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他被她这只猫儿挠了

  “醒了。”
  他逆着光,手里拎着钓鱼竿,淡淡的说了句。
  那个画面,其实仔细的想起来,并不怎么美好。
  可是那个当下,慕以瞳怎么就觉得,美好到不行不行的呢?
  一定是,刚刚醒过来,脑子不清醒。
  不然,她怎么会又觉得,那个当下,温望舒帅到人神共愤,惨绝人寰呢?
  “嘿嘿嘿。”标标准准的花痴笑。
  具体情况可参考,袁湘琴看见江直树,陈小希看见江辰的那种。
  放下钓鱼竿走向大床,温望舒弯身,屈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
  绝对没放水的一下。
  目的,让她清醒。
  看来,温先生也发现她不正常了。
  “靠之!”捂住额头,慕以瞳瞪大眼睛,“你做嘛!谋杀亲妻啊!”
  “嗯。”温望舒老神在在的点头,微微弯了唇角,弧光叫做妖娆,“杀了你,再娶一个更漂亮的。”
  “呀?”慕以瞳挑眉,笑意晏晏,“你这是,变相承认我漂亮吗?”
  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温望舒拧眉,“大早上少自作多情,你就是个丑八怪。”
  “温望舒!想死了是不是!”握住他的手腕,慕以瞳使劲一扯。
  温望舒冷不防她有此动作,往前一扑。
  他在上,她在下。
  四目相对,他凤眸凝结了笑意。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想了?”
  慕以瞳梗着脖子,脸红红,“想什么?你起开!”
  推他,他稳如磐石,丝毫不动。
  “温望舒,你重死了,快起开!”
  她在身下,又踢,又捶,又打,又推。
  折腾的自己出了一身的薄汗,气喘吁吁,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剧烈运动。
  可惜,对温先生一点影响都没有。
  反而,他趁着她累了,没力气了,发动进攻,并且顺利的一举拿下。
  单手钳了她的双手交错按压在她头顶,另一手乱摸一通。
  其实呢,也不完全算是乱摸。
  人家是有自己节奏的。
  没多长时间,慕以瞳就软成了一滩水。
  睡衣被剥了,扔到床下。
  温先生唯一的一条裤子也没了。
  他的凤眸深邃的像一泓深渊,只要你对视上,那就是弥足深陷。
  “不行呀。”咬着尾音,她做着最后的抵抗,不太可能会成功的抵抗。
  “怎么不行?”他的声音已然沙哑,那个状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温望舒,你个死人!自己看看几点了!行个屁!”
  转眼一瞥,墙上时钟,7点50分。
  勾唇邪魅,他贴上她的粉红耳朵,声音钻进她的耳蜗,“你一会儿加油,努力点,一个小时,没问题。”
  说得轻松!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他们答应了肉肉陪他出去。
  8点半,肉团子准时出现在门口。
  “咚咚咚!瞳瞳!爸爸!你们起来了吗?”问完,肉团子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他最亲爱的妈咪,用变了调的声音回答:“还……没……呀……”
  挠了挠头发,肉团子拧眉,又拍门,“可是瞳瞳,我们不出去了吗?”
  等了一分钟左右,卧室门打开。
  是他爸。
  “爸爸!”肉团子见到人出来,眼睛一亮,张开小肉胳膊让他爸抱。
  温望舒微笑弯身抱起他,还没等说话,肉团子就惊讶的指着他胸膛问,“爸爸,你这个怎么了?”
  低头一看,他脸色一囧。
  还能怎么?
  都是床上那只小野猫干的好事。
  “呃,这个,猫挠的。”
  “猫?”瞪大眼睛,肉团子挣扎着要下地,“你们房间里有猫?我要看!爸爸你放我下去!我要看!”
  没办法,只好把肉团子放下。
  他迈着小粗腿,“哒哒哒”的奔进去。
  “瞳瞳!”
  慕以瞳虚弱的躺在被子里,被子下面的身体还黏腻腻的,始作俑者走进来,无辜的站在儿子身后。
  她剜了他一眼,伸出手摸摸儿子的脸,“肉肉,早上好。”
  “瞳瞳,猫呢?”
  “什么,猫?”
  “爸爸说,他让猫挠了,猫在哪儿?”
