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吴广杀入鹏军阵营深处,举目前望,只见鹏军的最密集处有辆大马车,马车呈方型,长宽差不多皆有一丈,冷眼看去如同一座小房子,马车通体由紫檀木制造而成,上面浮龙飞凤,都为金黄色,仔细观瞧可发现那是能工敲匠把一颗颗的金粒镶嵌上去的,即便是马车最不起眼的边边角角也有镶有金箔、金叶。在车前面,立有两排高头大马,前四匹,后四匹,同样的健壮,同样的高度,八匹骏马身上连根杂毛都找不到。
  只看这辆马车豪华的程度,无与伦比的排场,以及周围鹏兵鹏将的密集程度,吴广立刻判断出马车里的人身份极不简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钟天本人。
  他两眼放光,大吼道:“拦我者死!”说话之间,他手中的灵刀挥舞开来,锋刃划过长空生出的一道道寒光如同雪片一般,挡在他前方的鹏兵不时有人被灵刀锋芒扫中,血溅三尺,惨叫着扑倒在地。
  当吴广冲到马车近前时,两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鹏将迎上前来,一人持枪,直刺吴广的胸口,一人持刀,横劈吴广的脖颈。
  吴广反应极快,想都未想,单手握刀,向外一挥,随着清脆的声响,把横劈过来的灵刀弹开,紧接着身子又向旁一侧,再把迎面刺来的灵枪闪躲开,就在对方要收枪再攻的瞬间,他胳膊皱猛的回缩,嘭的一声,将对方的灵枪硬生生夹在肋下。
  那鹏将大吃一惊,还想用力把灵枪抽回来,可是吴广挥出去的刀已反扫回来。
  这一刀正中那鹏将的腰身,刀锋由左肋进,右肋出,将其拦腰斩成两皆。
  那鹏将的上半身已摔下战马,下半身还挂在马背上,五脏六腑流淌满地。另一边鹏将眼看着同伴惨死于吴广的刀下,怪叫出声,运足臂力,手中的灵刀立劈华山向吴广的头顶硬劈下来。吴广动作奇快,收刀上架。
  当啷啷灵刀砍在他的刀杆上,弹起有半尺多高,吴广没有怎样,倒是那名鹏将被震的臂膀发麻,虎口崩裂,暗叫一声厉害,鹏将双目圆睁,强忍疼痛,收回灵刀,又是一记横扫。吴广现在可没时间和他纠缠,他断喝一声,灵刀前探,光芒顿起,灵乱风随之而出。
  没想到他的灵武技能使用的如此之快,鹏将准备不足,此时再想把扫出去的刀收回来施展技能与其相抗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漫天飞舞的灵刃把那名鹏将浑身上下的灵铠瞬间击碎,由头上到脚下,被灵乱风剐出无数道的伤口,整个人如同血葫芦一般痛叫着翻身摔下战马,躺在地上,身子抽搐几个便没了动静。
  说是迟,那是快,吴广刀斩两名鹏将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周围的鹏兵见状,吓的魂飞魄散,肝胆欲裂,再不敢上前拦阻,纷纷向两侧避让。他们闪开,可给吴广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他几乎是畅通无阻的策马冲到马车近前,手中刀向前一递,再向上挑,唰!马车的帘子被刀锋撕开,吴广定睛向里面一瞧,只见宽大的马车里只坐有一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白面黑须,身穿锦缎长袍。此时这人满面的惊慌之色,也正在向外看,正好和吴广的目光碰个正着。
  吴广现在和血人无异,身上的灵铠已看不出本来颜色,完全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冷眼看去,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那中年人看罢之后,吓的头发丝都快竖立起来,身子发软,别说跑,即使叫都叫不出声。
  “你是钟天?”吴广没见过钟天,只知道他是白脸黑须,和车中这人的模样差不多。
  “我不”那中年人刚要说话,可是吴广根本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冷笑出声,叫道:“我找的就是你!”说话之间,他手中刀猛的向车内刺去,只听扑的一声,灵刀的刀锋正中那中年人的胸口,将其身体一刀刺穿。
  吴广喝道:“给我出来!”他臂膀用力向外一轮,呼,那中年人的身体还挂在灵刀上,被硬生生从马车里带了出来。扑通!中年人摔到车外的地上,两眼翻白,只吐出两口血水,脑袋向旁一歪,当场毙命。
  吴广大笑,不用对方报名,此人十之八九就是钟天,真没想到,这个风国的第一国贼竟然能死在自己的手里。想着,他把灵刀高举过头顶,向下猛劈,随着咔嚓脆响,尸体的脑袋应声而落,他再用刀尖将其挑起,拎在手中,低头系于自己的腰间。
  他刚把人头系好,侧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吴广正要回头观瞧,冷然间,身侧恶风不善,空气波动,似有灵波袭来。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吴广来不及细想,本能反应的在马上就地向下一滚,轱辘出好远。
  就在他滚开瞬间,数百根之多的灵刺已到近前,灵刺没有伤到吴广,却将停在原地的战马刺成了马蜂窝。这些灵刺的力道之猛,将战马长长的身躯都贯穿,数百根灵刺飞过之后,战马只剩下模糊一团的血肉。
  啊?趴在地上的吴广看得清楚,同时也惊出一身的冷汗,好霸道的追魂刺!来者是谁?他腾的一下从地上弹起,举目前望,看向出手偷袭自己之人。
  来者身罩一席天蓝色的灵铠,手中握有一把九转乾坤枪,跨下白龙驹,冷眼看去,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吴广不认识此人,在他印象里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他大皱眉头,冷声喝问道:“来将通名!”
