便付了赎金。
不过就在他们派人送去黄金，顺便接人的时候，黄巢却突然变卦，收钱之后并不放人。反而要求泗水号将再拿出十万两黄金来，如果不拿钱的话，这些被关押的管事都要被杀头。
刘喜、孙小川两个人都是人精，知道就算再给十万黄金也不可能赎回自己的管事们。这黄巢的胃口太大，不吸干泗水号他不算完。当下他们俩派人送了一万两黄金给了看押管事们的看守，竟然在黄巢的眼皮子地下将所有的管事救走。
黄巢知道管事逃遁之后勃然大怒，竟然排出手下的骑兵快马拦截。在黄河口将这些管事们截住，随后就地全部杀掉，尸体顺着黄河扔了下去。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杀了管事们还不算晚，黄巢又下了几道圣旨，查抄了辖下所有泗水号的买卖。因为这十几年连年征战，泗水号的买卖早已经不复往年。十几个商铺、货站竟然连五千两黄金都凑不出来。
明明有钱赎人，却什么都搜不出来，这分明就是在防着自己，早已经将钱财藏起来了。这些年来黄巢已经杀惯了人，这些泗水号的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当下下旨杀了所有泗水号的人，这位账房还是听到了风声，带着人逃到了财神岛请两位东家给这些人报仇。
刘喜、孙小川这些年来虽然经商为主，不过他们二人一个是汉时诸侯王出身，另外一个还做过几天的刺客。得知自己在陆地的人已经被全部杀掉之后，二人都是怒不可遏。两个人各出一计，想要为自己死难的管事、伙计们报仇。
他们俩先是运出十万两黄金，送到李唐朝廷当中，当作对抗黄巢的军资。原本泗水号不得罪任何一方的势力，不过现在黄巢既然已经把事情做绝，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送出军资之后，孙小川又派了岛上十几个招揽来的修士，请他们做一次刺客，去了结黄巢的性命。而刘喜则让账房带了礼物来请吴勉、归不归帮忙，这么多年，这几位大修士也用到泗水号不少，差不多也该还个人情了。如果这几位神仙一样的人物可以帮着自己，那黄巢就算三头六臂也活不了多久了。
“黄巢……”归不归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本刘喜、孙小川哥俩的人情是要还的。不过黄巢的事情有些麻烦，判官反复叮嘱此人不可妄动，否则会引发连锁反应。到时候他从阴间放出的三百万阴兵归位，地府、妖山便会联手为祸人间。
看到这位老神仙迟疑起来，账房会错了意，他急忙命手下将那些带来的礼物拿出来，随后陪着笑脸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老神仙您看，这是我们两位东家给您带来的礼物。都是这些年来积攒出来的天才地宝，这颗凤眼可是从波斯花了大价钱购得的，传说这是真正凤凰的眼睛，珍贵至极。还有那三两三钱的天沙……”
“你们俩东家这次真是花了血本，要黄巢的性命啊……”归不归看到这些礼物的时候也有些心惊，管事所说的凤眼和天沙那是天才地宝当中的天才地宝。尤其是凤眼，自己也是听说过，凤凰涅槃之后，会重生双目，原本的眼睛才有机会流落民间。这宝贝怕是连徐福都没有见过……
看到归不归脸上表情的变化，账房继续说道：“我们两位东家说了，现在他们不方便回到陆地，不过只要黄巢一死，他们便要回来向几位老神仙请安，到时候他们还会带来谢礼……”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黄巢有点麻烦。”归不归将手里的凤眼放回到盒子里，随后继续说道：“回去和你们两位东家说，黄巢他还有几年的寿命。让他们再忍几年，只要这段时间过去，我老人家一定亲自抓住黄巢，送到你们财神岛，让他们俩把黄巢千刀万剐。”
听到归不归还是一口回绝，管家的脸上便露出难色，就在他好像要劝说几句的时候，那个白头发男人握着一柄亮得耀眼的长剑走出了洞府。对着管家说道：“出去向你们东家复命，黄巢活不了几天了……”
第126章 狡兔
听了吴勉的话，归不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黄巢死了也就死了，不过他死后的事情太麻烦。要不是这样的话，四十年前他已经死了。还是再忍一忍吧，三百万阴兵也快消耗完了……”
“黄巢惹事，我杀黄巢。地府为乱，那我先乱地府。”吴勉一句话说完之后，不再理会归不归。他直接对着账房说道：“三天之后，我让你们带着黄巢的人头回去。”
账房听到之后，急忙带着手下人对着吴勉行大礼。白发男人也不理他们，转身回到了地府当中，只留下归不归和两只妖物在洞外陪着账房等人。老家伙看着白发男人的背影，苦笑了一声之后，对着账房等人说道：“都听到了吧，黄巢最多还能活三天了，你们也不用走了，就在洞口这儿等着。三天之后带着人头回去复命……傻小子，过来搭把手，把这些东西都拿进洞里面。凤眼你别动，老人家我亲自拿进去……”
虽然不赞同吴勉的做法，不过此时归不归已经和这个白发男人绑在了一起。也是怕他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老家伙还是要陪着走一趟。实在不行就把黄巢弄成死于意外，惹出什么祸端的话，让徐福那个老家伙头疼吧。
当下，吴勉、归不归带着两只妖物收拾了一番之后，各自施展了遁法到了洛阳城。此时才知道黄巢已经攻下了长安，他们二人二妖趁着月色又来到了长安的皇宫当中。
不过在皇宫当中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黄巢的下落。归不归期间抓了几个太监询问，三个太监却给了三个不同的宫殿名称。等到吴勉、归不归赶到的时候，三个宫殿都没有找到黄巢的身影。
查找了第三个宫殿之后，归不归对着身边的吴勉说道：“都说狡兔三窟，这皇宫可不止三百间宫殿。黄巢也是小心谨慎了，谁都不知道他晚上睡在哪个宫殿里。看样子找到他的话，怎么也要等到天亮了。”
“那他不过是多活了半日而已。”吴勉抬头看了一眼月色之后，继续说道：“现在他自称皇帝，白天不早朝吗？”
“没有那么简单，黄巢白天或许还有避祸的法子。现在仗着徐福不动他，地府还要靠他找回三百万的阴兵，便开始胡作非为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的稳定了国运，那时候徐福和地府便真的不敢动他了。所以他才敢做出来用活人做军粮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来，一句话，现在黄巢是豁出去了……”
与此同时，在皇宫当中的一间密室当中，脸色苍白的黄巢坐在一间黄金打造的椅子上，看着面前一个方士打扮的男人说道：“当初说好的，你借百万阴兵，半年归还。现在十年过去了，你不还不说，还想再借百万阴兵？童戚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暗抢伤亡的阴兵魂魄。当初你帮我的人情，我早就还完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吴勉、归不归去见过徐福大方师了。”站在黄巢面前的正是那位让归不归都头疼不已的童戚振，他微笑着看向面前的黄巢，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吴勉、归不归两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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