  猫?!
  说她是猫!
  又羞又恼,慕以瞳磨刀霍霍向某人。
  低咳一声,温望舒拍了拍肉肉小屁股,“肉肉,等一下,你妈妈带你出去玩,爸爸有事。”
  “爸爸你不去了吗?你有什么事?”肉肉问完,眼尖的发现了地上的钓鱼用具。
  冲向钓鱼竿,肉团子拿起来兴奋的问:“哇!爸爸,我们要去钓鱼吗?”
  慕以瞳单手支着脑袋,眸色微敛,挑衅,“是啊,孩子爸,我们要去钓鱼吗?”
  温望舒无奈,只好说:“哦,那就,钓鱼去吧。”
  “好耶!钓鱼!瞳瞳,我们去找姥爷吧!还有小姨夫!小姨夫不是钓到一条好大的鱼,小姨夫好厉害!”
  What?!
  小姨夫好厉害!
  他真是,呵呵了!
  满脸的严肃,温先生走向儿子,他觉得,十分有必要,重振一下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地位。
  “肉肉,喜欢钓鱼?”
  “喜欢,可是,我不会。”
  “没关系,爸爸教你。”
  “哟?”身后,慕以瞳持续挑衅,“孩子爸,你会钓鱼?”
  温望舒哼了声,回头看着她,眼神不屑,仿佛在说:有什么难的!
  摊摊手,慕以瞳坐起身,“好啊,那就看看你能给我们多少惊喜了。肉肉等着哈,妈妈很快洗漱好,我们就去找姥爷和,”顿了一下,她朝温望舒挤眼睛笑:“很厉害的小姨夫。”
  *
  “阿嚏!阿嚏!阿嚏!”
  连打了三个喷嚏,唐铎烊揉了揉鼻子,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是那种,阴风拂过,全身发冷,后背冰凉,脚底寒气涌动。
  搓了搓手臂,“嗡!”,放在床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慕以瞳的号码。
  “喂?以瞳?”
  “干嘛这种惊讶的语气?我给你打电话很奇怪吗?”慕以瞳说着,侧目看了眼面容沉冷的某男,笑着问:“今天有没有时间?”
  “哈?干什么?”
  “钓鱼去啊,我和望舒带着肉肉。”
  一听温望舒,唐铎烊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拒绝。
  “那个,不去了,我今天跟晏晏约会。”
  “这样啊,那正好带着晏晏,一起啊。”
  “这个,这个吧,我安排了别的。”
  都拒绝到这个程度,慕以瞳也不好强逼。
  又说了两句,就挂了手机。
  肉肉急忙问:“瞳瞳,小姨夫来不来?”
  慕以瞳回头,柔声对肉肉说:“小姨夫有事。”
  “哦。”
  “肉肉,爸爸陪你不是一样的。”
  “嗯嗯。”肉团子又高兴起来。
  温望舒睨了慕以瞳一眼,含着警告。
  后来那天,他们也在慕毅常常钓鱼的地方来了一场“偶遇”。
  温先生成功捍卫了大女婿的尊严,光是两斤多的鱼就钓到三条。
  慕毅对他赞不绝口,温望舒很矜持的表示,以后愿意常常陪他钓鱼。
  慕毅拍着他的肩膀,直夸他。
  在肉团子心里,温先生也重回巅峰,保住了最崇拜的人第一位。
  再后来,慕晏晏知道了这件事,打电话质问慕以瞳,说她阴险,毒辣,盗用自己的创意。
  慕以瞳没等听完慕二小姐叨叨,就选择把手机挂断,并且将二小姐拉进黑名单,以防她的继续攻击。
  慕晏晏又打给唐铎烊抱怨,唐铎烊小心翼翼的说出其实接到了慕以瞳的邀请,只是没答应而已。
  二小姐气的又骂他,骂完他还是骂慕以瞳,夫妻两个都那么不要脸啊不要脸。
  ……
  夜微澜。
  红毯。
  星光熠熠。
  一年一度的圈内盛典,设置的各个奖项还是蛮有含金量,要是获奖,知名度也会大增。
  后台休息室。
  化妆师轻声说:“木子,不要紧张,你看,出了这么多汗,妆都花了。”
  薛木子捏紧手指,羞涩的点头。
  方沐推门进来,拍拍化妆师的肩膀,让她先出去。
  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助理什么的,都出去。
  等休息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方沐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薛木子跟前。
  “紧张?”
