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榕树的树干坑坑洼洼的,陈启之所以认为这是榕树,实在是这树从外表到叶子都太像了。树干只有两米多高,陈启尝试了一下,应该能爬上去,他打算连根切下这些根须备用,希望这些根须干透后不会变脆断裂。
爬上树后靠近了陈启才发现这树上开的小黄花竟然是金针花,晒干了后其实就是超市里卖的金针菜,陈启已经不去纠结为什么榕树上会长金针花了,这种花其实也被称为黄花菜,是能直接煮来吃的,但因为开在这种奇怪的树上,陈启也不确定这种花跟自己认知的一不一样,打算摘下一点拿回去问问阿泽再决定。
陈启小心地攀着树枝防止自己摔下树去,拿着剑角刀割下一小把根须,根须很长,在两米多高的枝干上都几乎长得垂地,这么一小把几乎就有几十根了。陈启也不贪心,只割了两把打算回家先试验一下它的用法。
正准备爬下树的时候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中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不一会一头小型黑斑羚就闯入了陈启的视线,而黑斑羚后面紧紧追着一头刚成年的公猎豹。
陈启紧绷了身体,紧紧扒着榕树的树枝,心里祈祷着黑斑羚能换一个方向将猎豹引走。然而黑斑羚显然听不到陈启的心声,只见它突然一个急转身,打算甩开猎豹,却直直朝着陈启藏身的榕树方向跑来,猎豹怎么会如它所愿,它可是被誉为速度之王的,终于在离榕树还有五十米距离的地方,一个飞跃将黑斑羚扑倒在地,还不待黑斑羚挣扎就死死咬住了对方的咽喉。
陈启身后起了一层白毛汗,他离猎豹太近了,连动物园都没去过几次的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遭遇到大猫。
猎豹显然也发现了树上的陈启,榕树树干上根本没有太过茂繁的枝叶可以隐藏陈启的身影。猎豹依然紧紧咬着黑斑羚的脖子,陈启知道它在等黑斑羚断气,这时候的猎豹正经过一阵极速奔跑,已经没有力气对陈启造成威胁了,但陈启也不敢在这时候爬下树逃跑,等猎豹踹均匀呼吸后要追上他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他又不能一直呆在树上,猎豹虽然不如花豹般擅长爬树,但是猎豹还是会爬树的。陈启紧了紧手中的剑角刀,心里开始后悔他不应该跑离房子那么远的距离,不知道阿泽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这里。
猎豹金色的漂亮瞳孔一直跟随着陈启的动作,发现不是那个让它忌惮的兽人后微微眯了眯眼睛,优雅地放开已经窒息的黑斑羚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里的草丛并不高,不足以让它躲进去,但是那棵榕树下却是个不错的位置,至少能够遮挡一下那些该死的秃鹫的视线,最主要是榕树离它现在的位置最近,它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拖着猎物移动了。
猎豹弯下身咬着黑斑羚的脖子,将黑斑羚拖到榕树下,咬开黑斑羚后腿柔软的皮毛大口吃了起来,吃一口抬头看看陈启,然后低头再吃一口再抬头看一眼,似乎是看出陈启没什么危险,眼中并没有忌惮,反而有一点恶作剧般的戏谑。
猎豹的进食速度很快,几乎不加咀嚼就将撕下的肉吞下肚子,等那对一直跟着它的胡狼夫妇发现猎豹已经捕获到猎物的时候猎豹已经吃饱了。胡狼夫妇并没有靠近,而是不远不近地叫着试图吸引来其他的掠食者赶走猎豹,它们好乘机蹭一顿白食。
猎豹优雅地舔了舔爪子,等听到头上传来那些让它厌恶万分的秃鹫的叫声后才瞥了眼树上的陈启,迈着大长腿飞快地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启错觉,猎豹最后离开时候那意味深长的一瞥,总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对方鄙视了。陈启满头黑线,他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被一只刚成年的公猎豹鄙视了,这里的动物难道都成精了吗?
