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
  因为上次舞蹈团的成功演出,所以梁晴虞接到了来自国外舞蹈团的邀请。
  “相当于咱们跟国外舞蹈团的联谊。”
  梁晴虞解释了一下,然后解散众人,单独把苏绵绵留了下来。
  “绵绵,这次出国,还有一件事。有一个国际比赛,我想让你参加一下。得不得奖无所谓,去都去了。”
  华国人的天性,来都来了。
  苏绵绵面露犹豫。
  “你是有实力的。”
  梁晴虞难得鼓励她。
  苏绵绵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了。
  晚上,陆横来接人回家。
  “陛下,梁老师说要出国比赛。”
  男人转头看她一眼,敲了敲方向盘。
  “苏绵绵,把英语二十六个字母背一遍。”
  苏绵绵盯着陆横,仿佛回到了被白胡子老先生使劲抽手掌心的年代。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哎哎哎……”
  “哎你个鬼!”
  小姑娘小嗓子软绵绵的,“哎哎哎”的叫了半天,陆横都觉得自己要支棱起来了。
  操!
  “你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念不出来,你出什么国?”
  小傻子不服气,连夜苦读,熬得智能机器人电都没了,“嗷嗷”叫着要充电。
  而苏绵绵也熬不住夜,眼皮子一搭,抱着“嗷嗷”叫的机器人就睡了过去。
  陆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小姑娘蜷缩在地上,怀里的东西在“嗷嗷”叫。
  他把智能机器人拿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
  苏绵绵轻飘飘一团,抱在怀里,软和的就像是一团小棉花。
  陆横把人放到床上。
  然后紧紧的抱住她,交颈鸳鸯似得缠住。
  苏绵绵被箍的呼吸不畅,就好像被一条疯狗咬住了喉咙。
  她使劲的喊啊,叫啊,那只疯狗就是不肯放过她。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疯狗一转身,变成了陆横的脸。
  那双总是嚣张阴狠的眸子里浸满了悲伤。
  盯着她,流出血泪来。
  苏绵绵猛地一下惊醒。
  月色下,她看到男人那张脸。
  白皙丰朗,面颊处的伤口已经结疤,再过几天就要脱落了。
  苏绵绵眨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瞧。
  月色很亮,苏绵绵突然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行字。
  她轻轻抽出胳膊,摸到那行字。
  是周朝的字。
  从笔锋轮廓上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这只暴君写的。
  有月有光有你。
  是她绣在荷包里面的那句话。
  苏绵绵有种被发现了小秘密的小羞耻和小甜蜜。
  笑着笑着,苏绵绵突然想起绣楼床头的那句“无月无光无你”。
  无尽悲伤瞬时蔓延而来。
  苏绵绵想,如果她能体会一下那只暴君当时的心情,是不是就能更加理解他一点?
  那种痛彻心扉的寒意,她也想,帮他分担。
  在苏绵绵的梦里。
  那只总是赤红着一双眸子,兴奋嗜血的男人,在她死后,变成了孤寂无人的荒野孤岛,再没有什么事能掀起他眼中的波澜。
  小姑娘爬起来,从男人怀里钻出去,就着月色,开始捣鼓。
  陆横觉很浅,几乎苏绵绵一动,他就醒了。
  他以为小姑娘是要去厕所,也没多想。
  但等了近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回床上来。
  男人开始焦躁不安。
  他坐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拿着小刀,一副不敢下手,身上却满是鲜红血迹的小姑娘。
  “苏绵绵!”陆横暴呵出声。
  苏绵绵唬了一跳,呆呆看过来。
  男人瞪着那一身血红,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小刀的小姑娘,浑身僵直。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在发抖。
  “画画。”
  苏绵绵把手里的画拿给陆横看。
  红呼呼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这到底是什么鬼!
  “你把刀放下。”
  苏绵绵乖乖的把刀放下。
  陆横一个健步冲过去,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
  鼻息间没有腥味,只有淡淡的涩涩的果香。
  陆横舔了一口。
  “是火龙果?”
  苏绵绵乖乖点头。
  男人深吸一口气,掐着她的小脸蛋,“再胡来,当心老子揍你。”
  暴君凶狠的皱眉,朝着小可怜伸出了蒲扇大掌。
  苏绵绵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把小手手搭了上去
  陆横:……妈的,怎么能这么可爱。
  狠狠拍了拍苏绵绵的手背,陆横盯着一脸委屈的小姑娘,“你这熊猫,画的挺好。”他抬手拎起那幅画,十分给面子的猜了一只国宝。
  完全不知道熊猫为何物的苏绵绵歪头,“不是猫,是陛下。”
  就这一团团红墨汁一样的火龙果汁,你跟我说是我?
  男人的面色有片刻扭曲,但很快反应过来。
  “挺好。”咬牙说完,男人又道:“你大晚上不睡觉,画什么画?”
  “那陛下晚上不睡觉,画什么画?”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的陆横一噎。
  月光朦胧,晚风簌簌吹落黄叶。
  夜行动物喊喊踩着猫步,舔了一口火龙果汁,在男人面无表情的眼神下,迅速消失。
  房间里很安静,男人缓慢开口,“我没画过。”
  “我梦见陛下画了。”
  苏绵绵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小嗓子微微发颤。
  “陛下流了很多血……”
  男人眸心一窒。
  他反手握住苏绵绵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我梦到的。”顿了顿,苏绵绵面颊微红,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奴,时常梦到陛下。”
  软绵绵的一句话,就这么叩开了男人的心房。
  “你走后,我若是想你,便画一幅画。”男人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悲伤而艰难的回忆里。
  “陛下画了多少?”
  多少吗?
  大概能铺满整座周宫吧。
  男人勾唇笑了笑。
  “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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