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韩家?那是什么 ?”
众学子:“……”
身后的韩明洲脸色一陈青一陈白,走了出来,以一种盛气凌人之态看着这几个侍卫:“你们是司徒府里的侍卫吧?我们都是汉文院的学生,也是车非夫子的学生。既然那韩子然能进去,为何我们不能?”
“我家主子既然没有邀请你们,你们自然不能进。”
“呵,这片林子可是大汉的林子,难道还 是他司徒家的不成?就算是将军,霸占林子,对簿公堂也是没有理的吧?”韩明洲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在忍着怒气。
萧真心里清楚,韩明洲气的不是不能在这里玩,而是看到韩子然与车非夫子和司徒在一起玩,嫉妒心作祟罢了。
萧真懒得再理会,朝着不远的一颗大树下走去,这么好的太阳,她或许可以睡个觉?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女子的尖叫声,随即传来了拔剑的声音,转身,就见几名学子与侍卫起了冲突,侍卫直接拔出了剑来。
韩明州几人傻眼了,黄月儿几个女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这动静,自然也吸引了九皇子那边的注意,很快,司徒,夫子,九皇子,韩子然四人就策马过来。当见到是韩明州时,韩少年下了马,对着拔刀的侍卫说:“侍卫大哥,他是我的兄长,其余的人都是汉文院学子,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
萧真注意到韩少年一说话,那黄月儿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一会又看向车非夫子,在二人身上来来回回,竟连女孩儿该有的矜持也忘了。她笑,不止黄月儿如此,其余几个跟着的女孩子也都是如此的目光。
想当初,她看到时,虽没有这般失态,但心里还是小小的被美到了。
正当萧真收回目光时,余光瞥到九皇子黑着一张脸,一会看看韩少年,一会看看车非夫子,那一脸的哀怨之色,萧真莞尔,九皇子的长相也不差啊,可怀春的少女,怎么可能注意到小孩呢?
那边,九皇子一听是车非夫子的学生,顿时来了兴致,嚷着要一起比赛,而韩明洲等人一听这小孩竟然是当今的九皇子,吓得赶紧行礼,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本只是三个人的场,结果加进了韩明洲等人就热闹了起来。
萧真不想凑这热闹,直接走到树底下,寻思着她是跳到树上去睡一觉呢,还在靠在树根上休息下得了,就听得司徒大嚷门传来:“人不够了,萧风,你过来算个人头。”
萧真的身子一僵,萧真是她兄长的名字,她是代兄当兵,自然用了这个名字,一转身,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没在她身上,除了韩子然,那双如苍穹黑亮的眸子正清冷的望着她。
萧真忙跑了过去,看着司徒清咳了声说:“小将军,您记错了吧?我叫萧真啊。”
司徒呈愣了下,心里想着难不成斧头怕人认出来所以改了个名字?忙笑道:“是,是的,瞧我这记忆。哈哈哈哈,萧真兄。”说着重重地拍了几拍萧真的肩膀。
萧真:“......”这拍肩膀的狠样,真是几年没有变啊。
车非明量与九皇子看了眼司徒呈有些奇怪的表现,韩子然的目光依然清冷又深邃,却多瞧了几眼司徒呈拍落在萧真肩膀上的手。
九皇子提出了比赛,每个人都以抽签的形式选出了对手,韩明州则是直接就指向了韩子然,后者也没有拒绝。
萧真的对手是个纨绔的公子哥,他鄙夷不耐的看了眼萧真,轻喝了声:“一个下人而已,晦气。”
萧真摸摸鼻子。
侍卫将马牵了过来,那公子哥接过,又鄙夷的看了眼萧真,想要翻身上马,然而这些马与他们往常骑的马有些不同,强壮不说,更是高大,一下子翻身不上,狠瞪了眼跟着的随丛:“愣着做什么?过来蹲下。”
随从赶紧过来做人蹬子,这位公子哥才坐上。
萧真拍拍马儿的头,看着这马身的矫健,心里微微激动,一手按住了马背,脚连蹬都没有蹬,直接稳跨坐在了马上,给她牵马过来的侍卫愣了下,惊奇地看向萧真,这个比一般男子身高还要矮几分的随从竟然直接跨坐在了马上?应该不是他眼花吧?
