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也不知道这只手是怎么了,浑然天成的,就点中了那里。真美啊。
也没什么事情做,刘正在外边冻了冻,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沿着过道,就往自个儿的书房走去了。
到了书房,刘正正正经经的跪坐着,手上拿出了两卷竹简。要不是薇姿将起了襄阳那边的趣事,刘正险些就忘记了呢。
这些天,陆续给刘正寄来书信的,也不全是劝说刘正远离是非之地的。有的却是很有风骨豪气的。
这两封书信的口气都差不多,反正都是敬仰刘正的话,末了还什么什么的。反正不认识,但却闻刘正名声的人吧。
当初,这两封书信上的落款让刘正有些呆了呆,居然是马良还有蒋琬来的信。
刘正的名声,反反复复的,想当初顶着浮夸之名北伐一场,后来去了襄阳后,邓家的一些丑闻也开始被人提起,他的名声就和了下稀泥,变得有些不咸不淡的。
一直到刘正靠着一手字体名声再次大震,再到横行新野,落下了飞扬跋扈,刘备宠臣的话语。
起起落落的,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没消停过。
但有些人却能从中问道一些不同的味道,从谣传中找出一丝不同的东西。马良,蒋琬。
捏着书信,刘正的嘴角翘了翘,这马良也罢,蒋琬也罢,现在都还很年轻呢,有骨子冲劲,比那些只知道避祸荆州的士子文人都要血气方刚。
血气方刚,满腔抱负。
蒋琬些略过不提,这马良还是当初刘正举荐的五贤之一呢,只是这几个月里,刘备忙的事情也太多了。
请了诸葛亮与徐庶之后,也没了动身去访贤的时间。这事儿也就耽搁了下来。
却没想到,这马良却出现了这封书信里。
这名声到底是累人,还是眷人呢。
不过这两封信,刘正都没有回信,因为这信还真不好回,他清楚的晓得这两个人一个是刘备时期显名的重臣,一个是诸葛亮死后,挑起了蜀国重担的英杰。
不能可惜亲近,也不能刻意疏远的。再加上这两个人刘正还当真不认识,两个人也仅是闻刘正的名声,而寄来的书信。
反正就是辣手难办了。命运眷顾蜀国的话,就算是他这个穿越者来了,这两个人还是会与他一起同殿为臣的,到时候再说吧。
明个儿就要南下了,今天晚上,刘正也命了亲随们搬走了一些他用得到的一些东西,装了一整整的马车,这两封书信,刘正也是慎重的塞进了一个木头箱子里边。
临睡觉的时候,刘正还看了眼邓艾这难得惹“祸事”小子,见他面色安详的睡着的模样,旁边的薇姿也不再是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子了,又恢复成了明艳动人的大女子。
安详的看着邓艾睡觉,手上却还做着女工。
因为下午的插曲,薇姿的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虽然她努力的做出淡然的模样,但刘正却能从她那偶尔会红的耳根看到了她的不自然。
只留了一小会,刘正就起身走了。
刘正离开后,薇姿小小的楞了一会,随手捡起了放下的女工仔细的做着,却是没了先前的宁静安详。
做一会儿,抬头看一眼睡着的邓艾一眼,伸手刮了刮邓艾的小脸蛋,薇姿有些害羞,但更多的却是坦然,几乎无声道:“艾儿啊,母亲这里跳的真快呢。”另一只纤手,隐隐的指向了她自个儿那抹高耸的左胸上。
那里是心儿跳动的地方。
邓艾却浑然不觉的睡着。
虽然一切都有薇姿安排妥当了,下人们也都早有了准备,但还是让刘正忙活了半宿。
“谁呀。”刘正府上如今没有什么门房了,只有两个亲随分两班守着大门。
这几天,这将军府也没有什么人上门之类的,何况现在这月亮都已经高高挂起了。
只是当门打开的瞬间,这亲随满面的懒散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剩下的只有诧异还有敬意。
来人,正是军中名将张飞。
只是这时候的张飞显然有些异样,脸色如常,但眼睛内却布满了血丝,看着向是几夜未眠的模样。
周身也是乱糟糟的,看着挺狼狈的。
“你们将军呢?”没等亲随发问,张飞劈头就是一声嘹亮的问话。人看着好像挺虚,但这中气却是十足。
震人耳朵啊。
“我们家将军正在书房收拾着呢。”亲随恭敬的应声道。
张飞点了点头,再也不看这亲随一眼,提着脚步就往刘正的书房那边走去。
别说是这个亲随看见张飞吓了一跳了,就连刘正也是唬的不行。“翼德,你怎么这副模样?”