胡狼夫妇趁着其他掠食者还没到来之前窜到黑斑羚身边大口吃了起来,没多久一声狮吼从不远处传来,那是一头年老的流浪雄狮,顺着秃鹫的提示寻来的。这里虽然是兽人的地盘,但它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失去捕猎能力的年老狮子只能捡别的动物丢弃的食物,所以明知道这里可能存在危险,它还是打算来碰碰运气。
陈启想哭的心都有了,今天这是什么运气,刚走了一头猎豹又来了一头狮子。
第14章
胡狼夫妇显然并不怕这头年老的狮子,一边吃肉还一边呲着牙看着树上的陈启,眼中流露出贪婪的欲望,显然是在考虑怎么将这个兽人变成自己的食物。
狮子太老了,如果再年轻一点区区胡狼它又怎么会放在眼里,现在也自知自己奈何不了胡狼,淡淡地扫了胡狼夫妇一眼,走到另一边大口吃起来,两方都想在别的掠食者来之前能吃多少是多少,倒是难得的和谐。
而还呆在树上的陈启心情就有点微妙了,他几乎能想象得到那头黑斑羚就是自己一会儿的下场,这里只会聚集越来越多的掠食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陈启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自救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树上,尽量能拖到阿泽回来并发现他所在的位置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里的秃鹫明显跟陈启认知中的有点出入,它们不但叫声难听而且声音传播的距离很远,越来越多听到同伴呼唤的秃鹫从远处飞来,有几个身型强大的甚至开始从天上俯冲下来,打算驱赶胡狼和狮子,将黑斑羚独占。
胡狼怎么会如秃鹫所愿,每当有秃鹫靠近就呲起牙,面目狰狞,随时打算狠咬秃鹫一口。秃鹫也不打算跟胡狼正面杠,用爪子骚扰一下就扑腾着翅膀飞上天,胡狼也奈何不了它们,没办法,秃鹫太烦人了,胡狼夫妇只能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赶秃鹫,吃完了就换一个。相对而言狮子就凄惨得多,没吃几口不说,还被秃鹫尖利的爪子抓伤了脸,不管它多生气暴躁也奈何不了这帮有翅膀的烦人家伙,无奈只能看了看地上的黑斑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要是秃鹫越聚越多,估计就不是吃不了食物的问题,怕是自己也要变成食物了。
近距离地围观了一场动物世界的残酷夺食之争,陈启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打量了一下身处的榕树,选了一根枝叶比较多的树枝,尽量放轻动作爬过去。所幸现在秃鹫们的注意力都还在那头已经被消灭了一半的黑斑羚身上,还没空搭理树上的陈启。
胡狼夫妇虽然没有吃饱,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秃鹫也萌生了退意,对视一眼后双双窜进枯草丛中离开,二十多只秃鹫一涌而下,将那头已经被啃的七零八落的黑斑羚团团围住,密不透风,一只挤压着一只的,最里面的秃鹫吃得差不多了才给外面挤不进来的让位置。
一头黑斑羚很快就被秃鹫群们消灭干净,连皮毛和滴落地上的血迹都没放过,待秃鹫们从黑斑羚身上下来,陈启只能看见一具森森的白骨。
陈启绷紧身体,背部紧紧贴在榕树粗糙的树干上,定了定神,将剑角刀摆在身前,做出防御的姿势。二十多头秃鹫齐刷刷站在距离陈启五十米不到的地下,仰着它们丑陋的秃毛头颅,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在陈启身上转动,似乎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口才能最快速度将这个兽人变成口中的美食般。
秃鹫不是都吃腐食的吗?这里的秃鹫为什么不能像自己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那样,可爱地只吃死掉的动物呢?什么时候秃鹫这种专吃白食的家伙也学会像鹰一样捕猎了?陈启心里疯狂吐槽,这一刻他多么怀念以前那些正常的生物呀。
