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穆婉柔眸中快速划过一抹热切,轻轻点头。
  是夜,穆婉柔对萧嗣寅百依百顺,比从前热情了不少,萧嗣寅觉得他终于要得到她的心了。
  第二天,萧泊成亲,虽然不能跟萧湛当时的热闹相比,但定国公府的门楣摆在这里,娶的又是荣国公府的千金,依然宾客盈门。
  吉时一到,萧泊便动身去了荣国公府,一个时辰后把新娘穆馨妍娶回了家。
  拜天地之后,新娘子被送进新房。
  大家笑着夸新娘子好容貌,笑闹了一番,众人退去,把新房留给小夫妻二人。
  萧泊在里头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出来时满面春风,眼含恣意。
  被前来贺喜的宾客看到,又是一番打趣。
  去年萧湛跟江令宛大婚,大家碍于萧湛的身份,并不敢灌他酒,可萧泊就没那么幸运了,不过区区庶子,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大家轮番劝酒,给他好一通灌。
  饶是萧泊提前在酒中掺了水,也依然有些醉了。
  宾客散了之后,萧泊便快步朝新房走去。
  毕竟是新婚之夜,新郎官都是迫不及待的。
  “六爷回来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红着脸请安,替萧泊撩了帐子。
  萧泊大步朝房里走,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他快步绕过屏风,屏风后依然不见穆昕妍的身影,他立刻走到门口,质问两个丫鬟:“你们六奶奶人呢?”
  “六奶奶不在房里吗?”
  丫鬟懵了,赶紧走到房里找人,房间就这么大,哪里有她们主子的身影。
  两个丫鬟手足无措,急得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人进去,小姐也没有出来。刚才小姐还让我进去给她倒水来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她们小姐虽然十九了,但心智一直比同龄人晚熟,如今比十一二岁的姑娘还不如,只比六七岁的小孩子稍微强一点点,她们打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从未离开过。如今人不见了,她们也活不成了。
  “六爷!”丫鬟瑟瑟发抖,六神无主,只知道哭,“你快让大家找,说不定来贺喜的宾客中有拐子,把我们小姐拐走了。报官吧,让官府帮着找。”
  “对,对,还有萧五爷,他是金吾卫的指挥使,有他在,我们小姐一定能找回来的。”
  丫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拔腿就朝外跑,被萧泊一把拽住,狠狠推倒在地。
  “都给我住口!”萧泊脸色僵硬,又急又怒,“你们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若是有人问,就说六奶奶已经歇下了。记住了吗?”
  被他这样厉喝,丫鬟们也反应了过来,这件事只能瞒着,若是传了出去,她们小姐闺名有损,这门亲事怕也保不住了。
  丫鬟惊恐地点头,萧泊冷着脸,去找萧嗣寅。
  这样花好月圆的日子,萧嗣寅自然陪着穆婉柔,听说萧泊来了,两人俱是一惊。
  新婚之夜,萧泊不在新房陪着新娘子,现在跑过来,必然出了大事。
  “爹,娘。”萧泊白着脸,冷汗淋漓,“馨妍不见了。”
  穆婉柔豁然起身,眼神惊恐,却死死掐着手心,没让自己发出声。
  萧嗣寅亦是悚然而惊:“怎么会不见了?家里都找了吗?”
  “都找遍了,没发现踪迹。后窗的木栓是开着的,应该是有人从窗户那里带走了馨妍。我跟两个心腹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
  穆馨妍是他嫡亲表妹,虽然心智不成熟,却花容月貌冰雪可爱,他对这个表妹是有几分真心喜爱的。
  而且表妹身份特殊,以后哥哥成事了,表妹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所以他才要娶表妹为妻。
  长得美,身份高,听话,但脑子很笨,简直是完美的妻子人选。
  今日他与表妹新婚大喜,尚未入洞房表妹就被人掳走,萧泊又是急又是气,嘴都青了。
  究竟是谁,敢从定国公府掳人?
