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江淮:“……”
霸道总裁又问:“多少钱?”
江淮:“三块五。”
霸道总裁说:“好的,明天我给你五块,另外一块五算我请你小半杯奶茶。”
江淮:“……”
十五年前的秦家,秦父身体还不错,他的心思都在秦氏集团,秦斐便是由胡芮照顾,胡芮每周给秦斐五块钱的零花钱。
秦斐说完便要走,算算时间,快到下节数学课的上课时间,他不想落下功课。
江淮赶紧追上去。
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警笛声响彻半边天。
华京各公安局派出所接到报案,街道上有很多蜷成一团躺在地面上的人,且全部是十五至十四岁的青少年,但是奇就奇在公安局并没有接到任何一个家长的报案。
这些青少年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这样热的天躺在滚烫的地面是会出事的,于是警/察出动准备把这些青少年带回公安局,一来方便调查,二则算是作一个青少年的临时收容所。
华京一小外也躺着许许多多的人,秦斐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只记挂着要赶回去上数学课。他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江淮的惊呼。
他几乎是下意思的回头想看江淮出了什么事。
转身时便看见江淮面有菜色。
“怎么了?”秦斐心里腾生出浓浓的担忧。
江淮小步跑上去,挨着秦斐后指着这些就算被警察抬起也始终闭着眼的青少年说:“都怪我。”
“他们躺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秦斐问。
“因为……”江淮踮起脚,手掌向外挨着嘴边,是要说悄悄话的动作。
秦斐便微微俯身等待随即而来的悄悄话。
江淮说:“这个世界的人们记忆回到了十五年前,包括你。秦斐,你已经二十六岁,记忆倒退十五年,所以你以为你只有十一岁。而这些人……”
秦斐听着江淮荒诞的话。
江淮说:“这些人不出意外只有不到十五岁,记忆倒退十五年,他们那个时候还在他妈的肚子里,所以你瞧他们都蜷着身体,他们以为自己还生活在胎盘里。”
秦斐:“……”
江淮又拉着秦斐到了学校里的泳池。
本来该上游泳课的人站在泳池边上不知所措,而泳池里已经是密密麻麻正在游泳的孩子。
江淮指着这些人说:“他们年纪更小……”
早熟的秦斐忽然领悟了什么,皱着眉制止江淮:“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江淮继续说:“十五年前他们还没在胎盘里,所以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一颗颗的蝌蚪。”
秦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鞠躬。
第59章 离婚
江淮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仰头看着秦斐, 毕竟面前这个人才十一岁,不知道他懂不懂得自己话里的意思。
江淮还想说得更直白一点, 秦斐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看着游泳池里的人闭了闭眼,努力消化只在健康课上学习过的知识。然后秦斐侧过头准备不看这些被称为蝌蚪的人, 上课铃敲响了,他该回去上数学课了。
江淮见他不信也不再追着逼他相信, 这么荒诞的事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江淮这么想着,但是秦斐并没有这么想。江淮惊讶得发现秦斐竟然在避着她。她这两天去找秦斐要么他避而不见,她若是再纠缠就被班主任拎到办公室去;要么就是扑了个空, 秦斐一下课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躲着。
