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皇宫内的激战

  阿拉巴斯坦，皇宫。
  相较远在红土大陆的「军团级」战争、玛丽乔亚「奴隶解放」的那种宏大场面，发生在这座千年古城内的战斗规模要小的多，但是激烈程度却不比这两者相差多少。
  带领精锐干部而来的印第戈一行人，在科林的突然出手下使队伍变得四分五裂…或者说他们连汇合的机会都没有，就各自被强大的对手盯上了。
  主殿东部，双生姐妹的弗罗伦丝对上了银发少女。
  动物系所赋予的野兽本能，让弗罗伦丝心中升起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可不记得毛皮族什么时候如此危险了！”
  “我叫克莉斯多，两位大婶…抱歉，我要速战速决了。”
  看着那两个吐着蛇芯，浓妆艳抹的脑袋…报上姓名的克莉斯多扬起脑袋，看向了天空那轮皎洁的圆月：嗞嗞！
  大量的蓝色电弧自克莉斯多的身上涌出，首先变化的是从银色转为白色，并迅速蔓延的长发，随后而来的是娇小的体型向着凹凸有致的高挑曲线转变。
  “大婶？！”
  “你太嫩了，小姑娘！”
  同样被人类视为异族，身为蛇首族的弗罗伦丝很清楚…毛皮族的变身，需要一个几秒左右的过程。
  在这个期间，她们是没有还手的能力的…唰！
  消失在石板上的弗罗伦丝，再次出现就到了克莉斯多的身前…首当其冲的是她那冒出了锋利尖牙，快若闪电的两个蛇首。
  「得手了…」
  「什么嘛…白担心一场。」
  分成左右两边攻来的蛇女互视了一眼…喵、嗞嗞！！
  伴随着清脆的叫声与剧烈电流声而来的，是一左一右的毛茸茸的猫爪…那于蓝色电光下反射出明亮银光的利爪，让即将得手的弗罗伦丝的四双瞳孔中生出莫大恐惧：继续进攻会死的！
  「该死的…」
  「狡猾的猫！」
  咒骂过后的弗罗伦丝两个脑袋各自向着一旁偏移，带动身体迅速划出了一个“羊角”的图案…她们共用的下半身，也在刹那间转化为「兽型」，那青绿色的尾巴也狠狠的抽向克莉斯多的身体。
  “喵——！”
  依旧是清亮的叫声先响起，随后克莉斯多伸出的两个手掌变挠为抓，向着对方抽来的尾巴而去。
  “咯咯…”
  “天真！”
  属于「硬化」武装色的漆黑染上正逐渐变大的尾巴…呼哧、噗嗤！
  “穿透·月神！”
  骤然浮现在克莉斯多双手的蓝白火焰，在与蛇尾接触的瞬间电光爆闪，竟是毫无阻碍的刺了进去…冰冷刺骨、虚弱无力的感觉转眼便覆盖了弗罗伦丝的全身。
  “大婶…你的香水抹得太多了！！”
  被香水味呛到的克莉斯多直接将对方整个抬起，然后重重的甩下…轰隆、轰隆隆！！
  相当暴力的一幕上演…一步错、步步错的弗罗伦丝在一连串的摔拍中变得头晕眼花，身上带来无力感的蓝白火焰也越积越多。
  “嘶嘶…”
  “你该死！！”
  刺啦…就像破布被撕开的声音突兀出现，选择了「断尾」的弗罗伦丝，在留下一小截尾巴后终于脱离了克莉斯多的“魔掌”。
  呼、呼…失去了后续补充的蓝白火焰，在弗罗伦丝的武装色疯狂涌出下快速熄灭。
  “克莉斯多小贱人…”
  “妾身待会儿一定要扒光你的衣服，将你的猫脸刮花！”
  “将你的肠子挖出来！”
  “再将你挂在城墙上…让成千上万的人来看你那凄惨的样子！！”
  被迫断尾的剧痛，被算计的憋屈让弗罗伦丝恶恨恨的诅咒了起来…但她并没有攻过去，而是比之刚才谨慎了很多。
  “哥哥…我要为自己杀人了！”
  被污言秽语激怒的克莉斯多，俏脸上涌出愤怒的红色…唰！
  “嘶嘶…”
  “嘶嘶…”
  四目闪过狠绝之色的弗罗伦丝，两个腮帮同时鼓起，并在凄厉的嘶吼下吐出橘红色与淡黄的两种液体…目标自然是企图冲过来的克莉斯多。
  噗嗤…弗罗伦丝喷吐出的漫天毒液纷纷落下，尔后余势不减的穿过那个黑白色的身影，径直落入石板地面，将其腐蚀的冒出袅袅彩烟。
  「不好！」
  这一幕让弗罗伦丝惊骇异常…见闻色全开的自己，竟然又一次被戏耍了？！
  前面没人，不在左边、不在右边…那只能是身后！
  在排除法的选择下，弗罗伦丝的身体比思想先一步挪动了蛇躯…尽管如此，携带着蓝白火焰的两个利爪还是在她的背后留下了数道血痕。
  “嘶嘶…”