  薛木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挤出一抹僵硬的笑,点头,小小的声音,“有一点。”
  怕方沐担心,她又赶紧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方沐笑了,拍怕她的手臂,告诉她:“不用紧张,你一定能获奖。”
  “希望吧。”
  “不是希望。”方沐失笑,薛木子这样单纯,恐怕是没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她刚才说她能获奖,不是鼓励,而是告诉她,结果。
  “什么?”薛木子微怔,不太明白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你已经内定了年度最具潜力新人。”
  “什么?内,内定?怎么会?”
  隔墙有耳,方沐压低了声音,吐出两个字。
  薛木子听完,小脸变得苍白。
  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方沐蹙眉问道,“你没事吧?不舒服?不舒服要说啊。”
  “没,我,我没事。”
  “那好,没事就好,所以不用紧张了哈。你好好想想获奖感言什么的,一会儿上台好好表现。”
  “嗯。”
  方沐起身出去了。
  薛木子垂下眸子,摊开一直因为紧张而捏紧在一起的手指。
  雷总。
  刚才方沐就是跟她说了这两个字。
  而就算她再笨,也该明白了。
  是雷旭琛,帮她弄到了这个奖。
  是花钱还是势力,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不是凭自己的实力获奖的。
  她,很想凭自己的实力一次,至少,这样就不会在他面前显得,太无能,没用。
  “想什么呢?”
  肩上一重,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薛木子一跳。
  她猛地抬眸,就从镜子里看到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扶着她的肩,站在她身后。
  舔了舔唇,薛木子摇头:“没什么。”
  雷旭琛绕到她身前,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指尖,“紧张吗?”
  薛木子还是摇头,轻声说:“不紧张。”
  “不紧张?”雷旭琛挑眉,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呵气,“手指这样冰,还说不紧张?”
  脸色微红,她轻轻挣扎,“别,我没事。”
  他往她唇上印下一吻,柔声说:“都准备好了,不用紧张的。”
  “嗯。”
  当晚的盛典,不出意外。
  和方沐告诉她的一样,她获得了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一时风头无二,登上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
  都知道她是聚星娱乐旗下力捧的新人,如今看来,是要往天后级别打造了。
  消息一出,第一时间,薛木子收到很多人的祝福。
  大多数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她分不清,这些祝福的真假,就宁愿相信都是真的。
  在这里面,还有慕以瞳。
  至少这个肯定是真的。
  薛木子给慕以瞳回复短信的时候,雷旭琛端着水果盘走出。
  瞥见她的手机屏幕,他搂住她的肩膀,“今天晚上要给你开庆功宴,把慕以瞳也叫来。”
  “可以吗?”薛木子眼睛一亮,“会不会打扰慕总?”
  “没事。”刮了下她的鼻尖,雷旭琛柔声说,“你喜欢,就叫她来。”
  慕以瞳那边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只不过来的时候,还跟来一个。
  雷旭琛臂弯里挽着薛木子,两人迎上来。
  薛木子很开心的跟慕以瞳打招呼,“慕总。”对跟来的那个,就十分毕恭毕敬的了,“温总,您好。”
  倒也是,这人,也只有慕以瞳能够招架,其他人见着,那绝对跟见到冰山没什么两样。
  温望舒淡漠颔首算是回应,雷旭琛便勾唇道:“我好像没请你吧?”
  没等温望舒回话,慕以瞳便说:“怎么?不能带家属吗?”
  “家—属啊。”故意拉长音调,雷旭琛笑了笑说:“可以,怎么不可以?太可以了。你好啊,家属?”
  温望舒哼了声,懒得理好友。
  庆功宴采取自助餐的形式,不一会儿,雷旭琛就去忙了,方沐也跟很多人在聊天。
  薛木子被剩下,慕以瞳于心不忍,两厢抉择,果断的抛弃了家属。
  温望舒只得哀怨的看着她离去,再一次沦落为背景板。
  但是心里,却暗暗发狠。
  今天晚上回去,得好好跟她谈谈主角这个问题。
  “不高兴?”
