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然而在他睡着后,钱老爹再次来到了他的梦境中,今天的钱老爹还和平日里不太一样,肿了好几圈,不是因为有钱膨胀的,而是被鬼打肿的。
看着鼻青脸肿的老爹钱多余愤怒了,怎么着,地府也有抢劫犯呢。
“儿子诶,你可害死你爸我了。”
谁知道钱老爹第一句话居然是对他这个孝顺儿子的抱怨。
这下子钱多余疑惑了,他给老爹烧了一箱冥币,难道还烧出问题来了?
没错,还真就是那一箱冥币的问题。
“你怎么不在之前的那家店买冥币烧给我啊?”
钱老爹的抱怨让钱多余百思不得其解,这冥币不都一样吗,从哪儿买的有什么区别?
“人家那是人间的官方银行,卖的是地府流通的货币,你后来给我烧的那是山寨的假币,地府都不承认的,诶呦呦,看我因为使用假币被打成了猪样,小子诶,你这是坑爹啊。”
钱老爹的哭诉让钱多余懵了,这地狱还在人间有官方银行?
这不是扯淡吗!
第103章 神棍7
因为昨天那个荒诞的梦境, 钱多余特地向老板请了一天的假, 然后来到了之前他和他妈一块大采购的那家香烛店。
从外表上看, 这家店和普通的香烛店没有太大的区别, 顶多就是里头的摆设整齐了一些,里面的祭祀品精致了一些,以及老板长得帅气了一些。
这么多一些加起来, 似乎显得这家店确实出挑了许多。可钱多余怎么看, 都没法将这家店从他爸口中地府在人间的官方直营店扯上关系啊。
“呵呵, 或许是我睡糊涂了!”
钱多余扯了扯自己的脸,然后准备转身离开,因为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荒诞。只是正当钱多余要走的时候, 江流正好从屋里头出来, 准备去隔壁的面馆打包一份牛肉面, 他也一眼就认出了钱多余。
对于这个装逼装的清新脱俗,有他风范的客人,江流的印象可谓是十分深刻呢。
“小哥,这趟来准备买点什么吗?”
江流看他踌躇的模样,只当他觉得店里的东西贵,很好心地说要给他打折。
“老板,您这儿还有上次赠送的冥币吗,我就要那一种,这次我多买一些。”
人家老板态度那样热情,钱多余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买的话了,更何况他心里还是觉得他爸这样天天给他托梦有些离奇, 觉定还是买一点冥币烧给他爸,至少也能安自己的心。
“冥币?”
江流看了眼钱多余多表情,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在拿到鬼使的上岗培训书后,江流就知道了他这家店卖的冥器和其他铺子里卖的冥器的不同,因为他本身地府公务员的性质,导致他所经营的这家店也是地府登记在册的官方代销店,也就是说,只有他们这些鬼使焚化的冥器,才能被鬼怪正常使用。
其实在很早之前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地府和人间的货币购买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随着人间攀比之风盛行,把冥币的面值越搞越大,从一开始的黄铜币,到后来动辄千万上亿面值的纸币,导致地府的商店一度无法承担暴富鬼怪的需求,也是那时候起,地府决定管制冥币,设定了真假冥币这一说法。
在地府使用假冥币是要受罚的,可又因为不是什么鬼怪都能给子女托梦的缘故,很多没有鬼脉关系的鬼只能收到亲戚们烧来的假冥币,没钱做鬼也是要遭鬼歧视欺负的,因此这些鬼在地下的日子很不好过,
后来,随着地府公务员的扩招,这些穷鬼就多了一条出路,那就是考取地府的公务员,争取能够靠工资养活自己。
而地府对于公务员的个鬼素质要求很高,这也导致了现在的鬼怪为了能够通过素质考核,不敢随意在人间作乱,生怕影响政审结果,导致永永远远只能做一个没钱花的穷鬼。
近几年来,鬼怪闹事的情况逐年降低,或许也是真假冥币的功劳。
钱多余特地过来,还点名要买他这儿的冥币,这让江流怀疑,或许他的父亲向他托梦了。
只是这么一来就奇怪了,鬼怪和亲人托梦的条件十分苛刻,要是每个鬼都能够向阳间的亲戚托梦,地府早就乱套了,而就之前钱多余给他留下的他父亲的死忌来看,对方早在九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一个死了九年的人,在这段时间忽然有了给儿子托梦的能力,这到底是钱老爹在地府有了什么奇遇,还是钱多余本人的魂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江流探究地看了眼钱多余,只可惜他的本事不够,换做他养父,估计就能够看的很清楚了。
“老板,是有什么问题吗?”
钱多余被江流的眼神看的毛毛的,他攥紧了自己的衣领,虽然这个小老板确实挺帅的,为人也很厚道热情,可他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他们老钱家还等着他这根独苗苗传宗接代呢。
“这冥币是谁让你来买的?”
江流一脸严肃地问道,正好店里也没什么人,他干脆把铁闸门给拉了下来,以防之后的对话被别人听了过去。
“老、老板!”
钱多余警惕地看着江流,说话声磕磕绊绊的。
他在犹豫,这会儿自己是不是该叫色狼救命。
江流倒没想过这小子能想的这么歪,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件事对他很重要,仿佛是原身留下的那点残留意识,迫使他弄清楚这背后的事。
“你不可能心血来潮特地跑我这儿来买冥币,是不是有人给你托梦了,说我这儿的冥币好?又或许是你已经从别家店买过冥币,只是被人托梦骂了?”