一只身型偏瘦削的秃鹫明显按捺不住了,只见它后退两步,展开巨大的羽翼扑腾了几下,突然直直冲着陈启飞去,带勾的嘴微微张开,发出威胁性的刺耳叫声。陈启握着一根树枝,树枝在身前形成一个弧度,待秃鹫到得跟前,陈启突然松开手,树枝直直拍向飞奔而来的秃鹫,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秃鹫被直直击飞出去,在落地前险险扇动了几下翅膀稳住了身型,这才避免了重重摔在地上的命运。
陈启可惜地啧了一下,重新将树枝扯过来护在身前。
秃鹫显然被激怒了,扯着脖子大叫了一声,旁边几只听到声音的秃鹫都同时支起了翅膀,张开巨大的羽翼,只要同伴一声令下就会齐齐冲向那个躲在树上的狡猾兽人,用坚硬的嘴巴将他拖下来。
陈启额角滑下几滴冷汗,那么多秃鹫同时发起攻击的话他不可能再抵挡得了,下一波攻击就算他不被拖下树,少不得也是要受伤的。
就在秃鹫们发起攻击的瞬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道高大而矫健的黑色影子突然出现在陈启面前,将那头最先冲向他的秃鹫硬生生拦下,一手扯着秃鹫的脖子,一手抓着秃鹫不停扑腾的翅膀,狠狠地一扯,秃鹫那柔软的长脖子竟然硬生生被对方扯断了,血液溅到他黑色的兽皮衣上,并不明显。
高大的兽人半弓着身子,面目狰狞地将手上的秃鹫尸体往秃鹫群里扔去,喉咙中还发出威胁的声响。身型最高大的那只秃鹫抓起同伴的尸体,高声大叫了一声,踉跄地展开巨大的羽翼飞上了天空。其他秃鹫也惊慌地紧紧跟随它的步伐,不过一会儿工夫,所有的秃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要不是地上那具黑斑羚的骨头还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谁也看不出就在几分钟前陈启还陷入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的境地。
高大的兽人转过身,用手指抹了抹沾在脸上的血迹,将指头伸到嘴边舔了舔,皱了皱眉头,“这些烦人家伙的血还是一样的难吃。”仰起头看看陈启,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霸气而狂野的笑容,“你能下来吗?”
陈启僵硬地点点头,他还没从前一刻被兽人徒手撕秃鹫的震撼画面中回过神来,艰难地爬下榕树,还不忘将那两把割下来的根须也带上。“谢谢你救了我。”陈启真挚地道谢。
“你就是陈启吧?”陌生的兽人那锐利的目光在陈启身上打量了一番,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异常肯定。
陈启诧异,“你认识我?”
“我是卡洛的伴侣,阿克。”
“阿......克?”陈启的目光落在对方平坦结实的腹部,被兽皮遮挡住,那里绑着一条结实的藤蔓做腰带。怎么看也不像是怀孕的样子,而且这么霸气高大的男人竟然怀着孩子?饶是陈启的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这时候也不免凌乱了一下。
“阿泽不在你不应该一个人跑那么远。”阿克责怪道,语气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陈启下意识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当然阿克也不是想教训陈启,但一想到若是他晚来一步这个胆大妄为的雄子就要葬身秃鹫腹中又不免生气,也不知道阿泽如果知道这个雄子差点出事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淡了几分。“回去吧。”
“好。”陈启答应一声,他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走到榕树根下,那里还放着他用兽皮采摘的一大包蒲公英,万幸那些食肉动物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兽皮包裹还是完好如初地呆在原地。陈启将那两把长根须折了两折挂在肩上,抱起那包蒲公英追上阿克的步伐。
走在前面的阿克见对方迟迟没跟上来,一回头就看见陈启抱着一大包用兽皮包裹着的东西,没好气地问:“那是什么?”
“蒲公英。”
“蒲公英?”没听过的名字,兽人对于不能吃的东西都不会特意去起一个名字来记住,所以阿克对于陈启所说的东西完全没有概念。“有什么用的?”
