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等侍女将兰花腰牌拿来之后,林蓁然亲自动手将两者调换了,“对了,这事我会和我娘说的,你就不要多嘴了知道吧?”
谷雨无奈之下,只好依了她。
谷雨将东西送到景华园,就走了,并没有多留。
晴雪将盒子拿进屋,“四小姐,二夫人那边让人送来了两日后赏花会要佩戴的腰饰。”
林蔚然懒洋洋地随意应了一声。
“四小姐,你不起来看看吗?”
“你看吧。”
对于她的懒,晴雪也是无奈,她是发现了,近日来四小姐是越来越懒了,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那种。
晴雪打开盒子,眼前一亮,忙招呼林蔚然,“四小姐快来看呀,是一枚兰花腰牌,还挺精致的呢。”
林蔚然懒洋洋地瞄了一眼,并未起身。
晴雪只好将腰牌亲自递到她手里,林蔚然看了看,确实精巧,又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状似随意地问,“二夫人院子里谁送过来的?”
晴雪回道,“是谷雨,她是二等丫环。”
林蔚然想了想,然后将腰牌递回去给晴雪,让她收起来。
自打那天撞见了林昭然与谢洲相会,林昭然给了谢洲一封信,并说了那样一番话,对于信中的内容,她与宫令箴不谋而合地想到了一处。那天起,她就在等了。
一开始时,二夫人送东西来时,林蔚然也怀疑她是有什么阴谋。后来晴雪打听到府里的小姐们都收到了一身新衣,是为两日后的赏花宴准备的,接着还陆续送来一些帕子头面首饰等。大家得到的东西都大同小异,渐渐的,林蔚然放下了戒心,没在这上头疑神疑鬼。
她想起宫令箴那天说的让她别太担心的话。林蔚然暗暗叹了口气,怎么能不担心不小心呢,头上悬着一把刀要掉不掉的滋味真是难受。
其实即使她怀疑和担忧亦做不了什么,但是以她目前的处境,多想想总没错。
她一没人二没啥钱,再者侯府还是别人的主场,而且从二夫人张氏引诱她□□、药误导她行差踏错这一事看来,二人已对联手。
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心中暗自提防,最终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得亏了这时候还没有守宫砂出现,否则恐怕真走不了一个回合!
“对了四小姐,三小姐那边说是来了个小姐妹,方才使人来邀请你过去凑凑热闹说说话呢。”
“不去。”林蔚然断然拒绝。
以往嫡庶有别,她交往的闺中密友都是各府各家嫡女,庶女也只与庶女交往,很少有人能跨越这条线的。毕竟嫡庶有别不是说说而已的,而是最初的区别是体现在外祖家的实力上,并且这区别最终还会落实到姻缘之上,后面儿女比拼的更是夫家资源。可谓是一步差,步步差。之前,林蕊然见了她都得遵循嫡庶之礼。
现在林蕊然朝她亮爪子,是想在她身上找寻优越感吗?
这不是林蕊然第一次邀请了,她敢拒绝也不怕得罪林蕊然。
她的身份是变了,如果林蕊然以为自己是她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那她让就想错了。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需要夹着尾巴过日子,但她林蕊然尚不在她需要讨好之列!
第19章 第十九章
吱呀一声,开在南阳侯府西北角的一个门子悄然打开,闪身而入一位年逾四十背着一个小包袱的妇人。
二夫人院子里的李嬷嬷早就等在此处,此时见了人,便将人领走,临走前摸出了几十个大钱给看门的婆子吃酒。
那婆子拿里拽着几十个大钱,酒还没吃呢就似醉了一般自言自语,“那婆子不是阳松县的罗稳婆吗?她上门来做什么?”
没人能回答她,因为李嬷嬷二人很快就走出了她的视线。
“一会,我领你去认认人。”李嬷嬷走在前头,专挑僻静的路走,避开府中的其他人。
罗稳婆点头如捣蒜,“好咧李大姐,我一定好好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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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然正在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都是些不怎么名贵的品种。
其实入秋了,植物都瘦瘦的,长得不如春夏时候喜人,有些开了花,有些落了叶,再打理也打理不出个锦绣景象来。
但晴雪不想她总窝在屋里,一到下午还有些暖阳的时候就推她出来,往她手里塞水壶让她照顾一下这些植物。
林蔚然淋完一盆芦荟,换了换手,借着这动作,她朝外头扫视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她,那股窥视的感觉如同被什么阴暗之物粘上一样,恶心又令人厌恶,粘腻得很。
她连换了几处位置,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仍旧不减,林蔚然皱着眉,浇到一半的花草也扔下不管了,径直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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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景华园八九丈远的一个视线死角,李嬷嬷领着那领罗稳婆对着景华园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那便是四小姐!”
“看到了看到了。”
“记住她的模样了吗?”
罗稳婆一个劲地点头之余,眼睛还不离李蔚然的脸,似乎是在拼命地记住她的样貌。
可惜好景不长,从她们这里看去,林蔚然没多久便扔下水壶进屋去了。
她们又等了一会,依然未见林蔚然出来,李嬷嬷便知她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出来了。
李嬷嬷冷哼,这四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得很。
也不知道咋回事,这阵子林蔚然懒得要死,连屋都懒得出。要不是这阵子除了请安,林蔚然推却了一切邀约,在别处根本见不着她人,没办法,李嬷嬷只好亲自领了人来景华园附近,但也不好靠得太近。
李嬷嬷皱着眉头问,“刚才也看了好长一会了,四小姐的模样你记住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