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错。”
  “可如果我说,阮眠对念慈并没有多少感情呢?你要对付念慈,我没意见,独独阮眠,我不同意!”
  孟沛远眉峰一挑,无声的嘲讽她的螳臂当车。
  他一句话都不说,存心要看她急得上蹿下跳:“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沛远双腿交叠而坐,和她的着急行成鲜明对比:“我也不想干什么,只要他们家乖乖迁移出北城就行。”
  白童惜吓了一跳,孟沛远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基本只要得罪过他的人,那都是要牵连九族的。
  “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孟沛远看了她一眼:“我把她赶走,和你跟她继续做朋友又没有冲突。”
  白童惜抗议道:“你这简直是强盗逻辑!你身为我的丈夫,却把她逼得走投无路,你让我俩还怎么做朋友?”
  孟沛远眸色微沉:“你不想她误会你,大可以告诉她,是我一意孤行,何况我实施计划的时候,你确实一无所知。”
  白童惜郁闷道:“这话换做我说给你听,你能相信吗?孟沛远,你做事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总是不停的为难我身边的朋友,然后让我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闻言,孟沛远“霍”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手里还死死攒着件忘了放下:“你只会从你的角度,你朋友的角度出发看问题,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我爸妈为了一个念慈都见血,闹离婚了,我身为儿子,你让我什么都不做,看着我爸在我妈和另一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吗?”
  白童惜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拐着弯劝:“可爸已经说了,他跟念慈没有私情。”
  孟沛远冷声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据我调查,念慈的老公已经死了,我爸妈又因为你频频闹不和,这样的婚姻,最容易出现第三者插足的情况。”
  白童惜刚平复的怒气一下子又点燃了:“什么叫因为我闹不和?你是想把爸妈吵架的原因归结到我头上吗?”
  孟沛远硬邦邦的说:“有一部分是因为你。”
  白童惜无语,郭月清自己做人极品不说,孟沛远还从来不在她身上找原因,怪不得郭月清扭曲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公主!
  孟沛远扫过她缄默不语的小脸,微微软化道:“我不想跟你吵,有关你朋友的话题就此打住!”
  白童惜却并不领情:“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正如你所说,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原则,阮眠是去还是留,咱们各凭本事吧!”
  孟沛远一把钳住她的小下巴,不悦道:“白童惜,我道理都跟你说尽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童惜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他受伤的拳头上,语意悲伤的呢喃:“孟沛远,你知道我最害怕你什么吗?”
  孟沛远险些迷失在她含泪的水眸里:“什么?”
  “我最害怕的是你的喜怒无常,前一秒你可以宠我入骨,后一秒你又可以斩断我的手足至亲,如果可以的话,我衷心盼望你能从两者中取个平衡值,我不需要你的千般宠爱,只求你别在我疲于奔命的时候雪上加霜。”
  第381章 不会再心慈手软
  白童惜的指责,令孟沛远怔了怔,是他太过分了吗?
  他还没对阮眠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她就这么抵触了,要是真对阮眠一家赶尽杀绝,她不得埋怨他一辈子?
  心,紧缩了下。
  一方面是郭月清,另一方面是白童惜,原本是两个没有可比性的人,却令他产生了动摇!
  下一秒,办公桌上的手机不甘寂寞的震动起来,孟沛远暂且松开白童惜,接听了电话:“妈?”
  一听到孟沛远的声音,郭月清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儿子!你爸爸不晓得从哪里听到我们对付念慈一家的事,他临走之前威胁我,如果我们不改变主意的话,他就带着念慈一家跑到我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孟沛远握着手机的五指不断向内紧收。
  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特意先从念慈的女儿下手,假使消息传播的再快,念慈也不可能马上反应过来是他在背地操纵,更不可能这么快传到孟知先那里……
  唯一的可能,就是白童惜故意走露了风声!
  郭月清又说:“儿子!妈这辈子就只爱这么一个男人,要是他为了那只狐狸精抛弃妈的话,妈就不活了!”
  孟知先要真为了一个女人远走他乡,这事铁定瞒不住,到时不管是对孟家还是郭家,那都是一道洗不清的耻辱。
  郭月清开始剑走偏锋了:“儿子,要不这样……咱们干脆雇杀手把念慈抓到没人的地方杀了?只要这个人没了,我看你爸爸和谁远走高飞!”
  孟沛远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妈,这事咱们回头再商量,你别擅自行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爸一气之下真跑了!”
  郭月清怔了下后,急道:“好好好,妈不说了,按你的意思去办就行,你爸能不能回心转意就看你的了。”
  看他的?
  就连一向对郭月清唯命是从的孟沛远,都生出了几分无力感,他的妈妈,在某些方面真是软弱,要挽回爸爸的人是她,可却一直拿他当枪使。
  但一想到郭月清十月怀胎生下他,又费尽心力培养他,他所能报答的就是为她遮风挡雨,免去她的后顾之忧,这是他的义务,更是他的责任。
  放下手机,孟沛远狠戾的扫向白童惜:“是你把阮眠的事告诉爸的?”
  白童惜供认不讳:“没错!”
