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虽说有那层关系,但官场中往往会出现真真假假的事情。”岳继先对答很快。
“在县两会期间,夜间有人要用迷*药下手,若不是提前得到消息,怕是我还真要丢大人了。”楚天齐神情笑眯*眯的。
岳继先摇摇头:“如果说刚开始对您认识不够的时候,我肯定会有这种担心,但现在我知道,即使没有小娟通风报信,您一样能够应对自如。您当时之所以一开始引而不发,是想着捉贼捉赃。”
楚天齐一笑:“这么说,你应该是早就盯上秦博昭了?”
岳继先点点头:“从他在熊家饭庄闹事以后,我就关注着他,只是近期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他。最起码在县里欲擒故纵,用肖月娥钓贺国栋的时候,我还没找到秦博昭的具体*位置。虽然一直盯着他,但也是百密一疏,没想到小姐着了他们的道,被他们掳去了。等您从指挥中心出发以后,我就马上定位了小姐手机位置,那是经过首长授权的。经过定位,确定了那个小破屋的位置,我便骑着一辆破摩托赶到那。然后在您到那之前,又悄悄潜到了那个大屋子四周,摸排着周边的情况。”
“他们一路上都有明哨暗哨,尤其那个小破屋周边暗哨更多,他们就能允许你通过?”楚天齐插话质疑。
“开始的时候,我也准备了两个备用方案,可是到那的时候,就顺利通过了。我分析可能有以下原因:一、他们自认为您还在绕路,根本没想到咱们的人能够提前到达;二、我又是大摇大摆骑了个破摩托,他们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三、到那以后,我也没有从正面上山,而是从背面摸上去的;他们只顾盯着您和县局那些人,根本就没想着有人会抄后路。”岳继先说的比较轻松。
楚天齐明白,对方看似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却更说明准备工作细致。对方已经找准了那些人的脾性,所做方案针对性特别强,而那些人完全就按方案预测做了。于是由衷的说:“多亏你了,要不肯定得吃大亏,我俩都得有危险。你真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少爷谦虚了。以您的武力值和智谋,我根本没法和您比。只不过我一直在暗处,而且还被当做乔金宝的人,那些人就忽视了我的存在,我也才得以钻空子。而且秦博昭自做聪明,留了那个天窗,也给我们帮了大忙,既方便我们从那里离开,也方便我用射针打他手上穴位,致使遥控器脱手。”岳继先说的不疾不徐。
“你一直没有出手,只到我上了平台的时候,才给我信号,就不怕我失手,不怕我有危险?”楚天齐再提问题,“要是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怕老爷子怪罪?”
“我不怕您失手。我知道,就凭秦博昭那块料,在您面前纯属小丑跳梁,根本不配做您对手。”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其实即使我不出面,您也绝对能够轻松应对。只是考虑到直升机要来了,您还不知情,这才对那小子出了手。”
楚天齐笑了,换了话题:“我听乔县长说,那个驻市部队的校官总是不下指令,一直在说等首长命令。那个首长肯定是你吧?你的军衔可够高的。”
“我军衔并不比他高。只不过我所属部队编制高一些,就好比地方上省与市、县的关系一样。往往省厅来的一个副处,根本没有县长级别高、职位重,但县里都要当成上差,我就好比省厅那个副处。”说到这里,岳继先提出问题,“少爷,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准确的说,从你把我俩救到首都以后,我才真正确定,之前只是略有疑惑而已。在那次雨夜救小娟的时候,你阻止刘拙下车帮忙,让他管好自己,那时我才觉着你的可能性大一些。”停了一下,楚天齐发出感慨,“还好你不是对手的人,否则我就有*烦了。”
“少爷过谦了。即使咱们是对手的话,三个我捆一块,也远不是你的个。”岳继先又道,“我是否应该回县里开车了?”
楚天齐点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路上注意安全。”
……
在岳继先离开后,楚天齐离开自己屋子,到了爷爷房间。
看到大孙子进屋,徐大壮直接问道:“我给你安排的司机还合格吧?”
楚天齐竖起大拇指,走向老爷子。
徐大壮挥挥手:“说明白点,别打哑谜。我现在记性不好,眼神不好,脑子也不灵光。”
“怪不得岳继先装糊涂,原来都是您老人家教的。”楚天齐笑呵呵的向前走去,“当初您说给我派个司机,我估计肯定是部队的人,觉得应该是执行力强,思考能力弱。今天一谈话,才知道是我想偏了,这人就是一个全面人才。在刚才谈话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这人比较谦虚,功劳归功他人,责任揽给自己。其实他那么说,也是一种自信,自信能在我应对不及的时候随时出现。还有……”
听完大孙子的品评,徐大壮“哈哈”一笑:“楚县长武力值和综合能力都是爆表级别,却能对这个司机如此称赞,实属不易,老夫实感欣慰。如果楚县长觉着用的顺手,以后就请多多栽培,岳大帅后人不会错的!”
