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洛寻和墨寒虽然大学都是在外地读的书,但毕业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回到苏城进行创业,两人在父母辈的荫蔽下,很快就在业界里打响了名声。傅臻偶尔也会和他们见几面,维持着联系。
墨寒道:“阿时说你和同学在这聚餐,我和洛寻刚好就在隔壁吃饭,所以想着过来看看。”
傅臻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巧。”
洛寻环顾了包厢一圈,“怎么样,和同学们玩得开心吗?有什么不够的,别客气直接点,算哥的账上。”
傅臻不好意思道:“我自己带够钱了的,不麻烦你们了。”
墨寒好笑地拍拍她肩膀,“没事儿,别跟你洛寻哥客气,这是他新开的店,没两个星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呢,咱该宰的就宰点,不用手下留情。”
傅臻吃惊了一下,她没想到当初刘景言随口说的一个俱乐部会是洛寻哥开的,思及此,也不再矫情,“好,那就让哥破费了。”
“多大点事儿啊。”洛寻不甚在意,“我和墨寒就在406包厢,你这边结束了可以到我们那坐会儿,阿时说晚点会来接你。”
“嗯嗯。”
正好边上有服务员送餐进来,看到老板和老板朋友都在门口站着,顿时吓得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服务周到,畏畏缩缩地点头哈腰道:“老板,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洛寻朝屋里胡乱指了一通:“这间屋子里的客人都服务好了,不要怠慢。”
服务员连忙应下:“是。”
墨寒和洛寻任务差不多完成,和傅臻道了再见,又回自己的包厢继续剥花生米去了。
傅臻送了他们几步,这才走回包厢,却发现班上的同学皆目瞪口呆地将她看着。
懵了懵:“怎么了?大家继续玩吧。”
众人猛地回了神,马上真心话的真心话,大冒险的大冒险,k歌的音乐继续播放,恢复乱糟糟的景象。
但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腹诽: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傅臻家里有钱的准备!但没想到人家能比你想象的更加有钱!难怪刘景言一直作妖,人家都不care,感情这点水花在人眼里就跟气泡似的,压根不够看的,做人还真是完败的惨烈啊!
虽然大家没有把心里话明说出来,但刘景言明显感觉到他们看自己就跟看跳梁小丑一样,狼狈得不堪入目。她的脸色白了白,直接跑出了包厢。
……
从那以后,刘景言似乎真的收了心,不再到傅臻面前刷新她那恶劣的存在感了。
后来傅臻听人说起,在聚餐的那天晚上,有人曾撞到叶校草和刘景言在走廊上说话,男方不知说了什么,漠然离去,留下女方在那儿哭得十分凄惨。
她听了之后也只是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
生活安稳的继续。
这年冬天傅涵和车辰希订了婚。
车车原本想在自己拥有足够的根基和实力后,再许姐姐以未来。但姐姐又想以自己傅家大小姐的身份,保证车车在车家立足得更加安稳。
两人中间起过一次争执,但彼此情深,又都是为了对方考虑,在一场激吻后抛开了一切顾虑,最后在初雪的一天办完了订婚宴。
订婚宴结束,傅涵飞往首都,继续读自己的研究生。车辰希申请调往车家在首都的分公司,一是想从边缘笼络车氏的人心,二是想要在订婚之初多陪陪傅涵。
夜晚。
傅臻和荣时背拥着靠在落地窗旁的榻榻米上,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周围的高楼都附上一片皑皑白雪,洁净了天地。
就在着翩跹的静谧中,荣时蹭了蹭傅臻的发心,低低唤道:“糖糖。”
傅臻懒洋洋地眯着眼,似乎已经犯了困,迷糊地应了句:“嗯?”
