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废物。”韩明州气得朝着朱二骂了句,直接上了马车。
见萧真笑得这般开心,韩子然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公子请上马车吧。”萧真撩起帘子,朝着韩子然笑得明眸弯弯。
眼前的女子一身男子的打扮,她脸上总是淡淡笑着,好像对任何人都很亲近,她很安静,看起来也很温和,好像对任何人都很温和,但很少像此刻这般笑得如此开心。
坐上了马车,萧真也坐了下来后,韩子然问道:“今天是见了什么人吗?”
这也能料到吗?从哪看出来的?这眼光还真是敏锐啊,萧真看了少年一眼,“没有。”
韩子然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一时,马车内安静了下来。就在萧真想着下次进山是不是弄几只活物,韩家那住的院子能不能养这个问题时,听得韩子然又道:“竟然没人能看出你是个女子,看来你装得很像。”
萧真眨眨眼,笑笑:“可能吧。”
“我看你这模样,似乎穿男装比起女装来更让你自在,难不成你以前一直是以男装示人的?”脂粉未施,脸上也没有女子的娇羞,柔弱,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晴,看人时喜欢直视,加上动作利落,性子爽快,就算身形偏瘦弱,也很难让人往女子那边想,毕竟天朝一直以来都崇文,男子大都是书生的形象,远远看着还以为是女子呢。
“公子真爱说笑。”今天这韩少年是怎么了?萧真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注意了?要不然少年问的问题怎么刚好都让她有点敏感呢?
“当然是说笑,总不至于是真的。”韩子然说完这话,就沉默了起来。
马车在韩府的后门停了下来,知道萧真今天要去猎狩,苏嬷嬷与欢儿很准时的就守在了后门处,当萧真将猎物递给二人时,苏嬷嬷这笑都要笑成菊花了。
欢儿非常惊讶的看着萧真:“萧真姐,这都是你打的?”
“是啊。”
“天哪,好厉害啊。”欢儿觉得不可思议。
“小意思。”萧真提出了最胖的二只。
“这要是在穷人家啊,能好好过个冬天了。”苏嬷嬷喜滋滋的说道:“咱们可是要托阿真的福罗。”见欢儿手中什么也不拿,只是娇羞的看着韩子然,便道:“欢儿,傻站着干什么呢,过来拿东西。”
一听嬷嬷这话,欢儿嘴一撅,不是很乐意的拿了最小的二只。
“对了,阿真啊。”苏嬷嬷拿出猎物时对着萧真道:“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随侍公子的起居。我已经将你和欢儿的随身衣物与棉褥都换过去了。”
随侍这件事,萧真还真是给忘了,所谓随侍其实就是贴身丫头,这是要跟主子睡在同一屋里的,主子睡床上,而她则睡在床下的板榻上。
萧真看了一旁的欢儿一眼,这丫头脸色很是不好,委屈的瞪着苏嬷嬷,想说又不敢说什么,最后索性怒气腾腾的瞪向了萧真。
“嬷嬷,我笨手笨脚的,怕侍候不好公子。”萧真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善于侍候这一行。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欢儿忙接口。
萧真:“......”
苏嬷嬷像是没听到欢儿说的话,对着萧真笑说:“我说你行,你就行。”
欢儿气得跺了跺脚,又狠狠瞪向了萧真。
瞪她有用么?萧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走在前头的韩子然,少年挺拔瘦修的身子在夜幕下看来,似乎比起白天要长了些,对于他们所说的事,连个眼神都不给。
到了院子里,苏嬷嬷接过萧真手中的猎物,笑咪咪的道:“你先去侍候公子吧,然后就休息,这时有我和欢儿就行。”
“凭什么?”欢儿一听自己要清理这些东西让萧真休息,急了:“嬷嬷,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苏嬷嬷直接截断了她的话。
第484章 通房丫头
苏嬷嬷的语气有点冷,欢儿也不敢再说什么。
“那行吧。”萧真直接走到井边,打了些水上来就要洗手洗脸,不想这才刚要打水呢,就听得嬷嬷说道:“姑娘家洗什么冷水啊?锅里我热着水呢。”
萧真是习惯了冷水,但听嬷嬷这么说,就笑笑进了灶房。清洗了干净后,想了想欢儿平常是怎么做的,就端着热水进了韩子然的屋里。
韩少年正在看书。
屋内的烛火很亮,四周都点上了,中间又放着一个炉子,既明亮又温暖。
萧真想了想睡觉对于这些贵胄来说好似不叫睡觉?为了不闹出笑话,索性就照着自己平常说话的方式道:“公子,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韩少年看了她眼,将书本放好,起身洗手。
萧真赶紧绞了汗巾给他擦脸,擦完脸又赶紧将面盆拿出去重新弄了个木盆端着热水来给他洗脚。
“以后这种事,我自己来。”韩子然接过了木盆放在地上,起身时对着萧真说道。
萧真愣了下,随即一笑:“好。”
“你若不想被骂,就不要让别人看到,更别让欢儿见到。”
“小的知道了。”
见韩子然已经开始洗脚,萧真便将擦脚布拿了过来,少年的脚跟他的身形一样修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萧真不禁多看了几眼,此时韩子然突然看向她。
“公子的脚真好看。”萧真大方的称赞。
韩子然嘴角抽了抽,接过擦脚布擦洗干净。
见他脱下了外衣,萧真赶紧接过放到屏风上。
虽说是随侍,但这个睡觉的地方,萧真还是很满意的,贵族的床很大,主子睡床上,下人睡床下板,虽说是床下板,但很软,还香喷喷的,没过一会,萧真就入睡了。
听着底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韩子然嘴角浮起了个淡淡笑容,在心中默念了个名字:萧真。这个女人很普通,但他挺喜欢的,她不像其她女人那样对他有抱有目的,这让他很自由,不管是做事还是讲话上,也让他很放松。
隔天。
萧真习惯性的天未亮要亮时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时,想到自己这会已经是韩少年的贴身丫头,手脚就轻了起来。
悄悄出了门,天色还有些暗。伸了个懒腰后,萧真直接朝着柴房走去,这才走几步呢,劈柴的声音和着一道哽咽声就传来。
“你的力道在哪里?教过你多少次姿势了,怎么就学不会呢?”苏嬷嬷无奈的声音传来。
萧真望去,就见苏嬷嬷正在教欢儿劈柴,可欢儿连那斧头都拿不稳,更别说劈柴了,被嬷嬷说得委屈得哭个不停。
萧真正要走进去,听得欢儿突然恨声道:“嬷嬷,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六岁开始卖身进的韩府,夫人就从没让我做过粗活,你,你竟然让我做萧真干的活?你就不怕夫人怪罪吗?”