于是江淮想了个办法,三天后的下午16点整,黑色奔驰保姆车上, 放学铃声响彻偌大的校园,在铃声敲响这一瞬, 江淮眼睛倏地放大, 如鹰隼般的眼敏锐地在校门的人流里寻找秦斐的身影。
没多久江淮就看见了他, 在记忆都倒退十五年的“同龄人”中, 秦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别的小朋友背着书包在放学时蹦蹦跳跳的离开校园, 而秦斐则是懒懒地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略微抬头身形无声地顿了一下,他看着校门处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和车辆,似乎也和江淮一样再搜寻着什么。
江淮知道, 秦斐这是在找秦家的车。
江淮算了算,11岁的秦斐,是他母亲入狱的第3年。暂时失去母亲的他把情感都投注在秦父身上,像每个小孩子一样,他也渴望父亲的关爱,然而秦父如意料之中的让秦斐失望了。华京一小校门前这么多接送的车辆里并没有属于秦家的。
安排一个车接送秦斐上学对于秦氏集团来说简直是一件芝麻还小的事,秦父并不关心这些小事,他把这种事交由胡芮安排,胡芮又怎么会对一个未来分家产的隐患上心。
江淮对车内的两个新保镖说:“动手。”
车门一拉,两个保镖便下了车直直往秦斐身前去。
华京一小不缺豪门子弟,校门口出现保镖是常见的事。于是很轻松的就把秦斐挟持到了车上,起初秦斐知道仅仅11岁的自己和俩保镖实力悬殊没有去做多余的挣扎,但是开门看到江淮那一刻时,秦斐眼神微动,有些不安地挣扎起来,他实在不太想听一个9岁姑娘说出那样让人羞耻的字眼,特别……特别这个9岁的小姑娘未来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妻子。
保姆车虽然比不上秦斐的金车,但是空间也足够大。江淮向车门边上的三个人招招手,示意秦斐到自己跟前来。
秦斐有些踌躇。
保镖便有些粗鲁的推了一把比自己高小半个脑袋的小学生秦斐。
江淮笑眯眯地把结婚证拿出来,她一手拿着红本本,一手在红本本上的烫金大字间跳跃:“秦斐,来,读一下。这三个字念什么?”
秦斐静默一刻,他身形高大,被保姆车的高度逼得几乎要俯身弯腰,他抿了抿饱满的唇。因是弯腰的动作,可看见他校服领口里性/感的锁骨。
那里有个泛红已经不太明显的牙印。
江淮募地想到那晚,秦斐只是轻吻她,而她却因为疼痛撒气般咬了秦斐几口。当时灯光幽暗,江淮脑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具体咬了秦斐哪里,只能听见他吃痛时低沉加重的呼吸。
江淮侧仰着脸,看着秦斐锁骨处的牙印/心/里那片春水如掉落了什么似的,荡起一圈圈温柔缱绻的涟漪。
“结婚证。”秦斐在耳边说。
江淮别过目光,敛了心里的思绪后把自己从墨品豪宅翻到的结婚证递给秦斐:“打开看看。”
秦斐便接过结婚证翻开看起来,甫一翻开一张合照便携着强势到几乎野蛮的力道映入眼帘。
那是他和江淮的合照。背景色是简单的大红色,照片中两个人都扬着笑意。秦斐呆呆地看着照片中的自己,一时竟不知道是否因为脸上藏不住都快溢出来的幸福而恍惚觉得这简单的背景色无不充斥着洋洋喜气。
他视线微微顿住,瞳孔有一瞬的放大,他忽然听见耳畔不知道是谁的对话:
“顺便去把结婚证扯了……”
“扯证扯证,现在就扯!”
那对话吝啬地只响了一声,随后就如空谷幽音般慢慢散去。11岁的秦斐足够认全结婚证扉页的所有字,他看了眼毫无学生打扮的江淮,她把一只墨镜架在脑袋上方,像一个另类的发夹,别住了黑如瀑布的秀发,以至于不让它们被从大开的车窗外灌入的夏日的风而吹得四处乱窜。
秦斐又看了眼自己身后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最后迫于江淮的淫/威有些羞耻的朗声。
“持证人秦斐,登记日期20xx年5月20日。持证人江淮,登记日期20xx年5月20日……”
江淮眯了眯眼,她这个角度能够很好地观赏秦斐面上的表情,见他瞳孔凝固的瞬间,江淮疾声厉色地问:“想起什么了吗?”