荣时指尖乱动,挑开她毛衣的一角,钻了进去,“我昨天见到了我以前的一个学弟,他老婆跟你同岁,现在已经怀孩子了。”
傅臻眨了眨眼,腰间传来的冰凉,让她睡意散去不少。她上学比同龄的人都要晚一年,按正常的节奏,快要大学毕业的人怀孕,貌似也没什么太大毛病,不过跟她说这话的意思是……
“所以?”她呆呆地问了句。
荣时在她眉心啄了两下,继而埋在她颈肩留下几个湿热的吻,低声嘟囔道:“现在你姐姐也已经订婚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
傅臻痒得闪躲了一下,翻过身,环住他的腰,两人鼻息相交,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荣时的目光灼灼,沉沉地盯着她的眸子一瞬,倾身吻了下去。
傅臻嘤咛了一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被动承受,偶尔也会小幅度的迎合。
毯子从榻榻米上卷落,跌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窗外的雪依旧下得很大,模糊了天地间的界限……
在荣时进入的那一刻,他听见傅臻在耳边嘟哝着道:“荣时,来年春天我们也订婚吧。”
他吻了吻她的红唇,喑哑地应了声:“嗯。”
……
第123章
part 1
傅臻和荣时的订婚仪式办的非常简单,请了两家的人在酒店里吃饭,并约定好等糖糖毕了业,再大肆补办婚礼。
虽然荣、傅两家离得近,日后回娘家也只是三两步的事,余堇柔和傅年多少还是表现出了点伤感。荣母热情的表示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她让自家儿子做上门女婿也行。
在众人的嘻嘻哈哈中,荣时再三向岳父岳母保证自己会照顾好糖糖,这才从老人家手里接过糖糖的手,为她戴上订婚戒指。
傅臻难为情地收下荣父荣母给媳妇的见面礼,也就真正成为荣家的一份子了……
晚上,荣时带傅臻去学校操场跑步。这是她大学最后一个学期要求的80公里。
傅臻一路上忸忸怩怩,几乎是被荣时推着走在跑道上的。
她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子:“荣时,你这个人一点情趣都没有!哪有人订婚第一天晚上带着未婚妻出来跑步的啊!我真的是脑子瓦特了,才选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
荣时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丝玩味,慢吞吞地凑近了她的耳根,哑着声轻笑道:“那你说说看想要怎么个情趣法?我们做完热身,晚上回去你想怎么来都依着你,嗯?”
傅臻耳根迅速通红一片,娇嗔地推了他的腰一把,气急败坏地扔下一句“臭流氓”,也不用人带着,自己就屁颠颠地跑远了。
荣时歪着脑袋笑了笑,笑意如点点星光从眸间碎裂开来,清浅了月色。
徐徐走了两步,又小跑着跟上前。
傅臻瞥到他跟上来,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开脑袋不搭理,只是顾着自己跑步。
荣时手长脚长的,基本一步能顶她两三步,好笑地哄道:“糖糖,你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姑娘了,要学会夫妻间的调侃幽默。”
傅臻没好脸色,呵呵,什么调侃幽默,黄色的调侃幽默吗?麻烦走远,不谢,好嘛。
荣时见她不说话,幼稚地扯扯她的麻花辫,“糖糖,我们不可以那么霸权主义,明明是你一开始嫌我不够有情趣,我才说了两句话,你这是又嫌我太有情趣了?”
傅臻两根麻花辫就差炸到天上去了,她也不惦记着跑步了,直接指着他的鼻子磕磕绊绊地训道:“我丫的是怪你大晚上带我来跑步坏我心情!谁要、谁要你,咳,那啥方面的情趣啦!你怎么、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荣时乖乖地站那任她训着,见她说话猝不及防地俯身在她唇间啄了啄,停顿两秒后又离开,眸光闪闪地盯着她:“这样还气吗?”
“……”气,气你妹啊。
傅臻满肚子的郁闷卡在喉咙里,硬是被堵得发不出来。气馁地瞪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卫衣帽扣上,挡住羞红的脸,瞥开眼看向地面。
荣时顺势走近了一步,就着她卫衣帽上的两根绳子收了收,帽檐瞬间缩紧,连带着傅臻的小脸也被箍得皱成一团。
傅臻皱巴着小脸,不开心地嘟囔道:“你干嘛呀!”
