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784.进宫
希雅回头看她,微微一笑,“那当然了,表嫂做事让我满意,我做事肯定也会让表嫂满意呀,毕竟,我也舍不得表哥死,对不对?”
柳若晴的脸色,沉得可怕,“你可以先回去了么?”
希雅抿着唇看着她,半晌,嬉笑着点了点头,“好呀,我静候表嫂佳音哦。!”
随着几声得意的笑声,从希雅的口响起,这一次,她非常干脆地离开了靖王府。
柳若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将心口那疼得发紧的感觉,稍稍松开了几许。
她在言渊身边坐下,看着他没有血色的俊颜,苦涩地笑了一声。
“我曾想过跟你携手到白头,不求轰轰烈烈,但求似水长流,可惜呀,在别人看来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愿望,在我这里,却成了奢望。”
“言渊,我曾经有多后悔嫁给你,现在有多后悔跟你相知相爱,如果我早料到与你相爱却没法与你相守一生,从一开始,我宁可死在柳城鹤手,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床的人,眉头轻轻一皱,眼皮艰难地动了两下,似乎是努力地想要睁开,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没有办法。
眼底的泪,从她的眼眶涌出,她俯下身去,吻,轻轻落在言渊冰凉如铁的双唇,几行清泪,沿着她清丽的双颊,落到言渊的脸,滚烫灼热。
“我不能再连累你受伤,连累你受尽千万人唾骂,你不愿为天下人负我,我亦不愿你为了我,误尽苍生,此生能与你相遇相知,晴儿……于愿足矣!”
床的言渊,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苍白的脸,看去十分痛苦。
他的眼珠子动得更加厉害了,可偏偏是睁不开来。
柳若晴走到窗前,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唇角,微微向扬起。
日月可鉴,永不相负,这一次,她却是要负他了。
来生,我们换个身份,若有幸再相遇,定与你相守一生。
翌日清晨,刚刚入秋的阳光,带着一丝的暖意,从窗外洒进来,让整个压抑的房间,添了几分生气。
柳若晴一早起床,清清爽爽地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浅色的衣服,从靖王府里走了出去,一路直奔宫门。
因为先前有读书人撞死在宫门口,有些人怕了,便自动从宫门离开了,也有些人在皇帝盛怒之下,被抓进了大理寺,一时间,原本一些过来凑热闹却胆小如鼠的读书人,都纷纷逃走了。
柳若晴进宫的时候,宫门外,并没有什么人,守门的侍卫看到柳若晴进来,讶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照理说,这位是皇下令禁军去靖王府要抓的人,碍于靖王府不能擅闯,所以才一直压着。
可这位出了靖王府,又主动进宫来了,他们应该去抓她才是。
可看她眼角带着微笑,从容地朝宫门走来,他们却是谁也不敢乱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路往长寿宫的方向走去。
长寿宫——
因为之前柳若晴被关进大理寺,小世子言珩一直被养在太后的长寿宫,跟大皇子为伴。
这会儿,小世子还没有睡醒,刚刚熟悉完毕的太后便听到宫人进来禀告,“禀太后,靖王妃求见。”
太后往头插玉钗的动作,顿了一顿,回头看向面前的宫人,眼底一片讶然,“你说什么,靖王妃来了?”
“是,靖王妃正在殿外。”
太后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心却有些隐隐的不安。
若晴这会儿怎么进宫来了?她难道不知道现在能护住她的只有靖王府了吗?
现在她出了靖王府,没人能护得了她了,老九怎么也不拦着她。
太后心的疑问更甚了一些,眉头越皱越紧,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前厅之。
太后压下心的不安,走到柳若晴面前,将她往边一拉,对厅的下人道:“你们都退下。”
“是。”
宫人们退下之后,太后看向柳若晴,压低声音责备道:“你怎么出靖王府了,你不知道外面的风声吗?”
柳若晴笑得轻松,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悲凉,对太后摇了摇头,道:“我想珩儿了,所以来看看他。”
这个理由没什么问题,可太后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道:“你想珩儿了,命人跟哀家说一声,哀家会把珩儿送回靖王府的,你这样贸然出来,万一……”
太后没有说下去,柳若晴心里却是明白的。
靖王府是她的避风港,只要她在靖王府待着不出去,谁也拿她没办法,可是,她能在靖王府呆一辈子吗?
让言渊顶着是非不分的骂名,跟她躲在靖王府里一辈子?
一想到那样的情景,柳若晴便觉得喉咙发紧。
“不,不,珩儿在皇嫂这里,我很放心,以后珩儿还是得麻烦皇嫂您多多照顾和教导,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无愧于苍生百姓的好男儿。”
太后听着柳若晴这话,越听越不对劲,“你这个时候说这话做什么?你是珩儿的母亲,如何教育她该是你的事才对。”
柳若晴心头疼得喘不过气来,面却只能轻松地对着太后,面对她的问题,她也只是故作平淡地微笑着,“皇嫂您是皇的母亲,是珩儿的伯母,由您教导定是我这个到处闯祸的母亲要好啊。”
太后看着她没说话,半晌,才低声问道:“若晴,你不要瞒哀家,你打算做什么?”
柳若晴身子一僵,低垂着的睫毛,微微轻颤了两下,道:“没什么呀,是好久没见珩儿了,所以想来看看他罢了。”
“可你出了靖王府,皇算想找借口暂时压着捉拿你这件事,怕也是不能了。”
太后担忧道。
柳若晴知道太后的好意,眼底对这个她年长许多的嫂子,心存无限的感激。
她双手紧握住太后的时候手,握得重重的,“晴儿有幸能遇见皇嫂,是晴儿此生的大幸。”这个尊贵的妇人,从她嫁过来开始,一心一意护着她,从未在她面前摆出任何的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