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怎么?你担心我杀了他?”
萧真不语,看着寒气中缓缓出现的欣长黑影,二丈之距,看不真切对方的面容,萧真知道时彦也看不清楚她。
“我还挺想念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光的。”
萧真冷哼一声。
“你不信吗?”
“信,我也很相念。”
时彦低低一笑。
“你们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知道的人都死了。”
萧真眸光微敛:“白家上下数百口人,是你们圣女坛做的?”
“不错。斧头,我今天并不想杀你。”
“你杀得了我吗?”萧真冷笑,上次若不是她毫无防备,不至于受这般重的伤,但不是这伤,她也无法重生一回。
“虽说你是难得一见的上影骨料,但你也知道我在十七岁时便已有了你这般的功力。”
“是吗?我一直相信努力是不会白费的。”萧真话音未落,已出剑。
寒气越来越浓,它冷得蛰人。
但对于听声辩位的二位上影来说,仿如无视,兵器的交接声不绝于耳
一招,二招,三招,直到三百招,二人都还未见胜负。
这是第一次,萧真正面与这位同生共死了五六年的兄弟打上,她没有出全力,时彦,也没有出全力,这是不是说明在时彦的心里,还有着她这位兄弟的一席之地。
还有,为何阴阳池的寒气突然出现,巧的是,时彦竟也在这里。
难道说,这池中的寒气出现是有规律的?
“你分心了。”时彦突然朝着萧真出了一掌,萧真不察,然而,就在时彦一掌要打上她的胸口时蓦的收掌。
虽是收掌了,但萧真的身子还是被时彦的内力冲退了几步。
“小心,后面是池。”时彦喊道,可惜晚了,只听得扑通一声。
时彦大惊,要知道这个寒池在散发着寒气时人掉入,就算不死,一旦冻过,经脉俱废,就会成为一个废人。想到往日情分,不是兄弟却用胜似兄弟的情谊,次次的出生入死,时彦道了一句‘罢了’,便去救人,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突然间从时彦脸侧飞过,也掉进了那口阴阳池里。
“是谁?”时彦脸色一肃,杀气陡然,转身看向身后。
却在此时,原本散落在周围的寒气瞬间消散了个精光。
天已大亮,太阳东升,晴天白云。
荒废的院落,周围杂草丛生,一口平常无奇的池子。
时彦的目光忙又落在阴阳池上,一口平静无波的小池子。
一切如常,掉进池中的萧真却不见了。
“斧头呢?”被时彦点了穴,好不容易挣开穴道冲过来的蓝镜在周围没有见到萧真,怒声问时彦,却见到在一旁站着的不知何时来的老将军时,愣住了:“老将军,您什么时候来的?”
司徒况喘气激烈,明显是匆匆赶来的,他望着那口阴阳池,满脸的不敢置信。
时彦先是也惊讶的看了司徒况一眼,随即他又走到了阴阳池边,池子不浅,但也不深,有着二三米高度,定晴细看,还能一眼望到底,时彦再次看向了周围,突然问蓝境:“你可有看到斧头从这里离开?”
“什么离开?时彦,你把斧头怎么了?你们好歹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蓝境的话嘎然而止,只因时彦竟突然间跳进了阴阳池里,好一会才上来,一上来就喃喃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蓝镜看着时彦半响,又望着也看着阴阳池发着呆的老将军,觉得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此时,听得时彦突然问司徒况道:“老头子,你朝池里丢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连那东西也一同不见了?”
三个时辰前。
京城司徒府里。
司徒老将军正在研究着边境布防图,老管家匆匆走了进来道:“老将军,祠堂角落里的墙突然间塌了,小的在里面发现了个密室,里面放了几封家信。”
“家信?”老将军奇道。
“是,好像是祖辈传给下一辈的。”
老将军放下了布防图:“走,去看看。”
司徒家族的祠堂设在皇陵附近,这是高祖吩咐建的,可见当时高祖对司徒家族的重视。
进了祠堂,就见祠堂的一块墙体因建造时间太长损坏而脱落,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露着。
老将军走了进去,门内是个小密室,只放了桌,椅,书柜三样,任何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只是这些东西上面积了一堆满满的灰尘,可见至少有数十年没有人进来这里了。
老将军先是看了眼桌上还留着的一张纸,纸上写了二个字:“吾儿。”
这字迹,老将军愣了下,竟是他早逝的父亲写的。
老管家将发现的那个盒子拿给了司徒况,打开:“老将军,一共十封信。”
老将军打开了其中一封看起来很旧的信,只见了信上写着:“吾儿谨记,到吾族五代孙不惑之年时,去吴越嵊县找一名叫萧真的小女孩,助其读书识字,但万不可收她为徒,不可教她武功,谨记。父司徒年。”
司徒年?这是司徒家出的第一代将军,自此之后,司徒家便奉他为先祖,吾族五代孙,那不就是他司徒况吗?萧真?
司徒况又拆开了第二封,第三封,都是同一句话,而落笔却是他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爷,至于其它的信,是由几位早逝的堂叔所写,司徒家族为国家舍生入死,生怕断了根,因此堂本向来视为一家。
“这这这,这谁的恶作剧啊。”老管家看清了信里所写的内容后,顿时黑了脸,想到司徒家周围布满的可都是上影级别的暗影,竟然还有人能偷偷的进密室放这东西。
“恶作剧?”