江流大胆猜测,看到钱多余那写着卧槽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应该猜的**不离十了。
这会儿钱多余也顾不上自己刚刚的臆测了,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江流,追问他怎么知道的,并且将这些日子他爸夜夜来他梦里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老板,难道你们这家店真的和地府有什么关系,你就是那些里能通鬼神的大人物。”
钱多余曾经也是个彻夜追的狂热书迷,只是现在生活压力太大,才减少了看的频率。从他这些日子的梦境内容,到江流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来意,钱多余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这些天真的是他爸给他托梦了,而梦里他爸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的。
这是一家地府在人间的官方旗舰店,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地府和人间的中介,或者应该称他为地府在人间的代言人。
钱多余心中一凛,这身份多牛逼啊,和他处好关系,他爸在地府的日子,以后他和他妈进入地府的日子岂不是会好很多。
这会儿钱多余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江流要是真看上他了,他是从还是不从。
“在你爸给你托梦之前,你有做过什么事吗?”
江流用食指敲击着桌面,这里头果然有点问题,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强大的魂体承受死去之人频繁入梦,尤其钱多余这会儿除了眼下有些青黑外,并没有显露出精气被严重抽空的模样来,这说明问题还是出在钱多余这儿。
“做什么事儿?”
钱多余努力思考:“给我爸扫墓算不算?”
似乎一切的怪事都是从清明之后开始的:“那天我带我妈去乡下扫墓,然后那天雨很大,我妈抱着我爸的墓碑不肯撒手,导致我们错过了最后一班离开墓地的班车,我们不得不在守墓人的屋子里等了很久,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守墓人把我叫醒,说我叫的出租车到了,那个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妈睡的比我还熟,我抱着我妈上了出租车,然后就回了家。”
钱多余绞尽脑汁,经可能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还原。
“你爸的墓在哪儿?”
话一出口,江流就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废话,因为在当初钱多余拜托他代烧冥器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他,他爸的公墓位置。
坪乡,鄞州靠西南的一个富饶县城。
江流想起来,原身的养父似乎也是坪乡人。
这些天足够他打听到原身养父的死因,对方似乎就是在清明前离开,去了坪乡,然后在哪儿感染了重疾,突然暴毙,等送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僵硬的尸体。
因为知道了养父的身份,所以江流猜测对方是在清明鬼门关大开的时候去坪乡办事,然后在哪儿遭遇了什么无法制服的鬼怪,所以才会死的那么突然。
所有的怪事都发生在坪乡,那是不是意味着,或许钱多余身上发生的事,和他养父的死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江流并不相信巧合,他更相信自己亲自调查到的真相。
“等等,把你的衣服脱了。”
现在气温开始转暖,二三十大年轻壮小伙儿甚至都穿上了短袖t恤,江流这会儿就指着钱多余身上唯一一件短袖,要求他把这件衣服给脱了。
“我是直的。”
钱多余捂着衣领,瑟瑟发抖。
果然基佬还是对他这根小青草下手了,菊花残,满地伤,他的心儿已彷徨。
“老子比你更直,老子是星际直男。”
江流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他会饥不择食对他下手吗,比起泡他,他还不如泡之前出现的神秘金大腿呢。
看钱多余扭捏地厉害,江流干脆亲自动手,扯开了钱多余多衣服,然后推着他转身,将他的后背暴露在他眼前。
一片光滑,偶尔有几颗粉刺闭口,江流将手放在了钱多余多背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背上,渐渐浮现出了一副朱雀的图腾。
江流心脏一紧,他的猜测似乎没错,可一个地界,允许两个鬼使的存在吗?
在原身和钱多余多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而钱多余被父亲托梦,找到他经营的这家香烛店来,是不是真的只是巧合呢?
“扑通——”
正当江流沉思的时候,小女鬼妞妞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她看到江流对一个光裸上半身的男人上下其手的一幕,吓得脑袋都掉了。
“妞妞是乖孩子,妞妞什么都没看见。”
小姑娘是跑来找江流玩拍皮球的小游戏的,她也没想过自己穿墙进来会看到这样劲爆的场面。
她被吓掉的圆脑袋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钱多余多脚下,然后没头的小姑娘害羞地笑着,笔笔直伸着两个手朝他跑来,想要捂住掉落在他面前的自己脑袋上那对纯洁的孩子的眼睛。
“靠——”
钱多余看到这一幕腿都软了,闭上眼睛,直接将小女鬼的脑袋踢飞。
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力太大,大到他都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第104章 神棍8
“老鬼当鬼那么多年, 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啊。”
江流自个儿就是个半桶水的鬼使,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 他还是找来了老鬼这个经验丰富的鬼, 想知道他有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只是老鬼的回答打破了江流的希望。
“而且这位小哥儿身上鬼使气味极淡,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接受传承印记的鬼使,就好像是在上一任鬼使散功的时候, 他正巧就在边上, 蹭到了一些似的。”
老鬼不敢触碰这个印记, 因为鬼使印对于任何鬼怪来说都是克星,按照鬼使功德的深浅,对于鬼怪造成的伤害也有所不同。
虽然眼前这个鬼使显然是没多少本事的, 老鬼也不愿意碰触对方, 感受一下魂体被烧烫的滋味。
“这股气息好像还在变淡, 在没有功德加持的情况下,或许这个印记迟早会溃散的。”
老鬼不确定地说道:“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出现两个鬼使的先例,这位小哥儿身上的印记甚至都没引来地府的注意,所以老鬼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慢慢的,这个印记就该消除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江流边听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