  手里端着盘子,慕以瞳夹了一块抹茶小蛋糕,用叉子叉了一口送进嘴里。
  嗯嗯,味道真是不错。
  薛木子叹息一声,咬着唇,小声告诉慕以瞳真相。
  可是慕以瞳听完,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慕总?是我,是我想太多了,在乎太多了吗?还是,我觉得凭我实力这一点,错了?”
  “木子,你很好。”慕以瞳温柔说道,“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很复杂吗?”
  “唔,怎么说呢。”咬着叉子,慕以瞳想了想,给她解释:“这么说吧,今天,雷旭琛不出这个头,这个奖也不会颁的公平公正。这个,就叫做现实。”
  “现实?”
  “本来呢,娱乐圈就复杂,有能力是一回事,有别人的帮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有的人,天生就可以走捷径。走不了这种捷径的人,嫉妒。能走捷径的人,不安。这就叫各有得失。”
  薛木子很认真的去想慕以瞳的话,好像明白了一些。
  慕以瞳拍拍她的肩,“有一点,你不能否认。”
  “嗯?”
  “雷旭琛的出发点。”
  是为了她。
  庆功宴结束,慕以瞳带着家属退场,余下的人也都一一离开。
  雷旭琛和薛木子回到公寓,一推开门,薛木子就惊愕住。
  满地的玫瑰花瓣。
  “这,这是?”
  从身后拥抱住她。
  娇小的她,能够完全的,契合的,密切的镶嵌在他怀抱。
  仿佛,天生一对。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庆功宴。”
  咬住下唇,薛木子感动的想哭。
  “小羊驼,高兴吗?”他捏住她的下颌,微微一转。
  她的唇便送到了他的嘴边。
  含住,碾转。
  他抱着她亲吻,逐渐变得激烈。
  礼服被剥下,他压着她倒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
  她的眼睛,如星子一般透亮。
  有的时候,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会觉得,自己肮脏的灵魂得到了救赎。
  所以,对她愈加不能放手。
  就算知道,总有一天,纯白的她会毁在他的手里。
  但他还是一天拖着一天。
  “小羊驼。”
  “嗯?”
  “小羊驼。”
  “嗯。”
  “叫我一声。”
  “雷旭琛。”
  “再叫。”
  “雷旭琛……”
  *
  “咕噜咕噜。”
  肚子好饿啊。
  薛木子蹙着细细的眉,睁开眼睛。
  床头,开着一盏微弱的蕴黄色的灯。
  他的手还在她那个上面,害羞的动了动,她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爬出来。
  他一动,她立刻拖了自己的枕头塞进他空缺的臂弯。
  等到他呼吸放轻,她才出了卧室。
  找到厨房,好半天找到一包方便面。
  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
  虽然这个时间吃泡面,简直找死。
  哎呀,不管了,就找死一次吧。
  开火,烧水。
  薛木子靠在料理台边,一会儿就出神了。
  “水开了。”
  突然,雷旭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薛木子回过神,惊讶看过去。
  他抱着手臂走进来,拆开方面便包装袋,“饿了?”
  “嗯。”
  “去冰箱里拿一颗鸡蛋。”
  “别加鸡蛋了。”薛木子嘟着嘴巴,不好意思的说:“太多了。”
  雷旭琛捏捏她的鼻尖,笑着说:“面都吃了,不差一颗鸡蛋,你吃一半,我吃一半,行了吧?”
  这样太好了。
  薛木子乐颠颠的跑去拿了鸡蛋回来,双手捧着递给他。
  雷旭琛回头,和她盈盈的眸子撞个正着。
  那个瞬间,清楚的听到心跳的声音。
  就好像,花骨朵盛开,又好像蝴蝶破茧成蝶。
  “小羊驼。”
  “嗯嗯。”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的面,偷偷流口水。
  雷旭琛眼神一闪,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
  薛木子半天没等到,疑惑的仰起脸,“你刚才要……”
  他吻住了她。
  水声伴随着两人的喘息声,在厨房不断回响。
  坚实的手臂抱住她的细腰,他托着她坐在料理台上。
  双手捧住她的脸,吻,加重,加深。
  再等等。
  就,再等等吧。
  此刻,无论如何,不想放手,不能放手,放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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