那公子哥一坐好就转过头看着萧真,竟见萧真早已稳当的坐好,一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又看了看一旁的侍卫,寻思着定是有人帮忙了。
“子然,你看哪呢?准备好了吗?”司徒呈喊道。
韩子然轻嗯了声。
第473章 一世一双
前二局是九皇子和车非夫子对二个学子,不用说,学子当然不敢赢,却又不得不输得小心翼翼,免得被看出来是故意输的,萧真看着这场面简直想笑得憋出对伤,说实在的,九皇子和夫子的马术实在不怎么样,在她看来就跟绣花拳头似的,夫子还说得过去,可九皇子堂堂一皇子,这马术也太烂了。
第三局司徒呈也是与学子,司徒呈一上马,这人就跟箭一般冲了出去,一眨里就在百米外了,留下傻呼呼还在原地的学子不知所措,当司徒呈折回来时,那一脸玩得不尽意的模样。
第四局是她,这一局,萧真也憋出了内伤,那是忍出来的。策马奔腾,要的就是那种肆意张狂的感觉,可为了不突出自己,不引人注意,她还不得不慢悠悠的跟在那位公子哥后面,还要装出一脸害怕的模样来。
“萧真,你给老子快点啊?”司徒呈在后面高声喊道。
萧真在心里道了句,真是个缺心眼的,她表现得太过优秀,不怕给人怀疑啊?
“啊哟,这马骑得怎么这般憋闷啊,萧真,你搞什么啊?”司徒呈是个急性子,见萧真没理他,吼道。
“一个下人而已,能这样追牢已经不错了。”九皇子看着萧真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马脖子,不顾自己的安全一个劲的直追着,赞许的点点头,毕竟贵族子弟热衷于马术,鲜少有不会骑马的,而这些下等人,别说骑马,就是碰马的机会也鲜少,这下人骑了这么久还在马上,毅力让人刮目相看啊:“不管输赢,看在他这般努力的份上,赏五两。”
一旁的韩子然听了,忙道:“草民替萧真谢过九皇子赏赐。”
“他,他努力?他的马术可是......”见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司徒呈声音嘎然而止,他怎么忘了萧风现在换名叫萧真了,要是太过突出,别人肯定会怀疑,萧真现在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过去,瞧他脑袋,够笨的,
“他的马术怎么了?”韩子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没什么。”司徒呈清咳了几声,抬额示意他们看前面:“他回来了。”
萧真当然是输了,不过在知道了皇子对她有赏后,喜滋滋的拿着五两银子到一旁去站着了,五两啊,这是她五个月的收入呢,竟然一场骑马比赛就得到了,为此,萧真看着九皇子的目光都是带着火热的。
不过,在见到韩少年的骑马姿势时,萧真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下,她一直以为韩子然只是一个单薄文弱的少年书生,但从其骑马的姿势看来还是挺有料的。
韩明洲也不错,但他太注重自己在马上的模样了,施展起来显得拘束,到最后,竟见韩子然与他不相上下,一着急起来,显得手忙脚乱,韩子然则不同,清冷的性子一直让他很是沉定,甚至好几次被韩明洲超越时也是不慌不忙。
胜负从这些就能看了出来。
因此最后,只有萧真的这一组输了,虽输,但其余四局全部赢,为此九皇子显得非常开心,相约晚上在最好的酒楼里盈满阁里吃饭。
学子们都阴沉着一张脸,又不敢发作,韩明洲则是狠狠的瞪了眼韩子然后才领着众人离去。
黄月儿见大家都离去了,趁着众人不注意走到了韩子然身边,福了福,轻喊了声:“子然。”下一刻脸上一陈娇羞。
韩子然后退了一步,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淡淡道:“姑娘是?”
“我是黄月儿呀,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说完,黄月儿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认出她来。
韩子然想了想:“姑娘是?”
一旁的萧真:“......”他故意的吧?
“哎呀,我是月儿啊。黄月儿。”黄月儿没料到韩子然会不记得她,脸色不是很好,“你忘了,我们有婚约的?”她没想到小时候那软软的孩子长大后会变得这般俊美有才,韩明洲与他根本就无法比的。
韩子然清冷的看了着她:“你不是与我兄长明洲好上了吗?”