楚天齐一龇牙:“嘿嘿,首长,我也正有此意。省的您再给我新派一个,那样我又得费半天脑筋去猜,闹的心里没底。您的兵和您一样,潜伏真够深的。”
“哈哈,你小子,拿爷爷打镲了。”徐大壮手指对方,欣喜不已。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战果丰硕
“县长,县长醒醒。”呼唤声响起。
楚天齐睁开双眼,揉了揉,觉得身体在晃动。向四外看了看,才发现是在车上,也才想起是返回县里。然后转头问道:“你刚才喊我了?我怎么啦?”
岳继先回复:“没怎么,您好像说梦话了,估计是手臂压在胸脯的原因。”
楚天齐“哦”了一声,没有接话。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喊“俊琦”了,只不过岳继先没有点出来而已。
刚才楚天齐做梦了,梦见自己和俊琦都掉入了大地洞,是俊琦用力把自己推出大洞,而她却落入了魔爪。自己正要回身去救时,洞口却出现了一层状若透明薄膜的东西,可这种东西却撞不破、打不烂,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爪伸到俊琦胸前。正在自己呼叫不停的时候,被岳继先唤醒了。
虽然现在大睁着双眼,但睡梦里俊琦眼神中的凄婉与决绝还深印脑海,她那略微浮肿的脸颊宛若就在眼前。想到她那红肿的脸颊,楚天齐就心痛不已,却又欣慰非常。虽然自己没看到当时情形,但通过俊琦讲说以及自己的想象,她当时对抗暴力的勇气与能量非常之大。也正是这种勇气和能量,也才争取了时间,让她免受了可能招致的侮辱。楚天齐知道,那个外表看似略带柔弱的女孩,其实骨子里满是刚强与不屈。这可能是她的性格使然,也可能是血液中淌着烈士祖辈的强大基因,还可能是二者皆有。
拥有这样温婉又刚强女孩的芳心,是自己之幸,也是楚家和徐家之幸。自己有义务保护她,疼爱她,让她不再受到伤害。楚天齐暗下决心,绝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太吓人了,远比自己身入险境吓人的多,也令人心痛的多。
看到外面标识牌上的公里数,楚天齐不禁摇头。自己这一觉睡的真不短,二百多公里,这还是做噩梦被叫醒,否则也许会一路睡到县里了。平时的时候,楚天齐觉并不多,车上睡觉的情形更是少之又少,好像来县里后就没睡过。今天之所以上车就睡着,有其特殊原因。
首先是缺觉严重,连着三晚几乎没合眼,加上白天睡觉,平均每天也不过三小时。第一晚是在山上那个屋子,大战好几个小时,然后又是陪着昏睡的俊琦。第二晚与老爷子聊完以后,回到俊琦那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俊琦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弄那个东西,不知是真需要,还是故意和自己撒娇,一直到天亮也不得消停。昨晚去的时候,俊琦有说不完的话,就让自己陪着,楚天齐也只能是听命于她了。
其次是心里踏实。自从俊琦被掳,楚天齐的心就吊着,只到确认她没有受到那种伤害,只到双双回到首都,只到医生说她没什么问题,他的心才一点点放下。今天自己回县里,俊琦也将出院直接回老宅,身体已经完全复员,楚天齐的心彻底放下。另外,以前一直防着“乔金宝亲戚”,现在知道岳继先是爷爷给自己安排的人,楚天齐那种时刻在心的戒备也才去掉了。
……
在即将中午的时候,楚天齐赶回县政府。刚进办公室,就给乔海涛打去电话。
乔海涛、胡广成一直在等着县长,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乔海涛进门就说:“县长确实没受伤吧?”
“没受伤,就红毛那点手段,根本不够看的。”楚天齐说的很随意。
对于县长如此讲说,乔、胡二人一点都不怀疑。县长的武力值,他们已经通过许多渠道了解不少,知道战力特强。那天晚上,县长在大屋子里打斗好几个小时,只看那两只獒的死状,就知道县长武力值多么可怕了。尤其武警部队出动了那么多,直升机直接参战,这在县里可是少之又少的事。听说省领导给市领导下命令,市领导又直接骂了乔金宝。种种现象表明,县长背景实在强大,他女朋友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家。
胡广成也问:“女朋友身体也复原了吧?”
