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额?”
封海城跟白飞扬又是同时掠出,直接把几个壮汉也打倒,然后把姑娘带了过来。
“你……你们太大胆了,可知道这贱人是我家公子的……”
那妇人气得大喊大叫。
“闭嘴!”
封海城一扬手,旁边站着看热闹小二手里的一块脏抹布就塞进了那妇人的嘴,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袭来,那妇人干呕了几声,险些被恶心得闭过气去!
“走,咱们上去吃饭……”
白飞扬招呼大家往酒楼里走。
徐宝珠扶着那姑娘,姑娘被打伤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泪痕依旧,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的。
“呜呜……”
身后那妇人气得直叫,但手被板凳给绑了,她不能取下破抹布来,又气又恶心,哭了起来。那哭声跟被狼撵了似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想要找事儿,去宏王府找我白飞扬……哼!”
白飞扬丢给他们这话,那妇人登时跟吃了秤砣似的,半点声儿也不敢发出来了,只鼓着两只鱼眼,惊颤颤地看着白飞扬 他们复又 上楼去了。
醉仙楼里的买卖又热闹起来,早有醉仙楼的伙计们操着擀面杖,菜刀,铲子的出来,把这些东倒西歪卧在他们门口的家伙打跑了。
一顿饭吃完,对于这姑娘的故事,徐宝珠他们已经了解了。
姑娘叫孙秀姑。
是城外孙家庄的人,没父母,是跟哥哥以及一个瘫痪在床的奶奶一起度日。
秀姑是个懂事的姑娘,日日地在家里料理家务,还做绣活儿,照顾奶奶,帮助哥哥养家。她哥哥宝根比她大三岁,没有什么特别的手艺,每日里靠着在城里打零工赚点钱养活奶奶跟妹子。
看着秀姑一天天的大了,如今也是十七岁了,旁人家里十七岁的姑娘即便没出门子,那也早就许了人家了,可偏偏他妹子一直没订下来,倒不是没媒婆来商议,媒婆都几乎把他们家门槛踩破了,可是秀姑就是不答应,说是哥哥一日不娶,我便不嫁。
她越是如此,哥哥宝根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她,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一日日的更努力做工,要给妹子赚嫁妆,他因为做了两份工,所以晚上有时也不回来。
那一日秀姑去城里买针线,半道儿就遇上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那公子哥儿长得尖脸猴腮的十分惹人讨厌,他追着秀姑一路到了孙家庄,非要秀姑从了他,秀姑央求了左邻右舍的叔伯们才把那人给轰走了,哪知道,白日里他没得逞,晚上竟就带人偷偷进了秀姑家,把秀姑给强了。
秀姑哭了一夜,就欲要寻死。
正往梁上系绳子呢,哥哥宝根回来了。
听了妹妹的哭诉,宝根立刻就火了,不听秀姑的劝,拿了棍子就出门了。
秀姑不让他出去找那歹人报仇,那歹人是有钱人,家里有权有势的,还有狗腿子,哥哥一个人根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宝根却不听,就那么跑出去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欲要寻死
两天后,那公子哥儿家里的奴才来说,他哥把那公子给杀了,已然被押送官府了。
秀姑惊呆了。
她这日是来城里想要去衙门口叫屈的,却没想到,刚进城就遇上了这帮的歹人,他们都是那公子的奴才,直接就把她给拽上了醉仙楼,那妇人早先就在等着她,妇人说,只要她乖乖听话,进府去伺候他们老爷,她就可以求老爷不计较她哥哥杀了公子,放了她 哥哥……
秀姑一听,怎么可能答应。
那公子哥儿强了她,到了,她却要去给那公子哥儿的爹做妾,这怎么可能?
然后就发生了之前徐宝珠他们看到的一幕。
“这真真是欺负人啊,官府怎么不管呢?你该去告状啊!”
