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蚁祸

  我点头说:“是。”
  许顺拧着眉头,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辩驳几句,最终却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对“蚁报”之事,他还是将信将疑的,我想大部分的人应该都跟许顺一样,不相信捻死些小小的蚂蚁就能遭到报应。包括我,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也不会相信。  我曾遇到过一次这样的事,那是外公在世的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来找外公。说他三年前因为经常头痛欲裂,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脑袋里长了一个瘤子压迫着神经,男人于是采取了医生的建议,
  在头上钻了一个眼儿将瘤子取了出来。
  可是不到一年时间,头疼复发,疼起来的时候满地打滚,像有人拿个电钻在他脑袋里钻。
  他又去查,发现脑袋里又长了一个瘤,只得再做一次手术。  可经医院复查发现,这个瘤子还长在原来生瘤的位置,这很不可思议,因为病变组织被切除后,即便复发也是在周边,原地再生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医生告诉他,他的头上已经不能再钻眼儿了,否则
  会有生命危险。
  他不愿意认命,于是就回去搜集各种民间偏方,想把病治好。  可说来也怪,他每次打听到特别管用的方子,照方子煎药时,总是会出现各种状况,不是药碗还没端到面前就莫名的洒了、破了,就是煎药的锅子莫名其妙的碎掉,有时即使好不容易能喝到嘴里,又
  象被人扼住了咽喉般,根本就咽不下去,于是他只得反复的受疼痛的折磨。
  男人觉得这事蹊跷,希望死也死个明白,就找外公给看来了。
  外公经过一番询问调查后发现,那个男人曾长期在海上工作,主菜是鱼,因此他捕杀过大量的鱼,并且处理鱼的手段及其残忍。
  因为鱼大,活蹦乱跳的根本按不住,男人为了拾缀起来方便,就用一根大钉子把鱼头钉在甲板上。鱼活着被钉,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被男人活生生的刮鳞、开膛破腹,掏五脏六腑,残忍至极。
  因此,现世报来了,男人颅内生瘤,头上打眼,有病治不好,终日缠绵病榻,生不如死。
  还有一件类似的事情是我听别人说的,事情发生在江城工业园中,一个野生蛇酒厂内。
  那个蛇酒厂绝对是一个良心企业,泡酒用的蛇说用野生的就用野生的,厂里不仅收蛇,还有一帮子专门挖蛇窝,捉蛇的员工。
  蛇捉回去后,工人们会将其活着与人参,灵芝等滋补品一起泡进酒中,因为只有活着放进去,蛇才会因为受不了酒的辛辣而紧紧的缠绕在人参上,缠绕成一个美观的,便于销售的样子。
  蛇杀的多了,那个厂中开始出事了,先是酒厂的四位主管先后遇到横祸,后来总经理突发心脏病死亡,接着是经理掉进酒池子里淹死了……  接二连三的出事后,酒厂倒闭了,但这事还没完,后来,那些专门负责抓蛇的十几名员工,都得了一种怪病,身上生出了大片如蛇鳞般的皮屑,奇痒难忍,挠破了就流脓流血,很难自愈,一帮子人挠
  的身上血肉模糊的。
  饱受疾病的折磨的众人,四处求药问药,不见好转。
  最后不知道谁打听到了一个方子,说这病症是中了蛇毒,造酒厂内进进出出的蛇多了,有了某种特别的病菌,把大家都感染了,所以这病需从根上治,得吃蛇。
  于是一帮子人纷纷上山抓蛇吃。
  后来,这方子非但没把众人的病治好,还把人都给治死了,死的时候特别的恶心,浑身从头到脚都生满了蛇鳞,根本就不成人样了。
  那次事件中,唯独一人活了下来,他之所以能活,是因为他最终的一丝善念。
  当时,和大多数人一样,那人也上了山去捉蛇吃。
  他去了一坐靠水的山上,找到了一块长宽一米见方的薄板石,据他这些年捉蛇的经验,以及对蛇生活习性的了解,他觉得这块石头下十有八九有蛇。
  他预料的没错,薄石板掀开后,下面凹进去一块,一条黑黄斑纹的大蛇盘在里面,那蛇特别凶,冲着那人仰着脖子瞪着眼。
  那人是捉蛇老手,也不怵它,拿棍儿摁住蛇头,抓着蛇尾提起一抖,蛇就软了。
  也是这么一提,那人才发现,在蛇窝里居然还有几颗蛇卵,原来这蛇刚产了卵。
  看着蛇卵,那人的心忽然就软了,他的儿媳不久前也刚给他家添了个孙子,他就想,如果没了娘,娃该咋办啊?
  最后那人叹了口气,把蛇给放了,又将石板盖了回去。
  说来也神奇,做完这事回家后,那人身上竟然不痒了,又两天,他身上的鳞屑都退了去,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那人一思量,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之所以得那怪病,是杀蛇太多,造了杀业,遭了报应。而因他后来放了那条蛇,蛇原谅了他,他才侥幸留了一命。  那人深感因果轮回的厉害,开始忏悔,念佛,超度,后来他不再杀生吃肉,一心学佛念佛,放生。再后来,他撇家舍业做了一个和尚。吴老道认识那个和尚,这事是他与吴老道说时,我从旁听到的。
  也是自那时起,我心底深深的敬畏着因果。
  我将这两个故事说与许顺听后,许顺瞪了眼,说:“照这样说起来,我母亲的病倒真有可能跟捻蚂蚁有关,那应该怎么办呢?”
  素素道:“找到原因就好办了,咱们先出去再说。”
  说罢,她推了我一把,我感觉一阵晕眩,接着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像是被人从高空抛了下来,正好身陷在了一个漩涡中,晕头转向的就回到了一个老太太的房间里。
  老太太还在沉睡,我们三个各自回归了自己的身体,素素将老太太胸口的催梦符抹去,坐在了床沿上。
  许顺急晕了,陀螺一样在屋子里转悠,问道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如今大错铸成,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老太太能够真心忏悔,为她杀害的蚂蚁超度,戒杀食素,多念佛,或还有挽回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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