“她主要是受了点惊吓,从上车就被绑着,一直到被我救下,体力也有些透支,今天康复出院。”楚天齐之所以这么说,实际是变相表明,女朋友没被祸害。而且自从与岳继先在首都对话后,虽然对方没有提及,但楚天齐知道,岳继先肯定暗中安排了人手保护俊琦。
胡广成连连说“好”:“那就好,那就好。那天自从县长只身涉险后,我们的心就一直吊着。在行动的时候,又必须一切以军方命令为准,可把我们急坏了。为此乔县几次请求带队突击,都被校官拒绝,还让小兵看了两回。”
“不认岁数是不行。那天让小年青一摁胳膊,我就动不了了,要是搁以前,早把他甩一边了。不过事后来看,让县长二人先脱困,才是最明智选择,军方的安排非常有道理,他们掌握的信息更全面。”说到这里,乔海涛话题一转,“县长,秦博昭什么情况?”
“自从咬舌未遂后,那小子就昏迷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他一直在军方手里,后来我也没见,是听他们说的。”在这事上,楚天齐说的比较笼统。不过大致意思就是这样,岳继先就是这么向他报告的。
尽管疑惑咬舌未遂为何能昏迷这么长时间,但乔海涛、胡广成都没有继续追问,而只是“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们已经看出来,县长的背景足够强大,军方都已参与,自己只要奉命行事就好,有些事情根本轮不到自己掺和。其实在这事上,他俩想多了,不但他俩疑惑,楚天齐同样也疑惑。
停了一下,楚天齐又道:“具体说一下整个过程,电话里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好,让老胡汇报,我来补充。”乔海涛示意着。
胡广成清了清嗓子,很正式的说:“那天晚上,我们先根据掌握到的信息,对警务人员做了部署安排。又考虑到一些不利因素和特殊情况,决定请求部队支援,但乔书记拒绝了乔县的请求,乔县就只好试着和驻军联系。没想到当地驻军表示,驻市部长首长已经下达命令,说是接到上级命令,配合这次行动。后来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命令我们,此次行动必须以军方指挥为主,尽管不完全理解,我们也只得遵照执行。
在县长你们乘直升机离开后,我们也接到了进攻的命令,向那个山头推进。还好有部队火力在先,要光是我们警方装备,怕是要吃亏,那个小山头上竟然配备了那么大的火力。差不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进攻,才攻下了那处院落,占领了整个阵地。整个战斗过程中,共击毙死硬分子十二名,抓获三十一人,共缴获各式……”
尽管已经听过汇报,但楚天齐依旧听的很认真,而且有些信息确实先前没记清,个别地方也没搞明白。现在这么一听,确实战果丰硕。
在胡广成汇报告一段落后,乔海涛又补充道:“从现在来看,请求军方支持是绝对正确的,敌方的火力真是超出想象。庆幸的是有上级首长下了命令,否则光是我俩肯定请不动。我们弄不明白,现在也在反思,虽然那里刚刚出了我们县界,虽然他们用的大多是自制装备,但那么多物资是什么弄去的,我们怎么没有一点察觉。还庆幸的是,军方不但帮我们消灭了敌人,由他们直接指挥,也省却了我们好多麻烦,否则光是对死亡人员的处置就需经过多重审查。”
在这一点上,楚天齐也表示赞同,也在心里佩服岳继先。不用说,肯定是他协调的驻军,也说明他早就准确掌握了相关情报。
“后续工作进展如何?”楚天齐又问。
“对于死亡人员,部队都按相关程序进行了处理,这些人确实符合击毙条件。而且已经查明,这些死亡人员全都是亡命之徒,身前有案底,基本都有命案在身。那些被抓人员,都交给了我们,由警方审讯。至于缴获的那些物资,军方还曾经征询过我们意见。考虑到在此战中的贡献,我们主动让部队都带走了,当然也是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胡广成汇报着。
“这样很好。看来军方也非常理解和支持我们,我们要记着感谢部队一下。虽然事发地管辖权不归我们,但军方完全是冲着我们来的。”楚天齐嘱咐着。
“我正在拟定这方面的计划方案,成形以后报县长审阅。”乔海涛表态。
胡广成忽然叹了口气:“哎。虽然整个战果丰硕,可是审讯工作却遇到了难题。被抓的三十一人都拒不交待,既不交待与此次绑架有关的信息,更不交待其它相关案情。”
“是吗?”虽然已经在电话中听过汇报。但楚天齐还是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人交待。
那么问题出在哪?到底要怎么才能有所突破呢?楚天齐已经动起了脑筋。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第二天是周六,楚天齐没能休息,各位县委、政府领导都不得休息。县委书记指示,召开县委扩大会议。
上午九时,县委常委、政府副县长、政府党组成员悉数坐到县委第三会议室。
乔金宝环视全场,然后转头冲着县长微笑示意。
楚天齐没有微笑回应,也没有转头,就好像没接收到这个信号一样。
对于楚天齐这样的反应,所有人都不觉得意外。自己女友遭绑后,在乔海涛专门请示情况下,乔金宝竟然没有一点积极动作,反而蒙头睡大觉。楚天齐要能给其好脸色才怪?