  “钟武!”
  来人报上自己名字的同时业已冲到吴广近前,九转乾坤枪的枪头乱颤,在空中挽出三朵枪花,分刺吴广的咽喉和左右胸口。
  哦!原来他就是钟武,钟天的二儿子!吴广不惧反笑,他身躯横着闪出两米多远,将对方的三枪全部让开,接着,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钟天的孽子!也好,现在你的贼父贼兄都已毙命,只剩下你这根独苗,我看你也不用再活着了,去黄泉路上找你父亲和兄长做伴去吧!”
  “放你娘的屁!”钟武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手中灵枪光芒大盛,血魂追突然乍现,一根根暗红色的灵刺在空中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齐齐向吴广的周身要害射去。
  其实吴广若是能静下心来分析,立刻就能感觉出不对劲,钟天可是钟武的父亲,他要是死了,钟武定得悲痛欲绝,可是现在钟武脸上只有恼怒之色,并无悲伤的情绪。不过现在钟武释放的技能太厉害,吴广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细想。
  通过血魂追的颜色可是判断出对方的修为程度,释放出来的灵刺越红说明其修为越深,反之则越浅,钟武的血魂追灵刺已呈暗红色,只此一点,吴广就判断出来对方的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
  想闪躲开血魂追这种大范围攻击技能是不可能的,千钧一发之际,吴广使出全力,大喝一声:“来的好!”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偃月刀通体泛起奇光异彩,灵乱极随之释放。
  灵刃多如牛毛,聚集在一起,好似飓风横行,由于数量太多,摩擦空气时产生的呼啸声都震人耳膜。
  吴广的灵乱极与钟武的血魂追碰撞在一处,那一瞬间,仿佛要天崩地裂了似的,灵刃与灵刺相互撞击,齐齐破碎开来,引发的波动向外扩散,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气浪,即使是站在十多米开外的士卒都受到气浪的压迫,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与此同时,地面的泥土也被灵刃、灵刺卷起多高,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周围人都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正身处于炼狱之中似的。
  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场上才渐渐安静下来,等尘土散去,再看场内的二人,周围的鹏兵鹏将们都吓了一跳。
  吴广站在地上没有动,但身子却向后移出两、三米远,他的双脚在地面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向他身上看,在其左肩、左胸口上方、小腹、右腿等处都多出拇指粗细的血窟窿,鲜血从破裂开的灵铠内不断的流淌出来。
  再看钟武,状况也没好到哪去,他跨下的白龙驹已成了血龙驹,身上被划出多少口子已无法统计,四蹄尽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坐于马上的钟武已站到地上,头部灵铠俱碎,披头散发,在其脸上还有两道刺眼的血痕,将半张脸都染成红色,身上的灵铠也不完整,被灵刃划开的口子有十余处,其中有几处伤口极深,连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可以说吴广和钟武二人的技能硬拼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吴广强忍身上钻心的疼痛,眯眼盯着对面的钟武,同时他也在暗暗点头,看来传言也不都是假的,钟武果然是个灵武奇才,无论修为还是技能,皆有过人之处。
  他慢慢抬起手中的刀,指向钟武,冷声说道:“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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