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移课太学院?

  第599章:移课太学院?
  “这......”移课太学院可不是小事。进太学院给皇子们上课是少傅的专权。
  无官无职就进太学院,不太好吧?
  反过来说,进了太学院,皇帝就得另封她少傅的尊衔。要是方瑶是个男子,自恃有才,这少傅尊衔封就封了,关键她是个女的呀!
  还有在她清华宫授课,她这个老师是客串,想怎么教就怎么教,想不教,教的怎么样都没关系。进了太学院就一样了,进了太学院就等于皇室封请的正规老师,压力和责任都是共同的。
  所以要是不封少傅这个头衔于她,方瑶行事必会受到阻力,流言蜚语自是也少不了。
  所以如果要同意墨敏所说,把方瑶请到太学院去,这封与不封的头衔区别很大。
  皇后不好说话,只是静等皇上决裁。墨敏喜欢方瑶,皇上只当她是天性纯真烂漫,所以言语间总是为方瑶着想。可她也这么说,皇上弄不好就会生疑了,毕竟方瑶跟辰王的关系不一般。
  皇上沉吟半天,也没个结论出来。挥挥手道:“这事容朕再考虑考虑。”
  论才,方瑶不输于纪少傅,甚至青出于蓝。且她还是孔老力荐的,家世、人品也还算干净。凭她的资质做少傅也未尝不可。
  可就如皇后所言,她是个女的。而且少傅一职虽与朝政无关,只负责给皇子们教课。可他还是有官衔的,是要通过一层一层监考、甄选出来的。
  就好比纪少傅,别以为他是孔老从前的学生就走了后门才当上这少傅一职的。他同样是万千人中凭着自己的能力过关斩将考出来的。
  可从来没有破格提拔之先例啊!
  墨敏也知道这不是件小事,因此皇帝说他要考虑考虑便也由着他去琢磨了。
  这时候碧春已经把药端上来了。在喝药的空隙皇后命碧春去传午膳。
  既然纪少傅病了,皇子们希望能早些过来上课,自然墨敏就要提前出发去通知方瑶。
  原先打算喝完药再等小半时辰进膳,现在却是由墨敏先吃了。
  路上,墨敏闲来无聊,把希望方瑶去太学院给孩子们上课的事情提了提,墨离眸光轻闪了下,却是没有说话。
  若是真去太学院,方瑶这老师的身份就不是客串那么简单了。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有了少傅这顶官帽,加上孔老的力荐,瑶儿便不再算是“没有身份,没有来历”的乡野无名小卒了。
  若将来他提亲求娶方瑶,关于“门当户对”父皇那儿也找不到说辞。只是做了少傅,也算是有职衔,拿朝廷奉禄的朝臣,太后若是找茬,一句“臣从君命”就让瑶儿处处受缚。
  两相权衡之下,墨离倒是不希望方瑶答应这件事。
  也好在,父皇也还没有同意。
  不过这个消息现在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皇帝被请去延寿宫,太后要亲自问话。
  “听说皇帝想召那个叫方瑶的丫头做少傅?”
  太后一听说这个消息,气得五脏俱焚,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要烧起来一般,急怒难耐。因此皇帝一进来,太后也没有拐弯抹脚说别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皇帝先是惊了一下:“这事传得这么快?”
  他都还没答应呢,宫里就传遍了?连延寿宫都知道这事,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看皇帝的意思是已经预备这样做了?”太后听他的语气有些不对,急忙问道。
  “倒也还没有,还在揣摩呢!”皇帝实话道。
  太后仍是不解:“有什么好揣摩的,哀家不明白,皇帝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事原先是敏儿提出来的。母后也知道,纪卿年纪大了,这两年大病小痛不断,尤其最近这阵子,听说又病了,请了告假书,说是要休息两天。朕派太医去瞧过,说只是简单的风寒症,可是之前身体的老毛病一下子就牵出来了,病情就不是只是得风寒那么简单。太医说至少得好好调养一两个月。儿子就想,即便现在给皇儿们放假,那年后的课程怎么办?敏儿大约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跟朕提了这么个建议。”
  “那就休息一两个月又如何,孩子们的课程自己亦可以温习温习,除了课本上的知识不能及时学习,其他的不耽误啊!射箭、骑马等等等等,让他们先学着,等到纪少傅病情好转,再多拨些时间补回来不就行了。何以至于要一个丫头去太学院给孩子们上课?咱们大历开朝以来,可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太后道。
  “女子为官的先例,大历朝没有,历史上却是有那么几个的。而且大历朝的祖制中也没有女子不得为官这一条规定。方瑶是孔老推荐的,才问自是不用说,就是纪卿自己也私下跟朕说过,他的学问与之方瑶比起来,远远不及。且她上课方式新颖新奇,孩子们喜欢上他的课,朕觉得让她去太学院正式任职少傅一职,倒也未尝不可。”皇帝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任朝任代君王都是如此。别人越是反对,他反而越坚信自己的想法。
  尤其太后反对的意见并不能成为意见。她之所以不同意,不过是因为那日方瑶在延寿宫惹她不快,心存怨恨罢了。
  虽说是他的母后,可一无生育之恩,二无恩养之义,皇帝对这个太后不过是表面的保持应有的尊敬而已,悉习听诲,或是多以她的想法为想法,根本是做不到的。
  “那皇帝的意思,是想把这事定下来了?”太后问道。
  皇帝沉吟了下,没有吭声。
  说了还在商量当中,没有决策,至于最后的结果,不管如何,时候到了,太后自然就知道了。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传话的人,他现在也不想费这唇舌。
  但太后却是不依不饶:“给皇子们上课,是多大的一件事。纪少傅是千里挑一,经过层层考核筛选出来的,她方瑶有这个能耐?”
  “那母后的意思,若是许以方瑶少傅这个名衔,还得让她也经过层层考核筛选是吗?若是通过,母后便同意她任此职,是吗?”
  “......”太后被呛言,她没这个意思。不管方瑶多能耐,她都不希望她任少傅这一职。
  她道:“身为人师,言行举止当为表率,方瑶那日在我延寿宫对哀家出言不敬,毫无半点大家风范,这样的人如何为人师?皇帝就不怕她误人子弟,带坏了孩子们?”
  “还有,若以方瑶为少傅,那他日纪少傅病好了如何安置?这些皇帝也曾想到过?”
  “方瑶的少干,连孔老都赞赏有加,纪少傅在病假前不止一次在朕面前感叹不如方瑶的才华,所以朕相信这二人的眼光。他们推选出来的人,必定德政言行不会差的。至于纪少傅,年前就跟朕提过,他想请辞,告老还乡,趁着身子还能动弹,与妻儿过些普通平淡的生活,享享天伦之乐。只是朕一直没有寻到合适顶替他的人,所以将这件压了下来。若是方瑶愿入太学院,纪少傅年前的心愿朕便可以依了他,如此,便是一举两得之事。”皇帝这么说来,也越发觉得让方瑶任少傅一职入太学院教皇儿们上课不失为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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