荣时揪着帽绳,让她抬起下巴来直视自己。
白皙的小脸被灰色的卫衣帽紧紧裹着,就露出精致小巧的五官来,很是无辜可爱。
“傅糖糖,订婚快乐。”
他凝着她的眼,突然认真地道了句。
傅臻心尖一软,心底别扭地想着,谁、谁特么要你的快乐啦。
但最后还是心嫌口正直地闷闷冒出一句:“臭荣时,也祝你订婚快乐……”
荣时笑了笑,突然坏坏地拽了拽帽绳,傅臻一个不受控制跌进他怀里,没等她怨上一句,就直接被某人的唇舌覆了上来……
【十七岁那年,我曾用一个夏天的时间喜欢上你,后来年少不懂事,我又花五年的时间明白,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接下来,我会用尽我余生的全部力气呵护你。
我爱你,傅臻。】
part 2
六年后。
荣时下班刚进门,就感到一阵扑天的尘土滚滚而来,他掩住口鼻连咳数声,尽管在心中对自己默念了数声稍安勿躁,额角的青筋还是没忍住地爆了爆,他压抑着怒气叫道:“荣小花!荣小海!”
两个小豆丁屁颠屁颠地从屋里跑了出来,两兄妹差不多身高,都只有短短的一截。男娃娃穿着绅士的背带裤,女娃娃穿着同一个色系的背带裙,粉雕玉琢得可爱不已。
“爸爸你回来啦!”两小只异口同声地向父亲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喜悦心情。
小花更是忍不住抱住爸爸的大腿,小胳膊呼哧呼哧地往空中挥了挥,想帮爸爸接过公文包。
荣时却是难得油盐不进,冷着脸道:“都给我乖乖站好。”
小花嘟嘟嘴,退后和哥哥站成一排。
荣时看了客厅一眼,只见满地、满沙发的木屑,还有乱七八糟的木头堆在茶几上,境况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他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两个怎么把房间折腾得这么乱?”
小花马上站直了军姿,抑扬顿挫地告状道:“怪哥哥!他下午非要做木工,说什么要设计一个新发明!”
荣时蹲下身,看向小海,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话:“爸爸不是给你专门弄了一间木工坊出来吗,怎么弄得客厅里全是?”
小海莫名背了锅,眼睛倏地一红,委屈地瘪瘪小嘴道:“是糖糖……糖糖非说要帮我一起削木头,一开始我们是呆在木工坊里的……但后来糖糖嫌无聊,非说边看电视边削木头比较有意思……爸爸说了在家里要听糖糖的话,所以我们才搬到客厅里来的……”
小花一听,顿时觉得哥哥敢在爸爸面前告糖糖的状非常勇气可嘉,想了想,觉得自己作为小海打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妹妹,一定也要讲义气一点,于是鼓足了勇气举手发言道:“报告爸爸,小花给哥哥作证,确实是糖糖先说要把木头移到客厅里来的!”
荣时无奈地抚额,果然,家里面大的比小的还让人不省心。他站起身,向四周环顾了一圈,没见到一个人影,又问两小只道:“糖糖人呢?”
小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偷偷道:“糖糖躲到屋里睡觉去了,她说爸爸回来一定会骂她的。”
荣时:“……”倒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又道:“家里的阿姨呢?怎么没看见。”
小海轻声解释道:“阿姨早上家里有事,糖糖给她放假了。”
他叹了口气:“那你们晚饭呢,吃了没有。”
小花顿时笑嘻嘻地抱住了爸爸的小腿,在他笔整的西装裤上留下数个灰手印:“糖糖说了,让我们跟爸爸扮扮可怜,爸爸就会亲自下厨给我们做的!”
荣时又好气又好笑,他这跟养了三个小孩有什么分别,没好气地摸了摸小花的脑袋,对哥哥道:“小海,你带妹妹去把手洗了,然后一起去叫糖糖出来吃饭。爸爸给你们做面条。”
“耶!”两小只一下子开心地跑远了,脚下荡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