“来人,去给张将军弄一杯水来。”问了一声,刘正又转头对身边伺候着的侍女道。
“是。”侍女应声走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吩咐了这一句之后,刘正这才转过头来,引着张飞坐在了软垫上,他自己也随着旁边坐着,关心道。
虽然,这家伙前些天才刚给了他一个难题,但谁叫刘正就是亲近这个神将呢,见着张飞这副模样,确实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没事儿,只是想起了前些天对操德说得那番话来,睡不着这才过来坐坐的。”见刘正脸上掩不住的关心,张飞露出了一丝笑意,总算是恢复了点往日的风采来了。
想起那日的事儿,刘正想想,还真是觉得有点不舒坦呢,这家伙,差点就摆出了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跟你做兄弟的模样了。
这证明,张飞是绝对关心刘备的。而另一面,张飞同样也是对刘正有着七分义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这么晚了,又在这样的时候,来跟刘正谈谈了。
刘正这一沉吟,张飞心下就觉得更不舒坦了。
但那天的话已经说出口,这会儿叫他怎么收的回来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正也只是沉吟了一小会,紧接着就开口道:“这些天,我也在想那件事儿啊,我…….可以去。”
“操德,你?”这千言万语的,张飞只觉得卡在了喉咙里,但他却不愧是个重义气的汉子,以为刘正是为了他而不惜去一趟东吴的。
但这反而没有让张飞觉得好受点,只会更让他心下愧疚。
“但。我得先看看气数才行。”刘正却是话锋一转,笑着道。
差点把张飞给气的眼睛瞪成了电灯泡了。这满怀的愧疚与感激,被浇了厚厚的一层冷水啊。
“气数?”但缓了缓神,张飞却从刘正的口气中探听到了这两个重要的词儿,心下又是一动,急问道。
“嗯。但这话,出得我口,只入你耳。翼德,可记得,就连兄长也暂时不要透露。”刘正摆出一副郑重的模样道。
“说。”这心情一下子大悲大喜的,张飞也被刘正给磨成了个没脾气的了。应了一声道。
“翼德以为,我去了襄阳的这近十个月的时间,就没有细细的琢磨一些事情吗?”刘正见张飞总算是恢复到正常状态了,心下添了分欢喜,戏谑道。
“别卖关子了,快跟哥说说。”这话一出口,张飞才发觉了不妥,他们两个的小隔阂,就在这句话中间,消磨于无形了。
张飞想着都有些觉得灿灿,刘正待他以诚,他却待逼迫了刘正一回,这算是….。哎。
“我要看看这气数是不是在兄长这边,如果此行吞的下襄阳,我立马就去东吴,请孙权出兵,两家联盟,共抗曹操。”刘正一字一句的,脸色摆的又极为稳妥,绝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儿。
没错,刘正赌了。这也是刘正在事后想到的,一方面固然有张飞的几分作用,一方面还是邓艾的那番话。
唇齿相依,唇齿相依。他早些时候,都是想着诸葛亮的能力强,才有本事去东吴拉拢了孙权来做援军。
但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孙权借助了刘备的一些力量,打击了曹操一番。
两家是互相利用,根本谈不上什么其他。顶多也是那个时候刘备的势力弱小,没有吃下整个荆州而已。
也就是说,谁去,这联盟也能达成,只是中间的曲折要多一些而已。
刘正就赌了,赌刘备的气数的很旺,占了襄阳,能站在一个对等的情况下与孙权联合,这站的起点高了。