  为了避免被追杀到死，弗罗伦丝不顾一切的对着周围喷出了毒液…身体则是趁此机会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人呢…」
  「那蓝白色的火焰一定是恶魔果实的力量…难道是超人系？！」
  如预想般没有遭到追击的弗罗伦丝举目四望，却没有看到那抹黑白两色的身影…还有这神出鬼没到连见闻色都无法捕捉的移动方式！
  其实克莉斯多的“忍者”移动方式不是不能感知，但需要的集中度很高的冷静与专注…很明显，现在的弗罗伦丝并不具备这种条件。
  「怎么办…要撤退吗？」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先和其他人汇合！」
  双胞胎和连体的状态所赋予的心灵感应，让她们不用交谈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再这样待下去的话，真的不妙啊！
  哒哒…已然心生恐惧的弗罗伦丝，带着臃肿的蛇躯开始慢慢挪动：不能解除兽型，那样毒液就无法使用了，这是她们目前唯一能克制对方的手段了！
  「看影子——！！」
  「在上面！！」
  这一动，弗罗伦丝终于发现消失了的克莉斯多！
  对方是趁着她们施放毒液时，遮盖了视线才上去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抬起头的弗罗伦丝也看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幕：
  淡淡的银色月光笼罩在身着黑色异服的少女身上，染上月色的万千银丝，像那绽放的花朵那样慢慢散开…从她背后延伸而出的，是九个沐浴着蓝白火焰的白色尾巴。
  少女的面容平静而安详，如樱桃般鲜艳的唇角微微抿住，
  比鲜血还要艳丽的赤红双瞳内，透露着名为“郑重”的情绪。
  她为什么眼中会有郑重？
  她该不会是在为我们送别吧？
  她难道以为「弗罗伦丝」会如此轻易的就死亡吗？
  “彼岸花开·月神。”
  唰、唰、唰…随着少女的红唇轻启，绝杀到来了。
  “嘶嘶…缤纷毒液！”
  “嘶嘶…万蛇噬身！！”
  弗罗伦丝的双首同时裂开，吐出了如招式名般的色彩绚烂的毒液。
  毒液喷涂出的刹那，她的四个手臂也开始向着「人兽型」转化…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布满蛇鳞、武装色「硬化」漆黑遍布、勾起成蛇拳形状并极速挥动的密集残影。
  但是这些都没有用…自克莉斯多背后延伸出来，绽放成彼岸花形状的九个尾巴上，冒出了汹涌的电弧：那七彩的毒液还未靠近，便被蒸发成了无数白烟。
  而那如万千蛇影的黑色防御，也被八个白色尾巴一一缠住…剩下的那根雪白的尾巴，就那样笔直的刺入弗罗伦丝的心脏：这就是雷格放心让她来战斗的原因。
  就算今夜没有满月，吃下「九命猫妖」果实的克莉斯多也能强行「返祖」变身…而月狮化、再加上果实能力的人兽型双重加成带来的速度与力量，以及本来就容易隐藏气息的体质与忍者的修行方法，让她可以在短时间内碾压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
  “你、是…”
  “是…是幻兽种的…”
  断断续续的话语戛然而止…就算动物系能力者的生命再顽强，心脏被整个刺穿也无法存活下去。
  临死前，终于明白克莉斯多是吃下幻兽种的能力者后，弗罗伦丝瞳孔中的不甘这才褪去大半：遇见这种无可奈何的敌人，自己死的也不算冤枉吧。
  噗通…！
  变回人形的克莉斯多，以半跪的姿态重重落在石板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这就是杀人的触感吗？
  自己现在到底是害怕、还是在兴奋…这也太奇怪了吧？！
  刚才那个刺入对方心脏的瞬间，自己的确是高兴了…甚至脑海中出现了“好，杀死她了！”的这种喜悦！
  「杀了人会不会感到悲伤？因人而论吧，等到那一天你就会明白的…到时候，郑重的去杀吧。」
  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克莉斯多，想起了雷格的话语…呼！