“能吃。”陈启简略地解释道。
阿克不置可否,看陈启跟上来了就加快脚步,卡洛还在阿泽家里等着呢,这么近的地方竟然都出现秃鹫了,也不知道阿泽家安不安全,早就建议阿泽搬回部落去,那个固执的家伙就是不听,不但让自己担心,还让卡洛担心,想到这阿克就忍不住拳头痒痒,很想将阿泽揍一遍。可惜他最多只能跟那家伙打成平手。
之前陈启是一路采摘一路走的,倒是没觉得自己走了多远,现在回来竟然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回头看看那棵榕树早就被高大的洋槐树挡住了身影,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个浓眉大眼,穿着一身虎皮兽衣的男人叉着腰,盛气凌人地质问走近的两人。
阿克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似水,脸上还堆上了讨好般的笑,解释道:“遇到了几只小鸟儿,打跑花了点时间。”
秃鹫是小鸟?好吧,想起对方徒手撕秃鹫的样子还真跟小鸟没区别。陈启打量了一下那个新出现的陌生人,能让阿克瞬间像变脸一样换上一副表情的人,应该就是阿泽的弟弟卡洛了。
陈启将兽皮包裹放到脚步,对着对方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你好。”
卡洛轻哼一声,显然不打算搭理陈启,一扭头,转身自顾自地走进了屋子。
阿克耸了耸肩,跟在卡洛后面进了屋。
第15章
陈启抱起兽皮包裹进屋,卡洛两人已经在火堆边熟门熟路地就坐了,火堆边的火早就被陈启弄熄,现在只有一点火红的碳还在发挥着热度。卡洛拿着一根小木棍一脸嫌弃地戳着早上陈启没喝完的骨头汤里的骨头,这东西又不能吃,为什么要费劲煮呢?卡洛鄙视地挑挑眉。
陈启是个不太善于应付别人的人,特别是别人摆出一副不想理睬你的样子的时候。他还以为所有兽人都会像阿泽那样热情地将有难的陌生人带回家给予帮助呢,看来这两人明显对自己带着一点挑剔的敌意。
陈启有点头痛,但对方好歹也是阿泽的家人,自己正寄人篱下,何况其中一个刚才还救过自己,怎么也不能对他们太失礼。想了想,从兽皮包裹里小心地摘下一小把嫩黄色的蒲公英花朵,找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小的陶盘,仔细地洗刷了一下,在火堆里加了几根木柴将火点燃,在陶盘里装上小半盘水后放在火上烧。
早上陈启就发现了新打回来的这两大陶罐的水,也不知道阿泽几点起床的,能将打水烤肉都做完出门了才到陈启起床的时间,陈启明明记得他起床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多久呀。
蒲公英的花朵虽然看起来很干净,但现在也不缺水用,陈启还是用水稍微清洗了一下,等火堆里的水开了后才放进去,漂亮的花朵瞬间在沸腾的水里翻滚,煞是好看。
卡洛虽然看起来对陈启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但眼珠子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到陈启身上,看着陈启将放了花朵的陶盘从火堆里拿出来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煮茶。”可以用来装东西的小一点的器皿就只有那个外壳已经被烧得黑漆漆的水乳果果壳了,陈启默默叹气,看来需要早点弄到陶碗了,现在这样实在太不方便。
“煮茶?那是什么?”
陈启用无花果的果实仔细地清理了几次水乳果果壳,早上他刚用过这个果壳装骨头汤喝,上面沾了一层油腻。头也没抬地解释道:“一种有味道的水吧。”
“有味道的水?能喝吗?”卡洛歪歪头,他的眉眼间还带着一股稚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好奇的好好学生一样。阿克倒是对陈启的茶没什么兴趣,用一根木棍挑着柴火发呆,脑海里正在考虑下午将卡洛送回部落后去狩猎哪种动物比较好。
陈启将装了一小半蒲公英茶的果壳递给卡洛,“你试试看,这里就只剩下这一个果壳了,你们一起喝不介意吧?”
卡洛嫌弃地撇了撇嘴角,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刚烧开的水还冒着热气,卡洛轻轻地吹了几下才喝了一口,陈启放的花朵并不多,味道很淡,只有一点点花香味,“没什么特别的。”卡洛说着顺手将蒲公英茶递给了旁边的阿克。阿克直接一口闷了,也不怕烫。
卡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没人跟你抢,喝慢点不行?”
