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四章 心痛
邢正兵听到李茹如此称呼林岚,看她脸上的发自真心的笑,知道二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邢教授,你们这是干什么?莫若,怎么了?”李茹看出不太对,怎么岚岚和小暖莫若在一起,而且邢正兵怎么也在,看莫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林岚急着回家,勉强笑了一下道:“茹茹,我家里有点事,先走了,等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聚。”
李茹看好闺蜜上了田小暖的车走了,拦住邢正兵的去路,“邢老师,出什么事了吧?是不是莫若家里出事了?”
邢正兵正好也想从李茹这了解一下莫若,毕竟李茹当了莫若四年班主任,而且刚才看到她跟莫若的婆婆关系不错,请李茹去自己的办公室详谈。
坐在车里林岚给何思耀打了个电话,“你最近很忙啊,天天都在忙什么!”
何思耀一听,怎么自家妈语气不好,马上反省自己这一个月做了什么,结果想了三分钟,没做什么啊,实在不能进行自我反省,硬着头皮道:“妈,我没回家,是我不对,这周我就回去,带上若若。”
“哼,你还惦记若若啊,你媳妇被人欺负了,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怎么教育你的,要照顾好家庭,才能再去忙工作,你可倒好,媳妇都被人打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若若被人打了?谁?她大伯母?”何思耀紧张地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还带着吼叫,吵得就连在前面开车的田小暖都听到了。
“你赶快回家,我带若若回咱们自己家,这事情得想个解决办法。”
挂掉电话,何思耀连工作都没交代,直接开车,飞快地朝家里赶去。
莫若此刻已经平静很多了,有婆婆和小暖这样护着她,说真的,那一巴掌的疼,她早都忘记了。
林岚说的回家,是回她跟何长华的部队大院,如果这样带莫若去公公那边儿,怕公公担心,莫若也抹不开脸,自己家就不一样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方便。
“莫若,我去给你洗个冰毛巾。”田小暖去卫生间,用自己在这用的毛巾,洗了几遍,冰冰凉凉地拿过来让莫若敷在脸上,那一下打得很重,她的脸又红又肿,一双眼睛也泛着红肿,看着让人心疼。
“若若,还疼不疼,我去给你拿点药膏,擦在脸上消肿快。”林岚去柜子里翻药,田小暖坐在莫若身边儿。
“还疼吗?莫若,你别难过。”
莫若知道,田小暖这话,是指自己的奶奶,想起奶奶刚才做的事情,帮着大伯一起无赖自己,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难受,我跟奶奶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接受不了,她也污蔑我,她站在大伯一边儿,我都能理解,可是她竟然也跟着他们胡说,颠倒黑白,小暖,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么多事,呜呜呜!”
莫若哭得伤心,田小暖紧紧抱着她,林岚取了药出来,头一次看到莫若这般难过,她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姑娘,不由叹了口气。
“阿姨。”看到未来婆婆出来,莫若收敛着情绪。
林岚坐在她身边儿,从她手里接过毛巾,轻轻擦着她的脸,尤其是她红肿的那一面,然后又拧开盒子,挖出一块淡绿色冒着一股薄荷清凉气息的药膏,仔细地涂在她的脸上。
“若若,是阿姨不好,没有照顾好你,知道这件事情,我该早早找到你,咱们一起想个解决办法。”
莫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份温情,仿佛母亲一般,在她耳边儿软软地念叨,轻轻给她擦药,就好像小时候,她被人欺负了,母亲也这般对她。
安慰着她,轻柔地给她上药,诉说自己没照顾好她,此刻在林岚身上,莫若头一次找到母亲的温暖。
“若若,你别太难过,缘分就是这样,人也有聚合离散,奶奶现在这样做,她这样伤害你,你越想也只会越难过,想开点,就当奶奶与你无缘,所以她选择帮你大伯,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田小暖叹了口气轻声道:“咱们凭良心做事,以后只尽义务,感情……你还是别要了,只要不愧对自己良心就好。”
林岚没说什么,她赞同小暖的看法,对于这样的老人,一遍遍伤害莫若,给她尽义务,已经是以德报怨了。
“砰。”没被一把推开,随着重重的脚步声,何思耀跑进屋里,“若若!”
看到莫若坐在沙发上,脸颊红肿,眼睛里含着眼泪,红肿着,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突然让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若若,出什么事了?谁打你了?”
看到莫若脸上的红肿,何思耀怒不可遏,“妈,谁打的,我要宰了这个混蛋!”
“妈,咱们先进去坐会,让莫若跟二哥好好说说,莫若你跟二哥说好了,再喊我们出来。”
田小暖拉着林岚一起进书房,把客厅留给这两个人。
客厅安静下来,莫若低着头止住了哭泣,刚才林岚的举动,神奇地安抚了她的情绪,她现在似乎不那么伤心了。
何思耀心疼地抱住妻子,紧紧抱着她没有说话,许久后才低着声音道:“若若,我每次都说不让你受委屈,可每次你被人欺负,我都不在你身边儿,我……好心痛,你被人欺负,是我做事不周全,没能保护好你,还疼吗?”
“这是我家的亲戚,你本来就不好插手,二期还对他们忍让多次,没事了,我已经不疼了。
我就是……就是没想到,奶奶为了帮他们,居然跟他们一起说瞎话,还当着办公室领导和我导师的面,呜呜呜,思耀,我做错了什么,我的奶奶为什么会这样,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说,万一学校真的对我进行什么处分,我的人生就毁了,她真的不在乎我吗,呜呜呜!”
客厅里响起莫若压抑的哭泣声,她还是没忍住,这件事情从开始到现在,那一巴掌她已经不觉得疼,大伯跟大伯母的中伤,她也不在乎,只有奶奶,从头到尾,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情,仿佛用锋利的匕首,一次次的扎进她的心里。
此刻,她的心已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