第414章 她在哪呀
“是啊。不是恶作剧,难不成还真是咱们先人写的吗?先人怎么会知道您会收萧真为徒呢?”
看着这信中的字迹,司徒况精锐的黑眸闪过疑惑,但心里也是赞同老管家所说的,萧真是他七年前所收的徒弟,祖辈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老将军,这盒子下面似乎还有机关啊。”老总管道。
老将军敲了敲盒子底,果然是空的,轻轻推了推,就开了盖子。
一封老旧的信安安静静的躺着,封面什么也没写。
老将军拿了出来,打开,信上写着:不知道二百年后的你,是否能看到这封信,呵,自己给自己写信,以前听一个人讲起时,我就觉得和他的缘份真是妙不可言,我想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若你真看到了这封信,应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时,命运还是照着它既定的方向走着,丝毫没有改变。
若这封信并非你看到的,此时此刻,能看到这信的就只有司徒家的后人,这位后人,我希望你能在孟春二日的辰时去一趟白家,将这封信交给一个名叫萧真的上影,若看到的是一团寒气,务必将信放妥丢进那寒潭中。
如果看到这信的人,是我那一世的授业恩师司徒况老将军,我想说一句:师傅,保重。
“老将军,怎么了?”见老将军的神情很是古怪,老管家担心的问道。
“今天是几日?”
“孟春二日啊。”
“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个时辰就辰时了吧。”
“快,快备,备上千里驹——”老将军喊道。
老管家几时看到过自己侍候了几十年的主子这般惊慌的模样,跑出去的步伐不禁也带着几分颤抖,一路吩咐人速度备上千里驹。
老将军再次看了眼这封信,信可以伪造,可自己徒弟的笔迹,他怎么会不认得呢?那与韩子然一模一样的字迹,曾让他多少次惋叹她太过陷于儿女情长。
他无法思考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敢相像这封信的来处,他征战数年,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这会,他还是不信,但不管信不信,既然这是徒儿的笔迹,他就必须去做。
“驾——”司徒况老将军骑上马就朝着晋县白家。
马不停蹄的赶路,几乎累死了可以日行千里的爱驹,当司徒况赶到晋县白家,果然见到了阴阳池上一团寒气,紧接着,他便听到了有人落水的声音,没时间让他多想,拿出手中用特殊药材保护着的信,随同暗器一起,按着记忆中对阴阳池的印象,使劲抛了出去。
扑通一声,信应该是及时的投进了阴阳池,而也在此时,那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
司徒况看到了一名身形修长,戴着鬼面面具的男子,他自然认出,是时彦。
“斧头呢?”蓝镜从一旁突然间窜了出来,对着时彦厉声道,在见到一旁的司徒况时,愣了下:“老将军,您什么时候来的?”
老将军喘着气,望着那口阴阳池,似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的不敢置信。
时彦看了老将军一眼,问蓝境:“你可有看到斧头从这里离开?”
“什么离开?时彦,你把斧头怎么了?你们好歹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蓝境的话嘎然而止,只因时彦竟突然间跳进了阴阳池里,好一会才上来,一上来就喃喃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半响,他突然又望向司徒况老将军:“老头子,你朝池里丢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连那东西也一同不见了?”
“不见了?”老将军眼晴一瞪,迅速的走到阴阳池边看着,果然,什么也没有:“斧头真掉进池子里了?”
“不错。”
司徒况摇摇头,坐在了一旁的地上,目光看着这阴阳池不语。
周围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声,随后安静得可怕。
“这阴阳池,到底有什么秘密?”老将军又望向同样看着阴阳池发着愣的时彦。
“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多少。”
“命运还是照着它既定的方向走着,丝毫没有改变。”老将军喃喃着那封信中的一句话,命运?
时彦拧眉看着这老头子的自言自语,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又不知这感觉从何而起,想了想,时彦消一跃而起消失在原地。
“站住。”蓝镜见叛影就在这边,老将军却没有任何要抓他的意思,见人就要走了就要去追。却被老将军拦下:“别追了。”
“为什么?”
“先去找找斧头。”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或许斧头是有急事离开了?
“斧头去哪了呀,这关头。”蓝镜急道。
“是啊,去哪了?”老将军喃喃,‘若你真看到了这封信,应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也是那信中的一句话,什么叫也知道?难道斧头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不用时彦提醒,萧真知道自己身后是阴阳池,身为上影,自然能让自己避开掉进池子里,就在她一掌打向池子,借着掌力一跃而起时,前面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气突然冲向了她,而身后的阴阳池突然间像是有了引力般,也将她往后吸去。
二股子气似乎一直在相互吸着,她使出的力道根本没什么作用,整个身子很快就被拖入了池中。
瞬间冰冷瞬间席卷了全身,萧真以内力护住自己避免这冰冷的寒水伤到自己,想拼力往上游,不想身子反而更被拖进水底,就在她挣扎时,看到有什么东西被丢了进来,看清时,竟是司徒家的独门暗器,暗器上似乎绑了什么东西,内心一欣喜,恩师来了?
伸手将暗器接住,同时,她也发现身上的那股子引力和吸力都不见了,一旦能动,萧真迅速的往上游,终于,在快要憋死时,成功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