阿克对着他笑了笑,将空掉的果壳还给陈启。
陈启接过来,两人明显对这个蒲公英茶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这茶也不易多喝,陈启就没再给两人续杯,气氛又变回一种略微尴尬的寂静中。陈启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茶也喝了,也不算失礼。
陈启站起身,打算去后面的房间拿几根长一点的木柴,这个房间的几捆木柴都是阿泽早就劈好了的,最长的也就小臂的长度,不适合用来做架子晾晒腌肉。其实陈启一开始是打算在隔壁那棵无花果树下弄一个架子晾晒的,但是经过刚才的秃鹫事件,也怕刚将肉挂出去就引来各种掠食者,阿泽不在他也搞不定那些比他凶暴得多的生物,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房间里晾晒了。
卡洛看到陈启打算出门,不满意地问:“你又要去哪里?”
“我去后面的房间拿几根木柴。”
看到陈启说完就消失在兽皮门帘后,也连忙站起来跟着出去,卡洛要走阿克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三人来到后面的房子,陈启挑了几根半人高的木棍。看到陈启果然是来拿木柴的后,卡洛暗暗松了口气,以前阿泽救回来的那个雄子可是满口谎言的,明明说了自己不想找伴侣,结果转头就勾搭上了族长的儿子,卡洛想到这又生气地磨了磨后槽牙。阿克安慰地揉了揉他的头,换来卡洛一个白眼。
陈启将木棍拿回前面的房间后先检查了一下割回来的两把榕树根须,目测至少有一二百根的样子,拿起一根用力扯了扯,发出一声轻微的“锃”的声音,很韧,不易断。陈启满意地挑了两三根简单地揉在一起,将三根木棍绑了绑,做成了一个简易版的三脚架,另一个也同样处理完后摆在靠近门口打开了半扇门帘的地方,这里是最通风的地方,有利于阴干腌肉,只是房间的味道可能就不太好了。
将一根棍子摆在两个三脚架之间,一个简单的晾晒架子就完成了,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卡洛又化身好奇宝宝了,看到陈启将架子弄完才安耐不住地开口问:“你在房间里弄这个东西用来做什么?”
陈启走到旁边放着腌肉的陶盘前,指着盘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肉条回答道:“晾晒腌肉。”
“在房间里怎么晾晒?”卡洛依然不解。
“嗯,这肉不能直接放在太阳下暴晒,只能阴干。”陈启说完席地而坐,拿起几根榕树根须像编头发一样开始编起了绳子,他也就编过这么一种编法。根须虽然很韧,但陈启还是打算保险一点将绳子弄粗一些。
绳子很快就编好了,陈启拿起剑角刀,在已经被盐腌过的疣猪肉上划了一道口子,用绳子穿过,目测了大概需要的长度后将多余的绳子隔断,将绑好的疣猪肉挂在刚才做的架子上。
不知不觉间卡洛已经凑到陈启身边,看着对方忙碌。腌肉码在陶盘里的时候满满一盘看起来好像很多的样子,现在挂起来也就只是挂了半根木棍。
看着正在陶盘里用无花果洗手的陈启,卡洛问:“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
陈启想了想,“清理一下要建房子的那块地吧。”
“清理?清理什么?”
“杂草之类的。”
“不是直接盖石板就行了吗?部落里现在很多空房子,直接去那里搬石头就行了,不用去洛雅森林找。”
陈启顿了顿,“你们盖房子不用先挖地基吗?”
“地基是什么?”卡洛不解地问,这让他又觉得生气了,为什么这个雄子说的话他老是听不懂呢。
陈启沉默了一下,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房子都建的那么矮了,难怪房子底座的石板特别粗大,感情就是直接在平地建起来的,也难为他们竟然能将房子建的那么牢固。陈启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家那边的房子跟你们这儿有点不一样,我打算建一个和我家一样的房子。”
“哪里不一样?”
陈启比了下高度,“嗯,至少比你们这里的房子高一点吧。”
“太高不会坍塌吗?以前的族长就建过一栋很高的房子,结果第一年冬季都没挺过就坍塌了,又灰溜溜地搬回了原来的房子中。”说起这件事卡洛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陈启也不知道怎么和卡洛解释,含糊地回道:“我的应该不会坍塌。”说完拿起剑角刀出门。卡洛连忙跟出去,阿克将一直扒拉炭火的木棍扔进火堆中,跟着两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