双翘都气得磨牙了。
“白飞扬,你不是管着京都的什么大案要案吗?我看你是越管 越乱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都能发生这种冤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封海城瘪嘴,说道。
“我……我主要责任是护卫……”
白飞扬话说到这里打住了。
他可是吹出去了,他跟他的人管着京都以及皇宫里的大案要案,这眼下,可不就有了冤案了吗?
“求公子给小女子做主,救救我哥哥啊!”
秀姑扑通就给白飞扬跪下了。
白飞扬直抖搂手,心说,果然多话是会害己的,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难道自己当着宝珠姑娘的面儿要食言?
如此想到,就把秀姑扶了起来,“姑娘,你这事儿,小爷我 管定了,你先告诉我,你哥哥真的杀人了吗?如果他真杀人了,那我不能包庇……”
“没有,公子我哥哥只是怒说,他是去找了那家人家,去门上为我讨要说法,可是他们家里呼啦啦跑出来一帮人,把我哥哥狠狠打了一顿,我哥哥的腿都打折了,他们也不让我哥哥回家医治,就把他关了起来,第二日早上就派了人到我家上去告诉说,他们公子死了,是我哥哥杀的,公子,您想想,我哥哥已经腿断了,又在他们的挟制之下,又怎么可能会找了机会去把那作恶的公子杀了?”
秀姑这话说完,几个人面面相觑, 听着倒也在理,可情形究竟怎样,他们谁都没亲眼看见,这如何能断定她哥哥犯了案子没有?
“你且回家去,这事儿等我查清楚其中缘故,再说……”
白飞扬说道。
“公子,请您一定救人啊,我哥哥真是冤枉的!”
秀姑扑通跪倒,又给白飞扬磕头。
白飞扬有些不悦,眉心蹙紧,“板凳,你把她送回去……”
徐宝珠虽然跟白飞扬接触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他是个有善心的,但因为身份矜贵,自小就是被人宠着捧着长大的,虽然现在也出门做事,但终究言行中带了一些高贵的傲慢,容不得人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又哀声哉道的,所以心知他不耐烦。
但看那秀姑也着实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
当下问那秀姑,“你知道那大户人家姓什么?那公子叫什么?”
“我听有人称呼那公子为费公子,还说什么他们家老爷可是封大将军府上的高客……”
秀姑这话一说,几人都来了精神,相互对视了一眼,封海城问,“秀姑,你可知道他们跟封家什么关系?”
秀姑听了,又落下泪来,哽咽着说道,“那日,那恶公子强了我,临走的时候,我说要去告他,他说,你尽管告,我才不怕,我娘是封大将军府上大公子的奶娘,你有胆子去告我,那就是跟我娘作对,我娘只在将军夫人跟前说个一句半句的,管教你全家都跟着遭殃,死无葬身之地!你识相的,就跟我回府……”
原来是封振赫的奶娘一家……
徐宝珠跟封海城对看了一眼,封海城面上有了怒意,冷哼一声,“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出什么样的奴才,不过一个奶妈,就仗着封家的势,霸道成这样,还真是可笑……”
“这下清楚了,你们俩管还是不管呢?”
白飞扬倒是在一旁咧嘴乐,说风凉话。
封海城瞪他一眼,“你都把事情揽下来了,还问我们?要管也是你管,我们可没应承……”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了封家那毒妇……”
白飞扬笑道。
“我怕她作甚?我若是怕也不会送上门去了……”
这话没说完,他猛然感觉自己有点失言了,当下住嘴,只呵呵讪笑几声,“事情就按照你说的,你先去查这姑娘的哥哥是不是真的做下了杀人的事情,一切等你查清楚回来再说……”
白飞扬点点头。
众人开始吃饭。
徐宝珠让小伙计又另外安置了一个小桌儿,桌子上摆了几样小菜,两碗米,叫了双翘跟秀姑一起过去吃,秀姑感激得又要跪下磕头,把徐宝珠吓得急叫双翘拦住她,这古代的人动辄就要给人下跪,难道下跪也能上瘾?她偷偷思忖。
吃完了饭,从醉仙楼出来,板凳就欲要尊主子命把秀姑送回家去。
徐宝珠拦住了,说,“他们已然动了想要劫持秀姑的心思,在这里,是被我们等人拦下了,若是秀姑回家去,那他们再使了奴才狗腿子们去,不是正好就把秀姑送入他们的魔掌之中了?不然,让秀姑跟在我身边,万一他们想要使坏,我还能早一点知悉,也好帮她拿个主意!”