  深呼吸过后，将身体颤抖压下的克莉斯多喃喃道：“哥哥…原来你说的是这样。”
  “呵呵…”
  无奈一笑后，慢慢起身的克莉斯多将黑色和服上的灰尘拂去，又伸出手调整了一下因为变身后被涨大的尺寸…唰！
  带着猴脸面具、身披黑袍的暗部随后出现：“克莉斯多大人…科林总队长请您去西部支援。”
  “那…”
  “她由我们来埋葬…”
  “那就拜托了。”
  克莉斯多点点头直接离开…如果这次行动不是秘密进行的，她的脑袋要被取下来换贝利的吧？
  「这太残忍了…不，她不值得同情…那我呢？」
  奔跑中的克莉斯多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并没有血迹，因为当时有火焰覆盖着。
  “呵呵，哥哥…我明白了。”
  自嘲一笑的克莉斯多神色转为坚毅…是啊，既然主动做了这种事，就不要去标榜什么正义与邪恶、善良与否了，还是想想怎么能不被别人杀了，努力的活下去吧！
  “哼哼…是米霍克！”
  鼻尖微动的克莉斯多，在高耸的宫殿上轻轻落下，目光转向南部…看样子，是他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一个卑贱的人类，凭什么比老子的力气还大！！”
  怒吼着的麦基此时身上已是鲜血遍布，光是触及骨头的伤口就有三处：肩膀上一处、腰间与右边大腿各一处，其他的划伤更是密密麻麻的不计其数。
  “那边已经结束了吗…”
  鹰眼却无视了麦基的气急败坏，反而对着宫殿上方的少女微微点头…这距离战斗开始，还不到10分钟吧？
  “结束？噗哈哈！我就说那个两个脑袋的丑女人很厉…”
  锤形脑袋的麦基尽管号称有360度的视野，但其实只是接近这个数字…微动了一下脑袋的他，看到是克莉斯多的身影后怔怔愣住：不好，这下要被围攻了吗？
  谁知随后少女以微微颔首回应，头也不回的离开…刚刚升起退意的麦基脸色变得涨红：那该死的、两个头的女人，怎么如此轻易就死了？！
  “可惜了…”
  “你可惜个什么鬼？！”
  “你就要死了。”
  铿…话音落下，鹰眼便将手中黑刀抖了一下：明明剑刃是不可能弯曲的，但麦基还是看到了一抹弯月就此袭来！
  叮…！
  交叉着举起双手的麦基，以鱼鳞和硬化武装色的防御档下了这…轻飘飘的一剑。
  是的，与刚才那种势大力沉、让人无法招架的斩击不同…不柔的剑，不强啊。
  很突然，考尔比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了麦基的脑海…不好！
  明白了这种「柔剑」会很危险后，麦基于千钧一发之际，捕捉到了那明明正面砍来，却出现在左侧的致命一击！
  噗嗤…哪怕竭尽全力的去防御、去躲避，但那锋利无比的剑刃还是在他的肩膀处留下一个碗口深的伤痕！
  “不、不…不！”
  面对那如影随形的死亡，麦基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的自己，面对那些气势汹汹的人类、喊打喊杀的鱼人们，不也是如此的恐惧吗？
  “我才不要就这样死了…我还要活到100岁、200岁，活着看到自己的死期！！”
  面对鹰眼挥出的“神出鬼没”的第三剑，麦基将两个大眼珠瞪的血丝遍布，极度外凸，终于看到了那横着挥舞却竖着而来的笔直斩击…啪！
  “噗哈哈！我抓住了！！”
  以空手接白刃的方式夹住鹰眼黑刀的麦基，发出得意的笑容…就这样牢牢的抓住他的武器，然后进行肉搏战：不管一个剑客多厉害，一旦没有了剑就是废物！！
  “嗯…你真的很努力了，辛苦了。”
  噗嗤…轻而易举的就将黑刀抽出来的鹰眼，轻轻一跃离开麦基的身前：在他的身上，是一道自脑袋偏右蔓延至右边大腿的平滑血线。
  麦基那得意的表情还未消散，身躯就变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半…鲜血混合着各种内脏、肠子就这样轰然落地。
  唰、嗡…再次抖动剑刃的鹰眼将上面的些许血迹甩干，插回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好了，是时候去观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