  他若是找了那人,必不会让他好过。
  萧嗣寅冷着脸,想了一会,决断道:“立刻回府,把这件事告诉你祖父。”
  出了这么大的事,想瞒住定国公,那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告诉老国公,有他相助,才更有希望。
  两人急匆匆走了,萧嗣寅临走前还不忘安慰穆婉柔,让她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把侄女兼儿媳妇找回来。
  可穆婉柔怎么能不担心,她又怕又急又悔,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第140章
  夜色渐浓,萧家还弥漫在喜气之中,到处挂着大红的灯笼,连江令宛跟萧湛所住的图南院门前都挂了两盏。
  卧房内,烛光莹莹,江令宛双目弯弯,嘴角噙着一丝温婉的笑:“这会子穆馨妍已经被送到别院了,再过一会柳絮该回来复命了。”
  身为内宅掌家奶奶,萧泊的婚事是江令宛一手操持,之前别人还觉得她年纪小,会出差错,后来却发现她有条有理,处处都妥当。比杨姨娘、吴氏管了好几年的人还老练,得到大家的交口称赞。
  她在聘礼这件事上没有使绊子,杨姨娘就觉得其他地方就更不会使绊子了,便放开了手让她操办。
  所以江令宛不费吹灰之力把柳絮安进了萧泊的新房。
  新娘子还未进家门之前,柳絮就在新房内守着了。等萧泊去敬酒,新房内只有穆馨妍一个人了,柳絮在房里吹了药,之后趁着夜色轻轻松松把昏迷不醒的穆馨妍带走了。
  “嗯,做得好,重重有赏。”萧湛在她脸颊亲了亲,以示夸赞。
  江令宛把手伸向他,跟他讨赏:“既然如此,那就把赏赐拿出来吧。”
  她不信他藏的还有私房钱。
  烛光下,她白皙的肌肤,红润的樱唇有一种别样的娇。
  萧湛抓住她的手,轻笑:“我刚才说了,重重有赏,本想今夜重重给你。不过你若是想要,现在也可以。”
  他猛然靠近,将她压倒,含着她的耳朵:“说了重重有赏,一定会很重,有多重,就给多重。”
  江令宛羞红了脸。
  萧湛纵情时有多重,她是知道的,有很多次她都喊他轻一点。
  男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极高,她要轻,他就轻,轻几下,然后再重重地欺负她。时轻时重,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江令宛闭上眼,搂住了他的腰。
  这两个月来,他们越来越融洽了,她也渐渐摸清楚了萧湛的需求。
  一晚两次是正常的,她能承受,他也欢愉。
  若是隔一夜没给他,他就会难受,第二天要时候就会格外的多。
  所以,除了小日子之外,他们夜夜都有。
  今夜亦不例外。
  她的温柔让萧湛越来越喜欢,亲吻着她的桃腮,他动情地呢喃:“宛姐儿,你怎么这么好。”
  他要怎样,他就怎样,由着他,纵着他,身下的这个小姑娘,从身到心都是他的。
  萧湛的吻一路向下,手摸到她的衣带,正欲拉扯,突然门口传来柳絮的声音:“五爷,奶奶。”
  萧湛停了下来,把脸埋在她发丝叹息。
  江令宛红着脸推他:“快起来,正事要紧。”
  “好,这次记着,今晚,三次。”萧湛哑着嗓子,亲了亲她的耳垂。
  等她忍着羞臊答应了,他才起身整理衣衫。
  片刻后,让柳絮进来。
  柳絮见自家小姐脸颊白中带红,眼梢娇俏妩媚,便觉自己太煞风景,不该破坏主子们恩爱。
  上次小姐回棉花胡同,太太见小姐这么久都未有身孕,便问她们小姐跟五爷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啊。
  太太听了皱了皱眉,觉得如果两人这样好,不该半年多还没动静。就叮嘱说,尽量不要在晚上回事,不要打扰主子们造小主子。
  她跟竹枝一直是这么做的,晚上有事能免就免了,可这会子才刚刚入夜,天色还早,她以为主子们不会……没想到他们已经……
  罢了,罢了,记住了,以后只要天一撒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绝不来叫门,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主子们生小主子的时间。
  “五爷,奶奶,幸不辱命。”柳絮垂了眸,眼观鼻,鼻关心,“穆小姐已安置妥当。”
  江令宛一向对柳絮很放心:“穆小姐醒了吗?”
  “醒了。”柳絮回答,“奴婢蒙着面,穆小姐不认识奴婢,她一直哭着要找奶娘。穆小姐很害怕,奴婢怕她吓坏了,就安排了一个丫鬟陪着她。”
  穆馨妍哭得十分可怜,并不大哭,也不闹,只小声呜咽,躲在墙角里哭。她很怕生,怯怯的,看人也不敢抬起眼睛看,只偷偷地瞧。柳絮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好好看着她。”萧湛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她心性单纯,胆小,爱哭,却贪吃。多给她准备点好吃的吧。”
  “是。”柳絮应了,自去安排不提。
  柳絮走后,定国公派人来了,来的是姜叔:“五爷,五奶奶,家里出了大事,国公爷让二位即刻过去。”
  江令宛与萧湛对视一眼,知道穆馨妍的事被老国公知道了。
  被萧湛猜到了,萧嗣寅果然不敢瞒老国公。
  “好,我们这就去。”萧湛对这位定国公身边的老人是十分尊敬的,“劳姜叔稍后。”
  二月底春寒料峭,夜里冷,萧湛拿披风给江令宛披上,他自己倒还是一身家常装扮。
  姜叔悄然无言跟在两人身后,心里却也觉得他们实在恩爱,五爷打小就养在国公爷身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样清冷的人,疼起妻子来竟然也如此体贴。
  萧湛握着江令宛的手,一路牵着她,到了定国公门前方放开。
  萧嗣寅、萧泊已经到了。
  萧嗣寅冷淡的脸上一派严肃,看着只比平时更冷一些,并无多余表情。
  萧泊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脸的懊恼焦急。
  看到跟在萧湛身旁的江令宛,萧嗣寅眉头微皱,老国公瞥他一眼:“是我让五郎媳妇过来的,她既管家,家中的事没道理不让她知道。”
  穆馨妍是女眷,说到底这也算是内宅的事,江令宛的确有知情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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