对方反应在意料之中,但乔金宝必须要有示好举动,这是一种态度。所以遭受冷遇后,并不觉尴尬,而是转头看向众人,脸色迅即严肃。
看着乔金宝滑稽的神情变化,好多人给出这样的评论:兔子打喷嚏——吓唬割草人。
乔金宝重重咳嗽两声,说了话:“同志们,今天召开县委扩大会议,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侦破案件。十二月十八日,在我县发生了一起恶性绑架事件,河西省党校教授被绑架。更为恶劣的是,遭绑者是县委副书记、政府县长楚天齐同志女朋友。这样的恶性*事件,在近三十年来是首次,是犯罪分子强烈挑战县委、县政府权威,是向全县所有公务员、人民群众宣战。
事件发生后,各级领导特别重视,纷纷下达指示,要求全力保障人质安全,争分夺秒破案。县委、县政府更是在第一时间组建营救队伍,并请驻地部队密切配合与大力支持。在上级领导与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全体参战的军、警同志共同努力下,经过不懈的浴血奋战,终于在十九日天明时分,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在此期间,天齐县长凭着沉着冷静的斗争智慧,凭着大无畏的超强胆略,只身入贼巢,恶斗犯罪分子,将人质已经平安带离险境。这次解救人质行动,全体……”
对于乔金宝所述事实,现场众人已经听了多遍,要比乔金宝讲说的精彩、生动的多。而且好几人都亲自参加了战斗,其中的惊险程度更是感同身受。人们非常明白,乔金宝之所以上来先说这些内容,实际上是在“洗白”自己,是给自己脸上抹粉。更是通过大赞楚天齐,在拍对方的马屁,希望对方能够顾全大局,大人不记小人过。其实在乔金宝让人通知开会的时候,人们早已猜到了会议内容,也猜到了乔金宝的心思。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乔金宝的努力恐怕要白费,楚天齐不可能原谅他的,同时也鄙夷乔金宝这种不要脸的做派。
人们的不屑在意料之中,现场的嘲弄表情也尽收眼底,但乔金宝知道,现在别无他法,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求得楚天齐的谅解。他可不敢奢望对方能够完全原谅,只求对方能够给予丁点谅解,哪怕就是略微迟疑考虑一下也成。他要利用这可能得到的有限时间,为自己进行活动,通过各方力量改变自己的不利处境。究竟能不能有所改变,能改变多少,乔金宝心里没有一点底。
乔金宝明白,抛开以前的恩恩怨怨不说,只是这一件事,他已经把楚天齐得罪死了,而且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但他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能摆出一个正确的态度了。
于是在讲说一通县委与众人的英明、神武后,乔金宝话题一转:“这次事件虽然最终以人质安全脱险告一段落,但在此次事件发生的前后,我们有许多方面值得反思和警醒。这样的事件为什么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次事件显然是有预谋的,可我们相关部门为什么没有察觉?在事件发生数小时内,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未发现?