萧真觉得自己这会要是在喝水的话,肯定喷出来,醉了,有这么跟一个怀春的少女说话的吗?要说,也要说得委婉点吧?果然,就见黄月儿脸上一陈青一陈白:“他胡说,没有的事。”
“他?你说的他是谁?我有说是我兄长说的吗?再说,我们之间并没有婚约,一切只是长辈间的玩笑而已。姑娘请自重。”
“你,你......”黄月儿脸上青白交加,她没想到韩子然竟然将话说得这般重,跺了跺脚说:“子然,我们小时候玩得那么好,你应该了解我的,我不是那样的女子,你对我肯定有误会,时间一长,你就会知道。”还想多说点什么,但见离去的韩明洲突然朝她看来,黄月儿赶紧说道:“我会找时间来见你,你等我。”说着,赶紧离开。
全程将黄月儿的话听在耳里的萧真,囧囧的看着她的离去,这黄月儿一看就知道是想踩二条船啊,就当自己是聪明的,别人都是笨蛋吗?这也太明显了吧。哎,正感叹着,就听得司徒的大嗓门传来:“我说子然啊,这女人明显就是脚踩二条船啊,你信不信,只要你高中三榜的话,她就会马上甩掉韩明洲,然后来粘着你。”
司徒这话萧真是深以为然。转身时,见九皇子也走了过来,嘿嘿笑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女人啊,可以有点心机,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下更好的男人,但绝不可以是这般朝三暮四之辈。”
敢情这些人方才看风景都是假装的呀,实则一个个耳朵翘起在听黄月儿与韩少年说话呢。
“你还小吧?”一听皇子这么说,司徒呵呵二声。
“我都十四了,再有一年就能离宫开府,到时就会妻妾成群,哎,这女人呐想想就觉得心累。”九皇子一脸老气横秋。
萧真:“......”
听得车非明量夫子在旁认真说着:“可见原配的重要,九皇子日后必然要找个有能力管理后院的女子才好。”
九皇子和司徒呈听了后都点点头。
萧真:“......”
“一生一世一双人,足已。”韩子然突然说道,稚子与成年之间的变声之后,他的音质听着更为清冷,又不至于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反倒是带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温柔,听着很是舒服。
第474章 也会如此
九皇子与司徒呈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少年,好似他说了什么惊悚的话。
车非夫子倒是笑笑,点点头说:“这很难得,但这世上也并非没有。”
“我敢打赌,”司徒呈走过来一把搂住韩子然,笑得贼兮兮的:“等你有了姑娘后,就会没有这个想法了。是吧,萧真?”司徒呈嘿嘿笑地看向萧真。
萧真点点头,这话没毛病。这个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寻常啊,一妻一妾基本都是穷人家,没钱纳妾嘛,就因为如此,男人往返烟花柳巷之所也是常事,所以,想妻妾成群,这基本都是男人的通性吧。
再者,这个朝代向来男尊女卑。
韩子然看着萧真,似笑非笑:“怎么?连你也有这样的体会吗?”
萧真:“......”正想着该怎么接话,听得司徒呈大嗓门道:“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们一起逛?”突然接触到萧真刀片似的眼光忙住了嘴,哎哟,他差点又要说漏嘴了。
“想当年你们?难不成你们以前就认识了?”韩子然淡淡一笑,一脸深意的看着司徒呈与萧真二人。
“我是说我,是我,哈哈哈......”司徒呈打马虎眼。
“我问的是萧真,你的事我不感兴趣。”韩子然说着,朝九皇子与车非夫子打了一揖:“九皇子,夫子,学生先告辞了。”
“这人......”司徒呈一手指着韩子然离去的身影,使劲点了点:“就这么走了?”
车非夫子笑笑,低头问九皇子:“墨儿,你觉得子然如何?”
“夫子介绍的人,能不好吗?”九皇子一改方才稚气的模样,双手负于身后,还未展开的脸庞看着犀利了几分。
“出宫的时候老将军让我们去趟司徒府上,走吧。”
一说到才将军,九皇子眉眼之间刚展现的犀利瞬间不见了,只觉得身子骨全身开始疼起来,每次去,老将军都得把他打趴下个几次才罢休啊。
天气晴好。
马车内,萧真看了眼正在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韩子然,少年虽已经是十六岁,但在她心中,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至少比起她的阅历来是如此的。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倒没有这么看待了。
特别是这几日,他看她的目光,偶尔碰上时,很深沉,深邃而深沉,让她奇怪之余总有些多想,好似他知道了些什么似的。
萧真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心里有事隐瞒着原因,所以只要碰上他让人看不穿的黑眸就有些猜想了?
“司徒不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韩子然突然转过身,与萧真直视。
“什么?”萧真愣了下。
“司徒呈要娶欧阳家的嫡女欧阳熙儿,结果成亲当天嫡女落井死了,由庶女代嫁,可他的心里,一直只有那嫡女欧阳熙儿,至今也未曾与他的妻子说过半句话。”韩子然淡淡道:“虽然他没有和那位嫡女在一起,可他心里的位置,一直只为她而保留着。”
萧真沉默了下,点点头。欧阳熙儿的死是司徒心中的痛,一个连说都不能说的痛,每年这个女孩的忌日,他都会大醉个三天三夜。
“我若认定了一个人,也会如此。”
望进韩子然黑眸中的认真,萧真虽不明白为何韩少年这般较真,但还是笑笑说:“是,公子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