秦斐再次静默半响,最后像是做了天大的决定一般说:“江淮,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我觉得你这里可能有毛病。”
说着,秦斐还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以便江淮更好地领悟到自己话里的意思。
“看来……”江淮摩挲着下颚:“a计划失败了。”
计划a的失败也是计划预想的一部分,江淮并没有太过难受,她挟持秦斐去了墨品豪宅,开启b计划。
此时的墨品豪宅空荡荡的,小区里几乎看不见人影,小区门口的训练有素的保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当奔驰保姆车开到墨品小区门口时,还是司机自个儿跑到保安室给自己打开了门禁。
江淮一路带着秦斐往她俩的婚房里去,坐上电梯到了一梯一户的家门口时,江淮手背在身后,侧着身子以右肩膀为支撑懒散地靠在用料上乘的白色墙壁上。
“来过这里吗?”江淮笑眯眯地问。
以前学校上安全课的时候老师说过,多说多错。为了不惹怒绑匪,秦斐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果然,就见绑匪淮激动的惊呼出来:“啊啊啊啊啊啊,秦斐,你想起来了吗?”
秦斐心想,多说多错,少说少错,遇见凶恶的绑匪正该如此,老师诚不欺我。
江淮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果然带秦斐到熟悉的地方对恢复记忆有很大的帮助。趁热打铁,她赶紧说:“试试开门,食指。”
秦斐缓缓伸出食指,放在门前的指纹读取器上。一秒后,只听一声“咔哒”开锁声,门自动开启。
江淮说:“知道你为什么能打开门吗?因为这里是我和你的婚房。”
秦斐点头又算是应了声。他来过这里,上次他没穿校服被罚站就是因为自己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秦斐觉着,自己能凭空出现在这里,有个指纹锁也不足为奇。
江淮邀请秦斐进了墨品豪宅。
之前秦斐记挂着上学迟到并没有太多的打量这个房子,这次他跟在江淮身后,看她像导游一般介绍每个房间的用处。
忽然,秦斐捕捉到一个逻辑bug。
秦斐说:“江淮,你既然说我们是……是……夫妻,那为什么你睡得是主卧,我睡的是次卧。”
江淮瞬间明白秦斐的意思,他是在质疑江淮,既然两人是夫妻,那为什么又要分房睡。
江淮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她一时想不到怎么来回答秦斐这个问题。是告诉11岁智商的他,事情的起初是因为秦家的资金链断裂,秦氏集团寻求资金便找了自己?但是因为秦氏集团不满意她提出的以百分之十五的资金待市价增值后换取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而秦斐在这期间爱上了美丽的自己,与秦家断绝了关系,然后两个人欢欢喜喜的结婚了?
江淮不敢保证11岁的秦斐能听懂‘资金断裂’‘百分之十五资金换百分之三十股权’‘上市增值’等词汇。但是这么听上去,难保秦斐不觉得自己趁火打劫,在秦氏集团危难时敲诈勒索,毕竟这个年纪的秦斐对秦父还是很依赖的。
于是江淮简单的说:“履行婚约!刚开始你和我互相都不喜欢对方,但是经过慢慢相处后你就喜欢上了我,毕竟我这么好看。”
秦斐抿了抿唇说了句实话:“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江淮知道秦斐以前不喜欢原主的,她正要说话,秦斐又继续说:“要不咱们离婚吧。离婚后,我们彼此好好学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江淮愣了下:“你说什么?离婚?”
只想好好学习的秦斐说:“嗯,离婚。”
他目光灼灼:“江淮,你不是说我很有钱吗?那离婚后我的房子、车子、公司都归你。”
江淮想着自己银行卡里数不清的‘0’,看着秦斐坚定的表情,忽然就很难过。
她知道秦斐喜欢自己,她让系统勘测过喜欢值。
她也想明白了,那天晚上秦斐话里藏话的告白。
以及这段时间秦斐对自己的好。她一直觉得秦斐对自己的好是与自己花钱的意愿背道而驰,每次都气的想锤爆秦斐狗头。
这段时间的相处,江淮也摸索出秦斐是个什么样的人,嘴硬傲娇。嘴上说着不喜欢,但是明明就很喜欢。
可明明这么喜欢自己的人,现在却因为自己这般坚定的说出“离婚”两个字。
虽然江淮知道自己不应该和现在的秦斐计较,但一方面她觉得这些破事都是自己搞出来的,让秦斐恢复记忆还遥遥无期,她不由得心闷气躁。
秦斐看着江淮夺眶而出的眼泪,心脏像是被捏紧似的,他呛了一下,捂着胸口继续说:“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