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天这么冷,你要是受寒怎么办!我没有剩下的药了!要是你真的因此生病了……”
半夏的话一下卡住。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想象若是屈眳因此生病,她会怎么样。
此时没有抗生素,一场小病,都极有可能要了一个壮年男子的命。她都不敢想
屈眳反手一把抱住她,他身上此刻就穿着一层绢袍,绢袍也湿透了,体热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过来,烫的她心慌。
他低头下来,直接吻住她的嘴唇,那滚烫体温裹挟在唇舌之间,直接渡了过来。长长的一吻,吻得她头晕目眩。
过了好会,她身体里的空气似乎都要耗尽的时候,他终于放开她。
半夏伏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喘息。
“我舍不得。”
她听到他如此说。
第101章 吃醋
我舍不得。”
短短一句话,却道尽了他的心意。心爱的人,他自己连说话都要放轻了语气,生怕一不小心语气重了点,就伤着了她。小心捧在掌中,放在心上,仔细疼爱细心呵护。哪怕知道她不会责怪自己,他还是冒着大雨赶了过来,因为他舍不得她生气,怒火伤身,他哪里舍得。
宁可自己冒着大雨而来,也不愿意她再多生气伤身。
半夏听明白他话语下的意思,眼圈红了红,她伸手狠狠的揪他身上的衣裳,此刻他已经被她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贴身的衣服。绢袍吸饱了水,紧紧贴在肌肤上,没有半点遮挡的作用。
她低头给他解开衣带,他内外都湿透了,就连她的手指上,都带上了水渍。
屈眳身上的最后一层衣服被她扒了,浑身上下就只剩下小腿上的胫衣。半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的劲道不大,屈眳直接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给乖顺的坐在床上。他浑身□□,半夏抬头,看了他腿间一眼。
那一眼很是淡然,但是却让屈眳忍不住脸红心跳。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半夏就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把他腿上的胫衣也给扒了下来。
真的把屈眳扒光之后,半夏令人把热水抬进来。
屈眳这样,其实不用她管,直接丢给侍女们就好。但是自己的男人,哪里能容下被别的女人看到。就连男人也不行。
楚人男女不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怪毛病。
半夏抬头示意一眼外面的水桶,“自己去吧。”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伺候过哪个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伺候,直接抬抬下巴,示意屈眳自己去。
屈眳眼巴巴的看她好会,愣是呆在床上好会。见到半夏是真的没有给他擦身的打算,屈眳垂头丧气满怀失望的起来,自己去净房。
半夏在室内自己把从屈眳身上脱下来的衣物,给整理好,叫人拿出去,把干净的衣物拿进来。
两人厮混在一起,如胶似漆,他也经常在她这里过夜,有时候干脆就整天整天的住在这里,和夫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他的衣物她这里也有。
不多时衣物送了过来,半夏等他出来,过了好会她没见到屈眳。半夏到净房那里看,推开门,就见到屈眳蹲在地上,水泼了一地。
“你怎么了?”半夏惊道。
屈眳回头,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我……好像不会自己动手。”屈眳说起来,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一股窘迫。自小受人伺候,甚至沐浴都有人服侍,要他自己动手,一时间还真做不来。
屈眳不由得拱起身子,免得半夏看到自己的窘态。
半夏愣了下,突然就明白了屈眳为何这样。她哭笑不得,马上叫人立刻提进来几桶热水,自己把外面的长衣脱了,“会自己搓吧?”
屈眳窘迫的很,不过还是淡淡的嗯了几声。
半夏持起长杓,舀水就往他身上冲。屈眳抓起澡石,在肌肤上搓了两下。
身上干净了,换上贴身的衣物,半夏又给他把头发给沐洗了。头发已经全湿了,要是不洗的话,会发烧的。
浑身上下给他收拾了一通,最后把他摁在床上,把长发给梳通。
男人留长发,十分考验颜值,一不小心,就成了个狂野的野兽,尤其是披下来。她见识过了秦国人,觉得秦人还是全部把头发给梳上去的好。屈眳坐在那里,任由她摆弄,乖巧的如同一头驯服的猛兽。
他性情其实算不上多温和,甚至还有些暴躁。只不过到了她的手里,所有的桀骜不驯,全都散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半夏低垂着眼,她睫毛长长的,而且浓密,眨眼的时候,轻轻扑扇一下,他的心就猛地跳动一下。
半夏手里拿着漆梳正在梳发,视野里突然出现属于男人的一只手,那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手里漆梳拿开,一把把她扣翻在怀里。
他身上的凉意和雨水都已经洗干净了,男人的滚烫又翻涌上来,“我不知道父亲又给我选人。”
左尹到底是左尹,一个许姜拖得了他一时,拖不了他一世。
“也没甚么。”半夏靠在他的怀里,她知道屈眳心里如何想,也知道他对那些屈襄挑选的所谓女子如何厌恶,所以她真的半点都不怕。何况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的她和那些贵女完全不一样,她已经高过她们一截了,所以完全不会担心,她们对她有任何影响。
屈眳低头盯了她一会,半夏翻过来和他对视。他长发滑过肩膀直接垂落到她的面庞上,挠的她脸庞痒痒的。
“真的没甚么?”屈眳问。
半夏伸手握住他滑落到自己身上的一缕长发,想了想,她挺起身子,在他耳边道,“我真讨厌她啊。”
屈眳嗓子里终于发出一丝笑,他干脆翻身把她整个全部都压在下面,“我也是。”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父亲选的申女,哪怕就算见过,他也不会有任何印象,只不过她不喜欢,他自然也就跟着不喜欢了。
屈眳和自己同仇敌忾,半夏自然高兴,直接伸手一把把他抱过来。外面的雨水依然下的气势磅礴,窗外竹叶被打的噼啪作响。那响声一直传进来,如助攻的鼓点。催动着屈眳把她完全给拿下。
他一面温柔又蛮横的动作,压在她的耳畔,“叫我夫君。”
那话语听在半夏耳朵里,她慵懒妩媚的看他,却没有动,屈眳又开始蹭她,身体上上下下,密密切切的动作,原本就柔软的身躯顿时化作了春水,荡漾在他的动作里。
“夫君,快叫。”
半夏迷蒙着眼,紧紧的夹住他的腰,催促他再快点,给她足够的感觉。
听到他越发越急不可耐,连带着动作都渐渐急促凶狠起来,她在他耳边软软的嗯了一声。应下了他那声夫君。
屈眳被她这软软的嗯的一声,给懵了。他身子悬在那里,一时间进退不得。
明明是要她喊夫君,怎么变成他喊她了?
