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嗯。”
不对,祁苏猛的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怀里的女子,“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试一次,你不是说你学了么,我这次不怕疼了,你再试一试好不好。”
细弱蚊蝇的声音在祁苏耳畔不断放大,他胸口剧烈的起伏泄露了他快无法抑制的渴望。
这些日子以来,天晓得他忍得有多难受,隔着两床被衾,他还是能清晰地感知她在身侧的软绵,无数次,他都得起身去净室冲凉水来得清醒。
现在,她竟然主动开口。
然而,狂喜之下,祁苏的胸膛忽尔染上了一丝凉意,瞬间将他浑身的燥热,浇出半分清醒。
他侧身,微微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面色沉敛,“楚娆,你先将话说清楚,发生了何事。”
楚娆的眼泪已然沾湿了祁苏的襟怀,她也知道骗不过,终于肯老老实实地大哭起来。
“祁苏,你你不用瞒我,其实我都知道了。明天,明天就有人来抓我走了”
明日?还有抓走。祁苏突然明白楚娆在说的事。
她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又偷听了。”
楚娆哭着用小拳头捶了祁苏一下,她现在心里难过害怕极了,他怎么还在意这等无关紧要的事,“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
祁苏被她这般哭法,心里一阵绵软,他不是计较这些,而是她每次只听半句,都能自己想一整出戏,他哪里猜得到。
“别怕,没人能抓你走。”
楚娆泪眼婆娑,“我知道你是安慰我,可你的铺子说关就关,我们斗不过大官的,等明日,我还是会被带到那个副千户那儿去。”
她在净室已然想的很明白,明天要是被人架走,她了不得随身藏把刀,与奸恶之徒同归于尽。
但是想想爹娘亲人,还有祁苏,她心里就难受,为何她老是遇到生死抉择呢。
“所以,祁苏。”楚娆抽搭了下鼻尖,倔道:“今晚,你到底试不试麽。”
祁苏看着女子胆小委顿的神情,娇娇弱弱的一团,背脊还因为哭而轻颤的发抖。
她真的好可怜,可是怎么办,他还是想欺负她。
至于那些他想说清,便能说清的事,等欺负完了再说,好似也不迟。
楚娆等了许久,祁苏都没有动静,一抬眼,他正幽幽地看着她。
突然她发现祁苏的眼神变了,变得和上次那晚一样暗,不是,比上次还要更深黯。
见作话。
烛火熠熠,一室香靡。
第88章
阳光透过窗棂在内室开了一条亮缝。
大红色的鸳鸯枕被下, 女子被裹抱的只露出脖颈,上面红痕暗色星星点点,无一不昭示着昨夜的暖室春光。
楚娆是真的糟了许多罪,初时还能忍着不喊, 但奈何她初经人事, 酸楚生涩, 祁苏又全然失了理智的攻城略地,痛的她又哭又喘,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天快光亮时,祁苏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然后她便累的立时昏睡。
可惜她睡得并不安稳, 因为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有人来抓她走, 她抵死不从, 但架不住他们使力。
“不要, 我不要走祁苏, 救——救我。”
怀里的女子不着寸缕地在抱着他扭动,祁苏睁开的眸子, 隐隐又有暗下之意,但当听到她梦中呓语时,眸色蓦地变冷。
他抚上楚娆的后腰, 将她更往自己近身一带, 温暖席卷而来,楚娆顺势地往他的怀里钻。
楚娆半梦半醒,“祁苏我是不是马上就要被抓走了。”
“没人敢抓你。”
楚娆明知道祁苏是在安慰她, 但她贪恋极了他此时温柔的语调,脸颊在他手上蹭了蹭,“嗯,抓就抓吧,反正我能给的都给了,我应该不亏了吧。”
祁苏将她捞进怀里,本来冷着的脸,又被她说的气笑了,“你是不亏,但是我亏死了。”
玉色指腹所触之地,质感柔腻,祁苏的喉结滑动,浑身的知觉,仿佛只剩下那一处。
他侧过身,楚娆被他昨晚折磨出经验来,一下子感受到了‘危险’。
“祁苏,你又要来。”
“这次不痛了。”
“呜呜你骗人!”
