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抵达上谷
年纪还是太小了，原本以为结婚是件爽快的喜事。这几天为了请帖人选、回礼、订座、亲戚等等诸事，烦得快发狂了。真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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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决战第一次全面战役，乾元大军最终获得全面胜利！
兽族虽然出动了千年以来规模最大的军队，全面南下。但在数倍于己的乾元大军面前，还是面对战败的结局。也让兽族认清了一次事实，若非乾元帝国爆发内乱，自相残杀，不管他们如何奇袭、谋略，终究还是撼不动乾元帝国这只真正的雄狮，别想侵入乾元帝国半寸土地。因为此次他们面对的，不过是天府调派而来的四个军团和幽州本土的军队，乾元帝国可是有一府十六州，若是真的聚集全国兵力北上，兽族不用打，也该望风而逃了。
拿下并巩固好抚阳城后，燕云本来就是青龙军团第一军第一纵队统领，理所当然跟随龙宇天继续北上。而墨染霜的黑凤军也是名存实亡，干脆跟随北上，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毕竟兽族大军如今虽然全面溃退幽州边境，但也有零散军队分布四处，甚至遁入深山老林隐匿，而未跟随主力北退。这是大规模战争无法避免的问题，想要真正的打赢一场战争，胜利过后，还需要长时间的清理、整顿、引民等等。
离开抚阳城北上，失去战马的燕云纵队，除了那幸存的四千弓骑，两千五百多巫兵自然只能步行，所幸巫兵肉体强悍，穿着玄铁盔甲的行军速度也不比普通步军慢，而越是北上，燕云脸色就越凝重。这一日停军休息时，早就看在眼中的墨染霜不由关心问道：“云弟怎么了？看你数日以来，一直心事重重！”
“没什么！感慨战争的残酷罢了！应该是新兵的后遗症！”燕云硬挤出个僵硬的笑容答道。
众人恍然，这确实是新兵与老兵的巨大差别之一。并非每个人经历了之前千万人血战，看到了血流千里，尸横遍野的情景，依旧能无动于衷。何况燕云还杀入了由兽军控制的抚阳城，救援黑凤军，战况肯定更为惨烈。如今战斗暂定，热血的情绪一缓和，后怕也是人之常情！这在军医的口中，叫战争忧虑症，大部分新兵都会经历过，是病也不是病，只要当时撑过去，过几天自然会好很多。
不过看燕云纵横沙场，如鱼得水，没想到竟然也会患上这种症状。再回想下，燕云既以慈悲仁德为名，又有悍勇嗜血之评价，复杂矛盾得很，众人也不知如何定位燕云。
“别想太多了！”龙宇天微笑朝燕云点了点头安慰道，顿了下，把手中酒袋扔给燕云说道：“来！喝口酒水，等会好好休息下，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希望吧！”燕云接过酒袋随意应了声答道，随后毫不客气地开袋畅饮。
看得出龙宇天不是虚伪做作，心机深沉的人，顶多就算老持稳重，沉默寡言。但是身在其位，就算他不想做，也会有人逼他那么做，这就是豪门望族子弟的悲哀，本也无可厚非。但燕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干脆一醉解千愁得了，如果喝得醉的话。
“云兄弟别担心！那些玄铁盔甲已经寻回，回去你自己选拔些士卒补充，我再重新帮你挑选些雄峻健壮的坐骑，甚至要到那些兽族精锐兵种的坐骑也未尝不可能！”看到燕云仰头豪饮，龙宇天微笑着热情好义说道。
“谢谢大统领！”燕云放下酒袋，大手在嘴边一抹，满眼笑意盯着龙宇天称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现在燕云有点多疑了，只是仔细回想，自己的参军之旅，实在太顺利了，若非自己是出了名的废物，估计晋升的更快。自己的特殊身份，燕云自然清楚一些，但还是不喜欢这种一直有只大手在暗中操控或推波助澜的感觉。
“是霜姐的错，害了云弟的铁骑！”墨染霜满脸自责地幽幽说道，双眼发呆地看着摇曳的篝火。
“哈哈……”燕云大笑几声，看着墨染霜接道：“没有的事，霜姐想多了。不过大统领既然许下如此大的承诺，不要白不要。经历如此战役，对手下儿郎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哈哈……”龙宇天等将领也跟着大笑起来，也没把燕云拿龙宇天当挡箭牌放在心上，这明显是在安慰墨染霜呢，恰恰能说明燕云把龙宇天当成自己人了。
……
明月中升，繁星密布，无数篝火密布，万物俱静，除了巡逻军密集细碎的脚步声。
“大人！这是昊兰公主让人送来的信函！”燕云正斜靠风火腹部休息时，凌苍羽拿着个信封上前恭敬说道。
“昊兰公主？！难道他们两个真不是兰姨派来的人？”
听到凌苍羽的称呼，燕云暗自疑惑，随即点了点头接过信封，信口有火漆封印，确实没被人打开过，撕开抽出信纸：
