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妡有灵西能让他费心保护的,整个F国没几个
梅文瀚抿了抿唇,继而无波无澜地开口,“知道了又如何?有时候真相并不会让人觉得大快人心。”
“这么说,您是知情人?”赵清妡从梅文瀚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希望。
梅文瀚抱着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回中国去吧。我可以很负责地说,以后类似的事件不会再发生了。”就凭赵清妡在婚礼上说的那段话,也该对某人产生些许震慑作用的。
赵清妡没想到梅文瀚竟会是这种态度。她以为他刚才同意见他们,就表明他做好了告知一切的准备。“您要我以德报怨,息事宁人,忍气吞声,抱歉,我没那么高尚。”在这件事情上,赵清妡不会妥协。
事已至此,她必须要把那个对她做过一系列伤害之事的人给找出来。
就是她一直以来的隐忍,才造就了那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变本加厉。
对心怀恶意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您要包庇那个人吗?”赵清妡几乎已经能确定梅文瀚就是知情人。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对于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但有些事,真相一旦揭开,会伤害更多的人。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退一步海阔天空’吗?”梅文瀚试图劝赵清妡停止追查。
梅文瀚的话太深奥了,赵清妡没法理解。她寻求一个真相,查找一个罪魁祸首,为自己的生活争取一片安宁,怎么就伤害更多人的利益了?她又不是社会公敌。
“梅部长这话听着有趣。但恕我没法理解。”赵清妡眼皮跳了跳,从容不迫地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慢慢查吧。或者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出来吧。”梅文瀚并没有因为赵清妡是王珺琪的女儿而对她另眼相待。
反而赵清妡觉得梅文瀚对她始终怀抱着一种刻意的疏离。让赵清妡觉得他跟自己亲生母亲、亲生父亲的关系扑朔迷离。
不过赵清妡和乔隽西来到这里,就没打算一无所获地回去。
“那好。我不问您谁是我的父亲,我也不问您到底是谁一直见得不得我过得好,那您能告诉我一些我母亲年轻时候的事吗?还有发生在您和我母亲以及这位叔叔之间的故事?”赵清妡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在她的记忆力里,她对王珺琪没有一点印象。她对王珺琪所有的认识都是建立在照片以及别人的讲述上,只有从不同的人心里挖掘出王珺琪的灵魂,她才能对王珺琪有全面、完整的认识。
梅文瀚结果赵清妡递来的照片瞥了一眼,幽黑的眸子里光芒忽然就聚敛了一下。梅文瀚再次看了看乔隽西,他的能耐的确远远超出了自己的估量。
“没想到这张照片你们都能找到。这是二十六年前,我们三个人吃饭,你母亲做了好吃的中国菜。不得不说,你母亲的厨艺棒极了,我记得那天我们三个人把四菜一汤全都吃完了,一滴不剩。你母亲说四菜一汤是国宴的标准,用来招呼两个F国人恰如其分。直到今天,我都能记得那天你母亲煮了哪几个菜,回锅肉,蒜蓉虾,麻婆豆腐,清炒茭白芦笋外加紫菜蛋花汤。”梅文瀚流转的目光里映照出了诸多往事,说起那一顿饭,他亦流露出一种回味无穷的情绪来。
“我想知道照片里的另外一位男士是怀泱国王吗?”赵清妡直截了当地问道。
梅文瀚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好像是将这段往事回忆完了,他才搁下照片,泰然自若地一笑,“既然你们都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人叫洛纪元,已经在二十四年前因为英国的一起恐怖袭击事件遇难。”关于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梅文瀚就说了这么多,然后戛然而止。
梅文瀚说的,跟杨溪查到的,没有一丝出入,完全都对的上。
但是乔隽西注意到,梅文瀚其实并没有直接回答赵清妡的问题。他没有回答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就是贝怀泱,反而是将洛纪元短暂的一生说了一遍,好像是要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到洛纪元身上去。
并且乔隽西发现梅文瀚在将洛纪元的事迹的时候,遣词造句跟杨溪查到的资料上的文字有百分之九十的吻合度。让乔隽西隐约觉得梅文瀚是早就背熟了的。太刻意了。
他跟赵清妡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我母亲跟他关系怎么样?”赵清妡又问道。
梅文瀚的眸色分明沉了一点,“很不错。”
“那洛纪元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吗?”听上去,赵清妡不断变化着问题,但事实上,她始终都是在问一个问题。
老成持重的梅文瀚几乎有些招架不住她的问题轰炸。就算是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对各国记者,梅文瀚都没有过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记者们再刁钻的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游刃有余。
但赵清妡几个问题下来,梅文瀚却发现自己有口难言。
“我不是很清楚。不好意思,我等会儿还有点事儿。”梅文瀚找了个借口下逐客令。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经不住赵清妡接踵而至的问题。
其实他内心里也是充满了纠结,不知道这一个个真相该不该告诉赵清妡。
他怕他说了,会引发大乱。
但不说,他又无法回避赵清妡的那双酷似王珺琪的眼睛。要他对着已故好友的眼睛欺瞒,这有些困难。
所以梅文瀚只能出此下策,把赵清妡和乔隽西给“请”走了。
梅文瀚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赵清妡和乔隽西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
其实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如果梅文瀚真的愿意说的话,老早他就会说了。
“你有什么想法?”出了梅文瀚的府邸,赵清妡问乔隽西。
“能让梅文瀚费尽心力要保护的人,恐怕在整个F国都没几个人。”乔隽西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怀疑的对象几乎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