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他就是神

  吕蒙的梦碎了。
  在前一刻,他还信心百倍,妄图一战击败甘宁,夺取巴丘,成又一场功。
  那个时候,凭借着夺夏口,取巴丘的赫赫战功,整个江东谁还敢再小瞧他吕蒙。
  他是带着这样意气风发的梦想,率军出征,谁料到,一道噩耗,这么无情的把他的梦想击碎。
  为什么?
  苏哲是么做到的?
  吕蒙满脑子嗡嗡作响,蓦的惊醒过来,一把夺过了斥侯手的情报细看。
  然后,他脸的震惊狐疑消失了,被深深的沉重所取代。
  他打了个冷战,背后掠起一丝彻骨的寒意。
  情报写的清清楚楚,是苏哲用妖术冰封汉水,才能顺利踏冰过江,神兵天降一般杀了凌操一个措手不及。
  “妖术,妖术,我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却没想到苏贼还有妖术,这样一个敌人,以我们区区凡人之躯,如何能与之一战……”
  吕蒙心凉了,心忽然也产生了一种无助的感觉。
  凌统一把夺过他手情报,看了半晌后,却骂道:“好你个苏贼,竟然卑鄙无耻的使用妖术,父亲啊,不知你是生是死……”
  凌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得知凌操被俘,又愤怒又担心。
  满船的江东士卒们,一个个议论纷纷,都陷入了惊慌失措之。
  “你们听到没有,夏口失陷啦。”
  “听说是那个魏王用什么法术,把汉水都给冻住啦。”
  “这太可怕了,那魏王是人还是神啊。”
  “这样的敌人,咱们还怎么跟他打,那不是输定了么。”
  吕蒙听着士卒们惊慌的议论,心如针扎一般难受,拳头暗暗紧握,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在燃起。
  “慌什么慌!”
  他突然一声沉喝,回头怒扫向众士卒,“算那苏贼有妖术又如何,算他是神又怎样,我吕蒙遇妖杀妖,遇神杀神,谁能拦我!”
  船死一般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吃惊的盯着吕蒙,那眼神似乎被吕蒙的自信狂妄所感染。
  凌统也怔怔的看着吕蒙,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毅然道:“吕都督说的没错,咱们江东儿郎怕过谁,你下令吧,咱们再在杀回去,夺回夏口,救出我父亲。”
  吕蒙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调转船头,撤往柴桑。”
  凌统慷慨的表情陡然大变。
  他原以为吕蒙要带他们杀回夏口,却没料到,吕蒙竟然下令撤回柴桑。
  “吕都督,你这什么意思,我父亲不救了?夏口不要了?”凌统急了。
  吕蒙沉声道:“夏口城池紧固,苏贼又精通兵法,光凭我们这点兵力,没有十天半月怎么可能攻得下来,到时候甘宁的水军一路顺渡东下,配合那苏贼内外夹击,我们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岂能冒这个险。”
  “可是,我父亲还在苏贼手啊!”凌统急的声音都有了哭腔。
  吕蒙却一声长叹,无奈道:“令尊失陷于苏贼之手,我也很痛心疾首,但为了大局,我也只能这样,凌公绩,希望你能理解。”
  “我——”凌统还想争辩。
  “凌公绩!”吕蒙厉声打断了他,正色道:“难道,你想为了一己之私,置我数万将士性命于不顾,置主公的大业于不顾吗?”
  凌统哑口无言。
  他还能说什么,他把这大局往出来一般,别说凌统的父亲被俘,算是他全军都落在了苏哲手里,他也只能忍痛接受军令。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吕蒙拍了拍凌统的肩膀,转身离去。
  凌统纠结在甲板,却只能咬牙切齿,长长叹息。
  号令传下,五百余艘江东战船,两万多江东水军,即刻调转船头,向着下游飞驰而去。
  游,巴丘港口。
  港口的两万多魏国水军,已列阵于沿岸一线,港内停泊的战船,栈桥,都布满了g0ng'n-u手和刀盾手,严阵以待,等着敌军的逼近。
  甘宁立马岸边,神情凝重,眉宇间不再是纵横长江,自恃无敌的骄傲,相反还隐隐流露着几分忌惮。
  他在忌惮吕蒙。
  前番吕蒙袭破夏口时,他还没把吕蒙当回来,曾率水军顺江东下,企图夺回夏口,并在陆口一带跟吕蒙打了一仗。
  结果,纵横长江多年从未曾有过败绩的甘宁,竟然踢到了铁板,被吕蒙给击败了。
  那场失利,让他深深体会到了吕蒙水战的厉害,退守巴丘之后便不敢再战。
  现在,吕蒙正率领着水军大举来攻,甘宁却不敢再率战船出动迎击,只能龟缩在巴丘港口,被动的进行防御。
  “吕蒙,老子不信,我在水打不过你,陆也能打不过你,有胆你放马来攻吧!”
  甘宁一声冷哼,握戟在手,振作精神,准备一场血战。
  左等右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迟迟不见江面出现敌军战舰的影子。
  甘宁心狐疑起来,琢磨着这个吕蒙又在玩什么花样。
  在这时,一骑斥侯飞奔而来,惊喜的叫道:“报将军,江东水军在半道突然调头走了。”
  半道调走?
  甘宁神色一动,急问道:“那吕蒙退回水营,不打算攻我巴丘了?”
  “不是,敌军连水营也弃了,直接向下游走了,而且走的还很匆忙。”
  甘宁眼睛一亮,这个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难道是那吕蒙得知他的援兵已在路,所以心生忌惮,不敢打了?
  那也不对啊,苏哲是给他发了援兵,但现在还没到江陵,算赶过来至少也得两三天,吕蒙有足够的时间发动一场象样的进攻啊。
  “难道说,那姓吕的小子在耍什么诡计,想诱我出动出击?”
  甘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只能这样猜测。
  当下他传下号令,严守巴丘,一舟一船都不得出港,以不变应万变,决不吕蒙的当。
  同时他又派出不少斥侯和哨船,从陆水严密监视吕蒙的动向。
  这么耗了两天,两天后,他终于从下游等到了哨船的回报。
  哨船带回的却不是吕蒙去而复返的消息,而是吕蒙的战船,已经会合汉津的黄盖所部,直接从夏口水域经过,退往柴桑去了。
  原因很简单,夏口城被他们的魏王给袭攻破了。
  “不是吧,魏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袭了夏口?他长了翅膀吗?”
  听到这个消息的甘宁,惊喜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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