“凯撒铁骑不日将至，祸福难料，然天下将乱，诸侯将立！如何自处，云儿自决！看在秦氏和某些人的份上，龙家不会薄待于你，未尝不是个选择，萧王爷亦暂时可信。
此外，梅儿跟着兰姨，勿需挂念，无需担忧！云儿得天独厚，天纵奇才，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勿要沉迷儿女私情，亦不可受感情拖累，该断则断。
另：凌苍羽、仁天启确乃兰姨安排之人，但他们并不知情，亦无需向任何人负责或汇报任何事，云儿尽可一用！
云儿保重！
兰姨留！”
话不多，该说的都说了。燕云仔细再看了下，确实是秦昊兰的笔迹，而且也没什么机密之事，其他人也没必要冒充。
信纸揉成一团，两手手心相触用力一揉，使之化为碎片，燕云朝凌苍羽点了点头，便沉思起来。
从信件内容可以看出，自己出军以来的一举一动，依旧在秦昊兰的关注之中，甚至连萧星智的秘密召见、龙家的拉拢、自己的心事、凌苍羽和仁天启的出现、军队形势的变化等等，秦昊兰都已知悉。
但这两句“得天独厚，天纵奇才”，“该断则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燕云看不出秦昊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也不知那该断则断是什么意思，是说墨染霜还是夜梅？
最后，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燕云也看得出来，如今的秦昊兰，也是焦头烂额，对乾元皇室的将来没什么信心，更清楚诸侯林立，各王独立是无法改变的形势。
简单点说，写这封信的秦昊兰，就像是遗言。
“本来自己与这个世界没任何关系，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复杂的人际纽带却牵扯着自己。有利益关系的可以略过不提，自己的父母已经被证实死亡，唯一的牵挂就是找出事实的真相。而夜梅、秦昊兰、墨染霜三人，却是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心，没任何目的的付出。”
“连秦昊兰也看出天都危急，自己首先担心的会是夜梅。说明秦昊兰早知道自己看出她的真正实力了。可秦昊兰这么说时，不知道心里如何想？”
“秦昊兰如此对待自己，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但秦昊兰都无可奈何的事，自己又做得了什么呢？”
……
仰望无尽苍穹，看着纷杂繁星，感受月夜的宁静，燕云久久无语！
不管自己做什么，肯定会支持、跟随自己者，就身边这两千五百士卒吧？确切来说，是两千五百巫兵。不过这是自己刻意为之的结果，虽然这些巫兵才是跟自己真正的血浓于水。但终究没夜梅、秦昊兰、墨染霜三人来得感情深厚。
来到这个异界，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争霸天下？自己似乎没这么大的野心。
妻妾成群？自己似乎没这么大的色心。
富可敌国？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钱财都是自己最淡漠的东西。
武破巅峰？
或许，这才是自己目前要走，应该走的道路、应该定的理想，也是自己的初衷。
战天诀！功德、杀戮！
如何选择？人生似乎很多选择是身不由己的。
……
幽州决战第一次战役，以兽族战败收场。幽州军与四大军团齐心协力，把兽族大军逼回北方，而兽族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却是全军撤退，以代郡、白登、上谷、白檀、平岗五个城池为主，重兵把守。其中代郡和上谷，更是重中之重，而上谷，便是兽族南征元帅寺金蒙所在主力所驻扎的巨城，也就是此次龙宇天即将北上会师的地点。
经过半个多月的行军，再加上沿路清剿残余兽军、作乱贼寇，龙宇天、燕云、墨染霜、龙宇空等部队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上谷，具体事宜，还得等天明解决。
半环上谷城的乾元大军驻营千里，连绵不绝，一望无际。高耸的旌旗密布夜空，肃杀的气势直冲苍穹。
而此次针对上谷的军队，主要为幽州军萧星智亲率精锐、青龙军团、火凤军团等三部，共约五百万大军，其中普通军队大约一百多万。
安顿好军队之后，心绪难定，烦躁不安的燕云斥退随从，只任由紧紧跟随的凌苍羽和不知在哪的仁天启随行，走出军营，踏青在夜色下的静美平野。
“路上再多崎岖，我有壮志雄心……”
宁静的夜色下，燕云随意而行，耳际忽然响起熟悉的夜曲和节奏。
“难道是梦雅之那魔女又来了？一样的是琴音，不一样的是歌喉！”
燕云不由自主地循着琴音而去，反正这里是乾元军营侧边，身边又有两位顶级高手保护，燕云倒也毫不担心。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到一个盘膝而坐，琴横膝间的俏丽身影……
燕云双目圆睁，嘴巴大张，一时恍若见鬼……