做为县委负责人,在此次事件中,我也有着重大失误。当我听说是天齐县长女朋友遭绑架,当我听说县长也亲赴险境,我都吓懵了,一时没了主张。虽然我是由于过度担心县长二人的安危,出现了不应有的反应,却也说明我的心理不够强大,尤其应对特重大事件的心理素质还亟需提高。经过短暂失神后,我向上级领导报告了此事,也请求了驻地部队的支持。在相关军、警力量到位后,才亲自赶往一线。
说到失误,还有一项,就是对犯罪分子的凶狂程度预估不足。虽然听说此事后,我高度重视,却也没想到犯罪分子竟然准备那么充分,装备竟然那么精良。还好生怕发生万一,还好为了多重保险,请求了部队的支持,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针对我的失误和不足,我要做深刻检讨与自我批评,更要反思和警醒,尤其还要……”
听着乔金宝滔滔不绝的讲说,看着其一本正经的表白,现场众人全都讥讽不已:妈的,还有这么脸皮厚的人?竟然能够这么检讨和自我批评,竟然能把根本没做而且明确反对的事硬拉到身上。做人还能再无耻些吗?不只乔金宝对立面的人这么看,就连他的拥趸也为这样的表演脸红。
乔金宝终于暂告一段落,点了乔海涛的名:“海涛同志,向大家汇报一下解除人质的过程,也通报一下端掉犯罪团伙的经过。”
乔海涛没有应声,而是直接站了起来,面向楚天齐,深深鞠躬:“县长,在县境内发生这样的事件,我身为县政府主管领导,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特向您和受害人表示深深歉意,也愿意承担因此产生的一切后果。”
楚天齐也站起身来,真诚的说:“海涛同志,你没有过错,而且是有大功的。正是你的沉着指挥和全力支持,才让我俩得以安全脱身,才使得整个战斗圆满结束。请坐。”
“不,县长,我现在深刻忏悔和反思,应该为自己的过失担责。”乔海涛没有坐下,再次表态后,开始汇报起了整个过程,“接到人质被绑消息后……”
见对方执意站着,楚天齐没有强求,而是自己坐了下来。
直到汇报完整个过程,乔海涛才坐到了位置下。
没用点名,胡广成跟着起身,离开座位,径直走到楚天齐面前,深深一躬:“县长,发生这样的事件,最大责任人是我这个公安局长。我们提前没有发现任何苗头,更没有采取任何应对措施,才使歹徒顺利得手,才使宁教授被犯罪分子劫持。我请求惩罚和处分。”
这次楚天齐没有站起来,反而笑了:“胡局长,你和乔县是怎么回事?本来是打掉犯罪团伙的两大功臣,竟然纷纷自责,还自请处分,哪有这样的道理?县里哪能是非不分?快回原位去吧。”
“是。”胡广成敬了个军礼,走向自己位置。
看着刚才这一幕,乔金宝心情极其不爽,本来是自己借以表明态度的会议,竟然让这两个家伙趁机表演了一番。做给谁看?还不是你们几个玩的双簧?相比起乔海涛,胡广成给乔金宝的刺激更大。那可是自己的跟屁虫,现在竟然成了楚天齐的马仔,而且还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这不是成心恶心自己吗?
虽然心中不舒服,但乔金宝知道“此一时,彼一时”,自己现在根本没有生气的资格,只能低眉顺眼的招人白眼。于是接上了楚天齐刚才的话茬:“乔副县、胡局长都不必自责,楚县长可是胸怀宽广的人。何况你俩在打击犯罪团伙过程中做了大量贡献,是有功之人,我们在座各位都是看在眼中的。
现在犯罪团伙虽已打掉,但此案并未完结。对犯罪分子进行审讯,深挖动机根源是当前主要工作方向。你们二位一定要大胆工作,不惜一切代价破案,我和县委支持你们。我在这里也要求,在座所有领导和下属部门,必须无条件支持和配合案件侦破工作。一旦发现推诿扯皮或是不作为现象,县委会对当事人和主管领导严惩不贷。”
对于乔金宝的表态,人们都不禁嗤之以鼻:给谁看呢?
“咳咳”,两声咳嗽响起。
人们都收起思绪,看向县委二号人物,都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在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以后,楚天齐开口说话:“各位,我经历了这个案件的大部分过程,亲眼见到了受害人悬空被吊的场景,也亲耳听到了受害者的陈述。大家想想,将近晚上十点被犯罪分子掳到车上,然后像捆粽子一样捆着,一直到被救,中间可是差不多七个小时,那是怎样一种感受?亲眼看着亲人被悬吊在半空中,随时都会摔落地面、香消玉殒,我又是怎么的心情?在这里,我以受害人和我个人名义,请求县里一定严查凶手,严查此案中一切施害者,包括隐在幕后的黑手,要让所有施害者付出惨重代价。”说到这里,楚天齐起身,向着众人深深一躬。
在楚天齐抬头瞬间,人们看到了对方眼神中浓浓的杀气,都不由心头一凛。尤其乔金宝更是心惊不已,他明白楚天齐话中所指,也意识到努力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