苏嬷嬷原本神情还算温和,被欢儿这么一说,脸就冷了:“你拿夫人来压我?呵,夫人要是知道你在暗地里阴奉阳违勾搭公子,看不把你往死里打。”
“我怎么勾搭公子了?更衣时肌肤碰到也是常有的事。”
“就算是常有的事,但公子说了无须你来做这些,让你好生侍候些茶水点心就行,可你是怎么做的?这才几天呐,这茶水倒在公子身上几回了?”
欢儿脸一红,紧咬下唇半响道:“嬷嬷就敢保证那个萧真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吗?您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极为不要脸的想嫁给公子做妻子来着。”
“这个不用你操心。”
“一定是这个乡下野女人给嬷嬷什么好处了吧?才让嬷嬷这般帮着她。”
暗处的萧真听着好笑,在她的面前,这个欢儿虽然也有表现的不快,但至少一口一个萧真姐,却没想到在背后,连名带字一起喊不说,还叫她乡下野女人,不要脸?
“她没给我一点好处,可我和公子都喜欢她,要不然,你觉得她能进得了公子的身?你别忘了秋月的教训了,公子会留你,也不过是不想让夫人太过担心罢了。”
欢儿愣了下,想到刚随她们一起过来的秋月还没走出嵊县地界就被赶回了家的事,脸色一白。
“你要是学不会劈柴这些粗活,就回嵊县吧。”
“不行,不可以。”欢儿摇摇头,她一心想做公子的通房丫头,怎么可以像秋月一样被赶回去:“好,我做,我做,萧,萧真姐?”
顺着欢儿的眸光,苏嬷嬷也见到了萧真。
“欢儿,嬷嬷。”萧真假装是刚来的样子。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苏嬷嬷微怪的看着萧真:“这女子要是不好好睡觉的话,可是会老得快的。”
萧真看着眼泪正扑扑往下掉的欢儿,正要说什么,苏嬷嬷就拉着她离开了。
来到了院子里,苏嬷嬷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方才是不是要替欢儿说好话啊?”
“没有。”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啊,太善良了。阿真,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公子的随身侍女,那位置有多少丫头挤破了头想过来,我好不容易帮你将这欢儿给替下了,你就争气点,嗯?”
萧真是真的没想过替欢儿说好话,这丫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又不是大好人,怎么可能还替她说好话,她只是习惯了这么早起来做点事,不过嬷嬷这么一说,萧真心里也在奇怪:“嬷嬷,我就是一粗人,再者年纪也大了,就算现在当了公子的随身侍女,日后公子要是高中,恐怕以我这样的也不适合待在身边,最后还是会被夫人换下的。”
“这我知道。可公子年过后就十七了。”苏嬷嬷笑得神秘。
萧真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关系吗?”
“老夫人和夫人会给公子几个通房丫头,年纪大点的才是好,会体贴人。”
萧真点点头。
见萧真还没想明白的模样,苏嬷嬷哭笑不得的说:“你还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我就是想让你去做这个通房丫头。”
萧真睁大了眼,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是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啊。
第485章 前来借人
苏嬷嬷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宁可做穷人家的妻子,也不做富贵人家的小妾。可是阿真啊,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就算嫁了人,你叔婶家也必然是要顾着的,可你想啊,你婆家会乐意吗?他们恐怕不会再让你顾着娘家人的。还不如给公子做通房,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这位置还能再上上,就算没有,生活上也不会亏待了你,你还有能力去照顾你的叔婶。”
“嬷嬷,这事我还没想过。”
“那现在想啊,以前是嬷嬷不知道你的为人,现在知道了,真心是想你留下的,嬷嬷这一生没有孩子,一直把公子视为自己的孩子,也是真心疼爱你,公子若真要了你,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对自己的婚姻大事,萧真在心里并不着急,甚至压根就没想过要嫁人。看嬷嬷的样子,倒是有些迫不急待了:“嬷嬷,公子要不要我还不知道呢,呵呵,这事啊,以后再说,我先去给公子烧水去。”
看着萧真进了灶房,苏嬷嬷也没再说什么,慢慢来。这些日子,她是看清了,萧真这孩子对公子确实是没那方面的心思,加上性子纯朴,做事牢靠,她这心里啊,欢喜得很。
她也是有一天突然就冒出了让阿真成为公子通房丫头的想法,想法才冒出来,越想越觉得好。若是萧真能成为公子的通房,那也是公子的福气。
正当苏嬷嬷要去看看欢儿是否认真在劈柴时,却见公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
“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苏嬷嬷赶紧走了过去,见他身子略微单薄,忙说:“清晨的天冷,小的给您拿件外衣去。”
“嬷嬷,”韩子然叫住了她。
“公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