半夏笑的浑身发颤,她一笑,他受的裹挟又加剧了。他狠狠握住她半边柔腻,腰狠狠陷下去。
她的笑声顿时被掐断了。
雨水下了很久,半夏也被屈眳折腾了很久。他年轻,力气充足,对阵起来,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屈眳知道自己过分,事后好好给她揉了腰。只是那点心思就是不死。半夏也干脆,“你没娶我没嫁,甚么夫君不夫君的。”
一句话堵的屈眳无话可说。
他无言以对,只是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颈里,好半日都没能说出话来。
第二日屈眳直接和半夏一直睡到天光大亮。半夏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光已经透进来了。昨日吓了一整夜的大雨,今日也没有出太阳,天色阴沉,但阴沉屋子里头都这么亮了,时间肯定不造了。
半夏翻个身,从屈眳的怀里滚出来。
她一早就料到了会降雨降温,所以早有准备,让人把床上的被褥加厚。但年轻男人身上,暖烘烘的温度好像背后贴了一个暖炉。厚厚的锦被一盖,半夏夜里都被热醒来过一次。
睡了一晚上,身体上的不适缓解了很多,她回身过来,见到屈眳躺在那里,脸上还泛着红晕。她想起他昨天淋了一场雨,而且又胡搅蛮缠了好会。半夏担心他发热,伸手过去贴在他的额头上,手背并没有察觉到烫手的温度。
她才松口气。
要是屈眳发热了,她恐怕会恨不得把自己给抽几下。
屈眳睁开眼,眼里还有几许迷蒙,“甚么时候了?”
半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天色,应该不早了。”
屈眳嗯了一声,却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他懒洋洋的摊开四肢,手掌贴在她的后腰上,手掌用力,稍稍揉了一下。
半夏一把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该起来了。”
现在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再这么躺着,还是不像个样子。半夏推了他几下,屈眳躺在那里不为所动。
“要是日日都和这样就好了。”
半夏看过来,“这样是哪样?”
“可就是和昨夜一样。”屈眳笑道,笑容揶揄,目光在她洁白如玉的双肩上看了几眼。
“你也不怕肾亏了!”半夏恼怒起来。不过她一想,如果真的这么干,她可能会先肾虚。
昨夜气势汹汹的雨,今天已经停了,不过天还依然是有点阴沉沉的。
屈眳笑了一下,他眼睛盯在她身上,多少有些不怀好意。半夏被他盯得浑身发凉,她张嘴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主人,昨日里的那个申女来了!”
半夏坐在床上一愣,“她又来了?”
她昨天故意赶在暴风雨之前把申女一行赶出了门,现在恐怕躲在家里感冒发烧呢,就算身体好,被她说了那么一通,应该不会来了才是。
侍女终于将昨天武士们把申女车马全都杀了的事给说了。
半夏听后微微一愣,当面杀马,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是申女自己也是不告而来,而且来了也很嚣张,被人教训也理所当然。
“我去吧。”屈眳起身。
他年轻力壮,淋了一场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你去?”半夏看着他弯腰起来,把落在地上的绢袍捡起来穿上。
屈眳嘴里应了两声,他一边穿衣,一边过来看她,“我去。”
半夏点头,“好。”
他去的确是比较好,这种事由他出面,比她出面可好多了。
屈眳整理衣冠,洗漱的时候令人把出去把他的私兵叫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屈眳出去,到堂上见客。
申女昨日挺惨,马匹被武士杀了之后,只能和奴婢靠着两腿走。谁知刚出去没多久就碰上了倾盆大雨和大风,她被吹到角落里,淋了大雨。还是申氏家中见她久久未归,派人出去寻找,才找回来。
一回来就受了惊吓,加上着了凉,起了高热。申女的兄长怒不可遏,上门来兴师问罪来了。
武士们将他们气势汹汹,哪里会把人给放进来,再加上没有半夏的命令,干脆直接守在门口,和申氏一行人对峙。
屈眳来的时候,双方气势汹汹,一触即发。
申女的兄长以为会是半夏派人出来,谁知道门开了之后,直接是屈眳。
申女兄长一愣,而后就是熊熊怒火。屈眳和苏己有私情,这个消息在郢都里传的到处都是。只不过男女私情都是人之常情,知道也就知道,不会因为这个特别去怪两人甚么。现在左尹都要给他选妻了,他竟然还是和苏己不清不楚,还当面出来。这是要干甚么,为苏己撑腰么?
“屈大夫怎么来了?”申女兄长见到屈眳,顿时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