  “你——”孟沛远真想掐死她。
  白童惜挑眉问:“你是不是很生气,因为我的先斩后奏?别怀疑,当猜到你瞒着我对我的好朋友下手的时候,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
  她自认没有和孟沛远交手的实力,她能依仗的也只有孟知先这层关系,换位思考,她并没有做错。
  孟沛远眼神冷的吓人:“我想早点平定家里的乱流,你却偏要在这时候跳出来搅局,行,那我们试试看,你的朋友到底是去还是留,而这次,我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白童惜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不顾形象的扒住孟沛远的手臂:“你已经抄了阮眠的家,封了她的店,你还想怎么样?”
  孟沛远邪恶的勾唇:“她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如果他的亲生父母找上门的话,你说从道德的角度来讲,她要不要把女儿再还回去?”
  白童惜目露惶恐,如果刚开始孟沛远只是想从经济上打击阮眠,那么现在就是要让阮眠体会切肤之痛了。
  孟沛远承认这话有赌气的成分,事实上,他真正要铲除的人是念慈,对付阮眠只是顺便,只是白童惜分不清立场的话叫他恼怒!
  他是她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儿女外最亲的那个人!
  可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口口声声全是对他的埋怨,他在她心中占据的“喜欢”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他忍不住对比,这份“喜欢”是不是输给了青梅竹马的宫洺,输给了闺蜜阮眠……
  她的心,总是那么大,装的人,又是那么多,仅剩给他的那份“喜欢”,怕是被瓜分的只剩一点点,那他要来干什么?
  他要的,是她的全部!
  ……
  与孟沛远的谈判,最后无疾而终,甚至到了越演越烈的地步。
  白童惜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之际,皮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是孟知先发来的短信,邀她到公司楼下见面。
  回了句“好的”,白童惜回头睨了紧阖的办公室一眼,挎着肩离开了。
  总裁办公室里,秘书小姐把刚泡好的咖啡小心翼翼的放到孟沛远桌前,只见他端起轻啜了一口,厌恶道:“今天的怎么这么苦!”
  秘书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啊?跟平时一个牌子一个量啊,而且孟总,你不是一向习惯喝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吗?”
  孟沛远俊容覆上寒霜:“多嘴。”
  秘书点头又哈腰:“是是是……您说苦了就是苦了,我去给您倒了重泡。”
  孟沛远拂开秘书探过来的手,示意道:“你去把白童惜找来,让她帮我泡。”
  秘书嘴角一抽:“可孟总,人家才刚从你办公室走出去,你为什么不早点留住她?”
  孟沛远斜睨了她一眼:“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有意见吗?”
  秘书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啊,唯有任劳任怨的去给老总跑腿。
  秘书离开后,孟沛远细细把玩桌上的纹花茶杯,就像平时逗弄白童惜般……
  他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放她离开,惹火了他,就要有勇气承担他的怒火。
  片刻后,秘书回来报告道:“孟总,我刚才打电话给销售部,销售部的人说,白主管不在。”
  孟沛远咀嚼了下“不在”两个字的含义,眯眼问:“你的意思是说她旷工了吗?”
  秘书摸摸鼻子:“呃……是吧。”
  孟沛远冷哼一声:“哦,那就记她旷工,把年终奖全扣了。”
  秘书张张嘴,想要替白童惜说句话,只听孟沛远续道:“你要是同情她的话,不如把你今年的年终奖挪到她头上?”
  “哦不不不……”秘书下意识的捂紧口袋:“我什么都没说,我回去工作了,孟总。”
  第382章 亲骨肉也要舍去?
  秘书一走,孟沛远的眼神立刻变了,变得有些烦恼,白童惜跟他是八字相冲吗?为什么她周围的那些人,他一个都待见不起来。
  “嘀铃铃——”
  内线响起,孟沛远按下免提键,只听对方问道:“孟总,我昨天忘了问了,我们要把‘dra’的生存空间挤压到什么程度才收手?”
  孟沛远微垂下头颅,睫毛在皮肤上打落一片阴影:“直到它们倒闭为止。”
  对方呼吸一重,头大的说:“可是,这种饥饿营销可能会引起其它企业的不满,再者,其它酒厂把产品放在我们这儿售卖,可我们打上的标签却还要略低于它的生产成本,久而久之,怕是合作商要亏本呐。”
  孟沛远漫不经心的说:“要解决他们的不满,还不容易吗?按照他们给的价格将他们囤积的酒全部买过来,我们再低价抛售,正好解决了我们将来面对的库存稀缺的问题,还有,合作商若是不满的话,你就把差价给他们补上,泰安不缺这点钱。”
  对方还想说点什么,通话就被孟沛远单方面结束了。
  ……
  那人刚把话筒撂下,身旁的同事急问:“如何,孟总怎么说?”
  那人把孟沛远的两个决策巴拉巴拉一说,只听其中一人震惊道:“孟总疯了吧?”
  另一人推测道:“听说孟总和乔总的儿子早年结仇,怕是孟总一直憋着一口气想,就等着今日一并算总账呢!”
  又有人说:“商场如战场,我倒不是对咱们孟总没信心,只是盛极必衰,我是担心孟总年轻,斗不过老谋深算的乔如生。”
  泰安集团楼下。
  看到孟知先儒雅的背影时,白童惜搓着小手一路小跑着过去,哈出一口冷气道:“爸!”
  孟知先转身,看着她笑了笑,随手指了个方向,意为邀她到车里谈。
  点了点头,白童惜钻进副驾驶座后,奇怪道:“爸,平时跟着你的那个司机叔叔呢?”
  孟知先笑容转淡:“你妈把他辞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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