“嗯,这件事,只骗你。”
一番荒唐,午时已过,从晚上累到第二日,早午膳食都未用,楚娆酸软地下不了床,祁苏明明该比她还累的,却是精神熠熠。
洗漱完,他用被子裹紧她,抱着走往净室浴池,楚娆实在是没力气,顾不上羞不羞人,任由他走过一众仆从的面前。
浴池里放好了水温适宜的热汤,祁苏将她放进池子里,细细地清洗,柔嫩的花蕊被欺负红红肿肿,零落可怜。
从身体里勾扯出的,全是他的痕迹。
楚娆虽然无力,但还是时刻观察祁苏的眸色,一有发现不对,便马上捧着他的脸认真道:“祁苏,真的不可以,再这样,我要晕过去了。”
祁苏显然还在食髓知味的兴头上,但看到她这幅认真又苦巴巴的神情,只能勉强地说服自己放过她。
拉拉扯扯地沐浴完,祁苏将她抱上用作休息的贵妃靠,替她绞干湿发。
楚娆贪恋的躺在他的腿上,侧躺着抱着他的腰身。
到这个地步,楚娆已没什么不能说开的,她垂着眼睑,仿佛交代事情一般,“祁苏,我虽然痛,但还是高兴。”
“嗯?”祁苏的指腹隔着软布,在轻捻她的墨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现在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这般的亲密,这种事,我绝不愿与旁人再做。”楚娆说到此时,眼神苦楚中带着一丝决绝,“所以,如果我真被抓走了,你可能以后就见不着我了。”
“你答应我,绝不能忘了我。”
楚娆做不到无声无息地去寻死,她也自私地想教祁苏难忘一世,就算他以后再娶,也不能有人替代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这也是她昨夜那么主动的缘由。
祁苏哑然,他捋起发尾的手僵在一半,都快忘了,他分明是‘骗’了她的第一次。
清咳一声,祁苏难得地对着楚娆没什么底气,“不会有人带你走,你许是听错了。”
“可我在厅外听的很清楚,你不把我送出去,今日就会有人来抓的。”
祁苏还想再说,室外,四九轻敲木门,“公子,外面有一大堆人上门了!”
外头吵嚷声渐大。
祁苏替她扣好高的快至颌角的领褖盘扣,经过昨晚,他现在恨不得把楚娆拿个袋子从头到脚的扎好,一处都不漏给别人看。
“祁苏,我不冷,不用再穿了。”楚娆心里系着外面的事,对祁苏一层层的给她加衣表示不满,“我们赶紧出去与他们理论,我就不信,天子脚下,他们还当真敢这么对我。”
她都能豁出命了,还怕什么。
“不用去理,他们的确不敢。”
楚娆看着祁苏一点都不张皇失措的模样,心里也有疑惑,“他们怎么不敢?”
祁苏未回,“先去用膳。”
楚娆摇摇头不肯,她心里像是吊挂着大石,哪里吃得下饭。
祁苏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好,我带你去,但你不能与我吵闹。”
“噢。”
楚娆不明白,她跟祁苏有什么可吵的
初春的白日,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楚娆身上还是被祁苏罩了件外衫,外衫外面还披着薄氅,将她的身线挡的密不透风。
初承人事,楚娆现下有些虚弱,整个人被祁苏揽在怀里,半挂在他身上。
斜靠着祁苏的肩头,楚娆望向院子里,从屋角檐下延伸出去,站满了穿着甲胄的京畿营士兵,密密麻麻得黑压压一片,包围了整个主院。
正中被捆绑了一人,楚娆定睛一看,不就是那天酒楼上的那个醉汉,也就是,那个说今日来把她捉走的副千户。
“侯爷,小人知错了!”武兰桂跪在地上哭地涕泗横流。
他今天原本准备从自己手下抽调几个人过来吓吓祁苏,兼带走楚娆,没想到大清早就被京畿营的人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先被‘教训’了一顿,这才知道祁苏的身份,他真是被绿绫那个贱婢给坑死了。
万中之一的概率,怎么被他撞上了,祁苏竟然就是那个明殷朝唯一的异姓侯爷——清陵侯。
“侯爷,小的真的知错了,求侯爷饶我一命啊!”
他的声音粗粝,此时大吼大叫,听得祁苏眉头一皱。
卓蔚见此情景,立刻将随手捡到的破布塞进了武兰桂的嘴里封上,周遭安静下来,只剩下断续的支吾声。
这个人在说什么,侯爷??楚娆茫然地抬头看向祁苏。
与此同时,护城京兵孟兵头侧步而出,单膝跪地行礼,“请清陵侯放心,此人强抢民女,收受贿赂,作恶多端,卑职回去定会上报,数罪并罚。”
武兰桂一听数罪并罚,就知道死罪难逃,一个白眼晕过去,孟兵头嫌恶地把他踢开,继续道:“至于涉案的其他人员,卓护卫已经给了一份名单,卑职定会不让任何人逃脱。”
“嗯。”
这是祁苏开口之后说的第一个字,楚娆从初时的不解,再加以联系,囫囵猜想了大概,方才在净室,她也想过祁苏或许认得哪个大官,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祁苏竟然有侯爷的身份。
楚娆咬唇,蹙眉道:“祁苏,你,真的是侯爷。”
“嗯,看够了,我们回去。”
祁苏不想楚娆在外吹风,没继续留下,抱起她就往房里走去,午膳还未用,他怕再等下去,楚娆真的要饿晕过去。
“你是侯爷”楚娆窝在他怀里,兀自又读了一遍,字面意思她能懂,但祁苏怎么会是侯爷呢。
如果他是,那她昨晚苦兮兮地说了那么多,红着脸主动的时候,祁苏就清楚她不会被人带走,那他不就是趁虚而入么。
“祁苏,你,你真的是欺负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