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2章 清醒

  “输了,呵呵,我输了。 ”
  古小雅环顾周围,妖兵已经死伤殆尽,剩下的都是奴隶大军还有锦州城的将士。
  战无双跟火舞还有金鳞木槿一群人都盯着古小雅,恨不得将古小雅给生吃了一样。
  秋葵的死,血玫瑰的死,包括这个大家都不认识的霜落的死。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古小雅而发生的。
  若是没有古小雅的野心,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事到如今,说再多后悔的话都已经没有用了,大家要面对的,则是这个残酷的事实。
  大家一直都想要杀得古小雅就站在眼前,可以看得出来,每一个人,每一个奴隶眼中的怒火。
  “哈哈哈哈,我输了,我又一次输在了你的手中,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输。”
  古小雅原本平静的脸庞突然大笑了起来。
  就好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疯狂的大笑,仰天长啸。
  大家都看着古小雅,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古小雅。
  “都是你,都怪你,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我与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如此对付我?”
  古小雅大笑之后,这才转头盯着张浩,怒目而视,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后悔,反而是更多地恨意。
  “就算是没有我,你也不会成功,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丧尽天良。”
  张浩冷冷的说道。
  “丧尽天良,呵呵呵,丧尽天良,你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如此,只有成王败寇,胜者为王,现在你赢了,什么事情当然都是你说了算。”
  古小雅不甘心,指着张浩训斥了起来。
  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到头来居然都只是一场空,如此一来,古小雅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啊。
  她后悔啊,真后悔当初自己没有杀了张浩。
  要是一开始自己就不被那紫色异火所吸引,不折手断的杀了张浩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自己率领着强大的妖兵攻打天启大陆,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量所能阻拦。
  但是呢,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贪心,因为自己想一下就得到最顶级的紫色异火,所以这才会留着张浩这样一个后患,以至于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古小雅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事到如今,她输的很彻底,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折损,最大的依靠火麒麟也因为霜落的疯狂而同归于尽了。
  孤身一人,古小雅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逃脱的办法。
  看着周围一双双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双眼,那满满的恨意,古小雅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要杀就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不知道死过了多少次了。”
  古小雅倒是也硬气,根本就不带求饶的,而是说完以后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打算活下去了。
  张浩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一步步走到了古小雅的面前,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张浩的内心也是及其的纠结复杂。
  神农已经隐匿于张浩的体内,而此刻的张浩,依旧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原本还打算孤注一掷催动自己体内全部真气的张浩被神农给阻止了。
  而现在,看着面前的古小雅,这个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女子,自己只需要将长剑送出,便能刺穿古小雅的胸膛,结束她的性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浩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而且颤抖的很厉害。
  为什么会这样,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当初楚鸿飞死之前说的话。
  “照顾好她,她是一个好女孩。”
  这是当初楚鸿飞临死前对张浩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么多年来,张浩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但是张浩知道,楚鸿飞当初很喜欢古小雅,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从未表露出来而已。
  若是可以的话,张浩恨不得让古小雅安然离开,可惜张浩没办法说服自己。
  从当初的天启城,到现在,古小雅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可以说都是人神共愤。
  如果自己真的放任古小雅安全离开的话,那自己又怎么能对得起每一个因为古小雅而死的人呢。
  纠结,犹豫了半天之后,张浩还是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直接刺穿了古小雅的胸膛。
  毫不犹豫,毫不客气的送出了手中的长剑, 虽然是很短的距离,但对于张浩来说,却好像是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长剑发出了“噗嗤”的声音,古小雅口中流出了一丝鲜血,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浩。
  或许她是做好了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张浩手中的长剑下来的如此的坚决把。
  而且张浩发现,原本双眼血红的古小雅,在这个时候,眼睛已经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回复了之前的颜色了。
  张浩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此刻的古小雅,却给了张浩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爱过我吗?”
  古小雅睁开眼睛,没有去管自己嘴角流出的鲜血,而是盯着张浩质问了起来。
  语气很轻,但是张浩能感觉得到,古小雅问的这个问题, 是她内心之中最深处的疑问。
  “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当初在天启城的时候古小雅也问过。
  只是却被张浩给拒绝了,但是这一次,临死之前,古小雅再一次询问,却让张浩茫然了。
  爱过吗?
  张浩不知道。
  因为自从那一次困兽坡一战之后,张浩跟古小雅之间的交集就少的可怜。
  后来古小雅率领部队南征北战,张浩也为古小雅开心,至少觉得古小雅已经成长了。
  但是至于两人之间感情的问题,张浩却从来没有想过。
  或许对于张浩来说,古小雅始终只是一个孩子吧,要不然就是因为楚鸿飞的原因,所以张浩从来没有往这一方面想过。
  “没有。”
  张浩不忍欺骗,至少这个时候,自己对古小雅是没有丝毫的感情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心里面的人,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古小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血红色,而是回复了一个正常人的黑色的眼睛了。
  这个时候,给张浩的感觉跟之前是完全两个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这就是这个功法最大的弊端吧,但是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所以只能修炼下去,我好难受,好痛苦,谢谢你张浩,是你让我解脱了。”
  古小雅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跪倒在地,长剑拔出之后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
  古小雅双手抓住了张浩的裤子,就好像是在忏悔哀求一样。
  “当初爷爷说过,这功法是古家禁忌,为什么我就是不听,非要修炼,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肯定做错了很多事情,张浩,你恨我吗?”
  古小雅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跪倒在张浩的面前哀求着。
  张浩显然已经明白了古小雅刚才眼睛发生的变化。
  这肯定是因为修炼了某一种功法,而迷失了自己的心智了吧。
  要不然的话,古小雅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这种天差地别的反差,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啊。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浩慢慢的蹲下身,看着古小雅,艰难的伸出手抓住了古小雅的手心。
  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抓住过古小雅的手了,这一次,古小雅的双手冰冷的厉害,就好像是冰窖里面刚刚走出来的一样,或许是因为古小雅的生命体征正在不断地消失的原因吧。
  “对,对不起张浩,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做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古小雅见张浩蹲下来以后,一双手很是慌乱的抓住了张浩的双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古小雅的口中还在不断地流出鲜血,但是这一切,古小雅都顾不上了,似乎这个时候,只有不断地道歉,才是古小雅最应该做的一样。
  这么多年的忏悔,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张浩的内心一阵生疼的厉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浩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虽然对古小雅深恶痛绝,但是张浩也能感觉得到古小雅发生的变化。
  “你能原谅我吗?”
  古小雅看着张浩,没有回答,或许她早就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了信心了。
  这个时候,只有死亡对古小雅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心的话,那我又何来原谅呢。”
  张浩艰难的说道。
  原谅,怎么可能原谅。
  自己身边的兄弟,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的惨死,都是因为古小雅。
  要是这种事情都能原谅的话,那张浩自己都会自己感到陌生了。
  只是看着此刻的古小雅,张浩实在是没办法说出更多狠话来。
  “够了,这就够了,这一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古小雅说完以后,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得到了张浩的原谅之后,比一切都要重要一样。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以后,古小雅这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被张浩抓住的手腕也慢慢的滑落在地,显然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张浩抱着古小雅的尸体,整个人都迷茫了。
  怎么回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古小雅已经死了。
  自己的仇也都已经报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像是做了一件极其错误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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