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致命的一刀
第四百章 致命的一刀
幕市长想起来了,彦夕的确缠着自己给冷家下人的媳妇儿调动工作了,因为已经是儿女亲家了,又因为是女儿想替冷家分担一些家务事,他就毫不犹豫的给教育局长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想到他的女儿是拿着这事儿去堵住一个下人的嘴,这就是他们幕家的孩子吗?这就是他从小受了良好教育的儿女?真是丢人现眼啊!
幕市长气得脸色也变了,“彦晨,彦夕,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枉为人父啊!”幕市长沙哑着声音低吼着。
冷远山心口疼痛的厉害,他没有想到他们冷家会让幕彦夕遏住命运的喉咙,也没有想到就连云天最信任的程远航,连他们家忠心耿耿的秦妈也会被幕家这么牵着鼻子走,他和云天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像猴儿般被人戏耍,想想当初幕彦夕因为救自己导致流产,他心里该是有多内疚,他用他的内疚去要求云天偿还这份儿情谊,他用他的内疚遏住了云天的喉咙,在一定意义上,他也是害儿子的一份子!
“这就是我们幕家的孩子……这就是我幕之胜的孙儿啊……”要强的幕老太爷终究晕厥了过去。
“爸!”
“爷爷……”
幕家人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今夜的这场闹剧也随着幕老太爷的住院而告终。
冷家老宅从一时间的嘈杂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平静的让人害怕。
秦妈依旧跪倒在地,悔不当初,她不该,万万不该因为一己之私就隐瞒真相,就把冷家对他的恩情抛之脑后。
程远航就站在离云天不远的位置,他流着泪,等待云天的发落。
冷云天一只手撑着头,半晌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今晚的事儿真是太震撼了,他冷云天再次因为足够的信任,成了蒙在鼓里任人摆弄的棋子儿,他最信任的兄弟,最好的朋友程远航居然成了和幕彦夕一起欺骗他的帮凶,就连在他们家看着他长大的秦妈也居然被幕彦夕收买,这个世上,谁还是可信之人?他冷云天到底还能相信谁?
“云天,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要责要罚,你说句话,你这样真的让我们很担心啊!”程远航低声说着,他知道他已经在冷云天心上扎了刀子,还是扎了极其致命的一刀,从始至终他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下人,当成一个下属,是他辜负了云天的情谊啊!
“大少爷,老爷,我秦妈不是人,我对不起冷家对我的恩情……”秦妈悔不当初。
“云天,你说句话啊……”这样的云天让冷远山也觉着害怕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冷家居然被幕彦夕一个小女子这么玩弄于股掌之间。
“大少爷,你要怨就怨我这把不死的老骨头,都是我的原因,才让远航不得不被幕家兄妹牵着鼻子走啊,大少爷,你说句话啊……”程方运见这样的少爷,让他感到害怕和担心。
冷云天缓缓拿下手,然后起身,他的双眸里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先回去看依依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冷云天的声音清冷,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云天……你去哪儿?”冷远山含泪问云天。
“爸,我说过了,去看依依!”冷云天头也没有回,兀自离开。
程远航追了出去,这样的云天平静的有些反常了。
冷云天拿着车钥匙打开安娜的车,准备上车,身后传来程远航的呼唤声,“云天!”
冷云天站在车门前的身子紧了紧,依旧没有回头,“说过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说完就俯下身子,往车里钻。
程远航几步过去,手阻在了车门上,“云天,我想和你谈谈。”
冷云天抬眼,望向面前的程远航,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愫,他唇角微微扬起一个难以觉察的弧度,“远航,所有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云天,我知道现在我和你说对不起真的好苍白,我知道我亲手把咱们之间的情谊葬送掉了,从依依怀孕的事儿到幕彦夕假孕的事儿,已经让你心里原有的那个程远航死了,云天,我也不知道我怎样做才能弥补我的错,我看到因为依依的事儿,几乎整垮了你,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
“程远航,你不要再说了!”这是冷云天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着程远航的名字,他的神情很是漠然,就 好像今晚什么事儿也不曾发生过。
“云天,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该因为爸的事儿被幕家兄妹牵着鼻子走,云天,我知道这辈子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我知道……”
冷云天仰头,闭着眼睛深呼吸,“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因为你当初对我的隐瞒,依依受了多大的苦,你不地道你和幕家联合起来对我的欺骗让我险些永远失去依依,现在的依依就只剩下了半条命,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阻挡我和依依在一起,我不知道老天还会在我和她之间再洒下什么荆棘,现在的我真的很累了,累的就只剩下了半口气,这半口气我只想留给依依,我希望我们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不被人任何人铺排了……程远航,你曾经是我最好的兄弟,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却也跟着他们一起,拿着刀子剐在我的心口,你知不知道这刀有多致命?”云天的声音哽咽了起来,“这刀给我带来的痛大大超过了幕彦夕对我的欺骗,我什么都可以接受,我什么都认了,我唯独不能接受你的背叛!不能!”
冷云天说完,钻进车里,发动了引擎,车子在程远航眼前驶过,丝毫也没有犹豫和停留。
程远航的心口灼灼地疼,他就知道他的错,再也无法弥补,他的错,云天再也无法原谅了。
“啊……”程远航抑制不住内心的压抑,仰天大吼一声,这吼声在寂静的老宅上空那么的突兀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