“这个……还是算了,徐姑娘,你刚病好,再受累殃及身体就不值当了,我会暗中派人盯着的……”
白飞扬表示不同意。
封海城也不想答应,他们都觉得这秀姑的对家既然是封振赫的奶娘,那一旦秀姑跟着回了封家,再遇上封振赫的奶娘,那时候,奶娘为难秀姑,就等同于为难宝珠了。
宝珠岂不是又要焦乱一阵子?
“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是能应付的,而且,我就是想要带秀姑回去,让那坏奶娘知道,秀姑是我这边的,她再想要害秀姑,就得想想后果了!”
徐宝珠坚持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别怕有我
白飞扬看封海城,封海城无奈摇头,“好,就听你的!”
他知道这小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主意坚定着呢,只要是她看准了的事情,认定了的理儿,谁也说不服,管不住她。
疼她的基本体现,不就是要顺着她的意吗?
众人分开,各自忙去。
封海城把徐宝珠等三人送回到封府,他没进府去,言说有事儿要去忙,就匆匆走了。
徐宝珠知道,他一定是寻白飞扬调查秀姑的案子去了。
在这痴心男人的心目中,大概盘算着,早点把秀姑哥哥的案子给搞定了,那秀姑就能回家,自己身边也就不会因为多了个秀姑儿被安雅等人算计了!
当下不觉心里暖暖的。
三人进了院门,正对面就碰上一个人,秀姑见了急忙躲避在徐宝珠的身后,徐宝珠微笑着跟她说,你别怕,有我呢!
来人正是封振赫的奶娘,那个在醉仙楼二楼嚣张的妇人,这里应该叫她是薛氏。薛氏本来是也在封府中的,她跟在封振赫的身旁,主要是帮着那些丫鬟婆子们处理好大少爷的日常饮食起居。她因为喂封振赫吃过自己的奶,家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得了安雅的令,说是薛氏是大少爷的奶娘,也就是封家的恩人。
后来,封振赫长大了。
他身体里荷尔蒙乱窜,行为就失控,有几次喝了酒,看着屋里伺候着的小丫鬟,就要强占了去。
但安雅是不主张他这样的。
安雅的本意非是心疼那些女孩子,她只是知道自己儿子长相不俊,更重要的是她纵容封振赫,封振赫几次到她跟前去搅闹,说薛娘娘每日里就盯着他,他这样不许,那样不成的,把个封振赫制得很无生趣,他言说自己早晚得因为奶娘的管束而自杀!
这话把安雅给吓了个半死。
几经考虑之后就把薛奶娘放出府去,说是放出去了,其实也并非就是放之任之了,因为这薛奶娘很是得安雅用,曾给她出过不少的坏点子,害过几个人。安雅让薛奶娘带着她男人跟儿子出了封府,在外头住了封家的另一处小宅子,让她男人管束着一处庄园,庄园里的人都尊她男人是二老爷,这庄园虽说只是个农庄,但因为栽种了不少的瓜果梨桃,又有一处荷塘,养着鸡鸭鱼,每年的收益倒是不少,薛奶娘的男人只把少量的收益归于了封家,其他大部分都据为己有,供着他在外头花天酒地的混吃混喝混赌……
安雅对于这内中详情了解的很,但碍着薛奶娘有奶封振赫的功劳,就没跟她男人计较,任凭他一味地胡作非为。
薛奶娘没事儿是不到封府来的,这也是徐宝珠跟封海城住进了封家有日子了,却不认识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