摇杆也就直了,再加上历史上的一些必然趋势,他刘正的才能比不上诸葛亮的十分之一,但却是能去一趟东吴的。
要真是夺下了襄阳,那东吴这方面也就成了次要方面了,拉拢得来,自然是可喜可贺,大功劳一件,他身上的宗室之后的身份也还在,保证能让刘备封一个郡国给他当侯爷。
拉拢不过来也没关系,依托襄阳,也可以勉励与曹操周旋一二。
历来大军征伐都是要大批粮草的,他就不信了,曹操举国之兵而来,他能耗多久。
气数,没错,刘正就是在赌刘备现在的气数旺,再绑上自己这个局外之人的运到,能不能抗衡得了整个历史。
兴,则他与刘备共兴,得了个较为完整的荆州,再乘机进入益州,这样蜀国的势力较为历史上要大涨好多。
他也好水涨船高,坐着蜀国这条大船,迎着风浪,享受着侯爷的待遇。
这些天,刘正的脑子里反复的推敲起了这些事儿,几乎片刻也不停的。但总觉得有些不妥,直到了今晚见了张飞后,才豁然开朗。
九分在人谋,一分在天定。
让他蹉跎着的,不能下定决心的。只不过是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而已。在真正兵家眼里,可能是天大笑话的百分之百。
历来兵家,谁敢言自己百战百胜的?真是笑话。
看着张飞的眼睛从电灯泡成了两颗小太阳的形状,刘正笑了。
“成败就看气数了。襄阳,这座城池,就是我要迈过去的一个坎。”
第六十七章 百姓如刍狗
“襄阳啊。操德的心还真是高呢。”一个人摸着夜路回去的张飞,有些失笑的走着,但心下却隐隐的有些期待的呢,能带给刘备这一方势力光明的刘正,难道不值得期待吗?
不过总得来说,张飞的心情要好的太多了,至少,至少刘正与他没留下多少隔阂,他们还是兄弟。
这才是张飞今晚来的目的,最简单也他最关心的目的。现在这些问题都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
“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就要南下了。也该是我这个武夫出面的时候了。”想着,张飞紧握着拳头,军师有军师的活,武夫有武夫的活。
张飞到是带着个满意的答案回去了。
但这夜对于刘正来说,却是个不眠之夜,襄阳,真是不好过的一道坎儿呢。不过这越想,刘正就觉得越兴奋,这太像是一把赌局了,在这上面,曹操,刘备,孙权是庄家,而刘正他自己则是个老千。
新意加上点运气,就能赚回好大一笔。
刘琦,刘琮,蒯越,甚至是伊籍这些人都一一的在刘正的眼前晃过,襄阳近十月的软禁般生活,带来的,一定会是他梦想中的生活。
风微微伴随着冰冷的寒霜,胡乱的刮下。
刘备在一大早就派人沿街贴告示,喊话,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委婉的表示他这个皇叔也守不住这新野城,要南下与襄阳会合在行抵挡曹操。
但百姓这方面,刘备派去的人却是一个意思也没透露要怎么办。
“很高明呢。”刘正策着马儿,呆在刘备的身边,看了眼四周群情激动的百姓们,心下有的是对刘备的赞叹,也有对这些百姓的麻木吧。
上智下愚,百姓如刍狗,赶不走,那就撇下。但这些百姓却会亦步亦趋的跟着上面的人走。
刘备满面愧疚的策马在前,四周一大片一大片的亲兵睁大了眼睛捍卫着这位名满天下的刘皇叔。
身后四周,都是一群士卒与将军还有谋臣的家眷们组成的队伍,但更为外围的是一大群满面不知所措的百姓。
他们在曹操的煞气之下颤抖,刘备几乎是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现在这颗救命稻草就要从手中溜走了。
这叫他们如何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